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章 同榻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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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三十章 同榻而眠
捉摸不透的男人。
負手挺身立在原地,目光緊緊地追隨著慕容燕一點點晃遠,不得不說這丫頭的膽識過人,不久前還摔成那副德行,此時竟然還敢獨自上馬。
沈雲理的脣角不自覺地夠扯起淺淺的弧度,腦海中浮想起了年少時教七妹姝兒騎馬的情形,那個丫頭就是典型的色厲內荏,苦苦求他教的時候吹噓得天上地下的,可是真的上了馬,才顛簸了幾下便受不住驚嚇,哭鬧個沒完。
靜夜無言,嫋嫋的銀白清輝籠著這一塊不大的空地,而再往深處,三面環繞的都是幽黑幽黑的樹林,天氣漸冷秋葉凋零殆盡,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交錯,張牙舞爪著就像是地獄的惡魔鬼,有些駭人。
沈雲理看著慕容燕御馬前行,走的漸趨平穩,倒是頗有幾分騎馬的天賦,忽然心下生出新的計較,眼中狡黠一閃,淸寡的嗓音便迴盪在夜色下:“夾馬。”
慕容燕騎跨在馬上全身都是繃緊的狀態,不敢有些許的鬆懈,遠遠沒有旁人看起來的那樣輕鬆,手心更是不斷地滲出汗液,連抓著韁繩都有些打滑,沈雲理卻突然在這個時候讓她夾馬,兩條腿就像是灌了鉛一般,根本動彈不了。
“夾馬。”手背在身後,沈雲理昂首挺胸,像是將領統帥新兵一般,不厭其煩地再一次嚴厲提醒道,凝眸緊盯著慕容燕的背影,言語間有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
我——做不到——慕容燕看著眼前黑洞洞的密林,夾馬就是催馬的意思吧,那根本就不是催馬,而是催命!如果它狂奔起來,扎進密林可怎麼辦?或者如同剛才一樣將她摔在樹林深處的某個地方,實在太可怕了——
我不敢,真的不敢,慕容燕心裡不斷迴響著這句話,艱難回頭,哀求地望向淡若立在原地的沈雲理,期盼他能有一絲絲的憐憫,放過對她的折磨。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這就是沈雲理對自己的懲罰,她錯了,真的知錯了,再也不敢自作主張。
這樣的行為對她來說確實有些為難,沈雲理心裡是明白的,但是若想如此短暫的時間使她學會駕馭馬匹,這無疑是最快又最為有效的手段。
沈雲理的臉色陰冷,尤其在月色清輝之下,竟像是凝結了冰霜一樣,連說話的聲音都像是來自九尺寒潭一般冷厲:“目視前方,夾馬!”
背上竄出層層的冷汗,心口瘋狂“砰砰”作響,一顆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慕容燕彷彿被逼迫到了絕境,轉回頭,死死地咬著自己冰涼的脣瓣,努力的想要靠攏自己的雙腿,完成他所說的夾馬。
慕容燕沒有聽從他的命令,至少在沈雲理看來是如此,心底不免升起不快的情緒,低頭看地起腳踢上來一粒石子抓在手中,轉手一彈,正打在馬股之上。
受驚的馬匹果然馬步加快,錯亂的馬蹄聲鏗鏘有力,就像是敲擊在慕容燕的心尖上,突然的加速讓她陷入一片混亂當中,只能別無選擇地握緊住韁繩,不由自主地向前傾身,聽天由命地隨著馬身顛簸。
然而馬匹只是稍微有些受驚,並非發狂,也沒有扎進看似無
底的森林,而是圍著空場兜圈,就像是沈雲理剛剛示範的那樣。
如此反覆也不知道來回繞了多少遍,看的沈雲理都覺得有些眼暈,不過顯然他的方法是奏效的,慕容燕在隨馬賓士的過程中漸漸地習慣了騎馬的感覺,並且開始嘗試適度地放鬆自己,進而形成自然而然的控馬本能。
欣慰地輕笑,慕容燕的適應能力比沈雲理預計的還要強,很快便已不再需要他的監護,自己能夠掌控行進的方向。如此安心下來,沈雲理起步慢慢走向一棵大樹之下,飛身一躍攀上了一根粗壯結實的枝杈。
“在這裡。”沈雲理悄無聲息地上樹有了一段時間,慕容燕才敢從緊張中慢慢分心出來,卻發現不見了沈雲理的身影,不由得停下馬蹄向著四處張望,傻乎乎的模樣顯然是在為他去了哪裡而著急,沈雲理不得不出言提醒她,使她能夠繼續安心:“我在這裡,繼續吧。”
應聲回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沈雲理竟然攀上了那麼高的枝頭,坐在那裡看起來很是安逸,慕容燕心下鬆了口氣。
夜色已晚,慕容燕還以為他回去了,此時抬頭見沈雲理還在這裡不由覺得倍感安心,微微扯開笑容,試探地夾馬再度邁步子。他還沒走,她也不想催他,慕容燕相信沈雲理會有他自己的打算,自己順從聽話就是最該做的,而且他能留下,她的心裡其實是覺得欣喜的。
嬌小的人騎在馬上顯得越加單薄可憐,沈雲理痴痴地看著卻說不出心裡的感受,剛才自己躺在帳子裡輾轉難眠,說不出是好奇什麼還是擔心什麼,總之最後他還是忍不住來了。
月夜蕭蕭,看著慕容燕磕磕絆絆的身影沈雲理心中莫名的發笑,卻也覺得安心,不知過了多久竟是睡著了——
晨曦的第一縷光線穿透密雲,投身在他的臉上,濃密的睫羽微抖,隨即警覺地睜開眼,竟已經是破曉時分。
沈雲理並未想到自己會在這裡睡了整夜,下意識的四處尋找那個嬌小的身影,空地上卻沒有任何人的影跡,忍不住低聲自問道:“人呢?”
“噠噠——”暢順的馬蹄聲在樹後響起,似是一陣小跑,沈雲理身姿矯健快速地躍下樹杈,騎馬走近這邊的人正是他在找的慕容燕。
她是練了整晚?沈雲理心底不禁發問,卻並沒有多言,現下已是深秋,在外這麼露宿一晚並不是什麼好事,身上也覺得有些疲乏,待她走近便躍身上馬,兩人一騎,快速地奔回營地。
沈雲理始終無言,不知道是因為尚且睏倦著,還是因為為她所累在外面過夜而生氣,慕容燕總也猜不中他的心思,此時又冷又倦也沒有心思再去想更多,只覺得背後男人的胸懷好溫暖。
紅日初升,營地中仍舊是霧濛濛的一片,除了起早做飯的兵卒其他人都還未起,沈雲理牽著慕容燕一路奔回寢帳,匆匆解開沾溼的外袍便舒服地仰躺在榻上。
腰背痠痛,大腿裡側更是火辣辣的疼,可是慕容燕不敢言語,看著沈雲理躺下自己也想去桌案那裡稍作休息。
“過來。”沈雲理並未忘記這丫頭,
拖著沉啞疲憊的嗓音喚她,慕容燕不敢耽擱,應聲湊了過去。
“脫掉外衫。”不急不慢的命令,讓人聽不出任何的意圖,沈雲理半闔著眼眸一步步地指令著這個丫頭,慕容燕也沒有不聽從命令的理由,脫掉自己被晨露打溼的衣衫。
“過來。”沈雲理睜開眼,語帶玩味地命慕容燕走進,見她細碎的步子只走近了不多,又不禁玩笑道:“如何?怕我?”
“唔——”慕容燕抿著脣搖頭,她不算是怕他,但是沈雲理的行為總是有點令她捉摸不透。
總是一副受人欺負的樣子,沈雲理轉頭看向慕容燕的神情,倒像是自己怎麼著她了似的,不免無奈催促道:“再過來。”
鬧不清沈雲理要做什麼,慕容燕索性幾步跨到床邊,還未站穩整個人就被拖到**,緊緊挨在沈雲理的懷裡。
“怕麼?”沈雲理眼角含笑,將慕容燕攬在懷中,與其被無端端地扣上惡人的名號,他就要壞心的作惡一回,如此才公平,不由得故作紈絝的問上一句。
“唔。”依舊是搖頭,慕容燕不怕,頭腦一熱甚至抬手攀上他的腰身,這是他的夫君,又有什麼可怕。
呵,特別的女子,沈雲理心下如是想,卻不想想的更深,只是揉了揉她的墨髮,柔聲道了一句:“睡吧。”
睡吧,此刻溫暖召回了所有的疲乏,慕容燕合上眼眸,兩個人都迅速地墜落夢鄉。
這一覺睡醒天已大亮,慕容燕醒來的時候只有自己留在榻上,腳上的長靴都沒有脫掉,先是拍了拍頭使自己清醒些,方才跳下床榻。
“王妃。”剛撩起帳簾墨染就立在外面,黑衣黑靴沒有一丁點的雜色,見到慕容燕出來恭敬地稱道。
慕容燕窘迫地笑了笑,向著外面掃了一圈卻不見沈雲理的身影,心下不免有些小小的失落。
“王爺有些事情處理,王妃先請沐浴更衣,早膳隨後送到。”墨染依據沈雲理的安排完整交代道,慕容燕自然不反對笑著點了點頭,轉身想要回帳內卻又被墨染叫住:“王妃,這是王爺給你的藥。”
藥?是什麼藥?慕容燕回首不解地看著那藥盒,遲疑地伸手接過,卻真的不知道沈雲理給她什麼藥。
“溼消腫止痛的藥膏,外塗。”墨染頗懂人心,看出了慕容燕的不解,附言解釋道,又不忘多補充上一句:“第一次騎馬,腿側容易磨傷。”
“嗯。”他是個細心的男人,從來都是,慕容燕心裡甜滋滋的,連笑容都越發明豔,伸手接過那個看起來玲瓏剔透的圓形藥盒,點點頭欲走,墨染卻再度出言叫住她,只不過這次說的卻似乎不是什麼好事:“王爺說,今日的騎射比賽你與他一同參加。”
什麼?慕容燕瞪大眼不解地看向墨染,焦急地搖著手示意她不行,可是顯然墨染只是傳話而已,並沒有做出更改的能力,只能安慰道:“王妃無需憂慮,王爺做此決定自然有他的安排。”
“嗯——”慕容燕的笑滿含焦慮,微微點了點頭轉回帳子,他的安排,她總想不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