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85. 談判

185. 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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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談判

如果你有一位大哥,那麼在你遇到困難的時候你就一定會感到很慶幸。

大哥就是要你在遇到困難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他。大哥也通常就是那個頂天立地的人。

天塌下來未必就要個高的人去頂,但是小弟遇到困難就一定需要大哥來解決。

因為你是大哥,你是老大,你若是連小弟都罩不住。

那還不如趁早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以免被別人的口水淹死。

慌亂了一陣後,這幫小弟突然想起他們剛剛認了一個大哥,而且這個大哥還很有本事。

所以他們現在的目光都盯在志清的身上。

志清當然不能後退,所以他大步的衝到門口。

“來人!上酒!”

立刻有人搬了一張看上去還算完整的桌子和椅子過來,酒也很快搬了上來。

酒是搬過來的,不是一瓶,不是一罈,是一桶。

一個快有一人高的啤酒桶,就立在志清的旁邊。

志清倒抽了一口涼氣問:“這是做什麼?”

一位小弟磕磕絆絆的說:“您,您不是要請他們喝酒,那個,那個握手言和。”

門外笑聲四起,就像是看到了一出無比好笑的鬧劇。

志清揮了揮手說:“上酒,上烈酒。”

酒果然是烈酒,而且還是標著洋文的烈酒。

高腳杯內已注滿了酒,志清已經喝過了三杯。

對面的人群中,有些人的臉色已經變了。

在外混的人通常都很能喝,越能喝的人就越能打。酒在這些人眼中就是衡量本事有多大的標準。

他們也許都見過一個人拿起一瓶酒一飲而盡,甚至不用喘一口氣。

但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喝酒就像是喝水一樣,非但神色不變,甚至連酒杯裡面的酒都沒有晃一下。

一個人只有心穩才能手穩,心穩的人據說就是不敗的人。

志清已經在倒第七杯酒,他的手依舊很穩。而且面上的神色絲毫未變。

他舉起杯子喊:“想做兄弟的,進來!有酒喝。”

有幾個初入會的年輕人,立刻躥入了門內。

對他們來說選擇一位有實力的大哥,就像是找到了一個可以供他們揮霍的爹。

志清又在倒酒,倒完說:“想做我的對手,都站在那裡別動。”

於是又有幾個人立時倒戈相向。

很多事一旦開了個頭,就像是衝出閘的洪水一樣,想攔都攔不住。

原本站在志清對面的人,現在只剩下了幾十個。

這幾十個也許也想走,只是被前面的幾個人擋著,他們不敢擅自衝過來。

七、八、九代表的是三個人,三個人現在神情都有些沮喪。就像是剛剛賭輸了錢一樣。

志清盯著他們,七道是一個二十多的毛頭小子,看上去十分的衝動。八道卻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中年人的耐性通常都比較好,所以他現在還能沉得住氣。

九道卻是一個面現怯懦的人,志清瞧得出他很害怕。不但害怕,簡直害怕的要命。

與其說他在和志清對峙,不如說他正有一種可憐巴巴的眼神在向志清求饒。

只可惜他實在太懦弱,所以他始終不敢向前邁出一步。

他怕,怕背後突然會伸出一把刀,一刀捅上他的後背。

八道整了整了衣服,其實他的衣服已經很整齊,只他脖子上的那條領帶剛剛他就捋了幾十次。

他雖然沉得住氣,但他也很緊張。

他清了清嗓子,猛地向前邁出了一步。這一步讓他感到一種絕望,因為他無法再退回去。

“你如果肯向我們投降,我們就饒你一命。”他的話說得大氣凜然,似乎志清的命已經被他們牢牢的掌握住了。

志清笑了笑說:“我不投降,你們就要燒死我對不對?”

老九嘴巴張了張,差點就要把“不是”兩個字給喊出來。

老八已經打定了注意,準備一頭撞向南牆。

“不錯,你敢說個不字,我馬上下令燒死你們。”

志清又笑,他每次只要一笑,對面的人就會覺得心裡一陣發慌。

“你為什麼不試一試?”

老八問:“試什麼?”他似乎沒有注意到對方已經說了個不字。

志清有些無奈的又重複了一遍,他看著他就像是看著一個正準備向他乞討的乞丐。

只是這個乞丐臉皮很薄,不好意思說出來。

志清當然不會先提出來他答應施捨,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需要立威,先有威然後才有信。

若是沒有了威信,他如何能讓這些弟兄服他。

老八還不死心,y著牙說:“你一定要試一試汽油著火的滋味對不對?汽油一旦燒著你,你還想活命嗎?”

他已經忍不住要好心的來提醒志清了。

志清冷笑說:“我賭你一定不敢點火。”

老八瞪大了眼問:“你憑什麼肯定我不敢?”

志清說:“有些話你一定要我先說出來嗎?想一想,舞王的大火,西梅淺灘上的生死局。你自以為比殺手刺如何?”

老八說:“人比人,不能比?”

志清說:“當然不能比,簡直就不能比,拿雞蛋和石頭比硬度應該怎麼比?”

老八的額頭在冒汗,他決定還是要再賭一把。

“你別忘了,我們還有城西李老素這個強援。”

志清又笑說:“我也姓李,說不定我們本就是一家呢?”

老八已經快被逼的說不出話來了,他終於還是從牙縫裡擠出了這麼幾個字:“好,我這就去問一問。”

“不用問了,我和這位李大哥絕對不會是一家人。”

老八的臉色突然變了,他整個人都興奮起來。比嗑了藥還要興奮。李老素來了。

他穿著大黑的布褂子,腳上踩著剛從老家捎過來的土製布鞋。

這種鞋的底子很軟,穿在腳上十分的舒適。

李老素是一個不講究形式的人,所以他很多時候裝扮就像是一個土不拉唧的莊稼漢。

當然,他為了能達到目的也從來不講究形式,如果他用的著你,你就是他的爺。用不著的時後,他會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他盯著志清,在笑。

如果不是那雙狡黠的眼睛,志清也許就會相信他是一個很誠懇的人。

最起碼現在他對著志清的笑就很誠懇,那種笑就像是一個晚輩見到一個可以給他壓歲錢的老伯。

“我見過你,不只一次。”

“哦?是嗎?可惜我卻從來都沒有見過你。”

“沒關係,你現在已經見到了。”

“我以前以為你會像一隻老鼠一樣躲著我,讓我再也難以見到你。”

“你說我是老鼠?”

“一隻生活很陰暗的老鼠。”

李老素的臉色變了,變得很難看,難堪的發綠。

志清毫不隱晦的盯著他,那種目光就像是在嘲笑他。這種嘲笑讓李老素感到十分的不爽。

他問:“你猜我現在下令縱火的結果是什麼?”

志清說:“最壞也不過是皇中皇變成一片廢墟。”

李老素說:“這損失是你的。”

志清搖頭說:“錯了,是你的。”

李老素忍不住笑了起來問:“你說是我的?我並沒有在這家夜總會投資過一分錢。”

志清陰沉沉的說:“我知道,可是你在別的地方總還有投資。”

李老素的臉色又變了,他忍不住怒問:“難道你就不怕死?”

志清說:“死的一定不會使我,我為什麼要怕。”

李老素問:“你憑什麼這麼自信?”

志清冷笑說:“因為我是李志清,憑著李志清這三個字就足夠了。”

李老素居然同意說:“憑著李志清這三個字的確足夠了。但是你也不要忘了我是李老素。”

志清也同意說:“我知道你是李老素,所以我更知道你一定不會做傻事。”

老八神色緊張的盯著李老素,緊張的簡直不能呼吸。

他實在怕自己這一把血本無歸。

李老素猛然轉過頭問:“你覺得我怎麼樣?”

老八說:“您英明神武,做事果斷…”

李老素打斷他的話:“你看我像不像是一個傻子?”

老八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說:“不像,不像,您怎麼會是一個傻子。”

李老素又指著志清問:“你看他像不像傻子?”

老八猛點頭說:“像,太像了!像極了!”

李老素瞪著他說:“不對,你說得不對。”

老八突然怔住,就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

李老素說:“他不是傻子,我也不是。你才是傻子。”

老八喃喃的說:“我才是傻子?”

李老素很肯定的說:“對,你才是傻子,你既然是傻子,那我為什麼還要幫你?”

他似乎覺得再多說一句話都是一種浪費,所以他扭轉頭大步的走了。

穿著一雙適合自己腳的鞋,走起路來就會很輕鬆、很快。

等老八醒過勁來時,李老素的車已經絕塵而去。

老八就像是被冰冷的水澆過一樣,身子不住的打擺。

老九也在擺,在向前擺。一直襬到了皇中皇的門口。

他只是想悄沒聲的溜進去,溜進去了就不再是志清的對手了。

但是門口卻多出了一雙手,一雙很粗糙的手。這雙手看上去很有力,因為他似乎不怎麼費力的就把老九給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