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主母召見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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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主母召見問去路
第146章 主母召見問去路
“初雪姑娘，夫人傳你去。”一個眼生的丫鬟出現在初雪門前，態度平淡，沒有嘲諷亦無興趣的樣子，叫初雪有些拿不準，高夫人請她去做什麼，心裡沒有任何底氣。
“初雪姑娘？”見初雪沒有出聲，丫鬟又再催了一遍，眼中還帶了些疑惑，現在初雪的定位不明，下頭的人也不知道如何供應分例，只好這不像那不像的弄了個稍稍好些的一等丫鬟分例，今早她沒有早膳可用，本就在病中的身子有些發虛，冷汗冷冷。
初雪朝著這丫鬟扯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試圖套近乎，眼睛在上下掃著她的衣著、髮飾，想著她能給自己帶來些什麼訊息……亦或者是利益：“姐姐好生面生，不知姐姐如何稱呼。”
“叫我蘇合便可，但不得姐姐二字，你才新進府內自然認不熟。”蘇合笑吟吟的接話。
初雪看她白皙的手掌，心中已然有定論了，這必定是高夫人身邊伺候的大丫鬟，否則尋常丫鬟在這冬日裡，如何還能保持這麼美麗的手掌，早就應該像她以前一樣發紅發紫，腫的就像吹了氣進去一般。
在這樣的對比下，初雪不禁將手往袖子裡藏了藏，心中更是不忿，蘇合這種生來便是丫鬟的人，竟也過得比她還要好，不過是在這樣的府裡過日子，她的手何其醜陋，五指粗大，毫無美麗可言，一到冬日便泛紫發癢，一點兒也配不上自己纖細的身材！
“姑娘？”蘇合還是如方才那樣笑得溫柔，看得初雪心中一暖，神經不由放鬆了些許。
“姐姐這就帶路吧。”初雪說著便要挽上蘇合的胳膊，“姐姐與初雪在家鄉認識的鄰家阿姐一樣……”
話還未說完，蘇合便將自己的胳膊從初雪懷中抽出，疏離而不是禮貌：“奴婢身份卑賤，如何能與姑娘並肩而行？”
“姐姐怎得如此說？”初雪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看到蘇合表情、目光都未曾有過改變，剛提起的心又緩緩落下，“我又哪裡能比姐姐好去？不過是陰差陽錯，被錯喚一聲姑娘，卻著實是折煞了我，總讓我坐立不安，日夜難寐。”
蘇合寬慰道：“如何的陰差陽錯，都是姑娘的運道，如何能如此說呢？姑娘且快些吧，久了，夫人該不耐煩了。”
一路上，蘇合還是一如既往的棉花一般，任由初雪如何使力，都是不遠不近的待在原地，搭話總是溫溫和和，卻沒有一句能夠讓初雪感覺到目的達成。
“夫人就在裡頭。”蘇合在臺磯前停住了腳步，示意初雪自己進屋。
初雪愣在遠處，僵硬的轉頭：“蘇合姐姐這是……？”
蘇合安撫的笑道：“夫人與人談話向來不喜旁人在身邊，有需要夫人自會傳喚。”
“！”初雪不敢置信，這不就意味著等會兒自己要直面高夫人，想到高夫人一出現，她的種種便無法實施的挫敗，不由有些腿顫，這……
“蘇合姐姐我……”
“姑娘快去吧，再晚了，夫人會不耐的。”這話蘇合已經說了兩遍了，初雪這才恍然，這是在提點自己，莫要耽擱，拖得越晚便越慘。
初雪深吸一口氣，一步一步踩上臺磯，明明不過三階的高度，初雪卻覺得過了百年有餘，肋下生生地疼著，瘋狂跳著的心臟在提醒她這裡頭是什麼。
終於初雪的手觸到了門口，她拉著上頭擦得程亮的銅環，終於推開了門。
迎面便是繚繞的香氣，是初雪從未聞過的氣味，她不懂這些有錢人家的東西，但是也有耳聞，那大堂正中放著的獸形銅爐就是所謂的香爐。
“咳咳……”
“真是不懂規矩。”高夫人放下手中的針線，抬頭看了一眼，“連門都不懂得敲麼？聽說你父母早逝？這也難怪了，且把門帶上吧。”復又低頭找花樣去了。
初雪跪下行禮：“初雪見過夫人。”
“這也算是我們頭一次見面吧？聽說你是賣身給老爺為奴的？”
“是。”為奴兩字讓初雪的雙手緊了緊，這不過是權宜之計，她可不打算永遠這樣起早貪黑的伺候主子，然後年齡大了配給同為奴才的小廝。
“聽老爺說你並不打算贖身配人？”
“老爺的救命恩情初雪就算還上一輩子也是不夠的，自然是……”
“好了。”高夫人皺眉，“那我安排你在我院中做個一等丫鬟？”
初雪一愣，心中萬分不願意，做丫鬟也是要做老爺的丫鬟，免去她勾欄之苦的是老爺又不是夫人。
見她並未同方才一樣立時答話，高夫人再問了一遍：“如何？”
“這是奴婢的榮幸。”初雪將臉埋在胸前，讓人看不清情緒，自然也看不到上頭高夫人露出的冷笑。
“我也知道你已然伺候過老爺了。”
初雪還以為事有轉機，總不能高夫人就是提一提，什麼也不打算做？
“不過你年紀還小，我也同老爺商量過了，你年歲尚小，配人過早了，這次是他糊塗了，左右也不是嫁不出去，日後我會給你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保你不受婆家欺負。”
豐厚的嫁妝總有用完的一天，哪有高府的日子鬆快，錢財源源不斷的流進來？
“你既無異議，那便這樣定了，你這名字也是老爺給取的，我就不改了，日後讓老爺把你的身契給我送來，你就專心伺候我便可，直接升你為大丫鬟，如何？”
高夫人身子微微前傾，眼睛緊盯著初雪。
“多謝夫人抬舉。”
“如此你同蘇合說一聲，今日收拾一下，明日就開始輪班吧。”
這景朝人大多喜歡多備幾個丫鬟小廝，日日輪著來伺候、值夜，這樣既能保證僕人們有精力伺候主子，也能讓新人適應一下主子的習慣，因為一般兩批僕人的年齡要相差十歲以上，這樣一批放出去，另一批立馬就能擔當大任，不必另外再尋，費心**。
“是。”初雪只想著，定要在身契給了夫人之前，讓老爺將自己要過去，不然……自己就算成了姨娘，不還是被夫人掌控在股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