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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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宅子
第一百七十章 宅子（6000＋）
東方珞掀開馬車的窗簾看出去，“哥哥沒事吧？遇到了何事，這般的開心？”
夏祥道：“沒事！我只是很慶幸，做了你的哥哥，而不是你的仇人。”
東方珞衝著他做個鬼臉，縮回車廂內，倚在白鷺身上，閉目養神。
回到翼王府，東方珞同夏祥先去了翼王妃那裡請安。
翼王妃自然又免不了一番唸叨，“怎麼才回來？你們的父王都派人過來問了好幾次了。再不回來，可就要親自去東方侯府要人了。旎”
東方珞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借哥哥用的時間久點兒了，馬上還給父王。哥哥快去吧！父王找你怕是有事呢！”
“沒事！”翼王妃道，“你父王不是找他，就是擔心你！鞅”
“完了！”夏祥大叫，“現在連父王的心都偏了。”
翼王妃登即送了個白眼過去，然後拉著東方珞的手問話，“事情進行的可算順利？他們沒為難你吧？”
“母妃！”夏祥搶在東方珞前面說話，“您是不知道，您這個女兒她壓根兒就不是小白兔，而是大老虎。別人為難她？她不去為難別人就好了！”
“滾！”翼王妃脫了腳上的繡花鞋就扔了過去，“你媳婦喊你回去吃藥，趕緊滾！我們母女說話，關你什麼事。”
夏祥就笑嘻嘻的撿了鞋子送回來，然後一扭身跑了。
“沒大沒小！”翼王妃抱怨著，卻是滿臉額愉悅。
東方珞撫額，真是一對活寶母子啊！
有誰能想到，剛才在東方侯府一副高冷麵容的小王爺，回到王府後，居然是這樣一副尊榮啊！
東方珞現在是越來越信服一句話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東方珞的視線又轉向翼王妃的鞋子，才想起答應為她做鞋子的事，好像擱置了。
翼王妃任憑丫鬟為她重新穿了鞋子，便又言歸正傳。
東方珞便將整個過程眉飛色舞的講了，又在翼王妃這邊吃了午飯，回到明珠小閣的時候，竟是累的倒榻就睡。
黃鸝和桃紅回來的時候差不多到宵禁的時間了。
東方珞倒也沒多少擔憂，首先關心的是兩個丫鬟的吃飯問題。
桃紅道：“在史大人那邊吃過了！姑娘怎麼也不問清算完了沒有啊？”
東方珞道：“不清算完了，你們能回來嗎？”
她的丫鬟是如何的盡職盡責，她這個主子當然是最清楚不過了。
桃紅看看黃鸝，黃鸝上前道：“姑娘就不問問數目是多少嗎？”
東方珞看看二人一臉興奮的表情，“不用問，看你們這迫不及待向我獻寶的興奮樣，就猜到數目肯定不少。說吧！多少？讓我也高興高興。”
黃鸝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但史大人在接過清算單子後，是大吃了一驚的，還一屁股跌坐到了座位上。所以，奴婢料想應該不老少。”
“切！”東方珞一擺手，“吃驚還有可能因為少的可憐呢！”
桃紅道：“肯定不少！等明日史大人來了，就清楚了。”
東方珞看著她們那胸有成竹的樣子，頓時也開始期待了起來。
西門城是富裕還是貧窮她不知道，所以，也想象不出那些產業能有多掙錢，但從李氏拼命捂著來看，收入應該是很可觀的。
第二天，翼王爺下朝回來的時候，史啟倫竟然一同來了。
東方珞就直接被請去了前殿。
翼王爺翼王妃夏祥都在。
東方珞進去後，趕緊到氣氛不是輕鬆興奮的，而是有些凝重，不覺心裡也是一沉。
翼王妃將她招呼到了自己身邊，“珞兒，史大人是來稟告你生母的嫁妝事宜的。”
東方珞道：“連父王和母妃都驚動了，莫非此事有什麼不妥之處？”
翼王爺道：“史啟倫，你跟郡主說吧！”
史啟倫一拱手，道：“昨日依照郡主的吩咐，東方侯府二房的嫁妝收益，十年來，總共差不多有五萬兩！”
“五萬兩？”東方珞一臉的驚愕，心裡更是瞬間炸毛了。
但礙於在場的人，還是沒有蹦跳起來。
史啟倫強調道：“郡主沒有聽錯，的確是五萬多兩！”
“這麼多啊！”東方珞鬆了口氣，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這是好事啊！不對嗎？”
夏祥嘆口氣，“福兮禍之所倚啊，妹妹！”
東方珞不解的道：“珞兒愚鈍，多了為何就不好了？”
翼王妃道：“多了當然是好事！只不過，你讓東方侯府拿出一萬兩銀子還可以，應該還在他們的忍受範圍。但要是五萬兩，怕就是讓他們剔骨割肉了。”
東方珞瞬間就明白了，這是在擔心數目太大，不好討要啊！
想想倒也是人之常情，一下子讓對方拿出五萬兩銀子給她，任誰都不會鬆口的吧！
那可是五萬兩啊！不是五千兩！
東方珞道：“東方侯府不是富可敵國嗎？區區五萬兩銀子，會讓他們為難嗎？”
翼王爺道：“珞兒你有所不知，四大侯府近些年是開創了不少的產業。他們各自手中的財富也的確讓人眼饞，但是，他們近些年來卻也擁兵自重。朝廷撥給他們的物資，是遠遠不夠他們現在所養的兵用的。所以，他們收入的大部分，也都用在了軍備上。”
這就要涉及朝廷之事了。
東方珞就算再懵懂，也已經聽出話音來了。
那就是四大侯府雖然富可敵國，可是這些個財富，卻幾乎大都用在了擴充軍備上了。
不經上位者允許，擴充私兵，壯大自己的實力，也就難怪上位者如此的忌憚了。
夏祥乾脆道：“說白了吧！在他們各自的屬地，或許可以任意的揮霍無度。但京城的四大侯府，真正可支配的銀錢並不像人們想象的那麼自由。父王和母妃的意思就是，這五萬兩，東方侯府是不會輕易往外掏的。”
東方珞點頭，“嗯！五萬兩不是小數目，任誰家家大業大，一下子掏出五萬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那我就多給他們兩天的時間吧！本來打算給三天的，現在給五天。就麻煩史大人去給東方侯府送個信吧！”
夏祥抬手揉眉心，“你沒聽懂我的話嗎？五萬兩啊！縱使父王給東方侯府施壓，他們都未必會拿出來啊！”
“然後呢？”東方珞歪頭看向他，“哥哥又有什麼對策？”
夏祥道：“我們合計了一下，覺得兩萬兩應該能討要出來。”
東方珞蹙眉，“那麼，敢問哥哥，為何要平白砍掉三萬兩？理由呢？”
夏祥道：“你要五萬兩，可能一文也得不到。如果是兩萬兩，還能讓他們吐出來。”
東方珞點頭，“嗯！我懂了！”
“珞兒，你同意了？”翼王妃問。
東方搖搖頭，“請母妃這次讓珞兒自己做主，而且這件事父王、母妃還有哥哥都不要插手了。這筆賬，珞兒自己去跟他們算！”
翼王妃道：“若說這件事，的確是你自己的事。但我們心疼你啊！就是怕你在這件事上奔波了半天，到頭來反而惹上一肚子氣。”
翼王爺道：“丫頭！別把銀子看那麼重。父王既然認下你，許下你十萬兩銀子的嫁妝，就決不食言。”
東方珞感激的看看他們，“女兒明白！但樹活一身皮，人活一口氣。他們算計了二房十年，弄得二房家破人亡，憑什麼還要享受二房的財富？”
翼王妃道：“我們也知道你想出這口氣，可是此事操作起來真的是有些難。”
東方珞看向翼王爺，“敢問父王，如果讓東方侯府在一月內掏出十五萬兩，能不能動著他們的根本？”
翼王爺道：“對於京城的東方侯府來說，就算動不著根本，也足以傷筋動骨了。”
東方珞微微笑，“好！那我的目標就是要看他們吐血的樣子！”
“瘋了！瘋了！”夏祥大搖其頭，“五萬兩都摳不出來，還想著十五萬兩，這根本就是做夢搶劫嘛！”
翼王妃就瞪了夏祥一眼，“事在人為！”然後轉向東方珞，“珞兒，你可想好了對策？”
東方珞搖搖頭，“沒有！說好聽了是給他們五天的時間準備，其實，也是給自己五天的時間準備。母妃說得對！事在人為，總會有辦法的！”
夏祥道：“哪還真讓人拭目以待啊！史大人就去走一趟東方侯府吧！照郡主的意思說！”
史啟倫看了一眼翼王爺。
翼王爺點了點頭，史啟倫這才告辭離開。
翼王妃道：“祥兒有了妹妹，真是長大了！若在以往，是遇事絕不會退步的。現在倒知道讓著妹妹了。”
夏祥撇嘴道：“我這不是讓著她，我這是想看她的熱鬧。任何一個人都不會事事順遂的！”說完，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這臭小子！怎麼說話呢！”翼王妃臉上掛不住。
東方珞笑笑，“母妃不用在意！哥哥這也是恨鐵不成鋼，為我著急呢！”
翼王妃嘆口氣，“好歹你是個明理的！就是太固執了點兒！”
東方珞道：“讓母妃費心了！但是，就此事而言，珞兒覺得自己不能退。退了一步，自己這邊的氣勢就降了，反而助長了對方的氣焰。珞兒雖然沒有沙場作戰的經驗，卻是以為，兩軍對陣，絕不可以給對反可乘之機，輸人不輸陣。”
“說得好！”翼王爺大聲道，“不去嘗試就認輸，確實有點兒慫。丫頭，此事你就去鬧騰一番吧！實在不行，父王就豁出去這張老臉，到皇上那裡去告狀。”
東方珞綻放如花笑容，道：“謝父王！女兒心中有數了！”
要說東方侯府要是賴賬的話，到時該怎樣應對，東方珞還真就心中沒底。
如同困獸般，東方珞在王府的
後花園遊蕩了一天。
甚至看螞蟻上樹，都能看一個時辰。
整個明珠小閣，更因為她的情緒不高，也跟著壓抑了起來。
但第二天一早，東方珞醒來的時候，卻又精神抖擻了。
趁著東方珞梳頭的時候，白鷺試探著問：“姑娘可是想出招來了？”
東方珞道：“沒有啊！但不能因為這一件事有了阻力，其他事就都撂下了吧！還是該幹什麼幹什麼吧！”
東方珞去給翼王妃請安的時候，趁機說了想要外出的事。
別說知道她有事要做，就是閒來無事，東方珞要外出，翼王妃也是不會阻攔的。
但對於跟著東方珞出去的丫鬟們，不免又耳提面命了一番。
翼王妃道：“怎麼只帶了三個丫鬟，再帶上一個！”
東方珞道：“那一個我已經提前派出去打頭陣了。”
翼王妃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你自己去東方侯府，千萬別跟他們硬碰硬。”
東方珞笑笑，“我今兒不去東方侯府。東方侯府不是剛剛賠償了我座宅子嘛！我去看看，那邊是什麼情況。我想過了，呂狀元那邊一窮二白。他跟姐姐結婚後，總不能賃房子住吧！所以，那宅子若是看著還過得去，就給他們當婚房好了。母妃覺得，珞兒這樣子安排，怎麼樣？”
翼王妃鬆了口氣，這眼下擔心的就是這丫頭不管不顧的去找東方侯府的茬，畢竟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
“如此甚好！宅子既然是東方侯府給的，讓你姐姐居住，任誰都再也說不出什麼了。”
翼王妃放行，東方珞便帶著除了桃紅以外的其他三個大丫鬟上了馬車。
馬蹄落在青石板路上，發出噠噠的聲音，共鳴了東方珞的心跳。
那五萬兩的硬骨頭該怎樣子啃，她還真的好好想想如何下口才行。
那李氏還真不具備當家主母的素質。
工於心計，斤斤計較，小肚雞腸的，說白了就是一副小市民的嘴臉。
這樣的一個人，對於賴賬這種事，怕是信手拈來呢！
要對付這樣一個人，如果一擊不中，再出手，怕就更加跑偏了。
馬車拐進一條狹長的衚衕，在一座院落前停了下來。
黃鸝拿了鑰匙打開了院門。
東方珞站在門外抬頭，門樓低矮而簡單。
整個宅子裡空空蕩蕩，看不到半個人影。
卻沒有積攢灰塵，可見不久前還是有人居住的。
宅子三進，正屋都是五間，院落倒也寬敞。
給一個單門獨戶的人居住，已然是綽綽有餘。
東方珞挨個的屋子參觀了一下，回到前院的時候，桃紅已經來了。
跟她一起前來的除了呂恩澤，還有梅墨痕。
東方珞上前福身一禮，“見過兩位姐夫哥！”
兩人一左一右跳了開去，梅墨痕道：“你現在可是身份不同了，再這樣子行禮，讓御史逮著了，我們倆也甭想升官發財了。”
東方珞就捂著嘴笑了起來，“幼敬長，何錯之有？兩位姐夫哥是怎麼碰到一起的？”
呂恩澤道：“我們兩個相隔了一屆的狀元，都在自己為自己打理婚事，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梅墨痕道：“聽說他正在託人四處打聽著想要賃房子，我有個同僚，正好要外放了。空下來的宅子想要出租，我就想著去說道說道。剛進門，你的人就來了。”
東方珞道：“有現成的，呂姐夫又何必捨近求遠？”
登即讓黃鸝帶著二人去參觀房子。
兩人回來後，呂恩澤也已經回過味來，“這就是你問東方侯府討要的那座宅子？”
“是東方琳賠償給我的，怎麼叫討要的？”東方珞得意的笑，“怎麼樣？用這套宅子去換東方琳的罪責，我不吃虧吧？”
梅墨痕道：“因為賃房子的事，我對京城的房值也多少了解了些。這套宅子位置不錯，八成新，不說值一萬兩，八千兩能買下來，買主就已經賺了。”
“呀！”東方珞故作驚訝道，“君子不奪人所愛，如此，那東方琳豈不恨死我了？”
“還君子呢！”梅墨痕跟呂恩澤對看一眼，不覺都笑了起來。
東方珞也覺得自己有種貓哭耗子假慈悲的味道，也就跟著笑了。
呂恩澤道：“你這麼急急的把我找來，可是要把這棟房子做我與你姐姐的婚房？”
東方珞正想著該怎樣入主題，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我點名要這棟房子的目的，就是要送給姐姐當嫁妝的。姐夫哥若是覺得依靠女人難以接受，那就儘管跟著梅姐夫去看他同僚的房子就是了。”
呂恩澤清清嗓子，發黑的面色上看不到紅色，但卻能看出神情的不自然來。“我雖是個文人，當並不清高。娶你姐姐的目的，是想要她過的舒心，而
不是讓她跟著我過居無定所的窮日子。”
東方珞不由得鬆了口氣，還真怕他文人的清高勁上來，自己壓不住呢！為此甚至還想好了千百種理由，準備說服他，現在看來，倒是省下了。
呂恩澤道：“賃房子不過是一時的決定，原打算等到你姐姐的嫁妝過來，跟她慢慢商量買房子的事。還好，有你這個妹妹在，我們倒是省心不少。”
東方珞的脣角就掩不住的笑意，衝著梅墨痕道：“我還怕他不願意收宅子，沒想到，他竟然連我姐姐的嫁妝都算計上了呢！”
梅墨痕笑笑，“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打定了主意過一輩子，又何必計較物歸誰所有呢！”
呂恩澤豎起大拇指，“梅兄真是說到我的心坎裡去了。”
東方珞道：“好吧！既然此事已經達成了共識，那麼姐夫哥就派人來收拾一下吧！姐姐那邊，我也自會派人去告知一下。她若願意，親自從莊子上帶人來佈置房子，倒也是好的。”
呂恩澤道：“那怎麼行？我沒有財力，身上的力氣還是有的。這房子，我自會親自佈置。”
東方珞默然。結婚這事若是放在現代，夫妻倆人共同佈置新房，那也是稀鬆平常的。
但放在這古代，怕是就不太適應了。
尤其東方瓔那種思想被禮教束縛住了的人，就更不可能自己來佈置新房了。
相信，呂恩澤應該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兒，才會這麼堅持的吧！
呂恩澤道：“對了！昨日，史大人跟南宮侯府的人一起給我那邊送了五千兩銀子。你又派人跟我說，將婚期的日子送到東方侯府。珞兒，你想做什麼？”
“姐夫哥以為呢？”東方珞很喜歡跟呂恩澤說話，因為呂恩澤是個聰明人，對事情有著敏銳的體察力。
呂恩澤道：“你該不會想讓我拿著那五千兩銀子去下聘吧？”
東方珞若有所待的看著他，“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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