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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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過年
“爺爺，瞧您這話說的我多沒良心似的，我忘記誰也不會把您給忘記了呀，這不是過來和您一起過年了嘛！”
方振華才說起他，他便從外面推門進來了。方家所有的傭人都回去了，就剩下張伯和李嫂兩個人在方家沒有回去。李嫂見是何逸飛來了，連忙上前接過他手中的大衣。今年的除夕，外面的天氣還飄著些小雪，南方的冬雪並不像北方那般，這邊的雪總是給人一種柔軟到心底的感覺，就連落下的雪都帶著綿綿的情誼，不似北方那般一粒一粒，格外分明。
“呵呵！你這孩子還真會過來的是時候，剛說起你，你就過來了。怎麼，是怕爺爺在你背後說你什麼不好聽的話，被別人聽去了才這麼急著趕回來嗎？”方振華看到何逸飛，更是笑逐顏開，都快合不攏嘴了。看來今年是他過的最開心的一個除夕了，要是美惠和曉月還在的話，他就沒什麼遺憾了。
看到方振華淡淡的一聲嘆氣，方彥心裡便是清楚，準是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和奶奶，才會有這樣的表情的。
“爺爺，你這是怎麼回事，我一進門，您見著我就嘆氣，難不成還怕我把方家給吃窮了不成。您賺了一輩子的錢，不會現在還這麼摳門吧！我可是知道您可沒有摳門的習慣的。”何逸飛亦看出了老爺子的心思，這不變著法就是想讓老爺子高興高興。
“就你會在我面前貧嘴，見到你啊，爺爺心裡有什麼不高心的，也會被你趕走了。今年又帶了什麼好東西給爺爺啊？”方振華說笑著向何逸飛要自己的新年禮物，活像是個小孩子一般。
“這當然是不會空著手來的，今年給爺爺帶來的是一瓶法國54年的紅酒，保證您喜歡。這可是我在法國一個莊園，給以為釀酒的老人看病得到的，就這麼一瓶，今兒特地拿過來給您嚐嚐，看看味道如何。”何逸飛笑著，從自己手中提的口袋中拿出一瓶紅酒。
這紅酒看著並沒有多大的不一樣，卻讓老爺子非常開心。
“美惠最喜歡的便是紅酒，若是她也能看見，肯定會很開心的。”老人說著，輕輕撫摸著懷裡的紅酒，像是捧著這個世界最珍貴的寶物，細心呵護著，乍一眼看去，還能看見老人的手還在顫抖著。
“爺爺，大過年的，您就說點高興地事情吧！別老想過去的事情了，現在不是還有我們陪著您嗎？難道這還不夠麼，您啊今天就開開心心的吃一頓團圓飯，這酒呢也讓您盡情的喝，難得逸飛今天這麼大方，平時我要的話，他肯定死活不肯。”
“那是，您能和在我心目中有著崇高地位的爺爺比嗎？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是誰，還想拿我的紅酒。”何逸飛故作小氣地對方彥說，也只是想博得老爺子一個笑臉。
“爺爺，您瞧瞧他這沒出息的樣子，也虧他就只能當個小小的醫院院長，在手術檯上站站了，還這麼小氣，說出去也不怕有損你在你們醫院那些小護士心中的高大形象。”方彥也同樣變著法損何逸飛，看見方振華樂不開嘴，心裡便覺得是值得的。
“我就是個小小的醫院院長，沒你這個公司的大老闆大。你還好意思說，你這跨國公司的總裁還好意思向我一個小小的醫院院長伸手，說出去也不怕丟了你的面子。估計你們公司那些美女小祕書看見了，還不知道會多傷心呢，從此她們心目中高大英俊的老闆形象就在這一秒瞬間倒塌了。”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逗的方振華笑開了花，整個客廳都是他們三個人的笑聲，只不錯卻不曾被廚房中的三個人聽見。
“逸飛少爺，已經幫您收拾好了客房了，您換洗的衣物也已經整理好了。”李嫂從樓上下來，看見客廳裡如此熱鬧，自己心裡也十分高興。方家帶他們兩口子不薄，看見他們這麼開心，他們做下人的也從心裡為他們開心。
“李嫂，張伯，你們兩個老人家也過來坐，今天沒有什麼地位高低，只有長輩和小輩，你們忙碌了大半輩子了，是該享享清福的時候了。今天是除夕，就交給他們年輕人去忙吧，你們夫妻兩也好歹停下來好好休息一下。這除夕夜，一年也就這麼一次，這個時候不把握還要什麼時候把握。”
兩個老人聽了打心裡覺得溫暖，這一隻腳都踏進了棺材的人，這輩子覺得做得最正確的事情就是跟著方老爺做事。
“對了，今天早上靜小姐出門的時候說了，她說今晚可能不會回來吃晚飯了……”李嫂有些為難的說著，她也知道太老爺一直都不喜歡靜小姐，便是因為她有著和少夫人一張一摸一樣的臉，做事行為更是離譜，才不得太老爺的喜歡，可這除夕夜，該說的事情還是要說一句的。
“哼！不來才好，應該早些滾回去和那個女人待著，別回來在我老頭子面前晃盪礙眼睛。這羅丫頭都比她好上千倍萬倍，簡直就不可同日而語。”方振華想起自己另外一個孫女更是氣都不打一處來。
所謂古話一點都沒有錯，有其母必有其女，有什麼樣蛇蠍心腸的母親，就會有什麼樣的女兒，看她的樣子，給人感覺便不是個老實的女孩子，他方振華便當方家不曾有過這樣的孫女便是，省的在眼前晃悠看著更加鬧心。
在家的這些日子，整日穿的衣不蔽體，臉上更是像個顏料盤，看著就讓人倒胃口，還在他面前義正言辭說著這叫做化妝的藝術，他老人家不懂得現在的潮流趨勢，簡直是要把他這個老頭子給氣死才會甘心。
“李嫂，你給我記住了，我方振華只有一個孫子，那就是方彥，其他的我一概不承認，更加別說那個妖里妖氣的女人。有其母必有其女，看著就讓人倒胃口。”方振華便是現在想想就覺得倒胃口。
“方爺爺你又在不高興什麼啊，飯已經做好咯，你們可以過來一起吃飯了。”莫知晴端著兩盤菜從廚房裡走出來，笑嘻嘻的對著客廳的人說，她還不知道何逸飛過來了。
圍著粉色小碎花圍裙的她，此刻又別有一番風味，這樣的她更是讓方彥有些移不開眼睛。簡單的卡通家居服套在身上，毛茸茸的拖鞋讓人心裡都是暖意，今天她只是簡單的將頭髮綁成兩個垂著，又有些像農家女兒的風味，讓方彥看了心裡滿滿的都是溫暖的感覺。
“走，我們也入席吧！李嫂、張伯，今天是除夕夜，不要講究那麼多了，平日裡你們不肯和我們同桌吃飯，說是會亂了規矩，今天可是除夕夜，便沒有什麼規矩了。你們不一起吃，爺爺心裡可是會不高興的。”方彥如此一說，倒是讓張伯和李嫂心裡有些過意不去，猶豫了半天才點頭答應了下來。
“我來幫你吧！”方彥說著便要過去廚房裡幫忙，被莫知晴一把推了出去。
“我媽說，廚房是女人的世界，你們男人沒事別進來瞎湊熱鬧，只不過端幾盤菜而已，又不是什麼艱鉅的任務，你就好好坐著吧我的大少爺菜都做好了才說幫忙，都不會覺得自己沒誠意麼？”
知晴最後一句卻是自己小聲嘀咕著，還是被大家都聽見了，頓時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倒是讓方彥有些尷尬，這麼多人，這死丫頭還真是不知道要給我一點面子，在這麼多人面前這樣說我，方彥想著，心裡滿滿的無奈。
“菜都上齊了，可以開始吃飯咯。”這時，羅柔端著最後一道菜從廚房裡出來，沒有預料到會看見何逸飛站在餐桌旁邊，竟然有些愣住了。沒一會便反應過來，連忙把手裡的雞湯放下，竟忘記了手裡端著的是熱騰騰的雞湯。
一個星期沒有見面，他有些消瘦了，羅柔心裡如此想著：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忙的忘記了吃飯嗎？還是為了什麼事情，才一個星期不見，此刻卻見他清瘦了不少。在她的印象中，何逸飛便是個工作狂，當一頭扎進了工作中，便能夠忘記一天不吃東西，她甚至有些佩服他。站在手術檯上幾十個小時都不會有任何的反應，卻造就了他那脆弱的胃。
可是，如今她卻不能夠走過去問一句“你怎麼瘦了，是不是又忘記按時吃飯了？”她想，卻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去質問他這樣的問題。就算是朋友，似乎也顯得關心過頭了吧！
既然那時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了，自己好不容易擺脫了所有的糾纏，他也同意就此放手，自己不是應該在心裡高興地嗎？為什麼見到此刻的他，心裡卻有些說不出來的難過。
何逸飛亦沒有想到會在方家吃年夜飯的時候見到她的出現。今天的她和平時有些不同，身上粉色的卡通圍裙和她平日的風格有些不一樣，在她身上卻異常的和諧，便是一種清新純淨的氣息中夾雜著一縷縷溫暖的色彩，溫暖了他冰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