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第21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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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節:第21章 冤家路窄
楚殘蕭雖震驚憐清能聞出無香，卻也不敢怠慢，立馬將藥丸吞了下去。無香，顧名思義，是沒有任何香味的，這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強效軟筋散。楚殘蕭心中再次記下，這慕容山莊當真是不簡單。
“你怎麼……”楚殘蕭看著憐清，眼裡的好奇更濃了，再次見面，沒想到小清兒竟是有這般本事，不僅知曉無香，更能聞得出來，或許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驚喜。
“那梁小賊是你底下的人吧。”憐清不答反問，吃了解藥，便不再害怕這無香。將手從楚殘蕭手中抽出，向那小門的方向走去。
楚殘蕭一愣，隨後又一副瞭然模樣，輕笑道：“小清兒果真聰明。”楚殘蕭見憐清如此本事，自然也樂了。他自是知道憐清口中的梁小賊是梁君子。聽憐清如此說，想必他們是見過的，而且，那小賊還在小清兒手上吃過虧。
“你在他身上下了追蹤蠱。”憐清摸上那門上的一處印記，回頭看著楚殘蕭，勾脣，眼中帶笑，一臉的自信。
“小清兒好本事。”楚殘蕭倒是不吝嗇自己的誇獎，真正是想不到，十一年後再見小清兒，竟能給自己帶來如此多的震撼。
“我的本事可比不了你。”憐清對楚殘蕭做了個請的手勢，讓他去開這扇門，她的確是在機關陣法方面比不上楚殘蕭，這話一半嘲諷，一半稱讚。
許是兩人比較幸運沒有再碰上機關陷阱，又或許慕容家主對外面的陣法機關比較有自信，這裡面確實沒太強防範。兩人很快便找到了那裝著聚魂草的檀香木盒。
楚殘蕭上前將錦盒開啟，裡面出現的確實是鋸齒狀葉子類似人参的植物，兩人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深秋的早晨總有些冷，院子裡的花花草草、樹上、門上都鋪了層薄霜。憐清從窗戶朝外看，已有不少人向百寶堂的方向走去。
憐清是慕容輕雪的朋友，自然算得上是慕容府的貴客。這廂房離百寶堂並不遠。能到慕容山莊參加鑑寶大會的都是些有名號的人物，而這一帶廂房中住的更是這些名人中的翹楚。
慕容山莊家大業大丫鬟多，竟給她這位無名的客人配了3個丫鬟。
坐在銅鏡前，任由丫鬟們幫她打扮，鑑寶大會她沒參加過，卻也知道場面是極大的，這種時候還是打扮得普通一點，不顯眼別人便不會注意到她，她就可以樂得清閒地看戲。
畢竟是大戶人家的丫鬟，倒也識禮數，梳理時不曾說過一句話，只是認真地做著分內的事。憐清也沒在意，眼睛盯著梳妝檯上的七彩手鍊，若有所思。
“很快我們便會見面。”這是今日凌晨她與楚殘蕭分別時，楚殘蕭說的話。想起楚殘蕭那張妖孽的臉，憐清便想咋舌，男人長成那樣，人神共憤。
今日從那偏僻院落出來天際已有微微亮，兩人也沒時間敘舊，楚殘蕭只留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楚姑娘真是妙人兒。”那大丫鬟往憐清頭髮裡戴一銀色蝴蝶髮飾，看著鏡中的憐清豔羨地說道。
憐清聞言，看著鏡中的自己，還是那張看了十多年的臉，水靈的眼，彎彎的眉，殷虹的脣，高挺的鼻，白皙潤滑的面板。
原本這大丫鬟是想往她這張小臉上塗些脂粉，她拒絕了。自己這身子才多大，還是不要用那些胭脂水粉。
兩個小圓髮髻掛在頭上，她看著有點不太喜歡，這形象跟那畫中的善財童子差不多。不過，這在大戶人家的小姐中確是極普遍的，她曾有一段時間極度的懷疑這個世界的審美觀。
左看右看，很普通，不出眾，怎麼也不會惹人注意，勉勉強強算是透過。
梳洗完畢後，憐清謝過幾個丫鬟，便吩咐她們退下了。
那帶頭的大丫鬟眼裡盡是震驚，許是沒見過這麼好說話，性子如此溫和的主子了。退去幾個小一點的婢子，那大丫鬟當頭跪下，道：“楚小姐，留奴婢在這伺候您吧。”
憐清拿湯匙的手頓了下，抬眸看著匍匐在地上的丫鬟，“抬起頭來。”
那丫鬟聞聲，抬起頭。約莫十六、七歲模樣，臉上塗了淡淡的腮紅，小臉很是精緻，柳眉圓目，櫻桃小口，倒也是個美人。
這慕容老家主當真是精明如狐狸，慕容山莊一個小小的丫鬟都能有如此容貌，他的野心還真是大。
能來參加鑑寶大會的都是些有名望的人，三妻四妾最正常不過，這些個丫鬟個個美如天仙，若是再加上些媚術，怕是少有男人能控制得住。如此一來，這些個男人回去的時候帶上幾個丫鬟，這便是慕容山莊的眼線了。這招當真是高。
“出去吧。”聲音有些冷，她不喜歡被人監視的感覺。這丫鬟恐怕並不是慕容家主的人，慕容老狐狸精明，別人也不傻，定會派眼線進來慕容山莊。如此一想，憐清倒是恍然大悟，豁然開朗，這慕容山莊就是一潭深水。
那丫鬟並未離去，仍然跪在地上，楚楚可憐地看著喝粥的憐清，只見憐清嘴角一勾，輕笑道：“慕容府竟是這樣待客的？”聲音很溫和，很小，可那帶著輕輕嘲諷的語調卻讓丫鬟心中一緊。原以為這是個好伺候的主子，沒想到……
“奴婢告退。”那丫鬟磕了個頭，顫巍巍地爬起來，有些狼狽地離開。
憐清沒有抬頭，繼續喝她的粥，哼，不自量力。
用桌旁的帕子擦了擦嘴角，憐清起身準備前往大會現場。剛開啟門，便瞧見那風風火火朝這邊來的慕容輕雪。
憐清搖頭無奈笑笑，她就知道慕容閒不住，肯定會來找她。
“清清，昨晚睡得如何？”慕容還沒進院門便扯著嗓子喊道。
憐清倒是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挺好。”若是讓這丫頭知道自己昨晚夥同他人盜了她們慕容家的寶貝，不知這丫頭會有怎樣的反應。
“清清，我是特地來接你的。今天是第一天，會特別熱鬧。”慕容快步跑到憐清跟前，拉著憐清的手便向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兩人便看到了個不受她們待見的人，慕容眉頭一皺，小聲嘀咕道：“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