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一百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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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第一百七十三章
三個月的時間夠做什麼?
對於白雀來說,足夠讓他看著一個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脫胎換骨和仙女姐姐同居的日子全文閱讀。
看著一個人從嶄新的新人變得逐漸適應絕翅館。
從最開始繞著操場跑三圈就累得像死狗一樣,到如今跑上二十圈也只是微微臉色發白,摁下手中的計時器,灰色頭髮的男人看也不看上面的數字,只是徑自將它塞回口袋中,晨光熹微,在這樣寒冷的天氣,細細的汗珠卻順著黑髮年輕人的髮間低落,啪地一聲落入地上,將跑道之上,一層薄薄的霜雪融化。
“——你合格了。”
……
餐廳內。
今天很多人都在看一張報紙——不知道報紙上面寫著什麼,那麼吸引人。
阮向遠單手撐著下顎,他承認自己沒文化不關心股市不關心金融更加不關心外面的世界發生了什麼大事,此時,他只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地拿著手中的叉子在餐盤裡戳來戳去,正戳得開心,忽然感覺到有一座移動中的山擋去了他的光線,黑髮年輕人眯眯眼,正想抬頭看看是誰那麼無聊,忽然在他面前的餐桌之上,有人從天重重扔下一餐盤。
呯地一聲,非常響亮——這動靜大得半個餐廳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黑髮年輕人糟蹋食物的動作一頓,慢吞吞地插起一塊被戳成馬蜂窩的土豆塞進嘴裡,當他對面的男人無視了餐廳其他犯人驚愕的目光,氣勢磅礴地在他對面坐下來,阮向遠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嚼土豆
。
自從那次鷹眼的事情之後,雷切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招惹阮向遠。
雖然在那之後,每一次樓層戰中,男人都無一例外地出現在人群的最前端,但是也只是看著,他從來沒有表現出過想上前跟阮向遠交流的欲.望,當阮向遠無數次地從被打倒的犯人身上爬起來的時候去尋找他的身影的時候,紅髮男人留給他的,又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背影。
沒人知道雷切想做什麼。
包括阮向遠在內。
“全世界都以為咱們保持著路人甲和路人乙的純潔關係,”黑髮年輕人看著對面一言不發,抓起杯子優雅喝咖啡的紅毛男人,“有何貴幹?”
“幹你。”雷切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回答得非常順溜,他沒有蠢到真的沒聽出來坐在他對面的黑髮年輕人話語中諷刺的語氣,但是很顯然,男人不想在這方面多做糾結。
對於男人口頭上的耍流氓,阮向遠表示非常習慣,於是他只是淺淺蹙眉,在桌子底下踹了雷切一腳:“二號樓的聚餐群在你背後,現在正眼巴巴地回頭看著你,現在拿起你的餐盤走過去還來得及。”
“不去。”雷切放下杯子,一口回絕,依舊非常順溜。
這就是連續大半個月互相無視之後的表現——多麼言簡意賅。
阮向遠心裡恨得牙癢癢,卻又只能眯起眼,衝著不遠處的二號樓高層們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不過,如果二號樓的人會對他報以微笑,他就不是阮向遠了,於是在獲得了無數鄙夷的白眼之後,阮向遠完全沒覺得失落地收回目光重新看著他面前的紅髮王權者。
“看什麼看,”雷切瞟了他一眼,大手將餐盤中的蘋果拿起來,頓了頓後伸手將它跟阮向遠餐盤中的那個並排放在一起,之後,在周圍一片下巴掉地的聲音之中,男人低下頭心安理得地專心吃自己的那份早餐,“離婚還讓復婚,分手還不讓複合?”
就如同我們什麼時候開始過這個問題一樣,我們居然複合過?
——做一對大半個月連個眼神交換都沒有的情侶,比柏拉圖還柏拉圖末世漂泊最新章節
。
阮向遠嘔得想一口狗血噴雷切臉上。
而很顯然,此時此刻現場恨得牙癢癢的,絕對不是阮向遠一個人——這些天來,已經開始有人跟在黑髮年輕人的屁股後面,老老實實地叫他老大。
然而,黑髮年輕人卻像是當年在一層樓一樣,除了整個人都陷入了某種奇怪的停滯,在被人叫“老大”的時候,還是會露出微微詫異的表情,然後報以一個堪稱“羞澀”的微笑,在這樣的微笑之下,那張只能算是清秀的臉不知道硬生生地笑得多少人褲子底下撐起帳篷——
但是僅此而已。
因為,當那個紅髮男人再一次出現在黑髮年輕人樓層戰的現場,這暗示著什麼象徵著什麼——只要是早上起床肯帶智商出門的人隨便思考一下都能猜到答案,所以他們恍然大悟,他們偃旗息鼓,他們覺得,比起泡妞,保命要緊。
所以當此時此刻餐廳內大半的焦點明的暗的都集中在餐廳窗邊的那一桌餐桌上時,所有人都覺得理所當然,比如說——媽的,他們果然還在一起,還好老子機智地停止了意**。
“……”眼珠子動了動,飛快地用餘光掃了一圈周圍犯人各式各樣複雜的表情,阮向遠冷笑,“雷切,你有沒有發現一個用腳趾頭看世界都能發現的事情——阻擋我倆之間的是樓層之間的鴻溝和階級之前的不可跨越性。”
雷切顯得理所當然:“結果老子還是不無數次跟你負距離接觸?扯淡。”
阮向遠滿臉輕蔑:“流氓。”
雷切捏著餐具的手一頓,在阮向遠看不見的地方,一絲猶豫在那雙湛藍色的瞳眸中一閃而過,當男人抬起頭的時候,那雙眼睛又恢復了平日裡的淡漠,男人勾起脣角,顯得有些戲謔,“那你轉來二號樓?”
阮向遠:“呵呵。”
“不幹拉倒。”雷切扔開餐具,臉上卻沒見什麼失望的情緒。
阮向遠看著他,千言萬語只能匯聚成一句:“莫名其妙。”
雷切穩坐如山,我行我素地坐在黑髮年輕人跟前,他重新舉起叉子,隔著空氣點了點阮向遠的鼻子:“今天來,是為了好心提醒你,距離下次王戰就還剩下半個月的時間,你還在二十層遊蕩,你有什麼想說的麼?”
就像一嚴肅的父親在教訓他遊手好閒的兒子
。
可惜兒子覺得自己已經非常努力——所以考試還是年級倒數第一不是他的錯。
並且兒子認為,學習應該是一個人的事。
阮向遠頓了頓,忽然覺得在自己的口袋之中,塞著的那一本記錄著越來越多的人名字的本子貼著面板的地方,像是火一樣灼燒了起來——
二十一層,當阮向遠站在這個通往高層的大門口時,在眾人意料之外的,他卻停了下來,連續非常多天,任憑周圍的犯人怎麼挑撥,黑髮年輕人就好像是為了什麼而在安靜等待一般,猛然停住了之前飛快往上爬的節奏,停了下來。
有多事的犯人甚至去跟老神棍打聽,在那本神祕的筆記本上,是不是已經出現了二十一層的犯人的名字,而老神棍也只是笑了笑,統一回答:“這一次,是他自己選的。”
所有人都翹首以盼,等待阮向遠草根逆襲。
但是阮向遠卻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沒人知道為什麼。
阮向遠也懶得解釋。
只是阮向遠沒想到的是,為什麼連蠢主人都坐不住了至尊殺手妃:鳳破九霄。
面對紅髮男人的詭異催促,他淺淺皺眉:“這是三號樓的事,你就不要——”
“等萊恩坐上王權者的位置,你就永遠沒機會了。”紅髮男人沉默了片刻之後,突兀地打斷了阮向遠的話,他抬起頭深深地望進黑髮年輕人的那雙瞳眸之中,“你跟他不一樣。”
脣角捲起,笑意卻沒到達眼底,阮向遠動了動腦袋,忽然慢吞吞道:“你很瞭解萊恩?……我覺得最近似乎很多人在暗示我你跟他關係好像沒那麼簡單。”
“我只是提醒你,”雷切蹙眉,“你一副刺蝟似的德行是什麼毛病?”
阮向遠冷哼一聲,低下頭自己**自己盤中的食物,一副打死也不合作堅決不肯說自己為什麼停下來的節奏
。
雷切等了一會兒,有些不耐煩地蹙眉從黑髮年輕人手中搶過他的餐具,正準備說些什麼,忽然,一疊報紙從天而降,扔在兩人中間,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雷切微微一愣,有些暴躁地將搶過來的餐具隨手扔進自己的餐盤裡,他掀了掀眼皮,看著三號樓的獄警黑著臉,抱臂站在他們的餐桌邊上。
阮向遠抬起頭,看見獄警的時候沒心沒肺地笑了笑:“雷伊斯,早。”
“早什麼早,”獄警大人非常不給面子地說,“看了今天的報紙沒?——”
一邊說著,獄警完全無視了坐在餐桌對面的紅髮男人猛然陰沉下來的臉,自顧自地緊緊貼著阮向遠坐下來——甚至還想伸手去抱阮向遠的腰,周圍犯人看得心頭一顫抖,又是羨慕又是緊張,在黑髮年輕人頭也不抬地拍開他的爪子的時候,入戲太深的眾人又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因為除了雷伊斯,誰都能看見雷切臉上的不悅。
要是那爪子就這麼抓下去了,他們懷疑二號樓的王權者會當場把餐桌整個兒掀到獄警那張可愛的臉上去。
阮向遠推開雷伊斯死勁兒往他邊上湊的臉,自己掀開報紙飛快地掃了一眼,他幾乎是不怎麼費力地就找到了雷伊斯讓他看的內容,隨即,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之後,緩慢地垂下,掩蓋住了眼底的情緒——
雷切蹙眉,不由分說地將保持從黑髮年輕人手中抽走,抖開——
湛藍色的目光一頓,隨即停留在了報紙頭版頭條的左上角,一張黑白的照片之上,照片上的少年笑得很燦爛,是個漂亮的年輕人,雖然在雷切的印象中,大多數的情況下他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臉上掛著麻木的笑容依靠在mt的懷裡。
今天是湯姆的葬禮。
“拖了很長時間,”阮向遠伸出手,戳了戳報紙,“為什麼?”
“因為從外面申請到絕翅館認領屍體,需要很長一段時間,”雷切微微抿脣,臉上卻沒有多少情緒,他甚至有些冷漠地回答,“他們應該是剛剛才把這個小孩的屍體認領回去吧
。”
“喏,這傢伙說的沒錯。”雷伊斯撐著下巴,堂而皇之地對雷切用“這傢伙”的稱呼,在旁邊火上澆油,“伊萊的報告也寫得很慢,拖來拖去都快過去一個月了,還好絕翅館這邊的天氣比較寒冷,否則以這個小鬼的父母來帶走他的時候臉上都能看見屍斑的程度,要是普通氣溫指不定會變成什麼鬼樣子……”
阮向遠半瞌著眼,什麼也沒說。
雷切看著面前的黑髮年輕人,微微蹙眉,正抬起手,想要去觸碰他——
“——也有可能是湯姆的父母單純覺得有這麼一個兒子太丟人了,努力保守這個祕密直到瞞不住了猜公佈於世武神空間。”
充滿諷刺腔調的話語橫空插入三人的對話中去。
紅髮男人眼中的光猛然暗沉,在指尖即將碰到黑髮年輕人的下顎之時,收了回去,他轉過頭,淡淡地看著站在他們餐桌旁邊的金髮少年,此時此刻,金髮碧眼少年笑得很開心,就好像此時此刻報紙上說的那個人的死跟他毫無關係似的——
“畢竟絕翅館在外界的評價可是最正規、最高階的監獄,”米拉笑眯眯地說,“一個年輕漂亮的孩子死在絕翅館裡,無論如何都讓人浮想聯翩吧……唔,人們說不定會想象,他是為什麼死的,難道是因為在監獄裡搶男人什麼的?”
一番話,說得連雷伊斯的臉色都變得稍稍有些不好看——對於這個二樓來的人,作為三號樓的獄警,他一向不怎麼待見米拉。
“喂,阮向遠,你不是很同情他的嗎?那個湯姆。”
毫無預兆地,米拉忽然叫了黑髮年輕人的名字,並且彎下腰,隔著半個桌子的距離,湊近阮向遠——
沒有人注意到,當他這麼做的時候,餐桌邊上最先有反應的不是被叫到名字的黑髮年輕人,卻是自始至終沒有動過的紅髮男人,他原本安靜放在桌面上的修長指尖,毫無徵兆的輕輕挪動了一下。
雷切緩慢地掀起眼皮,湛藍的瞳眸中,緩緩地染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
太過於熟悉男人的情緒,當週圍的空氣忽然像是被猛然抽掉變得充滿了壓迫,米拉略微有些不安地抬起眼掃了一眼不遠處的萊恩,後者面無表情地望著他,咬了咬牙,米拉只能假裝自己沒有感覺到雷切的情緒變化,臉上的笑容反而變得更加燦爛,他湊近阮向遠,手甚至搭上了黑髮年輕人的肩:“喂,小狗,問你話呢,當時你就跟湯姆關係挺好的,是因為弱者對於弱者的同情麼?”
少年的稱呼讓阮向遠眼皮毫無徵兆地跳了跳
。
與此同時,越過米拉,雷伊斯動了動,當他跟坐在對面的湛藍色瞳眸對視上的時候,獄警扔給了紅髮男人一個嘲諷的笑容。
“——喂,米拉,你吃多了滾一邊自己吐去啊,”下一秒,獄警站了起來,他啪地一下將米拉的手從阮向遠的肩上拍走,雷伊斯滿臉暴風雨欲來,壓了壓獄警帽子的帽簷,連說話的語氣都失去了平日裡的蹦躂,“少在這裡噁心人……”
“我跟他說話,”米拉斜睨獄警,“關你什麼——”
米拉的話沒能說完,因為他的臉被團成一團的報紙重重砸中——不疼,卻是發出了“啪”地一聲,異常響亮,金髮少年甚至還沒來得及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他只感覺到自己的雙肩被一雙手狠狠地摁住往下壓,緊接著,有什麼人,用膝蓋重重地頂壓在他的胃部——
轟隆一聲,伴隨著桌子和椅子被撞到的聲音,米拉和壓在他身上的人雙雙倒進桌椅的一片狼藉之中——
“我等這一天很久了,米拉。”
嗓音低沉而緩慢,冰冷的腔調讓周圍的犯人陷入瞬間的怔愣——在這一刻,他們非常難以將說話的人和平日裡衝他們微微傻笑的黑髮年輕人聯絡在一起。
然而,當黑髮年輕人看也不看地拎起距離他最近的那張椅子,對準米拉的臉狠狠砸下去的時候,伴隨著金髮少年的痛呼,和飛濺的血液,人們這才反應過來——
米拉是三號樓二十一層的人。
而眼前發生的一切,象徵著……
一場即刻爆發的樓層戰!
作者有話要說:唔,終於等到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