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周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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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周小米
白老爺子笑而不語，我趕緊追問：“老爺子，到底怎麼了？”
“孩子。這個殷瑩瑩可不簡單，你們都是同齡人，但相對來說，她心裡想的做的，可比你們要多得多呢……”
白老爺子咧嘴一笑，隨後又說：“其實，她為什麼會救我我之前也曾經想過，但根本就想不出什麼好的理由來，但後來我卻明白了，她救我。其實歸根結底還是為了她自己……”
“為了她自己？”
聽到這話我愣了一下，更是聽不明白了，這時白老爺子卻又說：“沒錯，她就是為了她自己，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我死。因為她要利用我來制約周老二。”
“您的意思是……”
“很簡單，周家那件事之後，周老二可以說是一幫獨大直接就控制了市區一帶，即便是名聲同樣顯赫的龍家，因為不涉及黑道的關係也無法與他相提並論，而像殷瑩瑩這種人。是絕對不會甘心永遠屈居於周老二之下的，所以她不能看著我死，因為我是江湖上輩分顯赫的‘白門忠烈’，她需要利用我的死來為周老二背上一個‘欺師滅祖’的名頭，但也需要我活著，從而依靠自己的輩分，聯合更多的江湖勢力來對抗周老二。這樣她才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我明白了。”呆見向亡。
我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閉上了嘴，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瑩瑩確實陰險狡詐，但我也確實沒有想到，她的城府竟然會深到這種地步，把自己接下來該走的每一步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不過，歸根結底這次我還是打從心底裡感謝她，畢竟她救下了白老爺子一條命，不管是為了什麼。這都是事實。
而如今白老爺子就坐在眼前，我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小米粥來，為了奪回白老爺子的屍身，一向單純可愛的小米粥遭遇到了也許這一輩子永遠都無法忘懷的悲劇……
想到小米粥，我不自覺地嘆了口氣，說道：“老爺子，您倒是沒事了，可是小米她……”
聽到我的話，白老爺子的神色也沒落了下來，卻搖了搖頭說：“川子，這件事就不要說了，我已經聽說了，周老二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來，我絕對不會放過他！但是……也許這次我的小孫女經歷了這種事情，也不單單就是什麼壞事，至少她能從中學會成長，只要今後可以再度振作起來，這苦難，也就變成了一種歷練……”
白老爺子說完這話，我也在旁邊點了點頭，是啊，正因為小米粥太單純了，所以才更需要經受一次大的磨礪才能成長，雖說這磨礪所付出的代價太過沉重了，但她終歸不會無所領悟……
然而白老爺子話音一落，從前面的駕駛座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冷哼，我抬頭一看，發出那聲冷哼的是正在專心致志開車的雷星。
“雷星，怎麼了？”
好兄弟這麼久了，他一個動作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他心裡再想什麼，這小子向來是暴脾氣，心裡存不住事情，如今竟然表現出這樣的舉動來，顯然是對我和白老爺子剛剛的話有什麼不滿……
“白老爺子，川子，我也相信小米她如果能從這件事中得到磨練，之後一定會飛速成長起來，變得更像樣子，更堅強，也會更明白這個江湖的黑暗，不過，前提是她真的能從中振作起來才行……”
雷星言語不善地說完這話，我立刻問道：“雷星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小米粥從那件事之後恢復的不錯，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了，難道這還不算是振作起來嗎？”
“振作？如果她真的能這麼快就振作起來，還用的著藉助白貨來彌補心裡的空虛和痛苦嗎？”
雷星突然毫無預兆地怒吼了起來，而這話一傳過來，我心裡“咯噔”一聲，瞬間就愣了住，白老爺子的臉色也已經變得難看了起來……
“你，你說什麼？”
我趕緊問他，但問話時目光掃過坐在前面的其他兄弟的臉上，卻發現他們的臉色也都顯得沒落了下來，一個個的都低下頭，不說話了，雷星也沒回答。
我趕緊又問：“雷星，你把話說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什麼白貨？小米粥她到底怎麼了？”
“哎，川子，我這人心裡憋不住事情，我他媽的就跟你明說了吧……”
雷星嘆了口氣，隨後又瞪著眼說道：“川子，在龍家會客廳裡時，你跑了之後，我們兄弟幾個和高晨被關在了一起，捱打什麼的都無所謂，兄弟們肝膽相照，倒是也不會說出什麼來，甚至把滿身的皮肉傷當成不痛不癢也一樣，後來因為氣氛尷尬，我們閒著沒事就在牢房裡質問起了高晨來，畢竟她之前說自己背叛咱們的原因時吞吞吐吐的，我總覺得她心裡藏著什麼事兒，剛開始的時候高晨還一直在推脫，還是一直吞吞吐吐的，什麼都不肯說，後來劉斌發現不對勁兒，就跟高晨急了，一逼問，高晨這才說出了實話來……”
“實話？什麼實話？”
“川子，之前高晨說過，自己是在咱學校裡染上的毒yin，這事兒你還記得吧？”
雷星問完我點了下頭，雷星隨後又說：“咱問她的時候，她是怎麼染上毒yin的事兒死活就是不跟咱們說，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她不想出賣了自己的姐妹……”
雷星迴頭望了我一眼，神情嚴峻，又嘆了口氣接著說：“高晨已經跟我們說了實話了，她之所以會染上毒yin，都是因為小米粥，小米粥嗑了那東西，上癮了……”
“什，什麼？”
我心中猛地一震，簡直就像是被雷給劈了一樣，趕緊朝著雷星驚聲問道：“雷星，這話你可不能亂說，小米粥怎麼可能會去沾那種東西呢？再，再說了，她長期跟高晨、小龍女她們在一起，第一沒機會弄那種東西，第二也沒地方弄那種東西，這怎麼可能呢？”
“貨是搖頭炳的。”
雷星斬釘截鐵地說道：“你忘了嗎，之前可可你們去找退學的猴兒哥時，小米粥和花花也跟你們一起去的，後來你們把縣城裡的一間夜總會里鬧得翻了天，去交易的搖頭炳連命都丟在了裡面，那時候小米粥趁亂從搖頭炳的箱子裡偷了一包東西，這些都是高晨告訴我們的……”
“這，這……”
我驚住了，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腦海中一幕幕閃過當時我們大鬧夜總會時的畫面，完全不記得小米粥有過什麼異常的舉動，但能確定的是，她當時確實跟我分開過一段時間，畢竟那時候的場面太混亂了，我根本無暇保護好她們每一個人。
這時白老爺子坐不住了，驚問道：“雷星，可是我小孫女為什麼要那樣做？”
“我不知道，但是高晨說，她可能是因為壓力和心裡的痛苦吧……”
雷星迴答道：“高晨說，其實從出了那件事之後，小米就一直沒有再振作起來過，她很難過，經常晚上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偷偷的哭，甚至還被可可她們抓到過一次，她躲在自己的被窩裡用藏起來的美工刀偷偷割自己的肉……”
“會有這種事？為什麼我從來不知道？”我驚問道。
“川子，這你怎麼可能知道呢？小米她不願意對外人說，可可、花花她們也不想讓大家擔心，就一直保密沒有說出來而已……”
劉斌也坐不住了，在旁邊點了根菸，緊鎖雙眉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