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第5章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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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第5章 等我
“回主子。當時小小姐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飾物，但那襁褓卻是用料極好，必是大戶人家，然那種布料雖上乘，卻也常見。因此，無果。”
楚殘蕭並未說話，只是冷著一張臉，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憐清聽著幾人的討論，對相關情況也有了些瞭解。原來當初她來的山叫做萬獸山。小鬼是去山裡尋藥救母啊。絲毫沒有被家人拋棄的不爽。她自動忽略了那所謂的家人，見都沒見過，算什麼家人。
想起第一次見小鬼時，小鬼那不符合年紀的穩重與冷酷，憐清心中就隱隱泛著心酸。他應該還有很多她不曾知道的苦難過去，畢竟他也只是個孩子，獨自承受那麼多卻還強忍著，這是最讓人心疼的。
憐清醒來後，燒便也退了，有辰在一旁照顧，沒幾日楚殘蕭的毒也清的差不多了。
一晃，兩個月過去了。
這日，楚殘蕭抱著憐清在臥房吃飯，無恆進來，“主子，家裡來信，催您回去。”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憐清卻聽出了話語中的不快。
“就要回去了麼？”殘蕭喂憐清喝白米粥的手頓了下，隨後似無事般，淡淡地問了句。沒有期待誰的回答，似是自問自答，又帶著些嘲諷。
“主子，我們出來已有3月之久，這次老太太大壽，必須回去的。”
“知道了。”殘蕭沒看無恆，一揮手，無恆便悄然退下。
房內只剩下楚殘蕭和憐清。
一時靜默，房內的氣憤極其壓抑，憐清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依依呀呀地與楚殘蕭吵鬧，楚殘蕭也只是靜靜地餵食。
過了一刻鐘，楚殘蕭終於開口了。
“小清兒，本公子要離開了。”他知道憐清聽得懂他的話。
憐清沒有言語，只是眼中卻頓時暗了下來。
他這話說得明白，他要離開了。而且，並沒有打算帶走她。心徒然一緊，雙手狠狠地抓著自己的衣角。臉瞬間白了。只是很快，卻又恢復了那淡然的模樣。似乎，楚殘蕭說得這話，對她毫無影響。
一切變換不過瞬間，背對著楚殘蕭，所以，楚殘蕭並未看見憐清的神色。
“你且住在這裡，時機一到，本公子便來接你。”楚殘蕭將憐清整個身子換個方向，對著自己，將憐清放在自己的腿上站好，認真地繼續說道：“本公子現在沒有能力保護你，你還不能與本公子回去。本公子會讓無恆留在這照顧你。”
憐清看著楚殘蕭認真的表情，聽著他類似承諾的話語，心中五味雜陳，酸甜苦辣都有。
偏過頭不去看他，憐清心中是有些哀怨的。這討厭的小鬼。自己竟然會捨不得。
楚殘蕭決定5日後便回家，這些天裡，屋裡一直是低氣壓。憐清的話越來越少，甚至對楚殘蕭沒有一點好臉色，這也導致楚殘蕭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對無恆、辰和府裡的丫鬟都冷臉以對。
不過，有件事卻是讓楚殘蕭興奮了好一會兒的。
有一次，楚殘蕭想抱憐清去洗藥浴，自從那日憐清發燒，殘蕭便聽了辰的話，讓憐清每日泡藥浴，疏通經絡，強化身體。
可憐清使性子不讓他抱。從**跌跌撞撞地自己朝浴桶走去。他親眼見到一個不會走路的孩子到會走路，這對楚殘蕭這個才5歲大的孩子來說，是非常震驚和驚喜的。
好似是他自己會走路了般，還讓丫鬟們多做些憐清愛吃的菜色，當做獎勵。
憐清自然是吃得痛快，可對殘蕭仍人不理不睬。要說，這女人發脾氣就得哄，這楚殘蕭如今也才5歲，壓根就不懂這些七七八八的。見憐清老是不理他，心情也是極差的。
這日，天氣陰沉沉的，亦如某人現在的心情。
一步三回頭地看著臥房門口，楚殘蕭實在不願走得太急。心情極度不爽。這小沒良心的，往日裡起得比雞早，鬧得自己睡不著覺。這些日子，與他鬧彆扭，今日自己要離開，卻不見人出來送一下。
無恆站在一旁見主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微微側目朝臥房那邊看了下。似乎看到窗邊有摸黑影。想著要幫一下自己的主子。
便開口：“主子，該離開了。”這話聽著與往常無異，但若仔細聽，卻發現這聲音比讓日無恆講話的聲音大了些許。
窗後面站在凳子上的憐清聽無恆這話，不由在心裡狠狠地罵了無恆一頓。急著走幹什麼，趕著去投胎嗎？
不過，憐清也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什麼時候自己竟變得如此不爽快了。不就是送別嘛，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遲早要分離。
心中如此想，腳下卻並未有行動。如此僵著。
無恆見那扇門仍舊沒開啟，密音與楚殘蕭說了句：“主子，若您抬步離開，小小姐定然會出門的。”不得不說，無恆非常有腹黑的潛質。
楚殘蕭斜眼看著身後的無恆，考慮了會兒，踏著大步朝著大門方向走去。
憐清見楚殘蕭真的走了，心一慌，心中有種極度不安的情緒，似乎這一去，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來不及考慮，慌忙爬下凳子，朝房門奔去，雖說看上去跌跌撞撞，可走得卻是極穩，開啟房門，看著正離去的小背影，憐清張嘴“小鬼！”
楚殘蕭和無恆的腳步同時頓住了，殘蕭沒有回頭，眼裡跳躍的是興奮的光芒，雖然不明白小清兒為什麼叫他小鬼，可是，她會說話了，會說話了。
喜極而泣，楚殘蕭眼眶很快便溼潤了，不過，他可不想讓小清兒看到，一仰頭，過了會兒，眼淚被很好的處理。
憐清見楚殘蕭沒有回頭，急了。再叫了句“小鬼。”
無恆嘴角有些抽，這小小姐自己才多大，竟叫主子叫小鬼。
楚殘蕭轉頭，笑得那叫一個妖孽，驚心動魄，奪人心魂，不是優雅的假笑，是帶著真實的情緒，憐清發誓，這是她見過的最美的笑容。
楚殘蕭不知道，他這一笑深深地映入了憐清的眼中，刻在了憐清的心上。
“過來。”憐清昂起下巴，如女王般發著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