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百零七章 祕術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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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三百零七章 祕術之謎
據傳說，得此書者得天下，在沈雲理的預算之中，沈雲騰這麼謹小慎微的一個人，應該還沒有做足造反的準備才對，可是偏偏，比他的預期提前了那麼多，甚至就該說是突然，那麼出現這樣的情況，難道不會是因為他得益於那本書嗎？
此事說不好，沈雲理就不能當做無事，雖然書是放在他府邸裡看管的，但是收藏此書的木匣上了鎖，那鑰匙唯有皇帝才有，所以書中記載了什麼他根本不知道，是否真的能左右天下，真的還是未知，就是這份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那本書不是由雲理保管著？”明知故問，為的不過是想要多看一些，沈雲理如同做錯事小孩的樣子，沈雲旗也確實有耐心逗他，表現出一臉的茫然，不愧於狐狸的稱號。
“早前已經遺失。”到了這一步不需要再有什麼隱瞞，沈雲理乾脆豁出去了，坦言了事實的真相，至少他不希望皇上在這麼無所擔憂下去，現在是真的情勢緊急。
然而她的話不過是換來沈雲旗的輕笑，他搖擺著手中的書，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肩頭，故意用沉默來拖延時間，過了良久這才算是大發善心，忽地將手中的書遞了過去，示意沈雲理看看。
這是什麼？本能地察覺到內有玄機，沈雲理微微皺起眉頭，遲疑了一下方才伸手接下，湊到面前這麼一看，不由得驚愕，這本書上寫的不就是《珍瓏棋書》嗎？
“這本書是？真的？”如果這本是真的，那怎麼會出現在大哥的手裡？他若是想要這本書還不是一道旨意的事情，不可能用偷盜的手段，所以沈雲理想不通，乾脆直接發問。
脣角含著笑意，不算太跋扈，此時沈雲旗的眼中有一種低調的張揚，他足不出城門，但是運籌於掌中，見到沈雲理無法置信的神情也不意外，只是淡淡說道：“此時沈雲騰的手中也有一本。”
他也有一本？皇上果然什麼都知道，所以他才能這麼有自信？但是他又說沈雲騰的手中也有一本，這是什麼意思？總不可能有兩本真跡吧，那麼兩者中間一定有一本假的，更或者兩本都視假的。
真的有一本書可以左右天下嗎？對與沈雲理而言，這是很可笑的一件事情，若是隻用一本書來坐擁天下，那他鐵馬金戈四野征戰又是為了什麼？皇上勵精圖治為國為民，又是為了什麼？豈不是所有的努力付出都成了空談，變成了一個大笑話？
明明有著這樣的心裡的，但是沈雲理卻又不敢賭這天下，他同樣不相信會空穴來風，那麼這本書有如此的名聲，應該也有著某種原因，他不能草率地否定這個可笑的傳說。
“這本假的？”這是最基本的判斷，就算是先皇所賜之物沈雲旗也可以用一句話收回，如果他懷疑自己有二心，絕對用不著這樣的大費周章，所以這本書也不應該在他的手裡。
如此說來，還有另一種可能，這本書並不是神物，它不可能有逆天的力量，但是它卻能定人心，只要他手裡拿著這本書，告訴天下人它是真的，並且天下人都信了，那麼它就是真的！
心中衡量下來，不過就這麼一種可能，沈雲理倒覺得這也不失為一種辦法，對南苑人而言，他的話無疑還是有一定的分量的，相對於沈雲騰他，他的勝算更大。
然而不得不說，這些心思都是枉費了，因為沈雲旗根本沒有這種打算，他的自信來源很簡單，就是他比沈雲理知道的更多，轉回身終於開口肯定道：“這本就是真的。”
眉頭皺了一下，從大哥神色和語調中沈雲理可以肯定，他所說的話並不見，但是疑問也隨之而來：“為何如此肯定？”
“呵。”輕輕笑了一下，眼角的勾起的弧度更像是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沈雲旗此時更多地扮演著哥哥的角色，略帶揶揄語氣地答道：“因為這書我看過的，不只我看過，雲理也看過，還在上面留下了墨跡。”
這話說得越發離奇，沈雲理今夜算是被這個狐狸大哥又狠狠整了一回，他不甘心，更要弄個明白，也不避諱什麼，順著沈雲旗的話直接拿起這本盛傳的《珍瓏棋書》翻閱起來。
沈雲理看的匆忙，並沒有細讀其中內容，但是他的手驀然停頓下來，這本書頁上真的有沾染墨跡，像是個小孩的手印，難道真的如大哥所說？
“這是我的？”看手掌的大小，那時候的自己必然留不下什麼記憶，但是如此可見，這本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珍瓏棋書》也並沒有那麼重要，否則怎麼可能成為孩子就能隨意觸及的東西。
舊年的祕密塵封太久，確實就慢慢變成了絕密，作為知情人的沈雲旗覺得現在是個該揭曉其中祕密的時候了，多一個沈雲理知道並不是什麼壞事。
“據說曾經是有那麼一本書擁有改朝換代的能力，但是那
本書在爭奪之中遺失，而後則有訊息稱這本書被分為了五卷，上卷帝王策《珍瓏妙局》，細數治國之道，可助霸業千秋萬代，而你手中的就是其謄抄本，更名為《珍瓏棋書》流傳於後世，下卷民生計《農生精道》則是記載了四時變化，與農田耕種畜牧養殖的經驗規律，早於散落流傳於民間。”
“另外三卷呢？”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密聞，聽起來頗為詭祕，沈雲理也就不由得入了心，好奇後面的東西。
“左傳神兵道，傳說為極其精銳的用兵之道，但是因為其中過多殘忍手段，又恐危禍後世，故而已經被銷燬，而右傳則是修仙之法，早就不知道被何人據為己有，最後的一卷，怎被稱之為祕卷。”沈雲旗津津樂道著自己所知道的傳聞，就是因為清楚，所以他才沒有什麼擔心，這本治國之書在他幼年的時候就已經爛熟於心，又有什麼可畏懼的。
“這本密卷才是真的絕密之書，那裡面有記載了什麼，或者它也已經遺失了？”聽起來便是比別的更為神祕，自然也更吸引人，所以沈雲理便接著問了下去，但是他又覺得，這本書被遺失的可能也比較大。
而沈雲旗搖了搖頭，顯然，他沒有此種要點：“祕非絕密之說，而是在其中記述了擁有著特別力量的祕術，也是精華所在，掌握其中精髓，即是為天下之不可為之事，也就是超脫了一般人的能力，而且這本書並沒有遺失。”
果然說道重點之上，連沈雲旗都有些動心，能拿到這本書一觀的話恐怕才是大見世面，很是求之不得，然而想到這本書背後的血雨腥風，還真是無法令人苟同。
苦澀的笑了一下，沒有那個王朝自然而立，必然是建立在血肉橫屍之上，沈雲旗抬起眼眸深望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或許多告訴他一些並沒有什麼不好。
“想知道這本書背後的故事？”看得出沈雲理也是有興趣的，沈雲旗便又故意挑釁了他一下，側眼打量起他複雜的神色，得到肯定之後這才向下繼續。
“當初父皇決定舉兵起義之事，也是迫切地尋找這本書，有人獻策，說拿到此書，其中有祕法，可以大大減少傷亡，更可以助他大業。”功敗垂成一念間，既然做了這種決定，誰都希望自己可以有十分的成功機會，所以先皇也不例外。
“找到？”什麼都沒有說的，但是沈雲理在沈雲旗的臉上不算太多明顯的神情中看出了端倪，這本書一定是被找到了，而且手段必然不足夠光彩。
“嗯。”點頭算是肯定了，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但是兩兄弟之間沒有什麼不能說的，至少沈雲旗如此認為，他也不能苟同這種殘忍的手段，但是帝王之業，終究是免不了犧牲的。
“你知道皇叔為何被禁足百花谷嗎？”一件事情又牽扯著一件事情，若要回憶起來，真是慘不忍睹，沈雲旗打量向沈雲理，他跟皇叔，也就是百花莊主，應該更為熟悉的。
為什麼牽扯到皇叔的身上，沈雲理了不知道，但是他一直覺得自己這個皇叔是個謎一樣的人物，他偏愛於花，卻又不惜花，這是他給他的評價，而這其中的邏輯自然是不通的，他想要知道更多，便配合地點了點頭：“知道，百花莊主其實不只被剝奪皇室身份，貶為庶民，更頒佈禁令，使他永遠不能走出百花谷。”
“那是先皇下的禁令，就在稱帝的第二日。”繼續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開始的時候說的還是平靜，而隨後沈雲旗的眼眸深邃了起來，彷彿看向了更深遠的東西：“那其實是皇叔自己請旨的。”
“請旨自己永封深山？”什麼樣的事情能令他做下這樣的決定，沈雲理完全被當年的迷霧所籠罩，一時之間尋找不到突破口，但是他可以肯定一件事情，就是以皇叔的實際修為，想要逃出去，絕非難事，而顯然，他並沒有這樣的想法。
青山綠樹休養生息，沉浸在一片花海當中誰不渴望，雖然沈雲旗從未到過那裡，然而他卻可以透過別人的描述而去想象那裡的景色之美，只是這景色再舊又如何，不可能因為喜歡，就永遠隔世而居。
“算是吧。”無奈地回了一句，顯然沈雲旗的心裡面也並不輕鬆：“先皇若是要禁足，大可以把他軟禁在皇城，沒有比這裡更令人安心的地方了。”
事件有些撲朔迷離，為什麼偏偏是那個地方，又為什麼他那麼的心甘情願，沈雲理減少了自己說話的頻率，他只是附和著，靜等大哥揭祕：“究竟當年發生了什麼。”
沈雲理似乎上鉤了，他著急的樣子還有幼年時的影子，令人很是懷念，沈雲旗側過身故意忽略了他言語中些許的怒氣，權當無知無覺地反問了一句：“當年又沒我，我怎麼知道？”
還真是漫不經心的回答，完全沒有個皇帝的樣子，沈雲理正聽得進行的
時候，他竟然放出這麼一招，還真是堵得青筋暴起，忍不住壓低了嗓音催促他：“說你知道的。”
“呵。”輕笑了一下，這才繼續後面的故事：“據說這本書曾是皇叔騙來的，還是從一個女子那裡用情騙來的。”
沈家人重情，這是沈雲理的自己的認知，至少先皇對自己母后的盡心在歷代君王中算是好的，而自己這個大哥更是不用說，一代君王竟然可以抵住各方壓力，隻立一後，其深情可見一斑。
再看自己，雖然對慕容燕並沒有竭盡所能，但是至少他知道，自己的心在誰的身上，並且就會這樣的一生一世只為她一人，所以用情騙人這種事情，未免太過卑鄙了一些吧？
“確實如此，但是後來皇叔也為情所困，在先皇登基之日，那女子自殺而亡，皇叔正是因為愧疚，所以才選擇離開，並且，他帶走了那本書。”都是痴情人，卻做薄情事，其中痛苦也知道當事人才真正能夠了解吧，沈雲旗說著前面的話還有些悵然，然而到了最後他卻故意加深了語氣。
沈雲理當然也就順理成章地表達了自己的懷疑：“如此厲害的書，怎麼可能允許它留出皇城？說皇叔帶走了那本書，未免太假。”
沒有皇位的人貪圖這個皇位，一旦坐上了這個皇位，誰又不想自己的江山穩固？父皇何其精明的一個人，不可能給自己留下心腹大患。
然而這一次沈雲理還是錯了，他在沈雲旗的眼神中就能看到那份的以，果然這一開口又是較為驚人的訊息：“因為皇叔威脅了先皇，那個女子死的時候用了書中的祕書，發誓出賣靈魂於惡鬼，使南苑的後世永遠不得安寧。”
聽起來也真是恐怖，彷彿真的有一個惡鬼徘徊左右，不斷地抱怨著自己的仇恨，尤其是在這樣的深夜裡討論這些，更是令人毛骨悚然，但是沈雲理卻覺得認同，並不認為這是一場荒謬謠言。
“後來呢？”故事有始有終，雖然明明看到了結局，但是沈雲理還是想要知道當時的情況，而沈雲旗則沒有強調太多，只是簡單回道：“皇叔說他有辦法鎮壓那個女子的冤魂，而百花谷就是他的要求，等價交換了條件，先皇答應了。”
故事終了，再後來的事情沈雲理自己也看的清楚，自己的皇叔從未離開過那個地方，雖然他也沒有聽說過什麼女子之類的事情，但是他卻相信了這一段。
“那本書呢？”不管怎麼說，如果真的又能夠左右天下的書，那麼還是牢牢掌控在他們自己的手中才最為安全，今日皇叔可以守口如瓶，但是誰也不知道那一天就會發生意外，比如像自己所收場的這本《珍瓏棋書》一樣，被人盜走。
“不知道。”搖了搖頭，因為母后不知道，所以沈雲旗也無從得知，大部分的訊息還是母后的轉述，其他知道太多祕密的人，恐怕早已經從這世間消失掉了。
或許藏在皇宮禁院當中，或許藏在百花谷之中，再或者，早已經被一把大火燒成了不起眼的灰機，隨風而逝，而現在他們這本書的名字都不知道，更無從得知它的去處。
這就是書的祕密，一本牽連到國家命運的書其背後所隱藏的東西，說出來並不驚天動地，但是仔細想想，也真是恐怖得令人戰慄，沈雲理嘆息了一口，只能說身在皇家就會有諸多無奈，他越發地同情起皇叔，他是像自己一樣的犧牲品。
“那這本真跡皇上是如何得到的？”聽完故事月色更濃，沈雲理也儘快回到了重要的主題上他，他掂著手中的書，需要一個解釋。
說道這裡沈雲旗也不禁笑了一下，這個恐怕真是要怪沈雲理的，畢竟是他用人不當，才遭了這樣的事情，隨即淺淡一笑道：“趙雲。”
太過熟悉的名字，驚得沈雲理不禁一愣，凝著眉頭細細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沒錯，就是趙雲蟄伏與自己身邊的時候丟了書，難道他真的一開始就做到了潛入的準備嗎？真是可怕。
“是他給了我這本書，並提出和我做一場雙贏的交易。”果然故事後面還是有故事的，沈雲旗沒有隱瞞，直接道：“我答應放過蘇慕白一條性命，他交還了這本書。”
拳暮然攥緊，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自己不能夠殺蘇慕白嗎？可是聯絡起方才皇上所說的內容，這本書似乎也沒有那麼重要吧？沈雲理立刻生出了懷疑，深深覺得自己的狐狸大哥又在玩什麼陰謀，不禁狐疑道：“皇上方才不是說了，這本書裡的內容早已爛熟於心，拿回來又有什麼意義？不如自己記敘一本就是了。”
自己這弟弟果然厲害，隨口一句話他也能記得清楚，沈雲旗只是覺得他難纏，不好誘哄，但是並未對此表示為難，反而很是坦然地回問了一句：“告訴你的事情豈能告訴旁人，更何況我們的交易並非僅限於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