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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時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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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時記憶

記憶在急速回溯中跌宕起伏。

他依舊記得那是在京城的時候,他是新選入宮去為十二皇子方遂墨做陪讀的男童。 他的父親因為要打理著抱鶴軒中的生意,於是隻身將他一人置於京城的一家客棧之內。 白天從宮中回來,他便一個人窩在客棧之中,張望著巴掌大的天窗發呆。

他厭惡京城中的王公貴族連同著那腐朽奢華的氣息一起。 他的表情總是很冷漠,對什麼事物都提不起精神,十二皇子卻對這個新來的陪讀格外愛護,精巧的小玩意總是一件一件送到他的手裡,只為搏他展眉一笑。

“這種東西有什麼可玩的?”容宿霧懶洋洋的將方遂墨興沖沖捧回來的東西往身後一丟,只聽“嘭”一聲,那一隻價值連城的翡翠白玉碗就這樣落在地上摔個粉碎。

方遂墨立即嚇得哭了起來。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從父皇那裡拿來的賞賜。 為了這隻翡翠白玉碗,他不知道在半夜裡默默用功讀了多少書,總算是在賽詩會上以小小的年紀得到了父皇的親睞,賞了他這隻好寶貝。

誰知卻被容宿霧這樣丟了個粉碎!

嗚嗚嗚嗚嗚嗚……為什麼,他覺得自己才是陪讀的那個男童,而容宿霧的氣度才彷彿是雍容華貴的十二皇子呢?

“吵死了。 ”容宿霧蹙了蹙眉,他立即收住眼淚,淚眼汪汪地望著對方。

“怎麼辦?這是父皇賞賜的?嗚嗚……”他仍舊小聲地嚅囁著說道。

容宿霧吩咐他道:“去找紙筆來。 ”這個龜毛的十二皇子就是討人嫌。 總是黏在自己的身邊,想清淨一點都不行。 等到他爹爹來京城,他一定要很用力地要求回放鶴州去。 他才不要呆在這種地方,成天被一個哭哭啼啼的皇子搞到爆肝。

方遂墨立即摸了紙和筆給他,容宿霧揮筆而就,方才的那隻翡翠白玉碗立即呈現在了畫紙之上。

“等我出了宮門,就去為你尋間古玩鋪子。 讓他們仿製一隻給你就好了!”容宿霧輕描淡寫地說道。

天真的方遂墨撲上去,喜笑顏開地抱住了容宿霧:“宿霧。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總是不忍心見死不救的!”——卻不知究竟誰才是惹他哭泣地罪魁禍首!

待行了相應的禮數,容宿霧獨自一人出宮,便僱了輛馬車往京城中最繁華地古玩街駛去。

他小小年紀,開口卻要仿一隻價格不菲的翡翠白玉碗,幾位拿不定主意的掌櫃紛紛讓過了這道生意,他只得在一間一間的店鋪之間流連不已。

早知要攬如此麻煩的一件事,他就不那麼貪玩將碗砸碎了。 平日裡。 他砸了多少十二皇子的東西,方遂墨從來不計較。 只是這一件偏偏是皇帝老兒親自賞賜的,若是丟了被查驗起來,他也拖不了干係。

“我說小哥兒……你這幅畫是從哪裡來地?”其中一間古玩店喚作“浣玉堂”,那略略發福的胖掌櫃自打看見他手中的畫開始,便斜睨起了眼,仔細地打量起了他來。

“你別管,只管說能不能仿一隻毫釐無差的給我?”容宿霧小小的身子站在那掌櫃的面前。 倒要微微抬頭才能與他對視。

胖掌櫃微微眯縫起了眼睛,嘿然一笑道:“小哥兒,別看你人兒沒多大,語氣倒是不小。 你可曉得這隻碗就是我家出去的?我自然得問問你從哪裡得來的這幅畫呀?”

掌櫃話音未落,一旁地兩個小廝早已將大門嚴絲合縫地關了起來。

容宿霧心頭一驚,已然發覺不對。

“抄傢伙。 將這小子綁起來!若是他不說,直接給我扔到河裡去餵魚!”掌櫃面色一變,惡狠狠地說道。

任他年紀再小,也恍惚能從這掌櫃凶狠的語氣中察覺出一絲不對。

自古以來,皇家的貢品一直是地方以繳稅的形式上供而來,經手的都是內務府的各位總管太監。 偶爾有來自外族地進貢,也會著由禮部的官員經手。 若是內務府的太監或是禮部的堂官動了私心,私下便會暗自剋扣貢品,或虛報書目,或以假亂真。 企圖瞞天過海。 他小小年紀不知輕重。 居然踏入了這間仿製貢品的黑店……不由心中暗暗叫苦連天。

“慢著!”容宿霧靈機一動,抬起了下巴。

“怎麼?”掌櫃的示意小廝將手中的繩子放下。 看見容宿霧一臉成竹在胸的睿智神情,忍不住問了這樣一聲。

做這一行生意久了,總是能明白人不可貌相這個道理。

儘管,對方只是一個看起來才十一、二歲的少年人。

他微微一笑,面孔中卻盡是不屑的神色。

“你笑什麼?”那位胖掌櫃冷冷發問。

“笑你不知這筆生意地好處。 ”容宿霧揚了揚眉。

“哦?好處?什麼好處?”他仍然是一副將信將疑地神色。

容宿霧抱起胳膊於胸前道:“這叫我怎麼說呢?我走了這麼久,腿都快斷了,水也沒有喝上一口……”

“來人,看座,上茶!”胖掌櫃揮了揮手。

那兩個原本要強行上來捆綁住他的小廝,此刻一人去搬了椅子來,另一人將一盞茶碗遞到了容宿霧地手中。

他這才點了點頭,慢條斯理地撥開茶葉,呡了口茶道:“茶雖不好,卻也勉強可以入口。 ”他看向就要沉不住氣的胖掌櫃,笑問:“掌櫃的方才要問什麼?”

“好處!”

“哦……對……”容宿霧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道:“這個碗,本也是替宮裡面的人求的。 ”

“誰?”胖掌櫃十分謹惕。

“掌櫃的不用擔心,且聽我說一個故事便知道。 說是有一個初為人妻的媳婦兒,被婆婆賞了一個家傳的翡翠鐲子。 不小心,她將這個鐲子打破了,又怕挨婆婆的罵,只好四處求人修補。 誰知找來找去,卻找見一個街頭擺地攤的小販,小販嘲笑媳婦兒說,什麼家傳的鐲子,都是從我這攤頭買去的,不過值幾文錢罷了!”容宿霧將小販的語氣學得惟妙惟肖。 惹得那掌櫃的大怒起來:“你居然敢諷刺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