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喬司南,我們會不會白頭到老?”

“喬司南,我們會不會白頭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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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司南,我們會不會白頭到老?”

機場裡的人熙熙攘攘,各色航班有條不紊地起飛著,她想了想,還是編輯了一條簡訊,想要發給喬司南——

“我去東京出差,勿念。洽”

手指摁在傳送鍵上,反覆觸摸了一下,卻又遲遲不肯傳送。

到最後空.姐提示關機了,黎洛才咬了咬脣瓣,將最後兩個字刪除,把簡訊發了出去。

萬里層雲,飛機穿越其中,地面的人或事,暫時和她失去聯絡鈐。

......

準新娘安排的是京都近郊的一家溫泉酒店給她入住,黎洛剛剛放下行李,就開始迫不及待地打聽哪裡會有櫻花。

結果可想而知——迎接她的除了光禿禿的樹枝,就是人們不可思議的表情,那彷彿在說,姑娘,你是不是不懂四季變化?

黎洛無奈,找尋一個下午未果之後,苦惱地回到和氏風格的酒店。

酒店規模不大,卻十分精巧,低矮的和氏小屋坐落在幾眼溫泉旁邊,隔著原木色的障子紙木門,黎洛也能聽到溫泉水滑過池底鵝卵石的聲音。

到了夜裡,更是下起雪來,雪落無聲,很快在溫泉池邊上積起厚厚的一層,池子裡卻熱氣氤氳,雪壓著枝頭,發出一聲清脆的咔嚓聲。

一切,美得可以入畫。

來回奔波一天,身上各個關節像在抗議一樣痠痛不已,黎洛乾脆換上和氏的浴袍,挑了一個離自己房間最近的溫泉池,解開浴袍滑了進去。

月光映在雪上,發出瑩白的光。

溫熱的水帶著特有的淡香,將熱量浸入她的四肢,黎洛滿足地輕嘆了一聲,將帶著芳香的小毛巾敷在眼瞼上,閉眼淺眠。

淺眠入夢,夢中有雪,踩上去嘎吱作響,雪地裡留了一串深淺不一的腳印,再往前看,居然是喬司南揹著自己,一點一點地往前走,雪越發大了起來,將她的髮際染白,融化在額頭上,有些冷。

卻不想擦拭。

她看見自己抬手,小心翼翼地圈住他的脖頸,在他身後軟糯地開口——

“如果一直這樣走下去,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到白頭?”

他回頭,溫熱的氣息幻化成霧,模糊了她的雙眼,黎洛看著他一張一合的薄脣,努力想要聽清楚,可——

現實中,一雙大手猛然地將她從溫泉池子裡撈了出來,牢牢地箍住她的腰身,不讓她亂動,另一隻手不停地輕拍著她的臉頰,“黎洛,黎洛?”

黎洛懶懶地掀開眼皮,看到的,居然是夢裡的那張俊顏。

他一身風雪,眼中是藏不住的焦急。

黎洛愣愣地看著他,早已忘了夢境和現實的分別,“喬司南,我們會不會,白頭到老?”

箍住她腰身的手臂狠狠一震,下一秒,她已經被他摁在懷裡,“當然會。”

沒有猶豫,沒有遲疑。

滿滿都是篤定和坦然。

黎洛滿臉潮紅,腦中出現缺氧的眩暈,卻又突然地,笑了。

“這麼不小心,一個人泡什麼溫泉,差點暈在裡面。”

他語氣裡帶著責備,卻又放得那樣輕,就和空中打著旋兒的雪花一樣。

黎洛垂眸,將下巴放在他的肩窩上,“我不是故意的......”

他斂眉,將她打橫抱起,直接推開木門,將她安放在榻榻米上面,又拿來吹風幫她吹著頭髮。

輕輕將按鈕推開,溫熱的風散漫開來,喬司南以手為梳子,將她溼漉漉的發一點一點地撥開,露出她光潔白皙的額頭。

熱風在兩個人之間盤旋,溫柔的指尖纏纏繞繞地穿過她的黑髮,將兩個人之間的氣溫陡然增加了數倍,很容易就讓人心生盪漾。

喬司南垂眸,目光掃過她全身泛紅的肌膚,看著那因為沾水而更加飽脹的bra,忍不住俯身,若有似無地用脣瓣掃過她圓潤嬌小的耳垂,“舒服嗎?”

黎洛還處於他突然出現帶來的震驚之中,只是眨了眨長長的睫毛,輕緩地點了一下頭。

喬司南趁勢在她臉頰上偷香了一口,黎洛抬眸,就撞進了他的眸潭之中,心跳,似乎更快了幾分。

他低低啞啞地笑了出聲,快速關掉吹風,將它扔到一旁,滾燙的大掌扣住她的腰身,輕易地將她扣在了身後那張柔軟潔白的榻榻米上,然後居高臨下地壓制住她。

視線在空中膠著,黎洛只覺口乾舌燥,不自覺地就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脣瓣,“你別壓......”

話還沒說完,他溫熱的脣片已經欺壓了上來,狡猾的舌尖狠狠探入她的脣腔。

一吻完畢,黎洛幾乎要窒息。

柔白的一雙手狠狠地攀附在他的肩頭,眼神迷離又朦朧地看著他,脣瓣上還有他留下的瑩潤水澤。

喬司南幾乎要把持不住。

可他沒時間。

感知到了他下.身的火.熱,黎洛有些緊張地抿了抿脣,“喬司南......”

“放心,不會是現在,”他啄了一下她的鼻尖,終於肯放開她,又不忘拉過被子將她裹起來,才撐手將她圈在懷裡。

好說話的程度讓黎洛都有些吃驚,要知

道他千方百計的,想要......,今天卻這麼輕易的就放過她?

喬司南見她不語,用鼻尖廝磨了一下她的鼻尖,“想要我做?那就做。”

“哎,別!”,黎洛摁住他四處遊走的手,趕緊轉移話題,“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有事,”喬司南的聲音來自她的頭頂,悠悠然然地將這句話吐出來,不帶一點溫度。

黎洛抬頭看他,喬大少卻慢條斯理地開口,“怎麼,發這條簡訊的時候,你難道不是這種語氣和情緒嗎?”

還真是被他描摹得淋漓盡致。

黎洛無語,喬司南覆在她胸前的大掌卻狠狠一捏,似是懲罰一樣,“公事公辦的語氣,跟誰說話呢?下次跟我說話,應該說,老公,我去東京出差,我會想你,你也要好好想我,麼麼噠!”

“......”

明明是在下雪,黎洛卻又一種被雷劈了感覺。

她看著在自己面前撒嬌賣萌的喬司南,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還沒說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啊?祕密。”

還能怎麼出現在這裡?

無非就是從美國回來,結果在上飛機之前接到她的簡訊,硬是讓飛機在東京停了下來,問了sunny她住的地方,又一路驅車過來。不過時間有限,一個小時之後,他就得走。

見他不說,她乾脆也不問。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擁著,聽著窗外的落雪聲音。

最後繃不住的,依舊是他。

喬司南幽幽一嘆,“這幾天沒找你,你想通了沒?”

“啊?”,他的話題跳躍得有點快,黎洛有些跟不上。

“上次你在廚房說的喬家的事,想通了沒?”,他語氣裡的調侃終於淡去,切入主題。一個小時的時間,又是良辰美景,雖然他也很想做點別的,可這個女人只怕又要像鴕鳥一樣縮回去了。

喬家兩個字,是兩個人之間的一道無形鴻溝。

喬司南知道自己就算不提,也不代表它不存在,不如快刀斬亂麻來個痛快。

黎洛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出來,也是怔了怔,然後才緩緩搖頭,“我不知道怎麼辦。”

洛城的權貴階層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她從小看到大,卻發現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徵——不管再怎麼出脫,永遠都擺脫不了自己的家族。

那就是一個烙印,不管走到哪裡,都鐫刻進了他們的靈魂,根本無法洗掉。

況且,喬司南願不願意擺脫,那還是另說。

“黎洛,”喬司南垂眸,看著她頭頂的小小發旋兒,不多不少,正好兩個。

都說有兩個髮旋兒的人最倔強,她估計也不會輕易就妥協。

他壓低聲音,帶了幾分商榷的語氣,“喬家是我家,我們努力好好地去適應它,好不好?總有一天,我也會帶著你回喬宅的,現在開始努力去接受它,好嗎?”

他甚至不敢說要她為了自己去接受喬家,因為他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黎洛將頭悶在被子中間,努力去抗拒他身上那股子熟悉又讓她安心的味道,沒有說話。

微妙的氣氛又陷入了一場無聲的角逐,像是一場拔河比賽,誰先鬆了這一口氣,誰就輸了,吹風機帶來的熱氣終於在空氣中散盡,窗外的冷風又開始重新霸佔著這個房間。

門外的迴廊下,也不知道是哪位住客開始撥起了三味線。

帶著幾分滄悽的絃音絲絲入扣地,一下一下地扣在兩個人的心絃上,帶了一點點震盪,提醒著他們,自己還在呼吸,時間,也還在走動。

被喬司南隨手扔在床頭的手機響起,彼端是amy有些焦急的聲音,“喬總,臨時入境時間快到了,再不走就會被列為非法入境了,國內......”

“知道了。”

喬司南打斷她的聲音,起身撫平襯衫袖子上被黎洛枕出來的些許褶皺。

她還是背對著他,像個鴕鳥。

心裡幽幽一嘆,喬司南俯身輕輕啄了一下她的耳畔,“在這裡乖乖的,我在洛城等你回來。”

雙手扣住身下的被單,輕易地就洩露了她此刻的情緒,黎洛幾乎將被單捏碎,才凝出一點平靜,“路上小心。”

“好,”他溫和地應了一聲,旋身走出房間。

外面風雪更甚,一夜,掩住了喬司南來時的腳印,也順便將黎洛所有的繁蕪思緒掩蓋,整個世界,又恢復了最初的純白模樣。

——————紅袖首發,請支援正版——————————————————

晨間,穿著和服的女店主將早餐放進黎洛房間的時候,她早已起床。

利落地將頭髮紮成一個馬尾,身上穿著墨橘色的防寒服,腳上是黑色的雪地靴。女店主看著她這副打扮,心裡瞭然地將傳統的日式雞蛋餅和清粥放在她面前,“黎小姐,今晚還續住嗎?”

黎洛盤腿在她面前坐下,拿起木勺喝了一口清粥,“房間先保留吧。下午再通知你們要不要續住。”

她今日也就是四處轉轉,很難有什麼收穫,估計晚上就能回國。

女店主彎腰說了一聲好,然後起身看

著黎洛,笑眼彎彎地開口,“昨晚我丈夫回來,我給他提了一下這件事,他說您可以去附近的農場裡面看一看,或許有收穫也不一定。”

附近的農場大多都是大學設立的試驗田,黎洛被她這麼一點撥,心裡倒有了幾分希冀,她快速地吃完早餐,出了旅店。

因著是近郊的緣故,所以並不太好打車,等黎洛找到農場門口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運氣好的是那邊正好有一隊學生要返校,她乾脆跟他們一起混上校車。

一路上聽著嘰裡呱啦的日語她也不好意思開口詢問,直到下車在大學門口站定,才發現自己究竟是有些衝動了。

不過來都來了,斷斷沒有白跑一趟的道理。

她用英語跟人打聽到了農學院的位置之後,又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

彼時正值學生用餐時間,偌大的餐廳裡面學生們井然有序地排著隊,居然沒有一絲聲音。黎洛有些侷促地站在門口,心裡不斷地想著開場白,身後就被人重重地撞了一下。

她回頭,看到了站在身後的人和那散落了一地的資料,連忙說了一聲對不起,彎腰幫對方撿著件。

可誰曾想一聲對不起,竟叫對方微微一怔,然後試探性地開口,“你是中國人?”

說的是中。

黎洛亦是訝然地抬眸,看向對方。

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起來風姿卓然,清翩翩,那副金邊眼鏡和修剪整齊的頭髮更讓他添了幾分儒之氣。

見她驚訝的表情,對方笑著開口,“我是這裡的客座教授,剛才撞到你,不好意思。”

黎洛將地上的手機撿起來遞還給對方,“沒關係,這裡本來就是通道。我不該站在這裡的。”

“怎麼不進去?”

“我不是這裡的學生,”黎洛笑了笑,將自己的來意說明。

對方沉吟了一下,“或許我可以幫你。”

“真的?!”,運氣好到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黎洛激動地抓住對方的手,“你可以幫我?!”

“可以試試,不過,我有條件。”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對方肯提條件自然是最好,黎洛忙不迭地開口,“請問您需要多少錢?”

一個錢字讓對方微微一怔,旋即啞然失笑,“不需要錢,你幫我一個忙就可以了。”

“什麼?”

“今天下午有一場講座,剛好我的助手生病了,你幫我打打下手。或者下個月,我可以讓實驗室裡面的櫻花提前開幾株。”

黎洛一口應承下來,跟著對方進了食堂。

談話之間,兩個人交換了彼此的英名字,黎洛知道了他叫jordon,姓童,是中國人。

下午的合作非常愉快,黎洛離開大學之前也得到了對方的再三保證,說是下個月一定會讓她看到早開的櫻花。

有了這意外的收穫,回家交差自然也不是難事,她定了晚上的機票回國。

剛剛落地,開啟手機,便接到喬司南助理amy的電話——

“黎小姐,喬先生生病了,他不肯通知太太。”

冷漠古板的語氣,提示著這個小助理還是不太喜歡自己,不過黎洛已經無暇顧及這些,攔著車子六神無主地就往喬司南的別墅趕,腦子裡反反覆覆的,都是amy那句話——

“高燒,三十九度多,喬先生不肯去醫院。”

ps:又給了一個線索了,繼續猜!快要揭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