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章 故友溫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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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五十章 故友溫顏
黃泉碧落,人世兩隔。
第五十章故友溫顏
從出生的一刻沈雲理便擁有了旁人豔羨的一切,他便是眾人眼中無所不能的天之驕子,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他的身份權勢與出類拔萃,可是根本不會有人體會到他所見到的,經歷的種種陰暗與不堪。
人們只道他忤逆天倫,任意妄為而要娶男子為妃,可是沒人知道,他也不會向任何人承認這一點,其實他是嫉妒,嫉妒慕容彥所擁有的一切!
他不想要生在帝王世家,不想成為天生就是用來輔佐兄長的次子,更不想與那麼多人,那麼多事去拼奪父母些微的關懷目光,他更不想要那些負累心神的功績虛名!
如果可以選,他只想一家三口和和美美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所以他是有多妒忌慕容彥的瀟灑紈絝,是有多憎恨他的不懂珍惜!這樣的想法可笑而扭曲,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了——
他在想什麼?為什麼讓人覺得那麼哀傷。是想彥兒麼?還是怎樣?慕容燕輕輕笑著,仰望上沈雲理感染憂傷的英俊側臉,心底卻是悽悽涼涼的,他說得對,自己再努力也無法替代弟弟在他心裡的位置。
“我少年時便每日在此晨讀,這一晃竟已經是十幾年過去了。”沈雲理依舊仰望著牆角這顆滄桑的古樹,兒時少年逐鬧的音容笑貌彷彿又躍然眼前,心中苦悶地想著說點什麼吧,說出來心裡也許會好過些。
沈雲理沉悶的嗓音就像是個飽經滄桑的老人,經歷了一生的滄海桑田,而後在
垂垂暮年發出一聲朝花夕拾式的感嘆,然而他不是,據慕容燕所知,沈雲理今年也不過二十三四,心思卻如此老態,不由得惹人心疼。
無暇顧及慕容燕的神情,沈雲理已陷入了自己的回憶當中而無法自拔,絮絮念起童年時的記憶,彷彿那些過往已久的事情就在昨天:“呵,我還記得小的時候極為頑皮,攀到過那顆樹頂上,後來失足摔了下來,險些喪命……那時我還有個伴讀……”
沈雲理不說話了,只是呆呆地看向樹頂,就像是在尋找著自己曾經登頂的地方,慕容燕則安靜而耐心地聽著他的故事,將自己也想象進他童年的時光裡,如此,也好像能看見孩童時的雲理吃力而興奮地爬樹的模樣。
怎麼不講了?伴讀是誰?慕容燕聽得意猶未盡之時,卻不知道沈雲理為何停下,抿著薄透的粉脣思忖了片刻,竟壯著膽子拉起沈雲理的手,在他掌心寫道:“伴讀,墨染麼?”
墨染,不是。沈雲理的內心深處酸澀了一下,眼底也微微地刺痛,搖了搖頭輕聲應道:“不是墨染,他叫溫顏,溫如巧璜顏如玉,他就是玲瓏的弟弟……”
“人呢?”從未在沈雲理身邊見到過一個叫做溫顏的人,常常隨行於他左右的似乎只有墨染一個,慕容燕自然好奇這個人的存在,竟然還是御醫玲瓏的弟弟,故而在他掌心又劃下兩個字。
“死了。”同樣是兩個字的回答,倒是把慕容燕驚了一下,後悔起自己沒有仔細思慮就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然而沈雲理其實並
沒有介懷,很從容地仍舊凝望著一個方向,淡淡地又補充了一句:“病死的——”
是病死的,可是後面的話沈雲理還是壓回了心裡,重傷不愈高燒不退,炎症而死。那時候自己從樹上摔下來,整個後宮大亂,母后氣極重責了身為伴讀卻沒能阻止住自己爬樹的溫顏。
三十脊杖打在他本就羸弱多病的小身子上,等沈雲理從昏迷中醒來去看他的時候,溫顏已經氣若遊離地伏趴在榻上。
陰暗的屋子裡光線微弱,照不清他臉上的蒼白,夏日炎熱的氣息裡瀰漫出一種腐爛的臭味,蚊蠅放肆地縈繞在他的身體周圍。溫顏背上蓋著一條褶皺的白布,已經被染成暗褐色的紅,甚至與皮肉粘黏在一起,恰好遮擋住他血肉模糊的傷口。
他說,你來了,我等了好久了。
那是沈雲理哭的最痛的一次,恃寵而驕的他第一次有了恐懼的感覺,恐懼死亡,恐懼身邊的人即將要離自己而去。
溫顏在等他,半死不活地等著,他說他很慶幸能跟了二皇子這麼好的主子,他錯了,他沒保護好他,現在看到二皇子沒事,他安心了——
泣不成聲,沈雲理哭得狼狽,到現在他也極為後悔,那時候只顧得哭卻沒來得及說出想說的話,他想告訴溫顏,他不是奴才,他把他當做兄弟,和雲旗雲熙一樣的兄弟!甚至更好!
可是遲了,等不到他從惶恐中清醒過來,溫顏已經沒有了氣息,再也不可能陪他讀書練琴習武,再不能與他談天說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