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一章 再逢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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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六十一章 再逢故友
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六十一章再逢故友
他的女人——如果安安分分的就能成為他的女人麼?倘若如此慕容燕真的不介意墮落,能做堂堂正正的武王妃多好啊,物質和關懷都是她迫切渴求的。
可是天下哪有這樣好的事情,真正的現實是就算自己再怎麼默不作聲,努力去迎合沈雲理的一切,也還是進不了他的世界,他的心。
好累,好痛,眼前的事物都在虛化,模模糊糊的一團,身上的力氣漸漸散去,慕容燕合上眼眸,脣角卻依舊在笑,睡了好,睡了便什麼都不知道了,不知道痛,也不知道心中的苦味——
慕容燕,我該拿你怎麼辦?目光柔而無力滴落在女人的身上,沈雲理心底悶悶地發問,那種無助很久都不曾有過,彎下腰將昏迷過去的慕容燕抱起,輕輕安放在榻上。
沈雲理幾乎沒有表情,只是攥著她冰冷的手,坐在榻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直到醫師趕到,方才默默轉身出去,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天似乎又陰了下去,沈雲理負手駐足在那個小又醜的雪人面前,昨夜雪下的大些,差不多要將它整個身子都掩埋起來了,只露出小半個醜不拉幾的腦袋。
“呼——”深深的吐出了一口長氣,呵出白色的一團,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也許玲瓏所說真的是對的,自己真是得了心病,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蹲下身大手抓起一把積雪扣在雪人的頭頂,一點點抹開,讓它原本坑窪不平的的頭能更圓潤一些,而後又兜起周圍的雪,在雪人的身上重新敷了一層。
那女人真的很笨,這麼大的年紀還玩這種小孩子的東西,而且竟然還堆得那麼爛,自己隨便補一補都比她弄得好很多,呵呵。
默默想著,沈雲理的脣角不禁彎起淺淺的弧度,充滿溫馨,明麗的冬日陽光灑在雪上,又映在他英俊的臉上,說不出的詩意。
“王爺——”墨染從院門外趕來,便見自己主子盯著地上的一堆雪發呆,墨染猶豫了下看了看眼中的信箋,還是嘗試著開口喚出聲。
“嗯?”又走了神,身後忽然響起人聲驚了沈雲理一下,警惕地轉回頭見是墨染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起身撣了撣衣襬沾到的雪花,而後才踱著步子過去,淡淡道:“何事?”
“慕容府的家書。”墨染從來都是一身不然塵雜的黑色衣袍,顯得人清素又不易接近,面上表情也不過,單手遞過剛剛拿到的書信。
慕容府的家書?沈雲理見墨染親自從前院趕來,還以為是宮裡出了什麼事情,到不知道慕容府有什麼事還派人送家書來,一面低頭拆開信箋想要一探究竟,一面隨口問道:“說是給王妃的,還是給本王的。”
“沒說,只送來說是急事,屬下見來的家丁戴了喪,所以——”送信來的家丁神色匆忙,而且支支吾吾地交代的很不清楚,墨染就沒過多問什麼,想著是生死的事情,故而親自送來。
“嗯,知道了。”墨染說話間沈雲理已經拆了信,迅速地瀏覽了一遍,眉首不禁皺起,信上所述,過世的正是慕容燕的外公。
剛剛沒有留住那個孩子,現在又失去了從小相依為命的外公,這個打擊她還能夠受得住麼?
薄嘆了一聲,又是一團白色的霧氣撥出,沈雲理將信摺好又收了回去,沉聲囑咐了一句:“命人備好喪禮,隨時準備出去去慕容府。”
“是。”點頭應道,墨染得了命令轉身去辦事,而沈雲理則負手立在雪中,定定地眺望著屋裡,也不知道那丫頭怎麼樣了。
就這樣無言地等了許久,醫師才處理好傷出來,不出意料新傷舊痛疊在一起,慕容燕已經虛弱得不堪承受更多的折磨,沈雲理仍舊沒多說什麼,遣散了所有人,只留下自己守著。
這一睡真是好久,不知不覺間竟然已將近黃昏時分,慕容燕一張慘白若紙的小臉上看不到任何好轉的痕跡。
痛,全身都異常的痠痛,慕容燕在睡夢中哼呀著,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境中只有自己和無盡的黑暗,她一個人走了好遠好遠,卻都找不到出口,她很怕,她就拼了命地向著一個方向不停歇地奔去,可是就像是幾天過去了,她還是尋不到一絲絲的光亮。
在想什麼?什麼事情令你這麼痛苦?沈雲理守在她床榻旁看著慕容燕糾結的表情,和不知道呢喃著什麼的脣瓣,心底忍不住發問。
她睡了一整天,他亦孤守了整日,雖然說不出這份情愫從何而生,也不能確定這是不是真正的男女之間的情愛,但是沈雲理已經可以肯定道,他對這個丫頭與對別的女人不同。
說不清這是幸還是不幸,畢竟這出乎了沈雲理的計劃,而且在一個錯的時間,和一個混亂的關係下,這樣的感情來得真的很不是時候。
怎麼還不醒?眼見著太陽徐徐落下,榻上的慕容燕依舊睡著,這段時間實在是被折磨的太狠,精神或是肉體無處不是傷害,沈雲理回想著幾天來的種種,心下漸漸生出悔恨。
雖然對不起,可是這怪不得他,要怪也只能怪命運,把他們安排在了對立的位置,也許再晚上那麼幾年,他的心願達成之後,再遇上這麼個女人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心動,然後給她應有的一切,包括孩子,可是現在不能,絕對不能——
眉間感染了悲傷,沈雲理也隱隱覺得這份初生的情愫他怕是要負了,而且是負了這麼一個命運悽慘的女人,就像是給她的水深火熱又添了一垛柴火似的,想想也不忍心。
沈雲理心裡擂起戰鼓,慕容燕的夢也陷入更加絕望的境地,她的背後響起野獸詭異的嘶吼,聽不出來是哪一種動物,又全部隱沒在黑暗當中,慕容燕只能埋著頭的往前跑,而那怪物則不停地追趕著。
出口,出口出口在哪裡!
額上冒出層層的細汗,慕容燕躺在榻上的身體開始輕微的發起抖,繡眉間攏起小山包,讓人看了心疼。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夢魘把她折磨成了這個樣子,沈雲理自嘲的猜想著,也許這個夢境裡會有自己,手指則順應著心輕輕點上她的眉間,很想撫平那道愁人的褶皺。
沈雲理憂愁地看著淪陷夢境的慕容燕,他盼著她能快點醒來,可是又害怕面對醒過來的她,更怕等他說出外公去世的訊息,她又會再度暈厥過去。
“額——”驀然睜開眼還來不及喘息,面前卻是一隻大手,撫在自己的額上,慕容燕從黑暗中終於找到一斑光點,瘋狂地追了過去,生怕那光點會自己跑了似的,然後狠狠地躍出光線洩露的洞口,終於掙扎了出來,卻看到這樣不明所以的一幕。
“咳。”感受到手下小人猛然顫了一下,沈雲理回過神去看,她竟然已經醒了,一雙水亮的眼眸看著自己,不禁尷尬地冷咳了一聲,抽回自己的手,別開頭沉聲道:“醒了。”
“嗯。”慕容燕不知道他守在自己床邊多久了,也不知道他這又是出於什麼目的,然而他的冷薄她是見識到了,所以越發地不敢惹他,虛弱地挽起笑溫柔地應和道。
“能,能起身麼?”沈雲理的話很猶豫,明明知道她已經近乎支離破碎,可是還是問了出來,其實他期盼慕容燕能說她起不來,這樣他就不用說慕容家的事情,她也可以多安心地躺上一夜。
不知道沈雲理為什麼這麼問,然而慕容燕不敢怠慢,用力使喚起自己像是散了架子一樣的肢體,先是翹了翹手指,而後手掌用力,勉勉強強地爬了起來,坐在榻上微微仰視向床邊的沈雲理,笑容不減,她是用實際行動告訴沈雲理,她還好。
該死的笨女人,外面那些女人個個巴不得裝得弱柳迎風的樣子,你就死命的在這裡逞強!沈雲理心下惱火地抱怨著,他真想戳破慕容燕的腦子,讓她換個正常的用用,一個女人把自己偽裝的像是鐵打的一般很有成就感?
“呵。”慕容燕看不懂沈雲理時陰時晴的臉色,索性眯著眼繼續笑,臉上不見絲毫的紅潤,整個人化作了一朵不染紅塵的白蓮花,靜靜地開著。
逞強就要逞強到底,既然選擇了強硬的外殼,就要承受得住它帶來的後果!沈雲理抿了抿乾渴的脣,從懷中取出上午墨染送來的家書遞了過去,低啞的嗓音說道:“慕容家來的信。”
什麼信?失血過多的慕容燕几乎沒有什麼體力,剛剛甦醒的時候還好,坐了一會頭便開始暈,恍恍惚惚中也沒聽清沈雲理說的什麼,無力地抬起手接過信,信上還帶著他胸膛的溫度,顫巍巍地想要開啟。
“等下。”信封離了自己的手沈雲理立即便後悔了,猛然從慕容燕的手中抽回信箋,咬了咬脣索性親自告訴她:“你外公,過世了——”
“嗡!”腦子裡炸開了一聲,慕容燕這次聽得很認真,他是說她的外公死了——
看著慕容燕驚愣的模樣沈雲理跟著揪心,他倒是希望她能哭出來,或是怎樣宣洩一下情緒,如今這樣是最可怕的,完全的不出響動。
“燕兒?”試探地喚出她的名字,沈雲理的擔心漸漸加重,正要抬手的時候,慕容燕卻似大夢初醒一般抬起頭看他。
很平靜地笑了笑,似乎這個巨大的噩耗已經被她輕鬆地消化完了,慕容燕忽然生出了力氣,抬手在在被單上劃出幾個字給沈雲理看:“我得,回去看看。”
不明白,不是說他們爺孫二人相依為命麼,就算老頭子性格古怪些,也畢竟相處了那麼久,她怎麼就能不露出傷心的感覺,是刻意掩埋在心裡了,還是她本就如此薄倖?
想的多了沈雲理倒是忘記了答話,慕容燕不知道沈雲理看著自己在想什麼,等了一會也不見他答應,便咬著自己已
經沒什麼血色的下脣,又在被單上寫道:“行嗎?”
“哦。”沈雲理速來果決幹練,可是對上這個女人就難免總是恍惚,連忙掩飾自己的失神,淡淡迴應道:“當然要回去,車馬東西都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只是你——你要不要多休養一夜。”
假作欣慰地搖了搖頭,慕容燕婉笑看著這張俊極的臉,卻沒有勇氣戳破他,只是心裡不由得哀怨,何苦這樣的假仁假義,現在自己身上,心裡的每一道傷痕,哪個不是眼前男子的傑作,又何必裝腔作勢的來哄她,轉眼再令她摔得更狠,更痛!
“你——”張開嘴想要勸慕容燕等明天,今天天色已晚,她身子又那麼虛,可是話堵在胸口,沈雲理卻說不出來。慕容燕這副逞強的模樣實在不得他心,沈雲理不願意理會她,如此也好,就讓她吃吃苦頭,才知道什麼是教訓,故而轉口道:“也罷,你換身衣裳吧,我在府門口等你。”
言罷沈雲理沒有留戀,準確的說他是把留戀牢牢禁錮在了自己的心裡,不想讓慕容燕看穿,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他也要去麼?慕容燕疲累地眯著眼眸,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自己也節儉時間地起身,認真地梳洗打扮,在這府裡她是落魄的奴僕,而出了這府門,她卻要裝成備受寵愛的武王妃,這樣的角色轉換也真夠諷刺,可是認真想想,似乎有過,總是別從未有過好些。
打扮上花費了些時間,慕容燕必須耐心,才能將自己修飾的完美,沈雲理已經明確的地告訴了自己,想要好好活下去必須更加安分和小心,所以等到出門的時候已經暮色沉沉。
沈雲理等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守到了慕容燕出來,他故意留下她一個人,也是想要她知道自作堅強的壞處。
嬌小的身軀套上厚實的裘衣也沒有顯得太過單薄,當慕容燕走到他的面前,沈雲理仔細地看了看她的臉,濃重的裝彩破壞了她相貌原本的柔和,可是也成功地掩飾了慕容燕的憔悴。
沈雲理說不出話,這女人的心思還是很縝密的,雖然令他滿意,卻也令他趕到堵心的壓抑,忍著氣轉身擁著她上馬車,很快便全隊起行。
車廂裡很暗,因為沈雲理沒有預計到慕容燕會消耗那麼久的時間來裝飾自己,兩個人便摸黑似的坐在車廂裡,互不交流。
許久,大概就快到慕容府的時候,沈雲理髮覺自己的衣袖被拽了拽,扭頭去看卻是慕容燕在小心地拉扯他的袖口。
“怎麼了?”沈雲理的呼吸很輕,慕容燕卻比他還要輕,輕到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也容易被人忽視,沈雲理說話的聲音放得很柔,就像是怕嚇到她,雖然在昏暗中看不清慕容燕的表情,但是總覺得她在瑟縮著,謹小慎微著什麼似的。
“嗯。”輕而羞澀的哼聲,慕容燕抬手遞到他眼前的是那個玉佩,沒有辦法,慕容燕的手臂實在抬不起來,她也怕傷口再度崩裂,疼痛是小,可是如果露了血色遭人懷疑,那麼她就是再度違背了沈雲理的話,不安分。
沈雲理眯著眼某看了看她手中東西,記憶瞬間開啟,很快便辨認出就是當初回門的時候慕容燕外公託他轉交給慕容燕的那塊玉牌,隨即也瞭解了她的心意,抬手接過,摸索著給她繫好,並細心地幫她理順頭髮,方才又恢復到兩個人的靜默。
索性這沉默也沒有持續太久,再過不多一會兒慕容府已經到了。
哀樂仍舊奏著,這樣的天色下,想必是要通宵奏樂的,而慕容府大門前的空地也已經架起了堪稱奢華的靈棚,裡面供奉著各種昂貴的貢品,以供來往的眾人和關係不近的親朋敬拜,而實際安放遺體的靈堂則設定在府內。
慕容燕下車的時候蹌踉了一步,看著門前高高掛著的喪燈才相信這不是一場誤會,而是真的,和她一起生活了那麼久的外公,就這麼默默地去世了。
眼中含著淚水掃看著樂隊,靈棚,還有各種喪禮用的花架子,慕容燕心裡冷冷的笑了,這家人什麼樣的古怪招數都能用的出來,老人活著的時候沒有一星半點的關懷,死了倒是得勢,看看這陣仗何其隆重,說白了就是為了彰顯她慕容家的有錢有勢罷了。
“燕兒啊——”正立在原地歇氣,大門裡便撲出來哭嚎著的婦人,直奔著慕容燕過來,隨即身後的老老少少都披麻戴孝跟著湧出來接駕。
也不怪慕容家人出來接得晚,家書早上傳到武王府就沒了回信,一家子人整裝待發等了一日都沒訊息,到了天黑之後還以為武王和武王妃不能來了,方才散了休息,誰成想沒個通報,這兩人又突然到了。
慕容燕被身上的孃親壓得緊,又不好推開,便強忍著,然而目光遊移間經好像看到了一個白色的熟悉背影從府中出來,可是眨眼間卻又不見了,不禁心下思量著,是誰呢,很熟悉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