簡體版 繁體版 翻不了身的鹹魚(2)

翻不了身的鹹魚(2)


惡魔人生 帶球媽咪別想跑 薄涼宮婢深宮劫:一絲恩寵 雨夢遲歌 曾經的未來 天命九章 暫命名 清貴名媛 EXO之我的男神張藝興 醫者悠心

翻不了身的鹹魚(2)

校園中流傳著這麼一個美麗的傳說,一天當中遇到你三次,我們之間的緣分就是命中註定。()

很多初來乍到的新生們因為應驗了這個浪漫傳說紛紛落入愛河。而當一年之後,大多數已經恢復單身的他們才幡然醒悟,什麼鬼扯的緣分?什麼碰到三次就是命定的?通往各大教學樓的主幹道就這一條,除非你用飛的,想不遇到都難!

不錯,我們學校的格局就是這樣玄妙,所以會碰到秦科,我知道那是遲早的事。

生日過後返校,我開始以某種詭祕的機率頻繁遭遇秦科。

起初我不以為意,遠遠看到他就趕緊交叉變線繞著走就是,可到最後還是會有失誤的時候。

那天從教室回來,因為太過於專注地思考到底是吃什麼好,等到快走到他跟前時我才發覺,想裝作沒看到也已經不可能了。

他拿著兩本書站在那兒微笑,江雯。

我想把他當路人pass掉,他卻跟了上來。

我說,不要跟著我。

他笑,這條路又不是江雯家開的

我轉頭看他。這麼幼稚的話他也說得出來。

他還是笑眯眯,我開玩笑呢,到食堂不是隻有這一條路麼。

我白了他一眼,他又問,上次生日送的拼圖你看了麼?

我說,哦,原來上次你送的是拼圖啊?我忘了放在哪兒了,可能塞床底了。

他也不在意說,哦,這樣啊。你也去食堂麼,一起?

我停下來,他也停了下來。

我看著他說,我上樓吃泡麵。

雖然很細微,但我看到他的眉毛末梢處那麼抽了一下。

他還在笑,笑得有點緊,他說,吃泡麵不好啊。

我也笑,是啊,但是我喜歡吃啊,昨天吃的泡麵,今天還吃泡麵,寢室裡還有兩箱呢。你要去食堂是吧,那我們不同路了,拜拜。

秦科最後的那個介乎於爆發和隱忍之間的表情讓我莫名心情很好,回寢室一連吃了兩袋泡麵。

那次之後,我們的相遇更加頻繁,到了一個什麼程度呢?

上帝與我同在,秦某人比上帝還要無處不在。

今天碰得到你,明天碰得到你,是你,是你,還是你。

食堂裡,我把筷子使勁插進飯裡,看著對面的人,你到底是啥意思?

秦科說,不要激動。牛頓說過,吃飯要保持良好的心情,不然會消化不良。

牛頓是我們專業的名人,我在回憶有哪部傳記或是野史記載了這樣的話。

他笑起來,就知道你會去想。我開玩笑的,牛頓沒說過這話。

我抓狂,哪那麼多玩笑開啊。

他說,咱們能碰到……

我打斷,誰跟你咱啊咱的,是“我和你”

他也不在意,繼續笑呵呵地說,學校就是這麼塊兒地,宿舍,教學樓,食堂在一條流水線上,我和你能經常碰到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你千萬不要太過介懷啊。

他的那個笑容就是在說,事情就是這樣了,你節哀順變吧。

我讓自己保持冷靜,對他說,我們兩個歲數加起來都差不多是半百的人了,我們要做成熟的事……

他說,誒,你不是說是“我和你”麼?

我掐著自己的手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我是個成熟的人我要冷靜。

緩和下來後,我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認真而不是和他開玩笑。

我說,秦科,我們分手了,不要再和我開玩笑也不要再惹我了。

他的表情也認真起來,說,你對我們的分開很堅定,是麼?

我點頭。

他說,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後悔,是麼?

我點頭。

他說,不會因為任何人和事而動搖,是麼?

我點頭。

他笑,那麼我做什麼對你也不會對你有影響,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介意?

我愣住了。

他端起餐盤站起來笑著說,就是這樣,所以沒必要計較我做了什麼。

他走了,我還在思考剛才的對話。

我立場堅定,不會因為任何人事動搖,所以不會因為秦科的作為而動搖,所以不用去計較。

對啊,邏輯是非常的對啊

可是,為什麼總感覺有些不對呢?

但是,他所說的很有理啊,但是,為什麼還是會覺得哪裡不對呢。

不斷的自我否定是一件很累的事,我的腦細胞大批陣亡,感到深深的疲憊。

算了,不去想了,主導權到底是在我這,他又不能拿我怎樣。

臨近元旦的時候,各個系又開始瘋狂地準備著元旦晚會。

我們系的文藝委員是本系系花張靈。

讓我吃驚的是,系花大人居然找上了我,而更讓我吃驚的是,她竟然請我在元旦晚會上唱首歌。

我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這嗓子吼叫是可以,唱歌絕對不行。

系花大人說,不怕的,元旦晚會圖的是熱鬧。只要參與就好,唱得怎麼樣無所謂。

我說,不行不行,丟不起那人。

她說,我們系的女生少,今年都有了節目,這一首合唱你不上就缺了。為了集體,你得上啊!

我苦著臉問,可是我唱歌會走音怎麼辦?

張靈笑,不要緊,到時候別人指導一下,自己多練幾遍就沒問題了。

她又補充道,羅琴琴的姑媽在附近開婚紗店,據說會友情提供服裝哦。

婚紗?純白搖曳夢幻的婚紗?

我點頭,上,當然得上!不上的話太對不起集體了!

這次的元旦晚會據說是兩個系合辦,所以兩邊弄得都很仔細,早早的就說要去彩排。

我和田蘭走到彩排的大禮堂,剛到門口我就停下了。

我閉上眼揉了揉太陽,問田蘭,我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怎麼出現幻覺了?

田蘭說,不,親愛的,那不是幻覺

原來這個元旦晚會不但是跨專業,還是跨年級的麼?!

秦科和一男的站在門口,看到我們後還笑著向這邊揮手。

我走過去,看著他,這個世界上到底哪裡才沒有你?

秦科笑,兩個系合辦晚會,我們這種要畢業的最後一年當然要參加了。

我沒再理他,轉身去找張靈。

張靈看到我,對我說“等一下”,然後朝門口喊,學長,學長!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來人然後問張靈,和我合唱的那人不是叫王甑亮嗎?

站在秦科旁邊的那個男的用鴨嗓子說,不好意思,前些時候感冒嗓子啞了,所以要秦科替我。

嗓子啞了還報名唱歌?!

張靈翻了翻單子,抬起頭說,恩,是這樣的,你和這位學長合唱“吉祥三寶”。

吉祥三寶……

那一瞬間,我覺得我是掉入了一個噩夢,一個醒不過來的噩夢。

我僵站在那裡沒了言語,然後乾笑著看張靈,你搞笑的吧?兩個人怎麼唱“吉祥三寶”?

秦科說,啊,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導師答應把他兒子借我們一用。

我盯著秦科的笑臉,突然有種抓上去的強烈衝動。

張靈遞過來兩張紙,這是歌詞,你們先熟悉一下,等一會兒唱起來也容易些。

我問張靈,能不能換人啊?

張靈說,為什麼要換?不可能的。就這樣了,趕快熟悉一下歌詞。

我看著張靈決絕的背影,再看看那張歌詞,趴倒在桌上,神哪,殺了我吧

秦科在旁邊坐下,說,這首歌比檸檬樹好唱。

我看著他對他說,我警告你不要再笑了,你的笑會讓我以後對所有笑的人喪失好感。

他還在笑,我也建議你先暫時放下我們之間的事,好好練好這首歌是當前要緊。

我說,我們之間有什麼事?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只有絕緣的空氣。

他揮揮手,你說是那樣就那樣吧。我們先把歌過一遍。

我不甘願的和他把這首歌過了一遍。

以前聽這歌的時候覺得很順耳,怎麼現在自己唱的時候覺得那麼的囧呢?

“秦科,我把球球帶來了!”

我回頭,鴨嗓子帶著一個孩子進來,而那個叫“球球”的孩子長得果真人如其名。

我眼看著那個小忽然掙開了鴨嗓子的手,以越來越快的速度向我滾來。

我剛往後退了一步,那團球就撞進我懷裡,我被他一帶,腰撞到桌角,眼淚嘩嘩的。

球球從我懷裡拔出腦袋,嘟起臉笑,歡快地叫,媽媽!

孩子不認生是好事,可是也不能亂叫媽媽吧?!

這孩子又轉了一下脖子(雖然他的脖子胖得看不見),對著秦科喊,爸爸!

我看著秦科,用眼神恐嚇他,是你教唆的麼?

秦科摸摸那孩子的頭,球球,不是爸爸媽媽,是哥哥姐姐。

球球仰著脖子(雖然還是看不見他的脖子),可是我們不是要唱“吉祥三寶”嗎?裡面就是叫爸爸媽媽啊!

秦科笑,那你會唱“吉祥三寶”嗎?

球球大聲說,會

怎麼話題被帶跑了,不是應該教這孩子爸爸媽媽和哥哥姐姐的區別嗎?

人來齊了,生科院研三的那個年級會長劉政拍了拍手,小品相聲的到那一爆唱歌的留在臺邊準備一下試唱。

我們在臺下椅子上坐著等,看著臺上的人唱得都是“童話”,“揹包”“,聽海”這樣的歌,我就不明白了,元旦晚會輪到我怎麼就唱“吉祥三寶”了呢?

壓在身上的那團靠著我問,媽媽,為什麼那個哥哥唱歌要閉眼睛啊?

我說,球球,你五歲半了,應該明白歌裡叫媽媽,現實應該叫姐姐。

他說,媽媽,那個哥哥又閉眼睛了!

我無奈地垂下頭,放棄了。

他指著臺上的人,媽媽,那個哥哥的褲子上為什麼有鬚鬚?

我閉上眼,那是破褲子,因為他家窮。

他又指著旁爆為什麼那邊的板子後面,那個哥哥在啃那個姐姐的嘴?

我把他的頭轉回來,因為那個哥哥餓了,在那個姐姐口裡找早上吃剩的菜。

他又問,為什麼亮亮哥哥的腿上長鬍子啊?

我說,傻孩子,那不是鬍子,是頭髮。

秦科在旁邊笑,你不要教壞小孩子啊。

球球坐在我身上不安分起來,前後亂晃,我吃力地抱住他,臭小子,別亂動!

秦科說,我來吧。

他伸手把球球抱了過去,我頓時覺得人生輕鬆了。

球球不答應掙扎著,我要坐到媽媽那兒!

秦科指著角落,快看,那個哥哥又在啃姐姐的嘴

我汗,你才是不要教壞小孩子!

球球說,爸爸。

秦科低頭,不是爸爸,是哥哥。

球球說,爸爸,我熱。

秦科拿著歌詞紙扇著風,笑著問他,那是爸爸好,還是媽媽好?

我轉頭,說什麼呢你?找死麼?!

球球睜大眼請看著我,我拍拍他的頭,乖,不是說你。

臺上有人喊,下一組,吉祥三寶,吉祥三寶人呢?

好麼,我們這三個寶上了臺。

因為是試唱,所以沒有燈光也沒有音樂,環境還蠻輕鬆的。

等我們一遍唱下來,臺下幾個負責人議論紛紛。

張靈在底下看著我,江雯,不是開玩笑,要認真唱。

我要哭了,我是認真唱的啊。

旁邊一人說,算了算了,先下來。

等我們下來,下一組人上去了。

張靈問我,這是你真實的水平?

我點點頭。

張靈看了一眼秦科又看向我,笑得極為勉強,那個,也不要緊,多練練,多練練啊。

秦科看著我若有所思,原來退無可退卻還可以再退的,是你的歌唱水平啊。

我甩白眼,謝謝您的誇獎。

我找到田蘭,對她說,你來聽我唱歌,看我唱得好不好,要客觀啊。爸爸!哎!太陽出來月亮回家了嗎?

田蘭捂住雙耳叫,nostop

!不要再汙染我的耳朵!

我上前掐她脖子,我才唱三句,你等我唱完再說!

田蘭,不要,這三句已經很能反映你的水平!

莫非我真的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

中午散場的時候,劉政囑咐大家下午要早點來。

我走在路上還在鬱悶,早知道就不應該貪圖婚紗答應唱歌的事,這下好,又被鄙視了,還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田蘭說,前面那不是秦科麼?

聞言抬頭,果然是秦科,不過不只是他,旁邊還有鴨嗓子和劉政,而劉政牽著張靈的手。

看著這四個人,剎那間的電光火石,我如同柯南一般瞬間串聯了所有的線索看到了真相。

可怕的裙帶關係,可怕的官官相護啊!

果然,是說哪有那麼巧的事!

他可真是人脈廣闊,觸角都伸到我們系來了。

這麼說,讓我唱歌是他主張的?唱什麼“吉祥三寶”也是他提議的咯?!

下午依舊去彩排,進了禮堂卻看到中間圍了個小圈。

問旁邊的人是怎麼回事兒,那人說,劉政把他那哥兒們請了來,就是那個叫陸品的。

我和田蘭對視,陸品哪。

陸品在我們學校也算是個傳奇,不是音樂專業的學生,卻在某個歌唱選秀節目中進了前八強,每次唱完一首歌就散開披肩長髮狂甩這樣的個性行為也一直以來被人所津津樂道。

我在人圈裡面掃視,沒掃到陸品,掃到另一個人時眼神卻一亮。

田蘭推了推我,我點點頭,看到了,很白很正點。

田蘭問旁邊那人,那個男生是誰啊?也是生科院的嗎?

那人說,哪兒啊?那人叫嚴晃,根本不是我們學校的,是陸品的一個朋友

。說是隔壁s大音樂學院畢業的,現在留校當老師呢。

我看著那個叫嚴晃的臉,又是一張小白臉。

還是像上午一樣輪唱。

秦科抱著球球坐在我旁邊說,你怎麼臭著臉?這種表情做長了會變成長方形麻將臉的。

我看著前方,請你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們的關係沒有和諧到那地步。

那團問秦科,媽媽怎麼了?

秦科說,媽媽跟爸爸生氣了。

我憤怒地看向秦科,對上的是球球純真的眼睛。

我順了順氣,藉著小孩兒佔些口頭便宜有意思麼?

他低垂著眸,淡淡地說,是啊,是沒意思,可我現在只能這樣,不是麼。

我轉過頭不看他。

終於還是輪到我們上場。

跟上午不同,現在對著專業人士,我心情沒那麼放鬆,嗓子就更沒那麼放鬆了。

這樣唱下來,效果就更驚人了。

看著底下人的表情我就知道差不多又失敗了。

“那個女生,你覺得你那樣還能叫做唱歌嗎?”

我驚了一下,在這種大眾場合,人們說話時都會給彼此留有餘地而不會像這般。

而古往今來,當面對我的歌喉進行如此犀利批評的除了秦科我還沒遇到過。

抬頭看著那位老師,哎呀呀,嘴毒的果然只有小白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