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舊恨新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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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舊恨新傷
航航很小很小的時候,丁楠像故事中的媽媽一樣告訴兒子,爸爸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出差去了,要很久很久才能回來。等他稍大一些的時候,看著別的小朋友天天有爸爸陪著,小傢伙臉上與年齡不相符的失落常常讓丁楠忍不住想落淚,那時候,爸爸出差的謊言已經騙不住他了,丁楠只好告訴他,爸爸和媽媽在一起不開心,所以離婚了。航航就問:那什麼叫離婚啊?丁楠說:離婚就是爸爸和媽媽不住在一起,分開了。航航就說:哦,那我知道了,爸爸媽媽在一起的就叫結婚。丁楠就笑著點頭。
在去新家的路上,丁楠告訴航航,爸爸聽說航航到北京了,特意來看航航,並且要和媽媽航航在一起住很久很久,只要航航開心,爸爸就永遠也不離開了,好不好?航航也笑著點頭。
門開啟的一霎那,門背後的那個男人有點發愣,但很快就反映過來,蹲下身,伸出手,要來抱航航,嘴裡說著:“航航,寶貝兒,爸爸來看你了,爸爸以後永遠陪著你,再也不離開你了,好不好?來,寶貝兒,爸爸抱抱!”
完全忘記了媽媽的交待,李實面前的航航看著蹲下來的男人,有些扭捏靦腆,抓緊了媽媽的手,躲到了媽媽的身後,眸子裡充滿了不安,嘴脣緊閉著。
丁楠彎下腰,把航航抱起來,指著李實道:“航航好久好久沒見爸爸了,所以不認識爸爸了,對不對?來,航航笑一個,叫一聲爸爸好不好?”小傢伙沒有笑,但卻脣縫微啟,蚊子似的輕吐出兩個字:“爸爸。”
李實開心地把航航接了過去,一會抱著,一會旋轉,一會舉在頭頂,嘴裡說著:“航航寶貝兒,快告訴爸爸,你愛吃什麼,爸爸中午給你做,下午我們去逛超市,航航想買什麼,爸爸就買什麼。”
航航終於露出孩子的笑臉說:“可是,爸爸,你不會有那麼多錢的。”
李實笑道:“爸爸有錢,爸爸有的是錢,爸爸把整個超市買下來都有錢。航航想要什麼,就買什麼。”
受影視劇裡“老爸”稱謂的影響,不久以後,航航便對這個陌生男人“爸爸”長“老爸”短地叫得很親,很親。李實有時會幽默地唱“我有一個傻兒子”,航航馬上會跟著吼起來“我有一個傻老爸”,場面詼諧之極,父子情深溢於言表。
那個叫李實的男人從此真正擔負起了爸爸的責任,早上送航航去上學,晚上接航航放學,有時間就會想著法兒的給航航做好吃的,航航對他的感情越來越深。私下裡,李實常對丁楠說,估計以後航航對他的感情要比對呂波的還要深。丁楠就微笑點頭。
那段時間,丁楠常常想起呂波,倒不是因為多思念他,主要是看著李實,不由地會在心裡比較。自從她研一換新手機號後,已經有三年不曾聯絡了,不知那個如今已成為她前夫的男人怎樣了。
俗語道,說曹操,曹操到,其實,很多時候,想曹操,曹操到,這話也適用。
那個久違的男人打來電話的時候,是航航在北京上學的第三週,丁楠剛下班走出畫院的大門。手機響著,一個似曾相識的號碼在螢幕上閃爍,她略端詳了一下,不經意地接了。一個陌生
又熟悉的聲音傳來:“是丁楠嗎?”
她愣了約五秒鐘,終於反映過來是誰,是那個又恨又怨但因為孩子又永遠剪不斷理還亂的男人,當即冷冷道:“你怎麼知道我的新號碼的?”
那邊略沉默,然後聲音低沉語調感慨萬千地說:“我找了你好幾年,打你家裡電話,提示座機停了,手機號也都停用了,問你朋友,都不肯告訴我你的新手機號,我還去你們師大找過你一次,也沒見到人。後來我給你家的地址匯了一些錢,在匯款單備註了‘收到匯款來個電話’,之後接到了你弟弟的電話,才知道了你的新號碼。”
丁楠想起確實有三個她和呂波共同的朋友問過她,說呂波要她新號碼,問她要不要給,她當時一律回答不要給。她心裡又埋怨起弟弟來,當下掛了呂波的電話打給了弟弟,責怪他不該不經她同意把她的號碼給了呂波,說她不想再和這個人有任何瓜葛。弟弟一席話又讓她無言,他說:“為什麼要一直對過去的怨恨放不下呢?讓孩子多得到一份關愛不好嗎?”
她正在沉默著,呂波又打了過來,想了一下,她又接了,對方說:“我聽你弟弟說,你把航航接到了北京,現在怎麼樣了?你晚上方便嗎?你帶著航航我們一起吃頓飯好嗎?”
她想著航航和李實處得正好,“爸爸”“老爸”的叫得很親,早已在心裡以為李實就是自己的親爸爸,便沒好氣地對呂波說:“航航現在不方便,你要見就只能見我。”
呂波在那頭似略尷尬,然後輕聲說道:“好吧,你在哪裡?我去找你,我們見面聊聊。”
丁楠想了想,和他約了在她下班路上的公主墳的肯德基裡見面,一邊給李實打了電話,交待他接完航航後,做完飯兩個人先吃,說自己晚一會回去。
她推開肯德基的門進去時,他已到了,正對著門口的方向坐著,遠遠地衝她揮手。見她走過去,他滿臉愧疚地站了起來,不自然地笑著,伸手拉開了對面的椅子,做了個紳士“請”的姿勢,用他對待熟人慣用的嬉皮笑臉式的熱幽默說:“您請坐,您請坐。”
丁楠不客氣地坐下來,不說話,冷冷地看著他。他問她要吃什麼,她說隨便,他就隨意去要了兩份套餐端過來,坐下了。
他一邊吃著薯條,一邊用忐忑不安的眼神繼續陪著笑看著她,也不說話。她心裡好笑,您今天這樣,您曾經多牛啊,背叛,說狠話,不理我們,不接電話,多少年不看兒子。
在吃完了他那盒薯條後,他終於開口了:“這幾年還好嗎?航航現在上學了嗎?怎麼樣?還習慣嗎?”
她端起面前的可樂吸了口,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好的不得了。”
並不在意她的冷漠,他開啟漢堡,看著她,又笑著問了:“你又結婚了嗎?電話裡也忘了問你弟弟了。”
丁楠也笑了,看著他的眼睛說道:“結了,很幸福,他對航航很好很好,我對航航說,他就是你的親爸爸呂波。”為什麼要撒謊說結婚了呢,或許那段時間,她的確感覺是幸福的,想著和李實領證結婚是遲早的事。
呂波顯然愣了一下,隨後自我圓場似地笑
了,說:“哦,呵呵。這些年辛苦你了!不管怎樣,我是航航的親生父親,他現在也到北京了,以後我們一起努力把他養大,好嗎?”
丁楠的心稍稍柔軟,眼神也慢慢地溫和起來,她問道:“你呢?又結婚了嗎?”
呂波看著她,遲疑了半晌,說道:“結了。”
丁楠“哦”了一聲,又問道:“她是什麼樣子的?多大了?做什麼工作的?”
呂波又恢復了他慣有的嬉皮笑臉,彷彿要以此掩飾什麼似的,說:“你不是認識嘛。”
丁楠沒反映過來,“我認識?”
呂波仍舊笑著,卻垂下了眼瞼,喝了一口可樂道:“你們不是透過電話嘛。”
丁楠腦子裡靈光一閃,“秦麗?”
呂波打著“哈哈”道:“是啊。”
她覺得自己的心似乎抽搐了一下,臉色仍平靜道:“你們哪年結的婚?”
他輕聲道:“2005年。”
彷彿有一根銳利的刺穩穩地插到了心尖上,她忍住心裡的顫慄,穩了穩自己,繼續問道:“現在在哪裡住?買房子了嗎?”
他並沒有看出她的異常,答道:“買了,在南三環,也是2005年買的。”
她的心憤怒得幾乎要從胸膛裡跳出來,再長出兩個手掌,煽對面那個男人無數個耳光。她腦補著那個場景,覺得很暢快,但表面仍不動聲色,一句話不說,提起包,站起來,看也不看那個男人一眼,徑自離開了。
她後悔自己沒帶錄音筆。那裡面一定有預謀,有陰謀。
2005年,那是她準備考研的日子,也是她剛剛離婚的頭一年,就在那一年,那個同樣也是剛剛離婚的男人,和之前早已結識的小三賤人買房結婚了。
一切都是那麼巧,不,應該說一切都是那麼有意味。
如果,如果他是在他們離婚後新結識的人,結婚了,她必定是二話不說,並冰釋前嫌地祝福他,可那個女人,她在離婚前分居時,對她賤的認識早已深入骨髓。那個賤女人,那一對狗男女,他們到底有沒有道德底線?
她不想打草驚蛇的,但走到半路,卻忍不住要罵起來。她掏出手機,給他發信息:“如果你是在我們離婚後認識了新人,然後結婚了,我不僅無話可說,還會為你祝福,可沒想到你娶了那個插足別人家庭的賤人,而且在我們離婚的當年買房結婚,這其中有多大的陰謀呢?騙子!”
他似乎剛剛明白她不告而別無理離去的原因,回信息解釋說:“秦麗也是跟我一起住地下室吃苦過來的,房子是她家裡人付首付款買的。我不敢乞求你的原諒,但請看在我是航航親生父親的份上,讓我彌補一下,讓我盡一些責任,我們一起養大他好嗎?”
她平靜地回道:“不需要!請不要再來打擾我們平靜的生活!航航不會願意見到你這樣的父親!記住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從此,她不再接呂波的電話。每週,甚至有一段時間的每一天,呂波都會不死心地給她打幾次手機,她卻再也不接,整整兩年。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