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百一十四章 逼上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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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三百一十四章 逼上絕路
才再度相見的弟弟就那麼走了,慕容燕連一句寒暄都沒來得急說出,回府的路上,她忽然覺得這天路好陌生,她竟然是走在一個沒有了慕容這個姓氏傳奇的地方。
心事輾轉,慕容燕向老管家打聽了一些那時候的事情,大概就是在自己“死後”,沈雲理被迫回都的那一段時間裡,慕容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時候的沈雲理失魂落魄,完全沉浸在喪妻的痛楚當中,唯有這件事情,引得他些許的關注,當時也是費了很多力氣徹查,然而證據歷歷在目,縱然他有心,卻也無力改變事實。
最後也是迫於無奈,他才入皇城向皇上求情,最終是以自己的名義,用人情和功績換回了慕容彥的一條性命。
當初沈雲理本意是娶慕容彥,這件事情皇上最為清楚,而又逢上他剛剛失去了妻子,就是念著這種情況,皇上才鬆動了口風,給了慕容彥一個貶黜為奴的身份,勉強留在了武王府。
奴,也就是稱不上人了,這在南苑就是僅次於死刑的重罰,至於出府的事情,也是沈雲理的安排,這倒是簡單,不過是假死一場,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給他一個新的身份,從此這世間沒有了慕容彥,只有一個慕容安歌。
細細思量起整件事情,若論請,沈雲理先遇到的是慕容彥,若將義,他也絕對盡力,情義兩全,可以說他做得沒有有點過錯,慕容燕心裡非常的清楚,只是說不上為何,除了釋然之外,就是逃脫不了一點酸酸的滋味。
一日挨著一日過去,好在慕容燕現在不是獨自一個人,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想那麼多,而把精力都關注在了孩子的身上,還有就是期待,期待著沈雲理的回來,她希望能夠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不要再有任何的追究。
只是慕容燕無論人如何也不可能想到,當她所期盼的人回來的時候,當她努力著想要拋棄所有隔閡的時候,她所迎來的卻不是自己的幸福與美滿。
沈雲理大勝過來,他最大的“戰利品”竟然是一個女人——盛洪國的長公主許兮顏。
兮顏公主,那個傳說中有著可以和沈雲理相媲美的戰績,同時也擁有者傲人美貌的女人,她隨著南苑得勝的大軍歸來,同時對南苑提出了和親的請求。
一個女子隻身前往異國,更直白提出和親的要求,這個訊息不脛而走,連慕容燕這樣躲在深閨當中,也還是聽說了。
“燕兒?”好不容易回到帝都,卻還要忙著營中的事情,再加上公主的突然到來,皇上也不少找他的麻煩,回到府上幾日都沒得清閒,終於有了閒暇,沈雲理便急匆匆地來找慕容燕。
心事越發的重了,皇上堅持不娶,只留一後位,而且既然他身有疾病,那麼他更不可能讓這樣的家醜揚於國外,而聽說兮顏公主又是那麼一個高傲的人,所以她所能嫁的似乎只有沈雲理了。
將所有的憂愁都忍在了心裡,慕容燕笑不出來,大多數的時間都埋頭在針線活中,就算是沈雲理回來,她也難看到他幾眼,所以乾脆假裝看不到了。
而今天他終於有時間來找自己,慕容燕也不知道此時心裡複雜的情緒該怎麼說,有喜,但也摻雜著憂慮,轉身向著沈雲理柔柔一笑:“王爺。”
有那麼些許的失落,如果她能喚自己一聲雲理,那恐怕會更讓人開心,不過沈雲理也告訴自己不要那麼貪心,她肯這麼稱呼自己也是好事。
“忙什麼呢?”或許因為有一段時間沒見,從他春夏交接之時離開,到了現在已經步入了冬季,兩人獨自的見面竟然還有些生澀的尷尬,他不得不就近尋找著可以閒聊的話題。
“衣服,孩子的衣服。”同樣有著些許的狹促,尤其又有著那麼重的心事,慕容燕摸上自己正在縫製的衣服,已經有了雛形很溫柔的回道,彷彿她已經看到了孩子穿上這衣服時候的可愛樣子。
針腳細密,縫的真是太過結實,看得出作為一個孃親的用心,可是孩子長得那麼快,衣服能穿多久?這丫頭真傻。
伸手同樣溫柔地撫摸上那件衣服,似乎想要作為父親的愛護也增添進去,但是想著想著竟也吃味了起了,略帶不滿地感慨道:“只有孩子的,什麼時候能有我一件?”
“嘿。”傻傻地笑了,慕容燕半低著頭,他不知道沈雲理是不是認真的,只是覺得他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隨即更像是哄他一樣,敷衍道:“會有的。”
她既然應了,沈雲理就順勢當真,過幾天便是要到年下了,他還真是要向她要件新衣服,看她拿不出的時候,他還要罰他。
心裡默默地打著小算盤,正自鳴得意著,慕容燕卻在此時開口,不算多幽怨,但是還是能人感受到她內心裡額那份傷:“王爺準備什麼時候迎娶兮顏公主。”
快到過年了,總不能讓人家沒
名沒分待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所以大婚應該是在年前,雖然匆忙一些,但是也比年後要符合情理的多。
“我……”沈雲理語塞了,這件事情他還沒有處理妥帖,他以為慕容燕還不知道,他也還不希望她知道,所以被突然問及,他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就在這時,楚風已經走到了門外,他看著王爺和王妃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盡職盡責地開口稟報道:“王爺,太后娘娘傳令召見。”
母后又要召見他,沈雲理原本不想去,可是留在這裡,他該怎麼回答?這件事情又是母后和皇上安排的,如果不徹底爭辯出個結果,誰也得不到安寧。
“我去去就回。”還給不了慕容燕一個正面的回答,沈雲理等於選擇了逃避,他愛憐的摸了摸她軟嫩的面頰,微微笑了一下,便跟著楚風離開了,只是他並不知道,這個笑容不足以安慰一顆受傷的心。
看著沈雲理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慕容燕更加肯定了他的為難,一個什麼都不能幫他分擔的自己,有什麼權利妄想一個人霸佔他呢?
苦笑著回到椅子上,慕容燕就像是他沒有來過一樣,又重新開始她忙她的活計,默默地過著自己的生活。
後來沈雲理並沒有回來,回來的只有楚風,和他捎來的口信,軍中事物繁忙,武王爺要留在軍營幾日,除此之外還有後廚送來的補身藥湯,此時冒著熱氣,楚風只是將它放在桌子上,便走了。
沈雲理究竟去做什麼了,慕容燕不知道,他或許只是覺得不好面對自己,或者真的是因為有事情要忙,這些並不是她所能知道的,但是慕容燕卻很明確地知道一點,就是桌上的藥湯。
木訥地攪動著深褐色的湯汁,那苦苦的味道還沒有入口,便已經能夠感知,這是能夠補氣血的藥湯,只不過裡面多了一味不該有的東西而已。
一直攪著湯匙,慕容燕側著頭像是在思考什麼,想了很久之後脣角顫顫地彎起了一個弧度,隨即又落下,緊接著抽出了湯匙,將桌上已經差不多冷掉的藥灌了下去。
那一天就像是一個分水嶺,隨後的日子裡整個武王府都籠罩在一種異樣的氛圍當中。
武王爺有家不回,卻頻頻傳出他與兮顏公主把酒言歡的流言,而慕容燕也變得更為孤僻,不僅不出府門,連房門都很少出去,更為讓人不理解的是她對孩子的態度,如果不是孩子哭鬧的不行,她甚至連西苑也不去。
兮顏公主的出現,使得武王爺與王妃之間鬧起彆扭,府裡的人都是如此的傳聞的,有人說武王爺喜新厭舊的速度太快,也有人說是王妃小性情,這男人有個三妻四妾還不是尋常事?
尋常嗎?或許吧。
慕容燕並不是容不得別的女人進她的家門,習慣了卑微的她就算是心如刀絞,痛上一千遍一萬遍,她也一定會忍下來,因為這個王府只有一個主人,那是沈雲理。
只可惜,將要入主王府的另一個女主人卻容不下她的存在,想想倒也是應該,一個是家破人亡的她,另一個卻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人家又怎麼可能屈居她之下,做人妾室?
又是一碗後廚特別準備的養身的湯藥,慕容燕這一次不再猶豫,趁著還有熱氣的時候,她便一口飲下,只是滋味一日比一日還要苦澀,吞嚥下去之後,嘴裡都是麻麻的。
這樣的日子還要過久?側著頭轉向窗,外面的天陰沉沉的,這麼久以來,慕容燕都沒有見過沈雲理,若不是楚風幾次回來取東西,她怕是都要忘記了還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喝了藥,身上多了一股暖意,慕容燕藉著天黑出了房門,她的腳步很輕,走得也慢,一路上都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直到到了西苑的院牆外面,裡面傳來孩子“嚶嚶”的哭聲。
沒有什麼比這更難受的,聽著自己孩子的哭聲,卻不能進去看他,做母親的,心裡是萬分的愧疚。
沒有任何人阻止慕容燕的行動,是她的理智在左右自己的行為,既然註定是一個將要消失的人,那麼她也該給孩子一個緩衝的時間,所以她慢慢減少著陪伴他的時間,然後再減少著次數,一點點主動退出孩子的記憶。
這對兩個人都是殘忍,可是慕容燕知道這並不會長久,隨著孩子的長大,她就會消失在孩子的記憶當中,那樣也許對他才是最好。
夜深了,西苑的哭聲也停止了,慕容燕低著頭,看著地上自己瑟瑟發抖的影子,有些後悔出門的時候沒有多披一件衣服,然而這世間沒有可以救後悔的藥,她唯有低著頭,再順著原路回去。
沒有人計數著日子,或許只有沈雲理是個例外,他做了很多,也盡了所有的努力,最後換來的是不堪的疲憊,他甚至操作起了自己所有的儲備力量,籌劃著最後逼宮的可能。
帶著滿身的倦意回道武
王府,沈雲理仍舊是不能夠給慕容燕一個準確的答覆,但是他太想念這裡了,他想要看看自己的孩子,還有燕兒。
進門的時候有些遲疑沈雲理捏了捏拳頭,他想要告訴慕容燕,或許她準備好跟自己過不安逸的生活了,這一點雖然對不起她和孩子,但是至少,他還能維護自己一個男人的擔當。
“王爺,您來了。”抱著孩子的乳孃見到沈雲理也是意外了一下,隨即笑著行禮道,沈雲理不在乎她怎樣,目光打量了一週,卻沒有看到慕容燕,不由得疑問:“王妃呢?”
一面接過孩子抱在懷中,一面問道,沈雲理還以為慕容燕會陪在孩子身邊,所以直接過來,滿心認為自己能夠同時見到兩個自己最想念的人,卻沒料到,不巧她不在。
提到王妃兩個對視了一眼,都不太敢說話,沈雲理自然察覺到了古怪,抬起頭想這兩人各看了一眼。
王爺既然問了就一定要知道答案的,乳孃也是心疼孩子,所以有些不平,藉著這個機會乾脆就說了:“王妃最近很少來看孩子了,如果不是孩子哭鬧的太厲害,即便是去請,也是請幾次才能來一回。”
這個回答實在出乎意料,沈雲理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他的眉頭因此而皺了起來,當母親的不照顧孩子?慕容燕是生氣了還是怎樣?但是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拿孩子出氣。
想到這裡,原本就疲憊的心情又多了一層負擔,沈雲理將孩子重新送回了乳孃的懷裡,自己則是轉身往東苑去,他倒是想知道,這個傻丫頭一個人悶在屋子裡面幹什麼。
冬季漸深,院落裡凋零的已經不剩下什麼了,沈雲理跨進院子就看見緊閉的大門,此時的疲倦不自覺地轉化成了些許的怒火,他的心情並不太好,較為直接地上前推開房門。
推開門,果然慕容燕在屋子裡,,此時背身對著門口,手裡依舊是做著針線活,就像是沈雲理離開那天一樣,縱然穿上了較為厚實的冬衣,她的背影看起來還是單薄了太多。
桌子上放著一隻空碗,沈雲理掃了一眼,心裡面多了分愧疚的糾葛,進門前的怒氣少了一半,把衝到了嘴邊的質問變成了尋常的語氣:“怎麼不去看看孩子?”
沒有說話,慕容燕的臉色慘白慘白的,暗淡的目光直直地盯在手上,一針一線,緩慢而有耐心地繼續著自己的動作,只是完全無視了沈雲理的話。
果真還是生氣了,沈雲理的眉頭皺得更緊,到頭來錯的是自己,他其實並沒有發火的資格,可是他也糾結,他希望自己的錯誤就讓他自己來承擔好了,不管是慕容燕打他還是罵他,他都都可以接受的,但是她不能任性地拿孩子來出氣。
抿了抿脣,縱然難以開口,沈雲理還是選擇把話說開,他也不想慕容燕禁錮住自己,事情還沒有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燕兒,心裡有什麼話發洩給我,但是有時間,你也該陪陪孩子。”
到了今天,他們的孩子卻連一個名字都還沒有,不是沈雲理沒有在這上面用心,而是他太用心了,找了好些人來起名字,自己挑挑選選才圈定了幾個,本想給慕容燕來選,可是事情一多,就壓倒了現在,也真是失職。
不斷反思著自己,沈雲理覺得自己你是用心的,他期望慕容燕能給他一點點的諒解,而往常,她確實也都是這麼做的,但是偏偏今天,她一句話都不肯丟給自己,實在是有些過分。
“燕兒?”壓抑著情緒,又一次喚道她的名字,沈雲理越發的累,想一想自己這些日子裡所經受的東西,甚至不由得捏緊拳頭,他憑什麼要成為山河社稷的犧牲者。
然而還是沒有回答,這個武王妃似乎不是個啞巴,而是個聾子,一向善解人意的慕容燕怎麼突然性情大變?沈雲理終於壓不住惱火,也不等她回答什麼,乾脆衝上去,拉過她拿著針的手臂。
那不是一個人,更像是一團綿軟的被子,沈雲理無論如何都沒有想象到這個場景,他沒有拉起慕容燕的身體,而是相反的,她就像是一張破碎的紙,直接被拉拽轉身,隨即向下摔在了地上。
完全沒有任何的力氣,甚至都無法想象她剛才怎麼穿針拉線,沈雲理慌亂了手腳,立刻半跪下去,將人摟進懷中,無助地問道:“燕兒,你怎麼了?”
慕容燕的目光很淡,淡得無法找到焦點,她艱難地喘息著,然而慢慢開口,似乎想要回答沈雲理的話,可是張開嘴之後,代替了言語,卻是吐出了大量的血。
殷紅的鮮血源源不斷,就像是掙脫了束縛一般,順著慕容燕的下頜留下,沾染了她白色的雲錦短襖,很快就綻放出了一朵詭異的花。
手上也沾了鮮血,那血液就像是流不完一樣的沒有節制,沈雲理怕了,整個人都在發著顫,他喘息著安撫道:“燕兒,燕兒別怕,我去找醫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