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三百零五章 終有抉擇

正文_第三百零五章 終有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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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三百零五章 終有抉擇

沈雲理的眼睛漸漸好了,可是腿卻好的很慢,尤其是左腿,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幾乎沒有什麼感知。

慕容燕有些憂愁,卻找不到什麼太有效的辦法,只能用藥一點點調養,沈雲理倒是顯得坦然,並沒有怎麼在乎這件事情,或是在床榻上修養看書,偶爾也被攙扶著出去晒晒太陽。

日子一天追著一天過去,平凡的不能再平凡,山野間沒有什麼好的衣料,沈雲理也不得不換上了粗簡的山民裝,是慕容燕親手縫製的,就像是個普普通通的山民一樣,除了生得白皙英俊,再沒有其他的區別。

慕容燕痴痴笑著,她常常隔著窗偷偷去望屋裡的人,那樣大多數的時間都不會被沈雲理所發現,她甚至一點竊喜,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是“金屋藏嬌”。

其實是有些意外的,慕容燕以為沈雲理的外傷痊癒之後便會想著離開,然而,最深的傷口也已經無礙,算起來竟是這樣度過了近三月,洋洋的春日步入了盛夏,轉而便是夏末。

惶惶的日子在日升月落間被消磨漸盡,慕容燕慢慢放下緊張地情緒,對於沈雲理隻字不提的離開的行為,她也選擇了沉默,極不願意去觸碰這個禁地。

她甚至以為這樣的日子就可以一直持續下去,久得沈雲理都忘記了外面的世界,她做著妻子所能所的一切,她希望用自己努力,挽留下這個男子。

然而這注定只是一場不真實的夢,在慕容燕從山下回來的時候,她看到院門口陌生的男子鞋印,便知道,這場夢該碎了。

什麼都沒說,在進門前就把不爭氣的眼淚抹掉,慕容燕沒有了銀質的面具,然而微笑的表情卻已經成為了她隨時偽裝的面具,鮮少能被人識破。

小心翼翼地進屋,沈雲理邪倚在床榻上,領口微開,脣角勾著笑,恍惚間竟仍人覺得有些邪魅的味道,抬手向著慕容燕勾動手指,示意她過來。

“呵,怎麼了?”艱難地扯起笑容,沈雲理一定不知道,此時此刻慕容燕勾起笑容是需要多大的力量,她有點遲疑,有些害怕過去,她很怕自己過去之後,得到的是最不想要的答案。

可是一切都不能隨心所欲,就像是再怎麼捏緊了手中的水,它還是會從縫隙間流逝,慕容燕也躲不開面前的一切,無奈之下,還是邁開腳步,向著床榻旁走了。

今天沈雲理的心情似乎特別好,很有興致地問詢著今天慕容燕下山的見聞,亂七八糟地說了一堆,慕容燕都不知道自己說過些什麼,不過好在知道最後沈雲理也沒有提起離開的事情。

藉著做飯的藉口逃離了,可是慕容燕知道她逃不了太久,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日子又開始過得充滿了惶恐,慕容燕開始在半夜的時候驚醒,慌亂地摸向身旁,好在那具溫暖的身軀還在。

眼淚只能在夜裡偷偷落下,她儘量挨在沈雲理的旁邊,每一天都意味著失去,就像緩緩升起的太陽,再怎麼熱烈,最終還是會淹沒在山群當中。

而這種折磨似乎特別的漫長,慕容燕明明知道什麼會來,可是它卻遲遲不到,雖然不期望,卻也受不起這樣的折磨。

又過了十八天,慕容燕每天都是數著日子過的,那一天來的毫無徵兆,天氣如尋常一樣明媚,逆鱗般的雲朵鋪疊遠去。

慕容燕木訥地望著天,她有點想要哭,卻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能那麼做,隨即便又勾起笑,笑得很美很美,只是在她身後的沈雲理並沒有看見。

他的腿好了,一夜之間,昨日還說著自己無知覺的沈雲理從**下來,在背後環上慕容燕,將她溫柔地摟緊懷裡,在她的耳畔邊低語:“跟我回都吧。”

他要走了,終於還是要走了。

心裡迴盪著這句話,說不出是怎樣的滋味,慕容燕只是像是塊木肉一樣愣愣地站著,沒有反抗,也沒有任何不情願的情緒,最終壓一下自己的心情,淺淡地問了一句:“什麼時候?”

“明天,明天就走。”嗓音有些沙啞,其實沈雲理也是忐忑的,要走一是一直都有的打算,但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他都不敢開口,此時說出,也像是幽怨的哀求。

如果不是被逼上盡頭,沈雲理也不願如此開口,但是昨天楚風送來的一份密信,迫使他將遲遲不願做的事情立刻提上行程,因為沈雲騰將在三日後發動兵變!

僅剩的三日容不得他再有耽擱,即便是一直以來他都在暗中操縱部署,但是在兵變期間他必須出現在戰場上,那個野心勃勃的二皇子終於還是反叛,他以為自己死了,所以忘乎所以,不知道他再見到自己的時候,是不是會大吃一驚。

“哦。”慕容燕很隨口地應了一聲,沒有表露自己的態度,她心裡有了決定,其實當沈雲理真正說出的一刻反而算是解脫,她仰起頭,正倚在沈雲理的肩上,藍天白雲,一望無

際的浩瀚。

最後一天在往日的平凡中度過,慕容燕沒有收拾任何的東西,因為這裡的所有,都配不上他王爺的身份,直等到次日天空微微亮的時候,離別的時刻也終於到來。

沈雲理起得並不算早,甚至覺得有些異樣的暈沉,才一清醒之後便察覺了哪裡不對,轉過身向著旁邊去看,空蕩蕩的,連溫度都沒有。

“燕兒?”不安地喚了一聲,迅速地起身下床,屋子裡也是一樣的空蕩,只有桌上擺著早飯,此時並沒什麼熱氣。

“慕容燕!”不自覺地提升了音量,沈雲理心痛如絞,叫囂著衝出門外,然而簡陋的小院裡並沒有他所期待的身影。

手捏成拳,身體微微顫著,沈雲理氣惱到了發抖的地步,難道這個丫頭就這麼悄無聲息地走了?

不知道自己的出現是不是不合時宜,但是看著自己主子的奇怪行為,出風還是從屋後現身,大步踱到了沈雲理的旁邊,恭敬道:“王爺。”

“楚風!”看到楚風的出現,就像是遇到了就行,沈雲理頗顯激動地轉身湊到他面前,大手直接捏上他的手臂,陰沉地發問:“你看到慕容燕了嗎?”

似乎明白了什麼,也深知王爺的焦急之心,可是楚風對於這個問題還是表示了無能為力,據實表述道:“屬下來的時候便沒有見到王妃出現。”

在沈雲理的身邊,楚風等人還是堅持了這種稱呼,因為他們很明白王爺的深情,此時看著自家主子再度為情傷所困,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唯有試圖著轉開話題:“王爺,馬車已經備好,是否現在啟程?”

約定好的今日回都,此時沈雲理才會想起,其實那丫頭根本沒有答應過他什麼,目光中明顯地寫著自己受傷,隨即卻也明白這才是現實,終於還是無奈地慢慢鬆開自己的手。

轉身,望向院門的方向,這些日子以來,沈雲理只有在慕容燕下山或者出門的時候才會偷偷出來走動走動,對這周圍的一切完全都是陌生,他的目光從樹林間和小路之間晃過,根本不知道那丫頭去了哪裡。

真的不願意跟自己走嗎?不願意原諒自己?沈雲理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責備,也沒有埋怨她的選擇,但是至少,她應該給他留下一個說服她的機會,可是偏偏慕容燕那麼決絕地做出了決定,只在片刻之間。

“在等等。”平復下心氣,將自己意願和現實分開,沈雲理如此說可一句,而後便筆直地站在小院裡,目光定格在了遠方,就像是再受某種責罰一般,他還是希望責罰之後,能夠換來慕容燕的諒解,哪怕只是給他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同樣是奉命於沈雲理左右,楚風終究不是墨染,他十分的順從於沈雲理,沒有多一句的規勸,便兀自轉身,卻給準備馬車的人通報一聲,而後便停留在遠處,並不靠近。

當沈雲理起床的時候太陽已經高升,這是他這麼多天以來氣得最晚的一天,他有理由相信,這是慕容燕給自己離開做的準備,一定是在昨夜的飲食裡下了藥,一面自己在夜裡驚醒阻攔她。

如此用心,就只為了逃脫他的束縛,自己做的就那麼不好嗎?讓她連一點點的留戀都沒有?那麼這麼多天過來,他自以為滿足的日子算什麼?只是給她強加的困頓嗎?

心一刀一刀地剮著,沈雲理甚至問道鮮血的氣味,為什麼他沒有早些發現,可是明明她笑得那般明媚。

想不通,她為什麼選擇離開,也想不通,兩個人之間所剩的究竟是什麼,因為這份想不通,沈雲理就在院子裡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太陽西落,天際變成昏黃的顏色,然而他所等待的身影仍舊沒有出現。

“王爺。”出於無奈楚風還是再次去了沈雲理的身旁,眼見著天將要黑了,趕夜路不難,但是如果黑天下山,這路就會很不好走,而且武王爺一整天都沒有吃過東西,連口水都未進,總不能等不到王妃,他便要生生站死在那裡吧?

原本還想著要如何開口才是最好,才能勸說得了自己執拗的王爺,然而楚風也是費心了,還不等他站下腳,沈雲理已經突然轉身,很是淡漠地道了一句:“不等了,準備出發。”

突然開了口,倒是驚了楚風一跳,而沈雲理的動作極快,轉頭則是匆匆回到了屋子裡面。

桌上的白米粥成了糊,沈雲理只是淡淡瞥了一樣,眼前就浮現出了慕容燕喂他的樣子,目光所及,屋子裡的每一寸地方,都像是能看到她的影子,只是她本人,卻不在這裡。

大手摸上她喜歡倚靠的窗,她的身姿優雅,尤其是沉浸於屋外美景時,她每每都會不自覺地笑起來,那樣子更是美極了,讓人久久難忘。

這裡到處都充滿了慕容燕的氣息,可是沈雲理卻無力再擁有,細細地看了一週,想把記錄過美好的這裡牢牢記住,最後在妝

奩盒中翻出一直廉價的木釵,悄無聲息收進了袖口中。

這是她常常用來挽頭髮的,慕容燕懶散的時候就會隨意地將長髮用這木釵一卷,便能固定住,又是沈雲理無聊還會捉弄她,突然地拔掉木釵,便能看到入瀑的長髮傾瀉而下,亦是好看。

然而這一切終究只剩下了回憶,沈雲理不再眷戀其中,只是用手狠狠攥了攥拳,便下定了決心,大踏步地離開了這個充滿回憶的小屋子。

天越來越暗,沈雲理沒有再回頭過,他與楚風都只是這裡的過客,突然而來,匆匆離去,隨即鑽進了遮擋嚴實的馬車,一路揚長而去,再沒有復返的可能。

他不會是知道,就在茂密的樹林裡,有一個小小身影和他一樣佇立了一整日,蒼白的面色,哭腫的桃花眼,一隻手輕輕撫摸在自己小腹上,那裡孕育著一個很懵懂的生命。

在內心的深處,她很想要跟他離開,她可以為婢為奴,她可以不要那高高在上的地位,只為了能夠與他相守,受到他厭倦的那一天為止。

慕容燕可以任性放縱地辜負自己,可是她做不到辜負肚子裡的孩子,從他存在的那一刻開始,慕容燕的心便不能之裝下沈雲理一個,這個兩人相愛過得證明,也同樣的重要。

她失去過一個孩子了,她虧欠了太多,慕容燕還是自私的吧,她明明可以一早就做好預防,但是她沒有,她的本心裡渴望這樣一個孩子,所以最後的選擇也是一早做下的。

如果上天沒有賜給她這個小小的生命,同時沈雲理願意帶她離開,那她就跟從命運的安排,至少以自己的身份能夠留在沈雲理的身邊,也算是一種安慰。

但是上天不知道是大發善心,還是故意分離兩人,這個孩子來的那麼及時,就在慕容燕發現鞋印後的幾天了,她終於確定了這個孩子的存在,已經存在兩個月有餘。

既然來了,便不能無視,慕容燕懂醫,從開始的懷疑,到真正的確定,這過程中她想了很多,現在一切成為定局,她也有了自己的安排,只是這個安排和沈雲理沒有關係。

第一個孩子的教訓太深刻了,慕容燕知道如果帶著孩子回去可能意味著什麼,她害怕失去,害怕再一次承受痛苦,所以她選擇放棄,放棄和沈雲理可能是最後一次交集的機會。

或許這就是女人的母性吧,有了他的那一刻,慕容燕就明白自己不能再肆無忌憚下去,她做不到太后那樣,連孩子,都只不過是利用的工具。

目光隨著馬車走遠,自己的心裡也有一塊跟著消失了,此時的慕容燕甘心將他割捨掉,或者說也不算是格式,他的延續就是這個小生命,他將會填補自己內心那處缺失的地方。

沈雲理走了,去奔赴他的家國大事,最後在馬車消失的剎那,慕容燕的目光冷了下去,去吧,就此消失,消失在我的所能看到的地方,我只會告訴孩子他有一個很好很愛他的父親,但不會是你。

忍著淚回到小院,慕容燕微微笑著,她開啟櫃子,翻出很多書,因為沈雲理突然到來,她把生活的重心都只放在了他的身上,自己所喜歡的書藏了那麼久,都還沒有看過。

眼角的淚水乾了,沒有留下痕跡,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慕容燕答應自己,從此刻開始就只念著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她以前都沒有在這方面用過心,現在是時候彌補上了。

此後沒有了沈雲理的生活依舊是生活,慕容燕從不習慣也漸漸變得習慣,只是偶爾會順著窗向屋子裡望去,但是那個男人俊美無雙的側臉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懷著孩子的慕容燕一點也虧待自己,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笑容永遠都是甜甜的,低頭看著肚子一點點鼓了起來,是那麼的神奇,讓人如何相信呢,有一個小傢伙,正在自己的肚子裡慢慢長大。

慕容燕家的男人走了,但是她的肚子漸漸凸顯出來,誰都能看得到,當然最高興的就是林姐,她除了常常來照顧慕容燕,給她幫忙以外,總少不了誇耀自己的偏方了不得,覺得這件事情屬她的貢獻最大,孩子出世怎麼也該叫她一聲乾孃。

慕容燕只是樂,沒反駁也沒承諾什麼,等到入冬的時候,肚子已經比較明顯了,行動便更需要謹慎,林姐索性也搬了上來,兩人作伴,也好有個照應。

這個冬天的風雪並不大,就算是飄了雪卻也不會很凍人,林姐本來想著乾脆讓慕容燕搬到自己家裡住的,畢竟在山下更方便一些,可是幾次勸說都沒有什麼效果。

慕容燕只是推拒說自己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其實她只是想呆在曾經有過沈雲理氣息的地方,也讓孩子能夠稍稍感覺到父親的存在罷了。

側著頭,隔著鵝毛的雪片凝望向下山的路,慕容燕不知道外面的天下如何了,但是她所牽掛的男人再也沒有回來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