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總第二百二十九章

總第二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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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第二百二十九章

(二百二十九)

到了一家飲食店,坐下後,雪乃明先是好奇地四處看了看,然後笑著問:“清川學長,這裡的東西……是不是很好吃?”

“還行吧。我以前常來這裡……”清川澈微微一笑,“或者說,每次從外地回來時,我都會來這裡吃一頓……這裡是很正宗的北海道風味。也正因為這樣,我和這裡的老闆已經混得很熟了。”

他話音剛落,一個看來像是飲食店裡工作人員的、眼睛很小的中年男人笑著走了過來,恭敬地朝他鞠了個躬:“清川先生,您又回來了。”

“是啊,大谷先生,我又來貴店打擾了。”清川澈笑著說。

“不敢,是我應該感謝您一直以來的關照才對……”大谷又朝清川澈深深地鞠了個躬。他站直身後,微笑著看向千葉和雪乃明,“而且,今天,還多了兩位漂亮的小姐來本店惠顧,真是不勝榮幸。”

“這兩位小姐……”清川澈笑著看了千葉和雪乃明一眼,頓了一下,“是我的朋友。”

“這樣啊……那麼,三位請先坐一會兒,菜很快就可以上來了。”大谷說著又欠了欠身,轉身走了。

“清川學長,這位大谷先生……莫非就是這裡的老闆?”雪乃明問。

“是啊。”清川澈笑著點了點頭。

“他好像對你特別恭敬似的。”雪乃明說。

“怎麼會呢?大谷先生對誰都是一樣的。”清川澈不以為然地說。他沉默了片刻,笑了笑,“不過,因為我是這裡的常客,他如果會對我比較在意,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做生意的人,最講究的就是如何留住回頭客。”

“這倒也是。”雪乃明笑著說。

“本來就是如此。”

聽了清川澈的話,千葉不由微微一笑。之前,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時,她最先聽到的,就是他的這句“本來就是如此”……她想,莫非,這是清川澈的口頭禪?

不知為什麼,這個男生給了她一種極為親切的感覺,但很顯然,在此之前,她的確從來沒有見過他……為什麼會這樣呢?難道說,只因為他和上原陽一一樣,都喜歡穿藍色的衣服,而且,說話時也有一點漫不經心,她就可以如此牽強地把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人聯絡在一起嗎?

“千葉小姐,聽雪乃說……你是東大畢業的?”清川澈突然問。

“嗯。今年剛畢的業。”千葉回過神來,“清川君,你是東北大學畢業的吧?”話一出口,她頓時覺得自己像個傻瓜,居然問了一個如此白痴的問題。既然雪乃明是東北大學的學生,而他又是雪乃明大學時的學長,倘若他不是東北大學畢業的,難道還是西南大學畢業的?

“沒錯。我畢業快兩年了。”清川澈沉默了片刻,微微一笑,“奇怪……一個東大畢業的東京人,怎麼會想到要來札幌工作呢?”

“其實,千葉學長之所以會來札幌,是為了參加醫大心理研究所的一個研究專案……”雪乃明看著清川澈,“清川學長,你知道PTSD嗎?”

“知道。”清川澈當即點了點頭,“PTSD,就是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的英文首字縮寫……千葉小姐,我應該沒有說錯吧?”

雪乃明有些詫異地問:“咦,你怎麼會知道的?學長,你好像沒有選修過心理學吧?”

“可能是因為……”千葉遲疑了一下,“記者也是PTSD的高發人群之一……因此,清川君會知道,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雪乃明有些擔憂地看向清川澈:“那麼,學長,你……”

“雪乃,你放心,別的我不敢說,但至少,在這方面……我想,我應該是很正常的。”清川澈笑著說。

“學長,你可千萬別和一般的日本人一樣,對自己的心理疾病諱莫如深……如果覺得有什麼不對的話,就趕快找千葉學長幫你看看吧。”雪乃明認真地說。

“我現在還沒有能力單獨給人看病……”千葉連忙插話了,“不過,我的上司近山教授倒的確是治療PTSD的權威專家。”

清川澈笑了:“千葉小姐,你別緊張……我不會硬要你給我看病的。“

千葉臉上一紅:“我不是這個意思……”她頓了一下,“我只是真的還沒有能力而已。”

“清川學長,你可別亂開玩笑……”雪乃明笑看著他們,“千葉學長是個很認真的人,當然,也很能幹就是了……我記得,以前高中那個時候,籃球部裡所有的男生,包括我們的隊長大人,都被她一個人管得服服帖帖的……”

“雪乃!”千葉當即打斷了她。

雪乃明朝她吐了吐舌頭,沒有再說什麼。

“我看得出來……”清川澈笑著點了點頭,“我想,千葉小姐一定是那種從小就學習非常優秀的女生,因為表現出眾,自然也就能夠服眾……不像我,一直以來都是吊裡啷噹的。”

“是啊,我記得以前有一位教授曾說過,說學長你頗有古時的名士之風,可惜……就是錯生了時代。”雪乃明笑著說。

“看來我還真是生不逢時……”清川澈一本正經地嘆了口氣,“倘若我再早生個四五十年,說不定會有希望成為羅伯特.卡帕那樣的攝影大師;倘若再早生一兩百年的話,就更好了……做一個寄情山水、吟風頌月的名士,一直都是我的夢想。”

“清川君,真是抱歉……”千葉有些尷尬地看著他,“我之前的那些話,不過是信口開河,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我沒別的意思……千葉小姐,我這個人就是愛說些無聊的話,你不用緊張。”清川澈笑看著她,“之前我說精神分析就是談心,那倒真是信口開河……你聽過就算吧。”

“我說,兩位學長,你們還是別在這裡互相道歉了,我們說些更有趣的事吧……”雪乃明看向清川澈,“清川學長,因為工作的緣故,這一年來,你一定去過許多地方吧?”

“嗯。的確是這樣。”

“真是太帥了……我也好想周遊世界。”雪乃明頗為羨慕地說。

“是嗎?”清川澈不置可否地笑看著她,“雪乃,雖然我不想打擊你……不過,我自己的確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可自豪的。”

“也曾去過那些危險的地方嗎?”千葉問。

“是啊,比如那些戰亂不斷的地方,發生了重大災難的地方,還有……充斥著種族衝突和死亡的地方。”清川澈自嘲地笑了笑,“雖然蘇珊.桑塔格在《論攝影》裡說,任何驚心動魄的現實,經過反覆揭露之後,都會變得不真實,並且,還會令人類把苦難看成是一種精神消費……也正因為如此,她把攝影稱之為是一種光榮的精神汙染形式……但我想,現實存在的苦難,就算離我們很遙遠,如果都沒有人在意的話,也是很可怕的。”

“我倒是一直都相信,就算大多數的人都是麻木不仁的,但只要有一個人能被真正觸動,並且有了想去拯救的決心,這個世界就不會完了……《聖經》上不是說嗎?救一人即救世界。”雪乃明說。

“所以,我說,雪乃,你果然也是個不可救藥的理想主義者。”清川澈笑著說。

“但兩位學長……”雪乃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千葉,“好像也不是完全的現實主義者吧?既然攝影是一種光榮的精神汙染形式;而溝通,更是人類在生存過程中的一種精神奢求,可你們,一個還是選擇了拍照,另一個則選擇了和人談心……不是嗎?”

千葉微微一笑:“我本來就不是。――我是個悲觀的理想主義者。”

聽了她的話,清川澈不由看了她一眼。在此之前,他從來不曾聽過一個年輕的女性這樣定義自己,因此,他不免有些吃驚,同時,也有些震撼……畢竟,倘若他願意撕開自己漫不經心的外表偽裝,或許,也能看到自己和她一樣,都有著一顆悲觀的理想主義者的靈魂——

結過帳後,千葉、雪乃明在飲食店門口和清川澈分手。

“雪乃,你什麼時候回仙台?”清川澈問。

“明天。今天晚上,我會住在千葉學長那裡……”雪乃明在夜幕中看著他,“學長,你明天有節目嗎?”

清川澈怔了一下:“明天?”

千葉在一邊有些不安地推了雪乃明一下:“雪乃……”

“我開玩笑的。不過,清川學長,以後,千葉學長要是有什麼事的話,你可一定要幫忙……”雪乃明頓了一下,笑著繼續說,“你們倆,都是我最喜歡的學長。”

“當然。”清川澈看了千葉一眼,笑著點了點頭,“應該的。”

“雪乃,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千葉說。她看向清川澈,“清川君,今天讓你破費了。”

“千葉小姐,你太見外了……”清川澈笑看著她,“雪乃不是說了嗎?你我都是她最喜歡的學長,就是為了這個,我請你也是應該的。”他猶豫了一下,“你們真的不要我送嗎?”

“不用了。――清川君,多謝了。”千葉微微欠了欠身。

“清川學長,晚安。”和千葉一起走開時,雪乃明還是沒忘了回頭朝清川澈揮了揮手,“對了,學長,我先預告一下……過不了多久,說不定我還會再來的。”

“好啊,歡迎之至。”清川澈笑著說。他看著千葉和雪乃明上了一輛計程車後,拿出了電話,“山下羽,是我。清川澈。”

“澈,你現在在哪裡?”山下羽問。

“在街上。吹冷風。”清川澈邊說邊在路邊的欄杆上坐了下來。

“你又變態了……清川澈,我好心地奉勸你一句,你最好還是別把自己折騰成一個超然世外的藝術家。你沒聽人家說過嗎?攝影已死。你若是妄想做什麼攝影大師的話,還是洗洗睡吧。”

聽了他的話,清川澈當即大笑了起來:“山下羽,你可真是夠刻薄的。不過,很可惜,今天你並不是第一個對著我說這種話的人,所以,你打擊不了我的……”他頓了一下,“其實,今天晚上,是我大學時的一個學妹來了,所以,我請她吃飯。”

“這樣的好事,你為什麼不叫上我?”

“我警告你,你現在已經是我的準妹夫了,而且,是你自己非得要我鄭重其事地接受你這個新身份的……所以,你若是一聽到有女生,就像蒼蠅一樣飛過去,我會宰了你的。”

山下羽頗有些委屈地說:“誰說我一聽到有女生,就像蒼蠅一樣飛過去了?清川澈,你真是冤枉我了。你也知道,我一向都比你更有眼光,因此,我想幫你把把關,免得你遇人不淑……我的良苦用心,居然被你當成了驢肝肺,我還真是倒楣。”

“是,你真是對我太好了。不過,我將來就是真的獨身,也不關你這個妹夫什麼事吧?我又不會賴在你家裡,要你養活我……山下羽,你別多事了,雪乃就只是我的一個學妹而已。”清川澈沉默了片刻,突然問,“羽,我問你,你還記得六月底的那個時候,你在那個攝影展上遇到的那個喜歡《家園》的女生嗎?”

“你是說,害得你打賭輸給我的那個女生?怎麼,你現在突然後悔了,想去尋仇滋事?會不會太遲了一點?”山下羽笑了,“你還真是個慢半拍的人。不過,你應該感激她才對吧?她可是你唯一的一個觀眾。”

“你別賣關子了……我問你呢。”

“不好意思,因為我已經是你的準妹夫了,所以,對於寧子之外的女生的記憶,我一般都會堅決地選擇自動刪除……因此,對那個女生,我只剩下那麼一點非常模糊的、以至於根本就不太清楚了的印象了。”山下羽煞有介事地說。

“是嗎?”清川澈微微一笑,“既然還有一點點印象的話,也就是說,並不是物理刪除……還有恢復的可能性了?山下羽,要不要我這個電腦高手想想辦法讓你記起來?”

“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山下羽笑了笑,“你到底想要我說什麼?”

“你別給我裝傻……你是個記者,不會不知道我的意思。”

“真是奇怪,那個時候,你明明在札幌,人家要當面謝你,你卻非得要我騙她說你不在,好像對人家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樣子……現在,為什麼突然又改變主意了?”

“我又變態了,行不行?一個人突然心血**,推翻了以前的想法,應該不算是犯法吧?”清川澈長長呼了口氣,“山下羽,你再這樣胡攪蠻纏的話,我想,遲早有一天,我肯定總有希望吐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