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小施薄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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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小施薄懲
不過曉曼懂得適可而止,既然已經接納了冷彬,也接納了他的家人,維持家的溫馨和平就是她的責任。看著裴靜柔青紅交錯的絕色美顏,曉曼趕在她發飈之前開口道:“媽,冷彬跟你開玩笑呢!你自己的兒子應該瞭解的,他就喜歡玩冷幽默。”
其實她這話倒不假,冷彬玩起冷幽默來她都根本無法抵禦。只要他願意,一句話就能令她笑,百試不爽。
知子莫若母,裴靜柔自己生的兒子自己當然瞭解。她儘管氣得胃疼,不過畢竟是長輩,當著準兒媳的面不好隨便發脾氣。既然曉曼給出了臺階,她也只好順著下了。“這孩子越來越沒大沒小,跟媽媽開玩笑也沒深沒淺的!幸好媽不當真,如果真信了你還不傷心死?原來養兒這麼大,還不如跟媳婦親呢!”
這話半真半假,一方面表示出當媽的不滿,另一方面又表示出她的寬容大度,不跟兒子一般見識。
果然是吃薑老的辣,冷美男估計敗在他媽手裡不止一次了。
不過冷美男的修養顯然更勝於他的媽媽,始終不慍不火,淡然如水。此時,遭到搶白質疑兼鄙夷的他毫不變色,轉過身直接問曉曼:“累不累?送你回房休息吧!”
曉曼頓時汗顏,這個傢伙是不是存心跟他老媽對著幹?裴靜柔剛說她這個兒子親媳婦不親老媽,他竟然就加倍表演恩愛秀。悄悄瞪他一眼,說:“陪媽說會兒話吧!”
冷美男顯然又誤把她的白眼當媚眼,溫柔一笑,依了她的建議,不再說話。
這下子,裴靜柔得以繼續跟兒子坐在一起聊天又託曉曼的人情啦,直接氣得夠嗆。
冷香嘆道:“媽,阿彬偶爾回來一趟,我們說些開心的。都是一家人,別為了些不重要的事情傷了感情。其實你有多疼阿彬我們都知道,他也知道,不就因為娘倆說話犯衝才次次鬧得不愉快嗎?”
曉曼看得出來,冷彬對裴靜柔還不如對冷香更親近些,母子倆之間有矛盾芥蒂是很明顯的事情。
裴靜柔身為冷家的女主人,又掌控著帝都建築的大權,當然習慣操縱決定一切。而偏偏她的兒子卻不肯由她操縱,這讓控制慾極強的裴靜柔很不滿意。久而久之,這母子倆之間的代溝便越來越深,如今竟然已隱隱有水火不融之勢。
冷彬外表溫淡,似乎極好相處,其實對於他不喜歡的人,他總有辦法拒之千里之外,這點兒曉曼早就發覺了。
一陣沉默,裴靜柔美眸幽怨地望向兒子,又是忿懣又是無奈。她知道冷香勸的話是實情,她再這樣下去,註定會跟唯一的兒子關係越來越疏遠。
終於,她再次開口,卻換了種語氣:“算了,兒子永遠都是孃的心頭肉,哪怕他一百歲了在我眼中還是個孩子,生怕他做錯事情吃了虧。唉!”她拉起身邊冷香的手,輕輕拍了拍,對過繼女傾訴道:“可惜他不領情!以後我也想開了,兒子的事情我不管,也管不了!由著他去,只要能早點給我添個孫子,我就一心照看我的孫子去,才懶得再跟他慪氣呢!”
“媽這樣想就對了。”冷香抿嘴笑道,“我也想快點看到小阿彬出生呢!”
話題繞了半天又扯回來了,曉曼承認裴靜柔控制局面的本領不是蓋的。氣氛重新緩和下來,只是她卻隱隱有些緊張,要跟這樣的婆婆相處,的確需要相當的頭腦和勇氣,她真佩服冷彬在這樣的媽媽一手**下沒有被繞成痴呆,而且還能後浪推前浪。
“我也想!”冷彬居然附合了一句,不過不等裴靜柔和冷香娘倆鬆口氣,又加了句:“不過我不想給曉曼任何壓力,我希望跟她的寶寶完全是我跟她感情的純粹結晶,而不是替我們冷家傳宗接代的用具。”
裴靜柔捂著胃說:“胃口有點疼,頭也暈得厲害,我要去躺一會兒。”
“媽,我陪你去吧。”冷香幾不可聞地輕嘆一聲,扶著裴靜柔站起來的時候,悄悄瞪了冷彬一眼,似乎在嗔怪他沒有讓著老媽半句。
曉曼只能被動地站起身,送裴靜柔和冷香上樓。母子倆口角,她這個未過門的兒媳卻不便插言。幫著裴靜柔說冷彬,未免有討好巴結之嫌,也顯得矯揉做作;幫著冷彬說話那更是大逆不道,所以只能選擇沉默了。
等到裴靜柔和冷香上了樓,裴鴻軒才皺緊濃黑的劍眉,對冷彬責怪道:“都快結婚了還是老脾氣,從來不知道讓著姑媽半點兒。你這樣,以後會讓曉曼很難為。”
沒想到裴鴻軒外表粗獷,分析事情卻如此準確。是的,母子相爭,最難為的就是曉曼這個兒媳。
冷彬沒有接話,他轉首望向曉曼,深邃的鳳目閃過一抹無奈,好像在對她說:我這樣做你懂得。
曉曼略彎脣角,同樣的無奈:我懂。
裴靜柔一直對著她這個兒媳不滿意,為了避免她給曉曼下馬威,冷彬才一直跟老媽對著幹。裴靜柔跟兒子統一不了意見,自然也就沒有餘力找曉曼的麻煩。
心裡一直感動,為冷彬替她做得一切。他總是這樣面面俱到,細緻入微,難道他不知道再這樣下去會寵壞她的嗎?難道他就不怕她恃寵而驕,不把他的媽媽放在眼裡?固然他跟裴靜柔不和,可總歸母子情深血濃於水,恐怕任何人都不願別人不把自己的媽媽放在眼裡。
可是,他就這樣相信她,篤定他無論怎麼縱容她,她也不會失了分寸。為這份信任,曉曼心裡暖暖的,滿滿的都是感動。
“咳,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們倆累得話也上樓休息吧,房間都收拾佈置好了。”裴鴻軒見兩人只是互相對視著都沒有說話,那目光中的脈脈情深,當初他跟冷香戀愛時也體驗過的。知道再說多了也是白搭,冷彬根本聽不進去,便不再做燈泡了。
“嗯,待會兒我準備陪曉曼出門逛逛。”冷彬並沒挽留裴鴻軒,顯然也想單獨跟曉曼相處一會兒。
裴鴻軒走後,茶廳裡只剩下傭人。冷彬又支走了傭人,這才將曉曼拉過來,寵溺地將她抱到懷裡,問道:“是不是很累?”
曉曼知道,他問的不止是她的身體累不累,也問她的心累不累。他的注意力一直未曾離開她的左右,無論是跟誰說話,他心裡惦記的始終是她。
“不累。”曉曼淺笑著回答他,同時輕輕吻了吻他的臉,“你的家人並不難相處!”
真的,雖然冷家人開始並不願接納她,但今天他們卻也讓她挑不出過錯。
聽到曉曼認可他的家人,男子薄脣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柔聲道:“我們明天就去法國,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在這裡待很久。”
他知道她的拘促不安,不願讓她有任何的忐忑。曉曼心思簡單,不太適合大家族的生活,他帶她單飛生活,偶爾回來小住時間也絕不會太久。
“明天就去法國不太好吧!我們剛回來,爺爺很久沒見你了,他一定很希望我們能多陪他幾天。”曉曼知道冷彬是怕她在這裡受拘束,他這樣在意她的感受實在令她感動。“彬,我想我們應該至少住三天。”
三天並不久,但也起碼說得過去。他們回來待一宿就走,未免有些太過生份。這裡,畢竟是冷彬的家。
考慮了一下,冷彬凝視著她,微微點頭:“也行。”
也許到生地方的緣故,曉曼一點兒睏意都沒有,並不想上樓午休。
冷彬見她無聊,就提議道:“帶你去拜訪一位朋友。”
“什麼朋友?”曉曼問道。
冷彬眸中含笑,道:“這位朋友你也認識。”
原來冷彬帶她拜訪的人是喬子鈞,而且還是被禁錮了自由的喬子鈞。
自從被冷智宸帶著武警強行把他從a市押送回北京,喬子鈞便失去了人身自由。聽冷彬說,喬翻譯官每天派專車押送兒子去上大學,放學後再押送回來,只有星期天才允許他約見同學和朋友,卻必須要在保鏢的監視下行動。
在曉曼的印象中,喬子鈞是個桀驁不馴的紈絝少年,任意妄為,怎麼可能變成個居家聽話的乖寶寶?
在喬家華麗的客廳裡,曉曼見到了喬子鈞,這是他們第三次見面。
第一次在夜晚的路上,男孩打扮狼毛金犬的,只讓她記住他的囂張和跋扈;第二次他被冷智宸帶人追捕,如無頭蒼蠅般到處亂撞,只讓她記得他的狼狽和驚慌;這第三次,曉曼終於看清了喬子鈞的真正長相。
不知道喬翻譯官用了什麼辦法,這麼快就將他兒子的滿頭火紅頭髮恢復成預設的黑色,而且理成很短的板寸頭,很讓人容易誤解此人不是剛放出來的囚犯就是剛復原的軍人。
男孩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倒顯得朝氣蓬勃,精緻的美顏帶著一絲痞氣,看到冷彬的時候齜牙笑了笑,再瞥向冷彬旁邊的曉曼,頓時橫眉豎眼地表達他對她的極度怨忿——正是她害得他失去了人身自由!
曉曼彎脣笑著,大大方方地跟他打招呼:“喬少,最近改造得怎麼樣?”
“靠!”喬子鈞怒了,“小爺又不是勞改犯,改造什麼!”說完又毫不客氣地衝她捏了捏拳頭,“賤人,敢出賣我!”
“怎麼跟客人說話的!這些天爸爸教你的東西都忘了?”喬顧瑞衝著兒子一瞪眼睛,宣佈:“這個星期天不許出門,在家面壁思過。”
聽到這樣的懲罰,喬子鈞頓時委屈地叫起來:“你再讓我面壁我就要變成和尚了!”
對於兒子的抗議喬顧瑞恍若未聞,轉過頭跟冷彬說了幾句話。這時喬顧瑞的妻子卓文也過來了,相互打過招呼,她看著冷彬,慢慢地對他說:“子愛也回來了。”
曉曼怔了怔,喬子愛回來了?
冷彬好像沒有聽到一般,專注地品著茶,並不接話。這讓等著迴音的卓文有些尷尬,不過她始終端著貴婦人的姿態,兀自將話接下去:“如果不是她身體不舒服,就出來陪你們一起聊天了。”
“卓阿姨,我是來看子鈞的。”冷彬放下茶碗,抬起俊顏,語氣緩慢卻很鄭重地說明。
卓文頓時訕訕地,連忙道:“子愛是你的同學,子鈞是你的朋友,你來了她不露面我怕你會疑惑,所以……”
“我不疑惑,我根本不知道她回來了。”冷彬好像並沒有打算接卓文的臺階下,反常而很較真地解釋透徹,好像生怕給人造成任何不必要的誤會。
曉曼低垂螓首,菱脣卻隱隱彎起淺弧。冷美男看起來溫良無辜,可你若想在他面前耍點小伎倆,那恐怕是自討苦吃。
卓文到底還是變了臉,冷哼一聲,用譏諷的語氣道:“何苦呢,兩人以前明明戀愛過,就因為緣淺沒有做夫妻就裝作漠不相識?冷二少的度量未免也太小了!”
“卓阿姨,”冷彬氣死人不償命,相對於卓文的老羞成怒,依然笑眯眯地說:“您老也說那是以前的事了,人不能總是追憶過去,應該展望未來才對。我現在有了未婚妻,而且很快樂幸福。跟子愛見一面倒沒什麼,不過我怕曉曼吃醋,她有任何不快我都會心疼的。”
“……”卓文直接啞然。
曉曼螓首垂得更低,貝齒緊緊咬著下脣才忍住笑意,這個冷彬,她真服他了。
一時間無人再說話,有些冷場。喬子鈞不高興地對父親說:“我想單獨跟冷二哥說說話,你不要老是坐在這裡!好不容易盼個星期天,能不能給我一點兒自由?”
“哼!我怕給你的自由過火,你就不知天高地厚,又飛了!”喬顧瑞這樣說著,不過還是站起身,沒有再看兒子,而是對冷彬說:“阿彬,好好勸勸子鈞,讓他多跟你學學,小小年齡盡知道談戀愛!更何況對方還是個拖著個私生子的老女人!放心吧,只要有我一口氣在,就絕不會容忍他再跟那個老女人攪到一起!”
“喬伯父,雖然對子鈞的選擇我並不贊同,但我尊重他的選擇。”冷彬溫潤卻又不失力度地說道。
“尊重……也得看他幹出的事是不是值得人尊重!才十八歲,連學也不上就整天跟個老女人廝混,將來他還有什麼前途?”喬顧瑞顯然氣得不輕,不過礙於冷彬的面子,也不好說得太重,只好氣呼呼地說:“我不管,反正我一天不死就一天不會縱容他胡鬧!”
說完,喬顧瑞就起身離開了。
卓文因為方才跟冷彬話不投機半句多,此時也不願再坐下去。起身時,睨了曉曼兩眼,不鹹不淡地說:“冷少為了在你面前避嫌,都不惜給阿姨沒臉。看來他對你真的很在乎啊!其實,我也沒有別的意思,你們想多了我也沒辦法!好了,不說了!既然你們倆是來找子鈞玩的,我老婆子也就不坐這裡礙你們的眼,都請自便吧!”
曉曼抬起頭,正視著卓文的臉,不亢不卑地說:“誰都有以往過去,只要阿彬現在專心對我一個人好,我不介意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卓文沒想到曉曼也不好拿捏,輕輕鬆鬆一句話,四兩撥千金,竟然把喬子愛跟冷彬那所謂的過去抹煞得無足輕重。
原本想挑撥幾句的,見此情景知道再說下去只會自取其辱,便冷哼一聲,悻悻地轉身上樓去了。
長輩都走後,喬子鈞才來了神氣,拉著冷彬迫不及待地問道:“這些日子路遙怎麼樣?她有沒有擔心我?有沒有問起我的情況?有沒有來北京找我?”
“她打算直接來你家要人的,被我阻止了。”冷彬拍拍男孩的肩,安慰道:“我已經勸住了她,她同意等你三年,你就專心上學吧!”
“唔,”喬子鈞吃了定心丸似乎淡定了許多,像是自言非語又像是宣誓般說:“我一定不會辜負她!只要到法定年齡,我就跟她登記結婚!”
“好好上學,將來離開喬家你還要靠自己的能力養老婆!”冷彬鼓勵道。
“我知道!冷二哥,你轉告路遙,我一定做出成績來讓她看,絕不讓她失望!”男孩子清亮的眼睛裡完全沒有素日的桀驁不馴,卻盛滿著期望和自信。
“我相信你,路遙也相信!”冷彬見他心情很穩定,便放下心。頓了頓,又接道:“這次我沒讓她跟來,怕喬叔叔讓人傷害她。你放心,她在a市過得很好。”
“我不在的這三年就拜託你照顧她啦!”喬子鈞俊目流露出一抹難得的溫柔,輕聲說:“等以後,我會加倍補償她!”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曉曼絕不會相信:一個十八歲的桀驁少年竟然會如此執著地愛著一個二十八歲的女子,而且女子還已經有孩子了。
愛情無界限,此話果然不假。
瞭解到現在的路遙就在曉曼的手下工作,喬子鈞便對她的輕視敵意收斂了三分,卻看著她警告道:“工作的時候對路遙照顧著點,不然……哼哼,新帳陳帳一起算!”
喬子鈞天生有種吊爾郎當地痞氣,卻讓人相信他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
“小子,當著我的面嚇唬我的女人,你還真給我面子!”冷彬揚了揚好看的眉,不怒自威。
迫於冷美男的震攝力,喬子鈞不好再頂嘴,卻從鼻孔裡哼一聲,看樣子很不服氣。不過想到自己的女人還要拜託冷彬照顧,而且還在曉曼的手下工作,他再鬧也沒什麼益處,也就沒有反駁什麼。
“如果看你的面子,我非刁難下她不可!”曉曼故意氣他,見他虎視耽耽地瞪過來,便又抿嘴不緊不慢地加了句:“不過嘛假如不看你的面子我倒會照顧她,因為她是我好朋友!”
從喬家出來,冷彬又帶曉曼去逛街。六月的下午熱到令人發狂,男子卻毫無怨言,只要曉曼不說回家,他就一直陪著她穿行在品牌雲集的步行街。
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就這樣打發過去了,曉曼和冷彬滿載而歸的時候,正值傍晚下班的交通擁擠高峰。幸好開著那輛掛著警車牌的q7,可以走特別通道,不然還真到不了家。
回家後,見冷煜國夫婦已經回來了,另外還有曉曼見過一面的冷智宸和他的妻子梁鈺彤以及他們三歲的兒子巨集巨集。
一番見面的寒喧,冷彬將曉曼介紹給伯父一家人,雖說冷智宸在a市見過曉曼一次,不過兩人都心知肚明地沒有提起那次並不愉快的相遇。
曉曼為眾人分發了禮物,大家坐在一起喝茶閒聊些家常。
“你大伯父工作很忙,我倒閒著,不過上午湊巧有事出去了。你們既來了當然得多住幾天,咱娘倆往後有的時間在一起呢!”大伯母喬顧珍倒是滿臉笑容,對曉曼很熱絡地問長問短。
曉曼大大方方地回答著喬顧珍的各種問題,並不為她的熱情而受寵若驚,也不為冷智宸一家的漠然而忐忑不安。
冷煜國看起來比冷煜城要嚴肅一些,不過倒也不失禮數,而冷智宸和他的妻子梁鈺彤卻是真正的夫唱婦隨。
冷智宸蔑視曉曼,梁鈺彤也拿白眼瞄她,當著一家人的面,似乎連面子情都懶得做。
果然是什麼人配什麼人吶!這一對兒既沒風度又沒教養,態度傲慢,看著曉曼完全是居高臨下的姿態。
曉曼連正眼都不瞧他們,直接無視。喊他們一聲大哥大嫂那是出於她的修養,他們不理睬,她也懶得多跟他們說一個字。
冷家的人基本都到齊了,曉曼感覺跟她預想得差不多,只是唯一讓她意外的就是巨集巨集!
三歲的巨集巨集是冷家嫡系四代金孫,可是……曉曼一直在打量著這個孩子,卻很納悶:為何冷家優秀的遺傳基因沒有在這個孩子身上看到絲毫的痕跡呢?
巨集巨集面板燥黑,粗脣塌鼻,圓頭圓腦,是個結結實實的小胖墩。
曉曼很納悶,這個孩子究竟像誰?瞥一眼神色倨傲的梁鈺彤,也算個美人,冷智宸外貌雖不及冷彬出色卻也是個罕見的美男子,這個黑球般的醜孩子難道是兩人的基因發生了突變?
晚餐時,冷令輝出現在了餐廳裡。顯然老人很喜歡兒女繞膝子孫滿堂的熱鬧。抱著小聰聰,在他俊秀的小臉蛋上親了又親,微微嘆息道:“阿彬,什麼時候你能給爺爺添個重乖孫!”
冷彬有些無奈,鳳目瞥向曉曼,曉曼衝他一笑,表示理解。其實,曉曼並不反感老人的絮叨,也知道老人純粹是盼玄孫心切。
“爺爺,你年齡大了,記性也變差。中午不是說好了嘛,秋天阿彬就跟曉曼結婚,明年一定讓你抱上重乖孫!”冷香爽朗地笑著提醒道。
“對對。”冷令輝敲敲自己的額頭,自嘲:“老了,記性變差。”又望向曉曼,問道:“丫頭,不會笑話爺爺倒三不著兩吧?”
曉曼掩嘴笑著,並不回答。
冷彬勾脣說:“曉曼私下裡跟我誇爺爺好可愛,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反倒不好意思說。”
“好可愛?”冷令輝哈哈一笑:“人老了跟孩子一樣,這麼多年我還真沒聽到誰誇老頭子可愛的!”
冷煜城見父親高興,連忙走過去,悄聲問道:“爸,今晚要不要喝點酒兒?警衛剛送來的三十年紹興陳釀專供,還沒有開封。”
“當然要喝一點兒!”冷令輝笑眯眯地,顯得精神矍鑠。捏捏懷裡孩子的小臉蛋,說:“小男子漢,要不要也喝一點兒?”
“要!”聰聰脆生生地答道。
引來一片笑聲,裴靜柔勸道:“爸,你可得好好保養身體,等阿彬有了孩子,你一個腿上抱一個,可別嫌鬧得慌!”
“呵呵,越多越好,老頭子不嫌鬧就怕冷清!”冷令輝讓冷彬和曉曼到他的身邊坐,除了喂聰聰吃菜,就跟這對年輕人閒聊天。
三十年的紹興陳釀,是專供中央首長的,曉曼記事的時候起,只聞過一次這種酒香。醇厚綿長,沁人心脾。那是她爺爺活著的時候,冷令輝送給他一罈,當時爺爺非常高興,晚餐時讓人燙好了,還喂她喝了一口。
記得當時她只有九歲,那麼烈的酒入口,只是扁扁小嘴巴,卻並沒有哭。爺爺讚歎地抱著她,用略微惋惜的口吻說:“可惜是個女孩子,如果是個男孩,準是個好樣的!”
同樣的酒香,再次瀰漫在鼻端,曉曼清眸隱隱有了一層霧氣。
“當年我跟你爺爺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雖說他是我的副官,不過我從沒拿他當下屬看待!”幹了一杯酒,冷令輝回憶過往,滿是感慨:“我們一起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一起相扶相持著走過大半個世紀!可惜,你爺爺走得早……當年的老戰友們如今就剩我一個孤家寡人!”
“我爺爺活著的時候,也常常跟我提起冷司令,他說你是真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這輩子最佩服的人就是你!”因為爺爺生前跟冷令輝是故交,所以曉曼跟冷令輝之間有很多共同話題,根本不必擔心沒話可說而冷場。
偌大的餐桌,一老一少興味盎然地交談著,冷香和裴靜柔不時地插科打諢,總能沖淡憂傷提升快樂的氛圍。
“你爺爺一輩子跟我肝膽相照,我調到中央之後反倒跟他不常見面,早知如此,還不如一直待在華西苑,退休後兩個老傢伙在一起下棋溜鳥,晚年更有趣些!”冷令輝微微遺憾地說。
“爺爺現在也很好啊,兒女繞膝,子孫滿堂!”曉曼給冷令輝挾了一筷子清拌薺菜,說:“聽我爺爺說,冷司令最喜歡吃薺菜!”
“呵呵,是啊!”冷令輝吃下了曉曼為他挾的菜,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轉首問旁邊的冷彬:“你何叔叔的案子已經昭雪,不過聽說那個嫌疑犯跑了?”
“哦,”冷彬放下筷子,拿起餐巾輕輕揩了揩嘴角,回答道:“那個嫌疑犯跟黑組織有關聯,聽說已經逃去了國外!”
“就算他逃到星球外也得把他抓回來!”冷令輝臉色嚴肅起來,想了想說:“待會兒我安排對罪犯申報a級通輯令,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把那個逃犯輯拿歸案!”
曉曼心裡欣慰些了,有冷令輝的中央a級通輯令,相信方翰毅一定法網難逃。
雖然曉曼一度不被冷家人接受,這次來北京,誰也想到她竟然如此投冷令輝的緣。因為冷令輝的格外青睞,她在家中的地位無形中也高起來。
裴靜柔一度看不上曉曼,現在見公公喜歡曉曼,便覺得臉上有光,對待曉曼也變得很客氣。晚飯後,還私下問她有沒有吃飽,要不要讓廚房再給她做點愛吃的。
也許是被接受得太順利,曉曼並沒有體驗到侯門深似海的感覺,只覺得這個大家庭也挺溫暖的,十幾口人住在一起,起碼如冷令輝所說,不冷清。
除了冷智宸夫婦怠慢曉曼,其他人都盡到了應有的禮數,這一頓飯吃下來,曉曼又發現了一個問題:冷令輝一點兒都不喜歡他的嫡玄孫巨集巨集。
冷令輝對玄孫的渴望無庸置疑,從他反覆幾次詢問曉曼跟冷彬的婚禮日期;從他那麼喜愛聰聰,又微微遺憾聰聰是姓裴的人,畢竟隔著一層兒,可以看出他有多麼渴望一個冷氏的嫡玄孫。
巨集巨集就是冷家嫡出長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