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季夫人熬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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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季夫人熬粥
葉媽媽眼神一跳，她怔怔的看著房間內那個注視著女兒的深情男人。即使她早已經過了情竇初開的年紀，可還是忍不住被他眼睛中的深情所觸動。
看到她臉色的變化，季夫人拉著她到了一側的椅子上，二人坐下來，她握住了葉媽媽的手：
“親家，幾年前，阿臣確實和凌一菲有過一段戀情，而且二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是突然有一天阿臣說要分手，凌一菲也到了國外去了。後來我才瞭解到，凌一菲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之後阿臣再也沒有過別的女人，我很擔心，因為阿臣這孩子是重感情的孩子，不會輕易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來。”
葉媽媽神情動了動，她想起之前二人一起回到葉家的情景，她其實對於季允臣是很滿意的，憑著一個母親的直覺，她感覺他成熟穩重，值得女兒託付終身。
“親家，你可以想一想，阿臣為什麼要放棄晨曦這樣的好女人和一個曾經背叛過自己的女人在一起？何況上級工作組的人就在A市，稍有不慎他就會失去市長競選的資格。親家，阿臣不是糊塗到腦子壞掉的孩子，為什麼要做這種危害自己的事情？”
她的反問引起了葉媽媽的思索。的確，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在這個時候曝出這樣的負面新聞，除非這個人是傻子。
“季夫人，你的意思是說這樣的影片，也就是這樣陷害性質的影片極有可能是阿臣的對手造的假？那麼這個人就是你上次說的凌市長？”
葉媽媽順理成章的推測道。
“是，雖然我沒有確切的證據斷定，可凌市長那樣陰險的小人的確能做出這樣下三濫的事情。”季夫人眼底閃過冷意。
敢這麼對她季家的兒子，她不會讓他得逞的。
“我知道了，他的確是陰險卑鄙的小人！也只有他才會利用這麼下賤的手段對付人。季夫人，我相信你。我會勸勸晨曦這孩子的。真相總有大白的一天，我們要替這兩個孩子把好關，決不能讓他們分手。”
葉媽媽反手握住季夫人的手，臉上閃過決然。
凌市長，她該找他談談了。
“我看我們離開吧？也許他們兩人在一起更能解決問題呢。”季夫人挽著她的手站起來，勸說著。
年輕情侶之間的矛盾，只是兩個人的矛盾，解釋清楚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如果夾雜了雙方的老人，事情就變得複雜了。
他們都是過來人，更清楚這一點。
葉媽媽離開醫院，看著葉爸爸，“老葉，你回去給孩子熬一些補氣養血的粥來，我去超市看看有什麼需要買的。”
“你小心一些，有什麼事情及時給我打電話。”葉爸爸叮囑了幾句，二人分手。
看著黑下來的天色，葉媽媽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直奔凌市長別墅。
病房裡，葉晨曦慢慢的醒轉，她睜大了眼睛慢慢的適應了周圍的顏色，心頭一跳，突然翻身坐了起來，低頭撫摸著小腹，驚懼的喃喃自語，“孩子，孩子。”
季允臣心頭竄過感動，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晨曦，孩子沒事，一點兒事都沒有，好好躺下，在輸液。醫生叮囑了，你情緒不能激動了。”
看清楚眼前的男人，葉晨曦大力掙脫了他的手，矢口否認，
“你說什麼孩子的事情？我不懂，你怎麼在這兒？走吧，我一個人就行，不需要你假惺惺的關心。”
他牢牢握著她的手，沒有放開，“他是我們的孩子，是我和你的孩子，是我最珍愛的人，我怎麼不關心怎麼不照顧？如果……如果你是因為那段影片上的事情而生氣，我可以解釋給你聽。”
解釋？怎麼解釋？解釋一下他們為什麼要到酒店去？還是解釋一下他們在酒店做了什麼？
葉晨曦冷笑著看向他，“季允臣，我不想聽你的解釋，我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男人，竟然迫不及待的想要丟下我和那個女人在一起，趁著和我談離婚的時間，分秒必爭的抱著那個女人在隔壁……”
想到那天的情景，一股無法抒懷的悲傷悽楚再次淹沒了她，她轉臉不再看他，淚水如雨落下。
“和你談離婚？在哪裡？敦煌酒店？”季允臣腦海中電光火石，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他反問著。
“你心裡很清楚，又反過來問我？”葉晨曦心裡不甘，明明是他的過錯，偏偏要她來揹負背叛的惡名，憑什麼？
“晨曦，告訴我，誰告訴你和我去酒店談離婚的？”他俯身靠近她，心急如焚。如果這一開始就是一個陷阱，那麼這個陷阱中受到傷害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
“季允臣你真是太健忘了，自己發了資訊還這麼問，你不覺得你的演技很拙略嗎？要不要我告訴你你是如何和凌一菲一起進入酒店的？剛剛下車你就迫不及待的抱起了她一起進入酒店，難道我的眼睛會騙我？我看人都是帶著粘性膠帶的，把毫無相關的人粘連在了一起？”
葉晨曦簡直要氣瘋了，天下哪有這樣瞪著眼睛說瞎話，好像事情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的男人？
季允臣的腦海中把所有的事情過了一遍，那些支離破碎的片段一個個連綴成一個完整的情節：凌一菲算計了他，也許在凌一菲的背後是凌市長算計了他。
先是凌一菲在他家裡等著他，說是有葉晨曦的照片要給他，然後偷偷拿走他的手機發資訊給葉晨曦說到敦煌酒店談離婚。而他和凌一菲到了敦煌酒店，凌一菲趁機說崴了腳，而他在著急的情況下就順理成章抱起她，而這一幕，恰恰就落在了趕來談離婚的葉晨曦眼中。
一切完整起來。
“我們被設計了。”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她，言語篤定，不容忍置喙。
葉晨曦愣愣的看著他，他的眼神讓人安定，讓人想要去相信他。她轉臉面向裡側，不再說話。她怎麼能動搖？他當時進入酒店的時候，明明是抱著凌一菲的。
“那天凌晨，我從清水縣趕回來，回家換衣服，凌一菲在家裡等我，說有人拍下了你和暮熠軒在一起的照片，並和那人談好了價錢，我沒來得及細想，上樓換衣服，手機丟在了茶几上，凌一菲拿了我的手機發了資訊給你。後來我們到了酒店門口，剛剛踏上臺階，她的腳崴了，無法行走，而我們和那人約定的時間是八點，如果過了八點，那人就會把你和暮熠軒的照片曝光，所以我抱著她進入了酒店。”
季允臣捧住她的臉，目光定定，“晨曦，看著我，相信我，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要怎麼才能原諒我？”
要怎麼才能原諒他？
也許如
他解釋的那樣，也許她的眼睛騙了她，可是她是凌一菲替身的事情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難道還有假嗎？
一切的解釋有什麼用？
抬手拿開他的手，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我累了，不想再談這件事。”
“晨曦，只要你不離開我，縱使我失去所有都毫不在乎。”他撫摸著她的頭髮，把散落在額前的發輕柔的掠到耳後，別起來，把她整張小臉都露出來，喃喃說道，“你瘦了，都是因為我的原因，放心，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
“你先走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好靜一靜。”葉晨曦煩躁的拉開他的手，一想到他所說的話，內心就忍不住的傷心難過。
他看著她，看著她的臉，是在看著另一個凌一菲，因為她是凌一菲的替身。
她永遠都無法替代凌一菲在他心中的位置，她又留戀什麼？
“我不會走的，我要好好守著你，守著我們的孩子。”季允臣霸道的把她攏入懷中，連她身上的被子一起毫無縫隙的抱著，緊緊抱著。
“你……走開啊！”葉晨曦掙扎著，無奈胳膊上扎著輸液針，動一動鑽心的疼痛傳過來，而她的身體被被子包裹的嚴嚴實實，更是無法動彈分毫，掙扎了幾下出了一身的汗，擔心會傷到孩子，她放棄了，閉上眼睛背對著他，漠然視之。
手心處傳來溼溼黏黏的感覺，他的手好像……她搖頭，幹嘛還要去想他的事情？
“篤篤篤，篤篤篤。”病房門被輕微敲響。
季夫人出現在門口，偷偷看著房間內的一切，心裡釋然。她看得出來，兒子和晨曦之間的關係好似有了改善。
“阿臣，晨曦，我給你們熬了粥。”她走進來，小聲說著。
季允臣不滿的慢慢直起身來，淡漠的回頭去拿母親手中的保溫桶，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眼神一閃。
她的手上，被創可貼粘著。
在他的記憶中，母親的手是白皙的嬌嫩的，十指不沾陽春水指的就是母親的手，現在怎麼會？
葉晨曦也直起身來。雖然和季允臣鬧著離婚，可是對於季夫人的關心照顧她還是感激的。
粥倒入了碗中，黏黏的不是太濃。
季夫人端著碗放到季允臣手中，“阿臣，晨曦輸液，你來喂吧。”說完她臉色微微有些羞澀的紅潤：
“以前從來沒熬過粥，所以回去之後熬了幾次都沒熬好，第一次放材料太多了，鍋裡沒了水，整個鍋都糊了，第二次水又太多了，像稀飯一樣。還好這次好一些，熬的不好，晨曦，你湊合著吃啊，明天早晨……明天早晨我再熬的時候，一定會比這次好的。”
季允臣捧著那碗粥，喉嚨裡梗著什麼難以下嚥的東西。
三十多年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母親熬的粥。
葉晨曦也大為震動，她呆呆的看著那個猶如小女孩第一次展示自己的才藝一樣的季夫人，心裡暖暖的。
季夫人第一次熬粥，是為了她。
她知道一個女人堅持了一輩子的東西有多麼重要，卻一下子打破了改變了。一切都是因為季允臣。
“媽，我喝，聞著氣味我就餓了，給我，我自己喝。”她抬起未曾輸液的手，態度溫暖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