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第104章 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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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節:第104章 訓練

又過了一陣子，嚴俊下蹲指揮後面的二人踩著他的肩膀協作著爬上去，可是方法不對，又掉下來了，嚴俊仔細檢查著高牆，突然心生一計，命三人協作著互相攀爬，果然，他們已經翻越了一個，方廷見狀，也學著他們的樣子三人一組跳了上去，卻比嚴俊他們做的更好。

正仔細觀察，離若眼神一轉，看到幾個人抬著箱子遠遠的走過來，待仔細一看，原來是褚子沐、華塵，後面跟著幾名小將，走在他們旁邊的還有一個月白長衫的男子，看不清長相，只是隱隱升騰出一種熟悉感。

不一會兒，華塵帶著抬箱子的小將們走過來，離若迎了上去，戲謔笑道：“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華將軍！”

華塵的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正在訓練的新兵，臉上的興奮如同猛獸見了獵物，“他們是在訓練嗎？”

離若喜歡這樣的眼神，炙熱，純粹，也喜歡這樣的性格，直爽，豪放，“是啊，”怕他不明白，離若又解釋道：“這樣可以訓練他們的體能，柔韌性、以及全身的協調能力，更重要的是能訓練戰士的團隊協作能力，因為將來一旦上戰場，各自為營是非常危險的。”

華塵心中一震，他說的他又何償不明白，剛剛參軍時，他為了顯示自己的本領而不顧其他將士，也違反了將軍的軍令，自己跑到其他士兵的陣營中，擾亂了作戰計劃，造成了許多將士的無故身亡，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離若瞥見華塵黯淡的神色，於是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走近一些看，華塵有些不好意思道：“蘇越，那天，是我不對，我是個粗人，希望你別往心裡去！”

離若笑著搖搖頭，道：“華將軍說哪裡話，您將短弩做好，我都還沒有感謝你，怎麼會怪你呢！”

華塵納悶道：“你怎麼知道我是來送短弩了？”

離若抿嘴一笑，“猜的”

“啊？”

不遠處方廷一組已經完成了所有的訓練，在爬過鐵絲網後個個都成了泥人，見華塵立在一旁，方廷一抱拳，“華將軍！”

新兵們見到華塵，剛才的疲憊一掃而空，個個一個立正，精神抖擻站的筆直，他是除子沐外令人聞風喪膽的將軍，人稱“燕北華豹”性格直爽，治軍有方，武藝高強，在軍中有很高的威信。這些新兵鮮能得到華塵的指教，如今竟能親臨，這叫他們如何不激動！

華塵吃了一驚，看著眼前訓練有素，體格健壯，晒的跟木炭似的男人們，指著他們問離若，“他們，是誰啊？”

離若輕笑：“就是新兵啊！”

“新兵？”華塵心中的詫異溢於言表，初見他們，衣衫襤褸，痞相畢露，無規矩無章法，有的還吊兒鋃鐺的耷拉著肩膀，才十天，僅僅十天就成了如今這樣訓練有素的軍人，雖然滿身泥濘，雖然身著布衣，但是眉宇間透出的堅毅卻是無法掩蓋，太匪夷所思了！

“蘇越，你是怎麼把他們練成這個樣子的？”

離若聳聳肩，“無非就是每天二十里負重六十斤越野，然後一千個俯臥撐而已！”

新兵們心中那個鬱悶呀，老大這說的才是他們的熱身！接下來還有踢樹幹一千下，深蹲起一千下，兩人一組格鬥，輸了的人還要用肩膀、腿、甚至頭部撞樹，美其名曰抗擊打訓練，等他們都被撞的暈頭轉向，還要讓他們練飛刀絕技，練習射箭，那箭靶還是在樹林中亂飄的！

他們曾經抗議過，這根本不可能做到，可是老大呢，在他們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他硬是輕鬆的完成了所有的訓練專案，讓他們無話可說，都乖乖的訓練，到現在，雖然達不到老大要求的水平，可是比起先前已經好了很多。

看到了如此面貌的新兵，華塵突然想到此行來的目的，幸好，他過來看一眼，他才知道人不可貌相，他示意士兵們將箱子抬過來，希望蘇越能再給他一些驚喜。

蘇越開啟箱子，一把把精緻的短弩呈現在眼前，明晃晃的，清一色鋼鐵做的裝備。

“你看看，這是不是你要求的樣式？”華塵隱隱有些期待，說實話，剛剛拿到圖紙時他並不認為有什麼好的地方，可是待做好時他眼前一亮，確實是一件稱手的兵器。一個武者，如果能有一件稱心如間的兵器是多麼重要的事，例如關公的大刀，趙子龍的配劍，只是，蘇越，這個清瘦的小個子少年，會把這批新兵訓練成什麼樣！

離若拿起一把來，仔細端祥，突然發力，弩箭“嗖”一下破空而出，竟穩穩的射進一塊岩石裡。

“非常完美，謝謝！”

新兵們看到了短弩的威力，激動不已，嚴俊興奮的摩拳擦掌，試探著問：“蘇將軍，這短弩是不是給我們的？”

離若將短弩遞給嚴俊，微微一笑，不可置否：“當然是給你們的！”

隊伍中一陣小小的歡呼。

“你要他們每人一把短弩，都成為神箭手嗎？”華塵心中不免疑惑，戰場上不是說不能用到短弩，雖然它的威力很大，但是它的射程有限，實在不如一把弓來的實在。

離若認真解釋道：“是的！這隻他們的常規武器之一，可以幫助他們退敵、防身、進行突圍，並不是常規戰場上用，但是卻適合在偵察時候用到，想想，假如我們計程車兵被困在敵營中，這樣一支帶繩索的弩箭是不是可以在必要的時候幫助他們脫困呢？”

摸了摸腰間的短弩，這是一把純鋼打造的短弩，是她找尋了很多兵器匠人才從中選擇其一製造的，這些年當中，她曾經有好幾次都是靠著它脫困。

“原來是這樣，妙，實在是妙！”華塵恍然大悟的神情和略帶興奮的語氣與讓離若啞然失笑，她繼續解釋，“他們要學會的並不是只有這一種武器，我要他們對每一種武器都達到精通的地步，當然，這需要時間，還要看個人天賦了！”

這是在培養殺手嗎？華塵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這個弱的少年，狡黠的眼神閃著聰慧而自信的光芒，可是，對蘇越，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

離若見華塵審視自己的目光有些異樣，有些擔心他看出她女子的身份，畢竟喉結是她無法偽裝的，她能夠想像得到，化裝成男子待在軍營，即便什麼都沒做，也是謀反欺君的大罪，她並不是害怕邯樂，而是她實在太喜歡軍營，這裡能讓她找回熟悉的眷戀感來！

她忙岔開話題，問道：“將軍呢，他怎麼沒有過來？”

華塵有些尷尬，“褚將軍讓我自己送過來的。”

離若瞅著華塵瞭然一笑，“嗯，瞭解！”

又轉身對這群男人們露出燦爛的笑容：“話說，剛剛是哪家輸了啊？”

隊伍裡發出一陣陣的哀號，嚴俊自動的爬到地上，等待離若下令，其他隊員看到嚴俊非常自覺的接受懲罰，隊員們一個個全爬在地上，竟與土上的泥土渾然一體。

方廷一隊皆撫掌大笑，離若笑嘻嘻的說：“當然，贏了的人也有獎勵措施，獎勵每個人踢樹幹一千下！”

“啊？！”

“都愣著幹什麼麼？立即、馬上、立刻！”離若一聲吼，方廷狠狠瞪了一眼地上爬著正在偷著樂的新兵，氣沖沖的走向林中大樹。

“準備，一、二、三……”

華塵掃了一眼滿身泥濘的新兵，見他們眼中盡是對這少年的敬畏，才短短十來天的功夫怎麼就能讓這群漢子們心服口服？他不由得好奇起來。他想，這接下來的日子他一定好好的觀察著，這個叫蘇越的少年真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

黑沉沉的天幕壓抑的人喘不過氣來，離若呆呆的坐在營帳前，這些年來的經歷彷彿像做了一場夢般，每當像這樣靜下心來，總覺得腦海中有一片空白似被人為的抹去，努力去想時，卻又一無所獲。

她也總能記起夢中那一抹白衣勝雪的身影，傷感而憂鬱的眼神，“若，你總是這樣讓我傷心”“若，你欠我的愛什麼時候還給我？”每當想起來時，似乎能有一種讓她安定的力量，她抱著膝，聽著更聲，竟不知何時睡著了。

似夢，似真實，一陣琴聲幽幽傳來，何人？是何人在獨奏？離若睜開眼，琴聲幽遠，飄渺，如泣如訴，在這靜謐的夜裡是那樣的安然而沉靜，琴聲高亢處如江海奔騰，低沉處如涓涓細流，離若不願打擾這清幽，卻又忍不住追尋這聲音。

和著琴音，一縷悠揚的笛聲雲淡風輕的飄了出來，與琴音相互追隨，相互嘻戲，似空山鳥語，風吹山林。

琴音結束，餘音卻仍絲絲繞繞的纏在心中，揮之不去，離若不由

得真情流露，婉轉低呤：

“人在千里，魂夢常相依，紅顏空自許。

南柯一夢難醒，空老山林。

聽那泉水叮咚叮咚似無意，

映我長夜清寂。”

“好一個紅顏空自許，映我長夜清寂！”悠悠的男聲淡然而慵懶，

離若起身，見周遭並無一人，莫非他有順風耳，或者古代高手都有千里傳音的本事？

她突然憶起自己身在軍營，如何“紅顏空自許？”一朝疏忽很可能招來殺身之禍，忙藏好了笛子，敏捷的鑽進了營賬，待男聲追尋而來，卻已是空無一人。

天芒山叢林外的空地上一個個面板黝黑，體格健壯的新兵正列隊等候他們的將軍蘇越。在空地的邊緣上站著的是一身便裝的華塵。

已近秋天，天氣已經沒有那樣炎熱，特別是清晨還颳著一絲微風，格外的清新。天空藍的快滴下水來，蘇越一身草綠色的迷彩服，頭髮被利落的挽起，上面戴著黃綠色枝條編的帽子，腰間掛著明晃晃的短弩，足蹬獸皮靴，旁邊插著一把短匕首，精神抖擻的站在新兵面前。

新兵看到離若這一身打扮，微微一怔後，有的憋紅了臉，有的垂下了眼瞼不敢抬眼，離若掃視了一眼，若無其事的走到前排一個新兵面前，微笑問道：“怎麼？有想法？”

新兵抬頭一個立正，大聲道：“報告將軍，沒有！”就是有也不敢說，那一千個俯臥撐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沒有？沒有臉怎麼紅了？”新兵一個激靈，“報告蘇將軍，我的臉本來就紅！”

離若笑道：“你們是不是覺得今天我打扮很怪異啊？”

見新兵們都保持沉默，離若揹著手踱到一塊石頭旁邊，指了指不遠處幽深林密的天芒山叢林，道：“一個月的訓練已經快要結束了，在這段時間裡，你們都能夠認真刻苦的訓練，也，吃了不少苦，我知道，你們大家都恨死我了吧？！”想起她們的教官在說訓練即將結束的時候，她差點沒哭出來，地獄生活終於要結束了，她們即將迎來陽光燦爛的日子，可是等真正進入實戰，才發現，她們有多麼感謝教官的嚴厲，如果不是一身的武藝，也許早就死在了歹徒的槍下。

“但是，相信我，你們永遠不會後悔你們所經歷的這一個月！廢話不說了，我要告訴大家的是，我們所有的訓練成果將在五日後全部展現，今天我們就要進行實地野外生存訓練，我要告訴大家的是，第一、如何在迷路的情況下找到出路還能躲避搜尋；第二、我們要在叢林裡生活十天，卻只能攜帶三天的食物，如何在條件惡劣的叢林中生存下去。當然這包括如何尋找水源，如何辨別食物是否有毒等。”

“我需要你們大家記住，沒有食物，正常人可以活一週，但如果一週內滴水不進，就會死亡。所以尋找水源是你們進行野戰生存訓練中要學習的最重要的一項技能。你們要會使用各種方法找到自然水源、挖出地下水或是接收雨水。”

“當然，接下來你們要做的就是教授你們躲避抓捕和被捕後如何對付敵人的審訊，他們會用最殘酷、最接近實戰的各種手段對你們進行審訊，這個訓練專案將在今天晚上進行。”

“以上強調了這麼多，接下來要看你們的了，方廷，你帶著你的隊員進入叢林，一個時辰後嚴俊帶著你的隊員再進入，記住，這次只是探路，不可走遠，順著水流走，天黑之前必須返回，我會在這裡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