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57章 狹路相逢，暗詭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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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57章 狹路相逢，暗詭洶湧
喧囂之中，四目相對，暗湧著的是百般的複雜。
軒轅亓陌與鳳妃嫵遠遠的對視，那死寂一般的目光交回，好似四周的熱鬧也都一下子冷卻了一般。
“聽說，珠光寶氣樓今晚有活動哦，亓陌……你說我要不要參加呢？”
那長得很像是鳳妃姒的女人嬌滴滴的開口，同時更是扯著軒轅亓陌的袖子，搖啊搖的。
“看你自己了，反正……在我心裡，你是最好的。”
軒轅亓陌笑顏溫潤的對著那個女人，話音裡更是絲毫不曾避諱的縱容。
只是，就算是這樣的溫情脈脈，他的目光也還是有意無意的瞥向了這邊的鳳妃嫵。
而鳳妃嫵這邊，鳳羽只看了一眼軒轅亓陌和那個女人的互動，便是不由蹙眉。
同時，軒轅睿霖則是在鳳妃嫵的耳邊輕了聲音。
“嫵兒若是想要，回頭本王令他們特意為你準備幾套。”
“怎麼？睿霖覺得，我鳳妃嫵若參加比試，會輸麼？”
鳳妃嫵淺淺的笑著，淡淡的望著所有的一切，但那一雙水眸裡卻閃過了那不甘示弱的情緒。
直到這一刻，鳳妃嫵才深刻的覺得，探雪的提議，是對的。
那就是直接將那個冒牌貨瞬間秒成渣渣！
“哪會兒，若是嫵兒的話，定會驚豔全場。”
軒轅睿霖望著鳳妃嫵的驟變，眼裡極快的閃過一抹情緒，緊接著卻是奉承。
而鳳妃嫵卻始終是溫文的一笑，朝著軒轅亓陌和他身邊的女人，一挑眉，就那麼款款的走進了珠光寶氣樓設下的比試場地。
隨即，那長得很像是鳳妃姒的女子也適時的鬆開了軒轅亓陌，緩緩的也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還有不少的女子，包括探雪，都各自互不多言的站在那裡，等待著所比試的開始。
只不過，探雪如期一般，見到了鳳妃嫵，便是難得的主動上前，搭話。
“鳳妃嫵，我可是不會讓你的。”
“輸贏，各憑本事。”
“好！”
相比其他人的那種弱質纖纖，這一刻的探雪和鳳妃嫵，竟是有種豪氣干雲的颯颯風姿。
而鳳羽、軒轅睿霖和軒轅亓陌三人也因著身份，被請到了一旁的高臺上就坐，佔據著最好的位置，觀看這一場熱鬧非凡的比試。
“敝人朱廣寶，正是這珠光寶氣樓的掌櫃。今年有幸有諸位姑娘願意參加比試，是我們珠光寶氣樓的榮幸！現在閒話少說，敝人宣佈，珠光寶氣樓才藝比試，現在開始！”
“初選題為：音律！請參賽者，於場上選擇自己所擅長的樂器，按照順序開始。”
長臺高築，月夜朧明。
風輕輕的吹著，帶著那珠光寶氣樓掌櫃的聲音，灑滿了四處。
只是，在那朱廣寶話音落定的一瞬，有人掀起了那長臺上的帷幔。
那朦朧的黑夜裡，好似只有那長臺上，燈火通明一般，仿若是整個暗夜之中，最耀眼的部分。
鳳妃嫵朝著探雪淺淺一笑，再抬眸，望向了那一眾的樂器：金、石、土、革、絲、木、匏、竹八大類，竟是全在了眼前。
轉眼，那探雪徑直的走到了一架古箏前，坐了下來。
而那長得很像鳳妃姒的女人，左右看了看之後，也竟是毫無意外的選擇了鳳妃姒最為擅長和著名的古琴前。
倒是鳳妃嫵，還站在原地，遲疑了片刻，最終選擇了一角好似最為不起眼的箜篌。
這一把鳳首箜篌，只消一眼，鳳妃嫵便認出了是出自名家手筆。
只不過，因為這世間擅長箜篌的人太少了，所以，才不能被人及時的注意到。
而鳳妃嫵本是最善古琴的，但因為那個女人選擇了古琴，同時她也並不想第一時間，便被人誤認了是鳳妃姒，所以，才特意的選擇了這平常極少有人認識，但卻是她在天香谷三年，時時面對的箜篌！
待到眾人選好了樂器，按照著那次序，一一的演奏下來，竟還真是刷下去了不少人。
探雪的古箏，急曲高昂，高調張揚的就像是她這個人一般，緊緊的抓住了眾人的目光。
而那女人要扮演鳳妃姒，這一手古琴談的倒也是無可挑剔。
只是，那婉轉流洩出的琴音裡，隱約的透著的卻是絲絲的苦澀。
這讓鳳妃嫵不由的再多看了那女子兩眼。
直到是輪到了鳳妃嫵，她才是淺淺一笑，穩穩的坐在了那長臺上，由著月光灑下，映襯著跳躍的燭火，再配著鳳妃嫵那一身荼白長裙，竟是驀然的多了幾分仙姿神韻。
輕音柔，重音沉，時短時長，清脆流轉之間，自是別有一番風味。
一時之間，在場所有的人，都被那奇妙的音律所引，仿若是置身百花從中，仿若是春暖花開，仿若是有那歲月靜好的恬靜，仿若此時此刻的鳳妃嫵，便就是世外桃源之中的仙子一般。
所有的人，一時之間，都徹底的沉醉了。
只軒轅亓陌，聽著這悠揚的音律，一雙墨瞳越來越沉，手在袖中也是越來越緊。
鳳妃嫵沒有錯，甚至是太過的嫻熟，太過的讓人驚豔！
可就是這樣的鳳妃嫵，卻沒有一絲一毫鳳妃姒的影子，沒有以往鳳妃姒的溫柔嫻靜，反若是精靈仙子一般，透著說不出的靈氣與仙氣。
她……真的不是麼？
真的不是她麼？！
這一刻，軒轅亓陌的心有隱隱的疼痛，甚至隱隱的，他有些說不出的狼狽，更有些無法面對這樣明豔照人，恍若仙子一般的鳳妃嫵。
“第一輪的比試，到此結束，請諸位將手中的花枝投到您所屬意的那一位面前。”
朱廣寶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
緊接著，便是一陣微動。
很快的，評選的結果出來了。
進入了複試的，竟是隻有六人！
而這六人……
鳳妃嫵左右一掃，看著即將面對的對手，竟是有些哭笑不得！
還真的……都是熟人吶！
顏千卉、安榮華、鳳珏卉、鳳妃姒、鳳妃嫵，還有探雪！
“複試題為：舞藝！請六位姑娘各自站在自己的花臺上，隨著樂師的彈奏，一同起舞！”
朱廣寶再一次的說出的複試的題目，緊接著，卻是引來了眾人的一陣唏噓。
六人同時起舞，同一首曲子，很有可能會跳出相通的感覺，而且……也很容易被其他人的舞步所牽引！
這樣的比試，哪裡還只是比舞藝呢？！
可，這可是珠光寶氣樓所出的題目啊，若是不難，豈不是會贏得人太多太多？！
安榮華和鳳珏卉還在有些猶豫的時候，探雪卻是朝著鳳妃嫵一笑，率先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鳳妃嫵望著這樣自信驕傲的探雪，不由的亦是一笑，隨即，也站在了屬於她的位置上。
很快的，音樂響起，那悠悠的調子，期初的時候，幾乎是不那麼連貫的，卻又帶著百般滋味的複雜。
到了中調，很快又進入到了一種平和，安詳而又帶著淺淺的快樂。
只是，這樣淺淺的卻又短暫的快樂之後，是一陣急促的高昂，越發的繃緊，越發的急劇，直到最終的最終，戛然而止！
“這曲子……”
“好像曾經是鳳妃姒所做的那一曲。”
“不對不對，調子不一樣了！”
當那曲子停下之後，眾人忍不住的小心翼翼的在議論著，討論著，並是目光極為複雜的望向了長臺上準備起舞的六人。
而鳳妃嫵卻始終是靜靜的，甚至有些呆呆的站在那裡，耳中一遍遍的回想起那曲子，回想起曾經的，屬於她和軒轅亓陌的那些時光。
呵！
這出題人，倒是真的用了些心思。
只是，這樣的調子，這樣的急轉直下……
這一刻，當鳳妃嫵還未及想清楚透徹什麼，那熟悉的調子，再一次緩緩的響起。
鳳妃嫵一旁的舞臺上，探雪第一個先動了。
那紅色的長裙，耀眼而又奪目。
搭配著探雪那傲嬌的神情，淋漓盡致的舞姿，嫻熟連貫的動作……一切的一切都毫無疑問的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甚至漸漸的，探雪的氣場越來越大，已然漸漸的影響到了顏千卉、安榮華等人。
只唯一……鳳妃嫵始終清清淡淡的飄著那一些動作，似是千嬌百媚，卻又是萬般變幻的好似是一支長長的潔白羽毛，撩動著人的心底。
若說探雪如火一般，妖豔奪目，那麼，此時此刻，鳳妃嫵的舞卻是宛若皚皚白雪一般，透著冷香，帶著那絲絲縷縷的悲涼與決絕。
舞，還在繼續，卻已漸漸的轉入了尾聲。
那越發高昂激動的章節，那越發澎湃著的節點，仿若利箭一般，幾乎要是誰的命！
安榮華終是不敵，一個失誤，摔倒在了地上。
鳳珏卉卻是舞著舞著，發覺自己被探雪的舞姿影響，終也漸漸的停止了下來，放棄了比賽。
顏千卉還在苦苦支撐，臉色已是發白。
鳳妃姒也漸漸的呈現出了一些頹然之勢，漸漸的好似有些不支。
只有探雪，仿若是越戰越勇的戰士一般，越發的精神抖擻。
而鳳妃嫵卻在聽著那樣的調子裡，腦中一遍遍的回放出的全是關於軒轅亓陌的過往。
那個時候，她還是鳳妃姒，他還在她身邊。
只如今……
鳳妃嫵不知為何，只一抬眸，便是看到了軒轅亓陌那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心更是不由的一痛。
他的目光裡，可還曾有她？
他的記憶裡，可還曾有她？
這一刻，鳳妃嫵微微的咬脣，甚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
偏就在這樣的曲調裡，用了截然相反的姿態，極緩，極輕，極為艱難的展現著那一份掙扎！
進而，也在那樣的戛然而止之前，不斷的旋轉，不斷的輪迴，好似永無休止一般……直到最後的一個音符落地，最後的一個匍匐之態落定！
軒轅亓陌……
這樣的舞姿，你可看清楚了？
軒轅亓陌……
這樣的舞態，你可還記得？
軒轅亓陌……
這所有的一切，曾經的過往，你可明白了，你此時此刻心心念念，滿眼瀰漫的那個……根本就不是我！
根本不是……鳳妃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