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第三百一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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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第三百一十八章
(三百一十八)
第二天傍晚,千葉回到札幌,新一年的生活、學習和工作又開始了。
三月底的一個週六下午,千葉和清川梓又在那家以前常去的咖啡室裡相聚,繼續因放春假而暫時中斷的心理診療。快結束的時候,千葉忍不住說到了有末清明:“春假的時候,我曾經去過有末學長家一趟,見到了有末先生。”
聽了她的話,清川梓當即怔了一下:“怎麼,千葉,你和有末君已經發展到見家長的程度了?”
“不是的……”千葉忙搖了搖頭,“只是機緣湊巧罷了,我和有末學長沒什麼的。”
“是嗎?”清川梓若有所思地說。
“清川先生,您還記得嗎?之前,我曾經問過您一個問題,就是倘若有末先生還想找到您,您預備怎麼辦,那時,您說過去的已經過去了,而想像和現實總是有差別的……”千葉頓了一下,“老實說,那個時候,我覺得您有點冷酷。不過,那天,看到有末先生和他的夫人相處的情形,我突然有些理解您的想法了。”
“因為我也結過婚,所以,我能體會你當時的心情……”清川梓凝視著她,“千葉,你是不是覺得他們看起來很默契,不像他自己說的那麼沒有感情?”
“是的,我當時的確是這麼想的。不過,後來,有末先生私下裡對我說,沒錯,他是已經和他的妻子建立起了一種親人般的關係,但他依然還想找到你,也是事實……”千葉躊躇了一下,“我當時忍不住問他,如果對方不想再續前緣的話,他有什麼打算……”
“他是怎麼說的?”清川梓當即問。
“他說他不喜歡胡思亂想,要等再見到你才會知道。”
“是嗎?”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清川梓終於神色複雜地笑了笑,“他真是個固執的人。”
千葉有些不安地望著她:“清川先生,您……”
“總之,千葉,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清川梓站起身來,“今天,我們就到這吧。”
“好的。”——
她們一起離開那家咖啡室,朝大門方向走去。走著時,清川梓突然說:“本來,我想請你到家裡吃晚飯。可是,寧子不在,我又沒有準備好什麼……所以,只能等下一次了。”
“寧子去哪了?”千葉不經意地問。
“怎麼,她之前沒和你提起過嗎?”清川梓側過頭,有些詫異地望著她,“這個學期,她要到東京一家植物研究所實習。而且,一去就是三個月。”說到這裡,她苦笑了一下,“寧子不在的這三個月,我的日子可就難過了。澈不怎麼回家,而我,又不擅長做飯……真是的,札幌明明有那麼多全國知名的植物研究所,不知道她為什麼一定要去東京實習。”
“是嗎?”聽了她的話,千葉不由停下了腳步。她當然明白清川寧子會去東京實習的原因。因此,這一刻,她的心情相當複雜。沒錯,她總覺得,她和有末一彌之間不太可能,不過,當知道有一位女生正努力尋找機會接近有末一彌時,她還是會不由自主地覺得很不好受。
這倒不是說,因為她自己可能得不到,所以,也就不希望別人得到……她從來沒有過這麼自私陰暗的想法。只是,這一瞬間,她驀然發現,因為清川寧子的緣故,一個不容迴避的重要問題已經迫在眉睫:對於和有末一彌在一起的將來,她真的打算就這樣放棄了?
“千葉,你怎麼了?”清川梓見她這時神色有異,當即問。
“沒什麼……”千葉回過神來,“我也覺得有點奇怪。不過,寧子曾和我說過,她有點嚮往東京的生活,所以,她會選擇去那裡實習,也很自然。”
“之前,她從來沒有離開過家,所以,我真是有點不放心……”清川梓有些擔憂地說,“不過,我已經拜託了中野和小雪他們,應該沒問題吧。”
“我想也是。”——
當千葉和清川梓一起離開那家咖啡室時,在距她們約兩條街的札幌另一家咖啡室裡,兩個她們絕對想不到會坐在一起的人,正相對坐在一個包間裡。――那是有末一彌和村上梅。
之前,村上梅還在學校裡。接到有末一彌打來的電話後,就乘車來到了這家相約見面的咖啡室。望著眼前這個來自東京的、樣貌清俊且帶著一身貴氣的青年,她心中頓時疑竇叢生:對方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見她?有什麼事呢?
“村上小姐,請問,你和清川家做多久鄰居了?”有末一彌微笑著問。
“我是六歲那年搬到清川家隔壁的,算來有十八年了……”村上梅有些警惕地注視著他,“請問,你到底是什麼人?還有,為什麼要問我這樣的問題?”
“我也知道,我這樣來找你顯得很唐突,不過,村上小姐,請你務必放心,我並不是壞人,也沒有任何惡意……”有末一彌頓了一下,“我是清川君的朋友。”
“是嗎?我怎麼沒聽清川說起過你?”村上梅有些懷疑地問。
“村上小姐,我這樣說吧……”有末一彌望著她,“在來札幌之前,我對你並非一無所知,或者說,我是在對你有了一定了解之後,才特意來找你的。”
“你為什麼要了解我?”村上梅當即問,“是因為清川的緣故嗎?”
“是的。”有末一彌點了點頭,“我特意從東京來找你,是想從你這裡瞭解一些可能只有你才知道的、和清川有關的事。”
“你憑什麼確定我會知道?還有,你究竟是什麼人?”村上梅警覺地說,“如果你不說清楚,我可要走了。”
“村上小姐,我想,我們有一個很重要的共通點,這個共通點和清川密切相關……”有末一彌頓了一下,“那也是我今天會來找你的原因。”
“什麼?”
“我們都非常在意他。”有末一彌直截了當地說。
“你……”聽了他的話,村上梅差點要站起身來。她有些駭然地望著眼前這個清俊瀟灑的年輕男人,“什麼意思?你不會是想說……”
“村上小姐,你誤會了……”有末一彌當即打斷了她,“我並不是同性戀。我知道你一直都很關心清川,我呢,雖然去年才見到清川,不過,他對我來說很重要,因為……”他遲疑了一下,“因為我是他哥哥。”
“什麼?”村上梅頓時愣住了。
有末一彌望著她這時無法掩飾的吃驚表情,微微笑了笑:“我果然沒有猜錯,你瞭解清川那個連他妹妹和他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的祕密,也就是他不是清川先生丈夫親生兒子的祕密……對不對,村上小姐?”
“你是清川的哥哥?!”突然從對方那裡聽到這麼爆炸性的話,村上梅一時實在無法接受。不過,她不得不承認,仔細打量的話,無論是從樣貌,還是舉止、神態上,眼前這個年輕男人和清川都有幾分相似,所以,她心裡漸漸開始相信了,“這麼說來,清川的親生父親就是……”
“就是我父親。不過,關於這件事,清川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甚至都不想和我們相認……”有末一彌以一種極其鄭重的語氣說,“所以,村上小姐,為了避免給他造成傷害和困擾,能不能請你幫我保守這個祕密?”
“當然可以。原來清川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怪不得這段時間以來,我總覺得他很神祕,又很忙碌,就是沒有出國工作,也很難在札幌遇到他,原來是查身世去了……”村上梅低頭喝了一口咖啡,“不過,有末君,你說他不想認自己的親生父親這種事,倒真像是他的行事風格。”
有末一彌笑了笑:“村上小姐,你好像很瞭解他。”
“這倒是真的。我認識他這麼久,這世上,比我更瞭解他的人恐怕不多。哪怕是他母親和妹妹,也未必比我更瞭解他……”村上梅望著他,“有末君,你今天來找我,而且,還讓我知道了這麼重大的一個祕密,應該不會沒有目的吧?”
有末一彌怔了一下。這一刻,他開始對眼前這個年輕的國中女教師另眼相看。在這個遠離東京的北方城市裡,這個年輕女子乍看之下,顯得毫不起眼,彷彿一紮入人群中就會被徹底淹沒,不過,她流轉於言行舉止之中的那份聰慧練達,令他明白了,對方遠沒有他想像得那麼簡單。
他輕輕點了點頭:“沒錯。雖然說,由於職業之便,我可以查到很多自己想知道的情況,但總有一些隱祕的事,知悉者寥寥無幾,因此,也就無從查起……村上小姐,今天,我來找你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了解清川他是怎麼知道自己身世的。關於這件事,你有沒有什麼可以告訴我的?”
“有末君,你為什麼想了解這件事呢?就我看來,不是知道清川已經弄清楚了一切就夠了嗎?”村上梅有些不解地問。
有末一彌聽得出來,關於他想知道的那件事,村上梅的確是為數不多的知情者之一,也即是說,之前,他對於清川澈的過去的推理大致正確,因此,他今天找對人了:“我有我自己的理由。村上小姐,我也知道,那對於清川或你來說,都不會是什麼美好的記憶……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告訴我。”
“對於我,倒也沒什麼,不過,對於清川而言……”村上梅輕輕嘆了口氣,“的確很殘酷。”
雖然說,一直以來都過著養尊處優的貴公子生活,但從東京去紐約,又從紐約回到東京,在有末一彌到現在為止的二十六歲的人生裡,不可能沒到遇到過困難和麻煩……不過,看著村上梅這時顯得異常複雜的表情,他知道,與清川澈相比,他的人生完全可以說是一帆風順的。
一向工作繁忙的他,今天之所以會特意告假來札幌找村上梅,自然不可能是為了聽一個悲傷或者可怕的故事,聊以滿足自己某種不足為外人道的、甚至是黑暗的好奇心。
他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介入清川澈的人生。
有生以來,他好像是第一次抱著這種想關懷另一個人的生活的純粹心理去接近和了解對方,想知道他過去的人生裡究竟發生過怎樣的事,使之成為今天的他……
他必須承認,就是對千葉,他都沒有這麼用心過。唯一可以解釋的,可能就是:因為清川澈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弟弟,因此,他抗拒不了心底深處那種想做個好兄長的強烈願望。
“那是在清川十二歲,也就是我十一歲那年初夏的某個晚上。那一晚,阿姨帶著寧子去赴一個親友的壽宴,家裡只有清川先生和清川兩個人。我因為有一道數學題怎麼也做不出來,於是決定到他們家向清川請教……他很聰明,所以學習成績一向都很好。那天,我一個人進了清川家,庭院裡靜悄悄的,院子裡那株紫丁香剛盛開,因此,風裡有著淡淡的花香。”
“一直以來,我和清川家的人都很熟,而且,幾乎每天都會去他們家一兩次,所以,見他們家的大門虛掩著,就擅自推開門,走了進去。大廳裡沒有人,不過,從清川的房間那個方向,傳來了很大的說話聲。那是清川先生的聲音,顯得很憤怒也很粗暴,完全不像他平時說話的語調……我一時很好奇,就輕手輕腳地朝清川的房間走了過去。”
聽到這裡,有末一彌大體上猜到了十三年前的那個初夏的夜晚,在清川家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可那時的清川澈才十二歲。
之前,在確定了清川梓就是他父親有末清明的昔日戀人時,他曾經有些僥倖地想過,幸好是在他已經長大了有能力去面對時才知道這件事,否則……
不過,清川澈顯然沒有這樣的好運氣,生命裡最痛苦的事,在他仍然還是個十二歲的小學生時,就正面遭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