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沐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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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沐顏
墨芷國，轅城。
與顧城相比轅城算是是墨芷國都城之外最富裕的城池。轅城地理環境上佔著巨大優勢，北靠一大金礦南臨墨瓏運河，無論水路、陸路交通都是十分發達。墨芷國也是靠這金礦而迅速發展成一大強國。而櫟陽家則是轅城第一富家。
“杺兒，你真的要去那種地方？”我看著赫連杺精緻的臉，冰肌玉膚，滑膩似酥，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她真的找不出什麼語言來形容她的美，那曾經她擁有過的美。而自己現在卻是一張平淡無奇，有點醜陋的臉。有些心疼的看著赫連杺，無奈的扯了苦澀的笑容，她是傻還是聰明到自己都無法覺察？
青樓，自古都是是非之地，女子若進入青樓此身再無清白可言。
“不！子陽玲，為什麼你能在顧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為什麼所有男人都要誠服在你的腳下，而我赫連杺卻不能呢？不公平！”赫連杺一邊描著黛眉一邊冷言惡語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我不再是一個任人擺佈任人嘲笑的醜丫頭了，我應該擁有一切！財富！地位！我要成為高高在上人！
“杺兒！”勸不住的，自己深深地知道赫連杺的為人，可是……
“子陽玲，誰允許你直呼我的名字，你現在是我的婢女！別忘了你要的東西還在我手裡！”赫連杺轉過那張楚楚動人的臉，一雙利眼直勾勾的盯著她。
是的，我是她的婢女，我要的東西還在她的手裡，沒有它我就無法幫哥哥奪回他要的一切，沒有它我就能順利躲過那些追兵。
為什麼有家不能回，有一個孃親卻要對自己的孩子趕盡殺絕，曾經那個溫婉的女人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那麼冷血了？
將自己的兒子流放到其他國家終身不能踏進夙言一步，將自己的女兒困在冷宮，終日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這到底還是不是以為母親該做的事？
從離兒離開她的那年起她明白以後的日子就要靠自己活下去了，司寇離，陪伴著自己度過了最快樂的四年，這四年裡盡力保護自己。很難想象一個幾歲的小女孩究竟是靠著什麼保護著自己的？
冰寒交迫的那一年，遠遠地看著那抹火紅色從自己的眼簾裡消失了，還有那抹皎白色……都離開自己了……為什麼每個人都走的那麼匆匆，母親也是，一夜間變得那麼陌生，那麼恐怖，還有大哥…還有離兒…都棄我而去了……
“杺兒，記住你今日的選擇…若有一天你悔了誰也幫不了你……”
“子陽玲，我赫連杺是死是活我自會當心，還輪不到你管，可是你的死活卻是捏在我手裡，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呵呵呵呵…..”赫連杺亮出手裡的玉佩，晶瑩剔透，晶翠的玉身
裡有一絲紫色，這是夙言國特有的寶玉，更是夙言調兵遣將的兵符，母親一次又一次派出殺手、暗影追殺自己就是為了這個，只是沒想到現在卻落在了個無知的女子手中。
“若你真知道就不會硬放在身邊而不還給我了。”我冷哼道，嘲笑她的無知，也許哪一天她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絕美的容顏一絲抽、搐。
“讓奴婢為您更衣吧。”我收起那副本就不好看的臉色，心裡微微嘆息……到現在還是不習慣這張臉，這一年裡不知道改變了多少次容貌，可是這倒是第一次易容成這麼醜的樣子。
“去幫我把那件雲霏妝花緞織彩百花飛蝶錦衣給我拿來。”赫連杺指揮著自己倒是得心應手，指尖還不停地騷弄著髮鬢。
拿起那件衣服，為她穿戴上，再看看銅鏡裡的容貌，蠟黃色的肌膚，從鼻子向周邊衍生著像芝麻粒一般大小的斑點，更為嚇人的是右臉頰那塊有鴿子蛋大小的暗紅色胎記。真不明白自己現在的想法，其實自己大可不必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這麼醜陋的，站在赫連杺的身邊自己只要普通一點就行了。
幾經折騰總算幫赫連杺梳洗打扮好了，這張臉不施粉黛亦是美豔動人，猶如天仙下凡，可現在她這番子濃妝豔抹倒顯得有些俗不可耐了。不過隨便吧，赫連杺想怎樣就怎樣吧，自己也懶得管，只要看準時機拿走兵符找個哥哥了，一切也都結束了……
“玲兒，我們走吧。”赫連杺燦笑如花，她的想法還是沒有改變，想要成為轅城的第一美人……
花錦軒
轅城最大的青樓，只是跟顧城的嫣然樓很不一樣。
對於嫣然樓我有著短暫的回憶，關於哥哥還有離兒還有那些剛剛認識卻又不得不再見的朋友。那裡沒有朱門酒肉臭，那裡沒有紈絝無理子弟，有的是文人雅士把酒言歡，有的是世間溫暖。
花錦軒又會是什麼地方呢，據說…….
“赫連杺……”那一聲懷疑的打量聲音讓我有些反胃，“你有什麼才能當我花錦軒的花魁。”我嗤笑，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花錦軒老闆竟然是個比女人還要美的男子，花沐顏。
“是，我說我赫連杺一定是你花錦軒的花魁，不出一日，這轅城的男子都會拜倒在我的裙下。”赫連杺很是自信，也許是多年的自卑才會有今日這麼狂傲的自信心。
“哈哈哈哈…….”花沐顏笑的很囂張，赫連杺拍哦倆的臉微微露出不高興，連我也有些生氣，這個花沐顏在嘲笑什麼，難道杺兒現在這張臉稱不上是絕美嗎？這也算是另種對她的嘲笑，嘲笑自己的手藝嗎？
“你笑什麼？”赫連杺接著微笑，“我是哪裡不合花老闆的心意了？”
“沒有，沒有，至今為止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人，不，當然跟嫣然樓的老闆汝嫣笑比起來你只是差了一點點。我也相信你要是在我花錦軒掛牌一定能成為我花錦軒的頭牌，只是我……”花沐顏欲言又止，只見他拿出一個修指甲的銼子修起了指甲。
“花老闆有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赫連杺倒是耐起了性子。
“我不想捧你。”花沐顏放下銼子，面色冷談，他沒有看赫連杺倒是將目光投向我，那雙勾人心魂的眸子看得我後背一陣惡寒。
“為什麼？”赫連杺似乎懷疑剛才她聽到的話，花沐顏說什麼，不願意捧自己？
“理由我不想說，我花錦軒的姑娘雖然及不上你赫連小姐半分姿色但也是各有絕活。再者我花錦軒每天日進斗金我也沒必要因為你讓客人把我這花錦軒擠得個水洩不通吧，我花某也想過過安靜日子呢。”
“你！不知好歹！”赫連杺終究還是忍不住怒火發洩了，“我赫連杺自認沒什麼才藝，可是我這副容貌也算得上是漂亮，我今日來這算是看上你花老闆在轅城的地位，怎知你花老闆卻是這般態度！真讓我失望！”
“是嗎？”花沐顏不惱反笑，“眾所周知這青樓不是什麼好地方，各個姑娘都想著掙足了強早日從良，怎麼你赫連小姐反倒想往這火坑裡跳了。”
我暗自點頭，花沐顏說的沒錯，只是這個道理她赫連杺看不透。坐享榮華富貴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看連你的丫鬟都覺得我說的有道理。”花沐顏還是盯著我看，真是不明白，他放著眼前的大美人不看偏偏要看我這個醜到家的丫鬟，還是說他看出什麼端倪來了？可是這…要說她的易容能力談不上天下第一那也不是屈居第二的。
我頷首微笑卻不說話，沒辦法赫連杺說了只有在她面前我才能說話，別人面前我只是個醜陋的啞丫頭。
“你不會說話？”花沐顏修長的鳳眸裡閃過一絲可憐，也許他在想這麼醜的丫頭還是個啞巴，真的好慘啊。
“……”我搖搖頭，不說話也好，免得又有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只是不習慣他那種哀憐的眼神，實在可憐我嗎？呵呵，我子言玲也會落到需要可憐的地步。
“喂！花老闆，現在跟你說話的可是我，為什麼要跟我的啞巴丫鬟說話！”誰都看得出赫連杺發怒了，這個花沐顏也是就算不願意捧赫連杺直接拒絕好了，何必要跟我這個啞巴費口舌呢。
“赫連小姐請回吧，今個兒我乏了，想要休息，您改日再來吧。”花沐顏輕瞟了一眼赫連杺，卻對著我笑了笑，轉身，一個華麗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我們眼前。
“哼！不識抬舉！”赫連杺甩了甩袖子，“我們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