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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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說客
第二百二十六章 說客(8000+)
如果翼王府和北郭侯府聯姻,那麼,對整個朝局會有怎樣的影響呢?
往大了說,她還真就想不出誰受益。
可如果往小了說呢?
翼王府和忠王府聯姻失敗,誰會偷著樂呢?
反過來想,一旦她嫁給了鍾凌風,誰又會睡不著覺呢蠹?
黃鸝從外面進來,豪爽的抹一把汗,“姑娘,你睡醒了!”
東方珞就又被葡萄噎了一下,她晚飯還沒吃,睡的哪門子覺髹?
這丫頭就算要給她臺階下,也找個好一點兒的!
或者直接避過去,也強過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東方珞強撐著臉皮,“到哪兒晃悠去了?”
黃鸝撓頭,“沒去哪兒呀!一直都在呢!”
東方珞白她一眼,道:“佑武去哪兒了?”
“別提他!”黃鸝沒好氣的道,“奴婢還以為風爺給他派了什麼任務呢!沒想到轉了一圈,就回了忠王府的別院,至今沒出來,只怕是偷懶睡大覺去了。”
東方珞就盯著她不說話。
黃鸝就趕緊捂了嘴巴,看向綠絲,綠絲也正不懷好意的瞅著她。
黃鸝自知失言,陪著笑臉挪到東方珞跟前坐了。
心下也是暗惱,姑娘多聰明的一個人啊!她還妄圖在她面前遮掩,結果,自己打自己嘴巴了吧!
“嘻嘻!奴婢就是出去轉轉,想打聽一下外面的風聲怎麼樣了。然後,就看到佑武在湖邊轉悠,奴婢好奇,就盯著他,想看看他要做什麼。結果,他就回到忠王府別院不出來了。”
東方珞蹙眉,“你從什麼時候起開始跟著他的?”
黃鸝道:“風爺進來,奴婢和桃紅她們就出去了。然後,奴婢就眼尖的看到了佑武。我們一出去,他面前的四五個人就噌噌的不見了。奴婢就悄悄的跟上他了。”
東方珞斜睨了她一眼,“你跟蹤技術很高嗎?”
黃鸝道:“不就是盯梢嗎?那有什麼難的?”
東方珞抬手戳她的腦門,“笨丫頭!那佑武明顯的在逗你玩!遊船上的事情早就歇停了,鍾凌風還派他去湖邊做什麼?鍾凌風在竹苑這邊,他作為貼身護衛,跑回忠王府的別院做什麼?沒準兒,人家從後門早溜了。”
黃鸝一臉的難以置信,“不是吧?”
東方珞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那你說說看,哪裡不是?”
黃鸝道:“遊船那邊還是重兵把守啊!奴婢悄悄打聽過了,那個七胖子好像還在船上沒有下來呢!”
“你再說一遍!”東方珞難以置通道。
黃鸝道:“奴婢問了好幾個人的,都說沒下來。不敢搬,怕搬了後銀針移位,然後小命就不保了。姑娘,你究竟怎麼給他下的針啊?怎麼就這麼厲害呢?改天教教奴婢唄!”
綠絲道:“姑娘不會藏私,只要你是真的想學。”
黃鸝一仰頭,“當然是真的了!那麼纖細的一根針卻可以發揮這麼大的威力,簡直太神奇了。攜帶還方便,可謂是最完美的武器了。綠絲,學針難不難?”
綠絲笑,“當然是不難的,不過是有個前提。”
黃鸝迫不及待的道:“什麼前提?”
綠絲愈發笑的詭祕,“那就是先得學會在自己身上扎針找穴位。”
“不是吧?”黃鸝目露驚恐,“傻子才往自己身上扎針吧?”
綠絲道:“你若聰明,就去找一個甘願給你當傻子扎的人啊!”
黃鸝咬牙不語。
東方珞道:“太醫院的人呢?不是有個顧太醫看著挺厲害的嗎?怎麼不去給他把針拔了?”
黃鸝道:“切!太醫院的人有姑娘厲害嗎?姑娘說不能拔,他們的醫術不如姑娘,敢去觸那個黴頭嗎?萬一拔下來,人真的壞了,他們擔得起嗎?”
說來說去,還是一個責任的問題。
太醫院的那幫人,長時間的混跡於宮闈之中,深諳推卸責任之道,又怎麼會主動去招事呢?
七胖子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從上午到現在,怎麼也得有三四個時辰了吧!
不吃不喝對他來說,倒還是小事,畢竟他那一身的肥肉足夠消耗幾天的了。
維持姿勢一動不動,那得多好的定力啊!
關鍵的,人生有三急,他其中的一急上來了,他怎麼辦?該不會就地解決吧?
東方珞想想那畫面,不覺就暗爽起來。
綠絲道:“姑娘餓了吧?奴婢吩咐擺飯吧!”
東方珞往外張望,“他走時可說了什麼?”
黃鸝茫然道:“姑娘說誰?”
東方珞就暗暗的咬牙,“鍾凌風啊!”
綠絲抿嘴笑,“風爺臨走時交代了,讓姑娘餓了就吃飯,不用管他。”
“誰稀罕管他!”東方珞起身,“我現在不餓!看會兒書!”
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便踱到博古架前。
隨意的翻著上面的書,不過是基本琴譜和棋譜。
看到這個內容,也就更加確定這裡是鍾凌風的私人領域了。
東方珞卻看的索然。
好在這個時候桃紅和杏黃一起回來了。
東方珞就坐到了書桌後面的太師椅上,“有什麼收穫,說來聽聽!”
桃紅道:“奴婢出去轉了一圈,現在整個避暑山莊都靜悄悄的。對於近日遊船上發生的事情,皇上下了嚴旨,不準私下談論。”
東方珞聽後,卻並不覺得樂觀。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避暑山莊,一個彈丸之地,穿不傳播其實並沒有什麼意義。
關鍵是回到京城之後,每人說漏嘴一句,集中起來,就足夠將整個事情還原了。
所以,明日之後,她極有可能又成為京城人士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東方珞揉揉眉心,“忠王府可有什麼動靜?”
黃鸝道:“就算是要提親,也得等到回京之後吧!”
東方珞就恨不得扔毛筆砸她了,“去!吃了飯趕緊回來伺候。”
黃鸝走到了門口,卻又忍不住的道:“奴婢一直在忠王府外面蹲守,真的沒發現什麼異常啊!”
待她的身影消失,東方珞才轉向桃紅,“你也是這樣子認為的?”
桃紅道:“奴婢好像聽說,鍾三少爺好像把鍾五小姐給打了,現在兩人都被關了禁閉。”
“鍾徹打了鍾伶?”東方珞的下巴就掉了下來。
桃紅道:“此事,奴婢是聽夕陽說的,想來多半不會有錯。”
東方珞若有所思,既是夕陽提供的訊息,那應該就不是誤傳了。
想想那個鍾伶,說話做事飛揚跋扈的,也的確欠教訓。
但別人給她教訓,她或許不會放在心裡。
只是這個打她的人,如果是鍾徹,依著她對鍾徹的崇敬,怕是一時間要難以承受了。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鍾徹也算是為她出了口惡氣了。
只是,打人的原因呢?
那鍾徹雖然也有驕縱的一面,卻也是個知恩圖報的。
至少上午在遊船上的時候,他是最先跳出來替她在皇上面前說話的。
東方珞也就更加的疑惑了,忠王府的這鍋粥,還沒等著攪呢,就已經呈現出了一塌糊塗的感覺了。
黃鸝憤憤不平道:“打得好!那鍾伶就長著一副欠教訓的嘴臉!”
東方珞忍俊不禁。
若說鍾伶那張嘴,的確很不討喜。
但那張小臉,卻還是生的極好的。
不然,她拿什麼資本角逐七皇子妃?
就是不知道皇后倒臺了,她對那七皇子妃還感興趣嗎?
東方珞又道:“北郭侯府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杏黃道:“奴婢剛剛回了一趟翼王府別院那邊,正好碰到北郭侯府的人給白鷺送了很多賞來。”
東方珞道:“白鷺畢竟救了北郭銳的命,北郭侯府正該如此。”
杏黃道:“奴婢送那婆子出來的時候,粗略問了幾句,就說那北郭二少爺病的很厲害。”
東方珞蹙眉,“不是風寒嗎?莫非他一個大男人的體質還不如白鷺?”
杏黃道:“那個,聽說遊船靠岸後,那北郭二少爺沒有直接回住處,而是去了墨潭。”
“墨潭?”東方珞心下一沉。
隨便找個婢女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他卻偏偏選擇墨潭來降溫嗎?
從來都知道他是耿直的,卻沒想到已經直的不會拐彎了。
杏黃點點頭,“聽說被下人抬回去的時候,已經渾身冰涼了。現在是高熱不退,太醫去了好幾個了,都有些束手無策。都說,今夜若是不退熱,那麼那條命怕是就危險了。”
東方珞從太師椅上,嚯的起身。
門口,鍾凌風已經換了一身天藍色的杭綢直裰走了進來。
看到東方珞雙手握拳,蓄勢待發的樣子,蹙眉道:“怎麼了,這是?”
幾個丫鬟全都低頭不語。
不是懼怕,更多的是對鍾凌風開口說話的不適應。
鍾凌風一揮手,“吩咐擺飯吧!擺在院子裡!”
丫鬟便呼啦啦的下去準備。
鍾凌風踱到東方珞身邊,“想練字?我會是很好的老師!”
東方珞抬頭,看向他深沉如夜空的眼睛,“剛剛聽丫鬟說,北郭銳病危,太醫們都束手無策,而我是大夫!”
鍾凌風嘆氣,“你想去嗎?”
東方珞咬脣。
“不準咬!這是我的!”鍾凌風抬手摸向她的脣。
東方珞臉一紅,扭過頭去。
鍾凌風道:“你若想去,我帶你去便是。”
東方珞詫異的看過來,還以為他會霸道的阻止,這般的好說話,倒讓她反而顧慮重重了起來。
“外界對於他的落水可有什麼說法?”
“沒有!”
東方珞鬆了口氣,“我現在風頭正盛,還是不要四處亂走的好。讓綠絲去好了!”
到門口喊了綠絲,讓她去一趟北郭侯府的別院。
囑咐了她如何用烈性酒降溫,尤其是擦拭的關鍵部位。
看看天色晚了,便讓黃鸝陪她去。
只是高燒,退下燒來,能喝進去藥,應該就無礙了。畢竟,太醫的藥肯定是極好的。
鍾凌風牽起東方珞的手往外走,嘴角忍不住翹起好看的弧度。
一方面因為她沒有堅持去看北郭銳,另一方面是因為她剛才吩咐丫鬟的樣子,竟然有幾分當家主母的小架勢。
東方珞並沒有察覺他心情的莫名愉悅,搖著他的手,道:“你若是忙,不用陪我的!”
每次在她洗澡的時候失蹤,不用想也知道,他定是去安排事情了。
自己的女人被算計了,讓他如何忍得下這口氣?
鍾凌風捏了捏她的小手,“我餓了!”
東方珞是不覺得餓的,畢竟剛吃了沒多久,但他顯然是沒吃的。男人喊餓,那定然就是真餓了。
想想,馬不停蹄的趕回來,面對的就是驚心動魄,應該是一天沒吃東西了吧!
東方珞的心就揪揪了起來。
到了梧桐樹下的石桌前,甫一落座,東方珞就筷子大動。一眨眼的時間,鍾凌風面前的盤子裡就已經堆成小山了。
嘴裡更是不停的催促著,“快吃啊!快吃啊!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哪能行。趕緊多吃點兒!”
鍾凌風一臉幽怨的看著她,“你都不問問我喜歡吃什麼。”
東方珞一怔,旋即滿臉的不屑,“你一個大男人,挑什麼食啊!人吃五穀雜糧,無非是滿足機體的需要。”
鍾凌風嘆氣,“人活一張嘴,難道不是為了吃的更好嗎?”
東方珞滿臉堆笑,“我相信我夾的菜都是頂頂好吃的,你要不要吃啊,夫君?”
最後兩個字更是拖著上挑的長音。
鍾凌風的眉毛抽了抽,很嚴肅認真的道:“嗯!當然要吃!娘子的眼光肯定沒錯的。”
東方珞就很沒形象的樂不可支。
月光,透過枝葉的空隙,探照過來。看到兩個人甜蜜的吃相,就變得更加柔情似水了起來。
胃滿了,心也就鼓脹了起來。
東方珞就突然想到了四個字:歲月靜好!
不禁貪心的祈禱,若是年年有今日,日日有此刻,那該多好啊!
“貴妃娘娘嫁到!”突起的聲音,將東方珞手中的筷子都驚掉了。
鍾凌風眸光一凜,“不早了!請娘娘回去歇息吧!”
“讓開!放本宮進去!”凌貴妃的聲音在院外高調的響起。
東方珞皺了小眉頭,可憐兮兮的望著鍾凌風,無聲的詢問:你的人連貴妃娘娘都要阻攔,真的好嗎?
鍾凌風卻還在慢條斯理的咀嚼著食物。
凌貴妃乾脆直接喊話,“凌風,叫你的人讓開!我是來看珞兒的!”
東方珞就再也坐不住了,只是剛剛站起,卻又被鍾凌風一把拽下,“我帶你去屋頂看月亮可好?”
東方珞忍不住的嘆氣,“你這個樣子不是在護著我,而是要逼得全天下為敵。”
“那有什麼?”鍾凌風揚了揚粗黑的眉毛,“有我在,你怕什麼?縱使天下與你為敵,大不了換一個天下就是了。”
東方珞瞬間石化。
張狂而霸氣的話,被他這般寡淡的說出來,沒來由的覺得心頭沉重。
她知道,他是有狂傲的資本的啊!
但是,天翻地覆之後呢?
東方珞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鍾凌風這才放了筷子,拉她起身。
東方珞哆嗦著嘴脣,“她就算不是貴妃,卻還是你的姨母!”
鍾凌風用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但現在外面的那個,不是我的姨母,而是皇上的妃嬪。”
“呀?”東方珞疑惑。
這繞口令的後面,定是隱藏著什麼深意的吧!
“請貴妃娘娘進來!”鍾凌風的聲音低沉而沒有溫度。
凌貴妃便風風火火的大步衝了進來。
月華如水,照在那張盛氣凌人的臉上。
東方珞往後縮了縮,準備推鍾凌風上去迎接那沖天的火氣。
凌貴妃手指著鍾凌風半天,最後吐出了一句,“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這氣勢,明顯的是強弩之末啊!
東方珞暗暗搖頭,不得不福身行禮,“嘉珞見過貴妃娘娘!”
凌貴妃伸手欲扶,鍾凌風卻搶先一步託著東方珞的腰起身。“娘娘有話請說!明兒一早還要趕路呢!”
東方珞就似乎聽到了凌貴妃的咬牙聲。
她的耳朵雖然沒有綿綿的好使,但好在夜裡寂靜,所以那咯吱的聲音還是能分辨的。
鍾凌風這慢怠的敷衍態度,也的確是夠讓人牙癢癢的了。何況,對方還是身份尊貴的貴妃娘娘。
東方珞推開鍾凌風放在她腰間的手,走上前去,“娘娘屋裡請!”
凌貴妃就一把將東方珞拉到了身邊,牽著東方珞的小手,“果然,養女兒比養兒子懂事!”
東方珞悄悄的看了眼鍾凌風的臉色,就算月光落在上面,也沒有顯出多少柔和。
其實,她認為女兒和兒子比較起來,佔優勢的不是懂事,而是貼心。
所以,鍾凌風不是不懂事,他阻止凌貴妃來見她,無非是在阻止凌貴妃此行的目的。
進了暖閣,凌貴妃落了座。
東方珞自然是不敢坐的。
鍾凌風卻如一尊瘟神似的站在門口,而且是面朝屋外,一副閒適的像在賞月的樣子。
“這副臭脾氣,真是像極了他外公!”凌貴妃無奈的嘆氣,“珞兒,到本宮身邊坐。”
東方珞只得硬著頭皮過去。
鍾凌風像凌老幫主?
凌貴妃盯著東方珞的小臉看,有探究,有激賞,還有著絲絲的疼惜,“讓你受苦了!”
東方珞仰著小臉,毫不避諱的接住她的視線,“嘉珞是個不吃虧的!所以,今日所領受的,日後必會相反設法的討還回來。”
語音清脆,響徹在夜的寂靜裡。
門外的那張冰塊臉上,瞬間鬆動如雪後初霽。
凌貴妃面上沒有什麼,但心下卻也不免訝異。以為她年紀小,會是個好糊弄的。如今看來,此事要想善了,怕是沒有那麼簡單了。“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老是記掛著,也是會很累的。”
東方珞挺直脊背,“嘉珞不怕累!”
門外人的嘴角再也忍不住的翹了起來。
凌貴妃道:“本宮以為,但凡行醫之人,畢竟有一顆仁心。”
東方珞道:“仁心是要用在仁者身上的,對於不仁不義豬狗不如的人,再施與仁心,怕是會害人害己呢!娘娘沒有聽說過中山之狼的故事嗎?那東郭先生救了狼,卻反而差點兒被狼給吃了,是何道理?教訓還不夠惹人深省嗎?”
凌貴妃臉上的笑容就有些不自然,“世間像中山狼那樣子的,畢竟是少數。”
心裡發苦,突然覺得,這丫頭性子上來了,怕是比凌風還要難纏幾分呢!
東方珞道:“娘娘深夜到此,應該不是來跟嘉珞討論中山狼的。所以,娘娘有話就不妨直說吧!”
凌貴妃道:“你這丫頭,就不能糊塗點兒?”
東方珞笑笑,“嘉珞已經夠愚笨了,不然,何以會傻傻的上了遊船讓人當猴耍呢?”
凌貴妃嘆氣,一個愚笨的人,會有如此敏捷的思維和口才嗎?“那咱就明人不說暗話,本宮是為著七皇子而來。”
東方珞瞭然的笑笑,“嘉珞以為,七皇子倒了,對騰親王百利而無一害。娘娘又何必挖自己的牆角?”
凌貴妃道:“本宮知道在這件事上,你受了天大的委屈,此刻定是恨不得那七皇子立時死在你的面前。但他如果就真的這麼死在了你的銀針下,你考慮過了後果沒有?”
東方珞道:“七皇子罪大惡極,咎由自取,完全是自作孽,死得其所,又關我何事?”
凌貴妃道:“你那麼聰明,真的認為他就該這樣子死嗎?”
東方珞忍不住翹起嘴角,“娘娘真是宅心仁厚啊!對於別的女人和丈夫生的孩子,都這麼上心。”
“大膽嘉珞郡主!”凌貴妃身後的署傑尖著嗓子道,“怎麼跟貴妃娘娘說話呢!”
東方珞抬眼看過去,道:“署總管沒聽明白嗎?嘉珞這是在誇娘娘呢!”
署傑就瑟縮了一下。
東方珞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屋外,正看到鍾凌風扭頭繼續去看天上的月亮。
凌貴妃道:“嘉珞,本宮絕非向著那七皇子,只是覺得,就算他要死,也不該死在你的手中。無論怎麼說,他都還是皇上的兒子!真要是被按上了謀殺皇嗣的帽子,是翼王府能頂受的?還是門外那個能頂受的?”
東方珞面色一黯,“嘉珞若是翼王府親生的,遊船上還會發生這樣的事嗎?娘娘還會覺得嘉珞該退讓嗎?既如此,明日嘉珞回京後,會直接問翼王爺和翼王妃,若是他們還當我是女兒,那麼他們就拿出誠意。若是他們的態度也跟娘娘這般,那麼嘉珞還是東方珞,從此跟他們一拍兩散。”
凌貴妃嚯的起身,“你這是要逼翼王府造反嗎?”
東方珞臉上掛著淡然的笑,“我一個孤女,人微言輕,談何相逼?翼王爺總歸是皇上的親弟弟,他這一輩子都在維護自己的那個高高在上的哥哥。豈是我能逼得了的嗎?”
凌貴妃的額上就開始冒汗。
想她,在後宮混跡多年,能夠在貴妃的位子上屹立不倒,那當然是有幾分手腕的。
就算是皇后在那兒擺著,她都從來沒有當她是真正的對手。
可眼前的小丫頭,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卻明顯讓她有了壓迫感。
翼王對皇上的忠心,那是日月可鑑的。
那麼,皇上對翼王呢?
若是這次的事情,皇上那裡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說法的話,翼王那邊就真的不會寒心嗎?
嘉珞的確不是親生的!
但她卻救了親身兒子夏祥和親生孫子夏晟的命啊!
翼王一向耿直,若是此次在其眼中揉下了沙子,他對皇上的忠心還能保持多久?
凌貴妃嘆了口氣,“看來,的確是本宮太閒了!”
東方珞道:“七皇子那邊,嘉珞會去放人。娘娘可以回去跟皇上交差了。”
凌貴妃愣住,“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本宮來此的目的?”
東方珞笑笑,“娘娘夾在皇上和外甥之間,其實也挺難做人的。嘉珞相信,娘娘此來也是極其不情願的。可是,娘娘對皇上情深意重,讓娘娘不去為皇上分憂卻又是不可能的。所以,娘娘回去,就把嘉珞的話原封不動的帶給皇上吧!”
凌貴妃的眼中湧起水霧,“你這丫頭,怎麼是這樣的性情?”
東方珞不明就裡,“嘉珞體貼娘娘,竟是錯了嗎?”
凌貴妃笑著搖頭,“一會兒像個刺蝟似的,完全不給人留餘地。一會兒又貼心的,讓人完全沒有招架之力。難怪那個要為了你喊打喊殺了。”
東方珞揉著小耳朵,低了頭。
凌貴妃就抬腳往外走。
鍾凌風側身,讓開了門口的路。
凌貴妃走過他身邊,在前方五米處停住,頭也不回的道:“只要七皇子不是死於嘉珞之手,他死在誰的手上,怎麼個死法,本宮都會樂見其成。如果有必要,本宮也願意推波助瀾。”
東方珞將凌貴妃送到了大門口,行禮道:“貴妃娘娘走好!”
聲音帶著昂揚的愉悅。
迴轉身,鍾凌風已經立在身後。
東方珞終於確定了,這傢伙是屬貓的,走路真的是完全不帶聲音。
皓月懸空。
灑下一地的銀輝將他們緊緊的纏繞,一如他們的視線交織,竟像是扯也扯不開。
“現在就去嗎?”終歸,還是他最先敗下陣來。
東方珞扯動嘴角,露出甜甜的酒窩,“還以為你會堅持很久!”
鍾凌風道:“那你想好了什麼理由說服我?”
他的姨母不管現在是在為誰做著考量,但有一點兒是說對了的,七皇子是不能死在他的小丫頭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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