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厭惡與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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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厭惡與憎恨
第三章 厭惡與憎恨
墨千染睜開眼瞳，只感覺下身無比的疼痛。她一下瞪大雙眸，呆呆的眼神沒有一絲光芒，空洞無神地看著前方。
她動了動身子，胸前橫著一雙手臂，將她緊緊禁錮在懷中。
“若兮……”身邊男人抱緊了她，墨千染大驚，轉頭看去，身邊的男人卻依舊沉睡著。
她心中酸澀，哪怕自己就在身邊，他睡夢中喊的人依舊是墨若兮嗎？
哪怕自己如此愛他，整整十年。
墨千染忽然發瘋似的死命拍著那雙手臂，似是動作過大，身邊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
“墨千染？”白夜離猛然冷了聲音，眼眸冷冽卻帶著不宜察覺的厭惡和憎恨，禁錮著墨千染的手臂緩緩鬆開。
墨千染的心也隨著這一鬆墜入深淵，她坐起來，用被子包著身子，咬著脣倔強地看著白夜離。
“看都看過了，還遮什麼？”白夜離鄙夷道，不屑的笑輕輕綻開。
墨千染呼吸猛然一滯，心開始劇烈地抽痛，面上卻輕輕揚起一抹甜美的笑容。
“墨千染，昨晚是個誤會，我愛的是你二姐。”白夜離沉聲道，利落地站起穿上白襯衫和黑褲子。
向來，墨千染喜歡他這樣穿。
而且白夜離也非常喜歡這麼穿，他的衣服除了黑和白就沒有其他顏色，當然，他更喜歡白色。
墨千染原來覺得十分溫馨的衣服，如今看來竟是如此冷漠。
她使勁抽了抽鼻子。
白夜離的視線落到地上散落的，撕碎的衣裙和潔白床單上的一抹鮮紅，眼眸猛然一沉，冷漠更加。
他轉身便想走出房間，這時墨千染的聲音淡淡響起。
這是乾澀的，不帶一絲情緒的，她木然的：
“白夜離，昨晚是個誤會，我當然知道，我厭惡這樣的事情。況且，我不喜歡你了，做這種事情，我很討厭，所以你還是去找墨若兮吧。若是你真的想要，我想她不會拒絕的。”
白夜離突然大怒，聲音更加沉冷，“我不會找若兮，我會等她再大一點，或者等我和若兮結婚時。她若不想，我不會強求。”
墨千染心開始抽痛，不肯糟蹋墨若兮，便來糟蹋她麼？
白夜離你到底是不是人，是不是除了墨若兮，其他人你想糟蹋誰就糟蹋誰？
她幾乎要脫口而出，但良好的教養卻讓她臉上依舊是一抹淺笑，卻比原來多了一絲木然和空洞。
“白夜離，慢走不送。我希望再見你時是在我們的婚禮上。”墨千染吐出這麼一句話。
白夜離冷冷一哼，臉色冰霜似的走出房間。
墨千染抱著雙膝呆呆地坐在**，她眼眸空洞，眼淚毫無知覺地流淌下來，直到滴落在手背上，她才胡亂地擦去眼淚。
她拿起地上的衣服，抿脣。
衣服已經被白夜離撕爛了。墨千染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件白色的襯衫，長長的襯衫正好遮住了臀部。
墨千染垂眸，似乎沒有什麼衣服比穿這個更好了。
她再次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是何其的渺小。
路上的行人看見她只穿著一件襯衫，白皙的脖頸上印著幾個吻痕，看著她的目光不由帶了幾分有色的眼光。
她一直握在手中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是一條簡訊，安思雅發來的：小染，你在哪兒？
墨千染這才看見手機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和十幾條簡訊。
她抽了抽鼻子，撥出電話，“思雅。”
她剛剛哭過，聲音帶著明顯的嘶啞。
“小染？你在哪兒啊？我找了你一晚。”安思雅著急的聲音傳來。
“思雅，對不起啊，我沒什麼事。”墨千染回答，和安思雅又說了幾句話便掛了電話。
墨千染再次站在墨家外，壓下心中的想法，如今淡淡顏色的脣瓣微微翹起，脣角綻開一個清純甜美的微笑。
她推開門，屋裡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來，墨若兮也在內。
她微微帶笑的眼睛看見墨千染時，眸中笑意頓失。
她果然還是上了夜離的床。那白襯衫的款式是夜離最愛的，脖頸上的吻痕……墨若兮緊緊握著雙拳。
墨千染看見，不禁冷笑。
墨若兮，現在發生的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嗎？
或者說這些都是你安排的。
她脣角雖綻著笑容，但眸光卻清冷無比，她眼神掠過眾人，上樓回了自己房間。
她第一件事就是換了一套衣服，然後拉開抽屜，拿出一把精緻小巧的手槍，緊緊握在手上，再把它插進腰間的皮帶裡，用衣服蓋住。
墨千染拎著那件白襯衫出去，遞墨若兮，脣角綻開小小的笑容，“麻煩幫我帶給白夜離，跟他說謝謝。”
她很滿意地看見墨若兮的臉一陣難看，心情愈發舒暢地走出門外。
“要去看宣零嗎？可是我帶著槍哎。”墨千染摸摸腰間的手槍，抿抿脣角。她蹙蹙眉，還是走向了醫院。
“宣零醒來了嗎？”墨千染推開病房門，看見安思雅坐在病床邊，原本紅潤美麗的臉蛋此刻蒼白無比，脣也沒有了血色。
她美麗的黑色眼瞳帶著深深的疲憊，卻依舊不肯閉上眼睛。
安思雅沒有回答。
“思雅，宣零我來看著，你去睡一會。”墨千染走過去，拍拍她的肩。
“可是……”安思雅皺皺眉。
“沒有什麼可是，快去！”墨千染把她推到陪**，安思雅也不好推辭，幾乎是眼睛一閉就睡著了。
墨千染想，一定是太累了宣零到現在還沒醒，她一定擔心死了。
她伸手撫上安宣零的臉蛋，心疼極了。
“宣零，你怎麼還沒醒呢？姐姐和染姐姐都在這裡，你為什麼不肯醒過來呢？”她低聲喃喃道，忽然想起什麼，說，“是他不在你身邊嗎？你一定希望醒來看見的人是他，而不是我們，對吧？”
她的語氣幾乎是肯定的。
白曄羽，那個令安宣零幾乎愛到撕心裂肺的男人，同時也是安宣零最恨的人。
墨千染咬牙，沒有辦法，為了能讓宣零醒來，去找他雖然安思雅肯定會不高興，但也沒辦法。
幾個月前，安宣零被白曄羽害的引發肺炎，安思雅幾乎恨他恨到骨子裡，但安宣零雖然面上恨他，但心裡卻依舊喜歡他到不知所措。
墨千染緊緊凝眉，快步走出病房。
“白曄羽。”她聲音冷漠至極，語氣似是恨透了他。
“千染？有事嗎？”他邪魅的聲音淡漠響起。
“我有事找你，不來別後悔。”墨千染冷漠的聲音蒙上了一層寒霜。
咖啡廳裡，她垂眸看著咖啡，纖長的手指捏著小勺子輕輕晃動著咖啡，眼眸低垂間冷漠無比。
一會後，一個邪魅的男子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桀驁不馴地挑著笑容。
“千染，找我什麼事？”他不客氣地坐到墨千染對面，歪頭邪魅笑道。
“我想問，你還喜不喜歡宣零？”墨千染依舊沒有抬眸，聲音極輕，似一瀾春水，消逝無痕。
白曄羽狠狠一怔，聲音極快的冷下來，“與你何干？”
墨千染笑出來，“噢，是嗎？那我也不需要這麼溫柔地對你說話了。”
她慢悠悠地站起來，瞥了一眼周圍的人群，淡漠一笑，從腰間抽出手槍，黑乎乎的槍口指著白曄羽。“隨我走，宣零出事了。”
白曄羽一瞬間瞪大眼眸，“安宣零她怎麼了？”
“隨我一起去。”墨千染動了動手腕。
白曄羽冷漠彆扭地說道：“我為什麼要去？”
“去不去？”墨千染手再次向他伸近一點，歪頭笑道。
幾分鐘後，墨千染開啟病房門，“去吧，宣零在裡面。”
白曄羽抿抿脣角，看著蒼白而毫無生氣的安宣零，心彷彿撕裂般的痛。
他裝出的冷漠的表情猛然崩塌，他抓住安宣零的手，額頭抵在上面，低聲喃喃道，“宣零，你怎麼了？你醒來好不好？我等你醒來和我吵架，你不要這樣一言不發好不好？”
安思雅聽到聲音緩緩醒過來，一看見白曄羽，立馬跳起來，美眸怒瞪白曄羽，一把扯開他，大聲罵道，“白曄羽，你個混蛋你還來幹什麼？你害宣零害的還不夠嗎？你走！”
白曄羽拍掉她的手，聲音冷冽，如白夜離一般冷漠無情，“與你何干？”
安思雅氣的想抬手打他，墨千染攔住她：“思雅，是我讓他來的。”
安思雅一愣，隨即說道，“你還讓他來幹什麼？”
墨千染嘆口氣拉著安思雅走到門外。
“小染！你為什麼還要讓白曄羽來看宣零？”安思雅揪著墨千染不解問道。
墨千染視線飄遠，聲音很輕：“思雅，你守在宣零身邊兩天了。你覺得宣零醒來時是希望看到我們，而不是白曄羽。雖然因為宣零的事情我也不喜歡白曄羽，但是我和他還有白夜離是青梅竹馬，他們的性子我很瞭解，他很愛宣零，畢竟宣零也愛的是他，他是她醒來最想看見的人。”
夜晚漸漸降臨，墨千染和安思雅在病房外坐著，白曄羽在裡面陪著安宣零。
他一直在和安宣零說話，只是希望安宣零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