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九十四章 桃花對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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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九十四章 桃花對弈
傳聞中用情至深的愛情是可以感動天地的,所以在這原本中庸的人世間就有了很多很多可歌可泣的浪漫奇蹟,大概因為並不是每一場轟轟烈烈都能催生這樣的絢爛多彩,所以很多人只是對此嗤之以鼻,然而當繁花綻放在眼前的時候,已經由不得沈雲理不去相信。
當現實發生之前,他自己也想不到生命中會走入這樣一個顛覆他心的女子,然而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沈雲理髮瘋的行為,就像是他孤騎突殺在千軍萬馬當中,卻沒有人能夠阻擋他大開殺戒的場面一樣,他真放任攜著愛人的棺槨,住進了大手筆買下的宋家老宅,一棟荒廢了很久的大宅子。
宋家當年可是鳳城一等一的大戶人家,家業承襲祖上,很久以前就在這一地區富有極高的威望,後世子子孫孫也承祖先庇佑,往下傳了幾代同樣都是長盛不衰。
只是漸漸的因為人丁日益興旺而覺得這個老宅子住起來有些不夠寬敞,便在城東開地造屋落了新戶,隨著前些年最後居住在這宅子中的老祖母去世,這曾經繁華一時的大宅子也徹底淪落成了空宅。
老宅子根基夯實,門面氣派,歷代維護翻修的都很好,因為經歷了時日久遠的打磨,總給人一種溫厚的歲月沉澱之感,宋家人直到近幾年資金開始有些週轉乏力,方才開始有了賣掉老宅的念頭,正好被沈雲理看中,當即命人買下。
這座宅院對於一大家子人來說難免顯得有些擁擠,但是對於相依為命的兩“人”來說則是綽綽有餘,沈雲理就將“慕容燕”葬在他庭院裡的一顆大樹之下,每日相守相伴,絕不會讓她覺得寂寞,然而神奇的事情也由此發生。
“慕容燕”石碑旁的大樹據說是一棵至少百年的桃花樹,粗壯的樹幹一人難抱,枝枝蔓蔓張牙舞爪地懸於空中,遠遠看起來還有些氣勢磅礴的模樣,卻不知什麼時候這棵老樹早已經枯死,多少年都不見開花,如今正直炎炎夏日的時候,到處都是花草爭榮,唯獨它的枝丫上卻依舊空空蕩蕩,連片綠葉也難以尋見。
然而就在棺槨下葬的第二天,沈雲理一覺醒來穿戴整齊,在推開房門的那一瞬間,迎面的清香撲鼻襲來,入目的竟是醉染清粉的枝頭,或淺或深的花苞喧鬧枝頭,一個夜晚的功夫就在院子裡徹底綻放開,巨大的樹冠都被錦簇的桃花層層包裹著,美得不似人間之物。
這一株桃花樹早就高過了屋舍,即便不入府門,就算是站在街市上一抬頭都能清楚的望見,這出乎常理的訊息不脛而走,武王府再度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議論的焦點。
這時已經是什麼節氣了,尋常的桃花樹早就綠得能夠滴水了,唯有這樣一株,彷彿遲來般停留在了初春時節,極為茂盛地爭豔綻放著,彷彿有源源不斷的生命力在作為給養,要把之前錯過的花期統統補償回
來一樣。
“呵呵,三哥,到你了。”一盤棋,兩個清俊的男子對弈,沈雲熙端起桌上的杯盞抿了口茶,目光則看著對面三哥不斷分心,與石碑上的幾片花瓣認真較著勁,那模樣甚至像個稚氣未脫的孩子,雖讓人覺得溫情,卻也有些啥得好笑,故而忍不住笑著催他。
“哦。”頭也不回地隨意應了一聲,這桃花樹稍有風吹就一個勁地掉花瓣,時不時就飄下幾瓣落在“燕兒”的墓碑上,沈雲理看著眼煩,卻拂去一層又來一層,總也弄不乾淨,索性用手擋在石碑上面,轉回頭來看桌子上剩下的殘局。
“咦?”再回頭一望不禁驚奇地哼了一聲,這盤棋不知不覺中自己竟然大勢已去,幾乎沒留下什麼挽回的餘地,再多走下去也只是垂死掙扎,改變不了什麼,沈雲理眉首輕皺,似是有些難以相信地搖了搖頭,終究還是抑鬱地認輸道:“罷了,罷了,這盤棋已是輸了。”
因為不放心明顯神智不正常的三哥一個人住,沈雲熙特意厚著臉皮也在這宅子裡佔個位置,最近一段時間全軍休養生息,也沒有什麼軍務急事,兩人無聊便常常聚在一起切磋一下棋藝。
“呵,三哥也有認輸的時候了啊?”沈雲理自小出類拔萃,少有這樣懊惱的時候,沈雲熙便趕忙藉此機會開口取笑他,以前的三哥萬事求勝,縱然能得戰神的美名,卻總缺少些人情味,而今雖然行事略顯瘋瘋癲癲的,但是反而更像個有血有肉的哥哥,換個角度想倒也是因禍得福。
“輸了便輸了,一盤棋而已。”聽了六弟的話著實有些尷尬,沈雲熙隨即聳了下肩膀,很是隨意地應道,抬起頭看向雲熙,又不由得誇讚了他一句:“雲熙倒是越來越厲害了,三哥不能再把你當孩子看待了。”
其實沈雲理自己也有所察覺,他真的比之以前豁達許多,對人待事更寬巨集,對自己也沒有再束縛的不留餘地,尤其是對身邊親近的人,更加細心親厚。
說起來轉變太過突兀,真是好也不好,自從搬進這所大宅院,過上優哉遊哉的生活,沈雲理當下最熱心的就只有兩件事情,一是給墨染添置新衣服,二是給沈雲熙說親,倒是把這無辜的倆人搞得懊惱不已。
“哈哈,是麼?雲熙倒覺得三哥越發得老氣橫秋起來了。”入了這宅子三哥確實變化太多,尤其是可以放肆地拿他取笑也不會被責備,沈雲熙這擠兌人的功夫也漸漸嫻熟起來,賊兮兮地一攤手,“嘩啦啦”往棋盤上丟了不少棋子,全都是他方才偷偷藏起來得。
“你,這——”看著這些棋子沈雲熙方才明白自己怎麼敗得這麼莫名其妙,合著這小子趁著他不備的時候,偷了自己那麼多棋子,為了這點閒餘愛好責備他不好,可是不說又覺得鬱悶,苦笑著搖了搖頭,終是忍不住無奈道:“剛還說你長大了,變得成熟穩重
,你看看,還用這些小孩子的把戲。”
對於沈雲理不痛不癢的說法沈雲熙表現的滿不在乎,嘴角勾著淺笑,低頭整了整衣襬,漫不經心地反駁起來:“小時候哪敢,會被三哥抓到訓斥的。”
“呵,現在三哥不能訓斥你了?”故意板起臉,讓自己看起來凶一些,感受到自己這三哥的地位不保,沈雲理的聲音冷下去,威嚴赫赫地嚇唬道。
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沈雲熙的目光撇向仍舊是附了花瓣的石碑,裝得像是個嫉妒心切的小孩子似的,可憐巴巴地哼道:“三哥有了三嫂,哪還顧得上我這個六弟。”
“咳咳。”在“慕容燕”的面前這小子簡直要把自己排擠得無地自容了,沈雲理下定決心準備扳回一成,忽然轉口說了句不著邊的話:“六弟你這面色最近真是越來越好了。”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頰,沈雲熙的心裡又念起墓中的女子,善良如她,如果她知道能治好自己的病,她應該也會很高興吧。
雖然說是件好事,然而沈雲熙卻微微覺得有些低落,看著墓碑上所寫的“妻沈氏之墓”,心裡有種難以吐露的滋味,三哥雖然不能給她高貴的王妃之名,卻將妻子的身份給了她,而自己呢,永遠只能看著恩愛的他們,喚一句酸澀的三嫂。
“我也覺得好很多,說不定真的能夠痊癒呢?哈哈。”前一句出自真心,後一句則是帶著些許自我嘲諷的味道,因為這是從母胎裡帶出的病症,早已根深蒂固,多少名醫都說完全痊癒是不可能的,能夠好到如今的地步已經讓人大喜過望,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嗯,這是你三嫂的功勞。”沈雲理暗自偷笑,小魚兒已經上鉤,表面上誇了一句自己的寶貝燕兒,而然隨後話鋒一轉,朗笑著說道:“所以還是女人貼心,懂得照顧人,六弟給你挑選的人家,可想好了娶誰?哈哈。”
“三哥你——”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沈雲熙聽這話聽的耳朵都要磨出繭子,似乎最近所有的話題都會繞道這件事情上面,現在是終於體會到了當初三哥被太后逼婚時的痛苦。
“哎呀,六弟是喜歡王將軍的千金,還是喜歡左將軍的侄女?這一個閉月羞花,一個沉魚落雁,不分伯仲啊,或是乾脆一起納進門,來個齊人之福?哈哈。”沈雲理是越說越開心,還裝模作樣地愁起眉,一副很是為難的模樣。
可憐的沈雲熙則是臉色越來越暗,躲開他調笑的目光,不耐煩地狹促反駁道:“三哥若是喜歡她們,自己娶進門就是了。”
“那怎麼可以,當著你三嫂的面前說這話,不怕她今晚夢裡面教訓你去。”沈雲理嘴笑得都合不攏了,正打趣得開心,餘光卻掃到了站在門外的墨染,看他猶猶豫豫地向著裡面張望,卻又遲遲沒有進來,不禁開口叫他:“墨染,何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