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亂花迷眼前塵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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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亂花迷眼前塵現2
次日早朝,笑笑等待領旨啟程。
笑笑站在殿上心不在焉,不時想到沉璧昨晚一宿未醒,自己給他兩個孩子起的名字也不知他滿意否。現在又不比現代通訊發達,相距千里撥一通電話就可以商量事情,自己到了湯河縣也沒跟他說上話,大小事情都得透過驛信來傳達,一來一回,要是談不攏,又是再來再回,三來三回,麻煩死了。
過一時又想到百姓不知道官場上的黑暗複雜,她們知道的只有自己的擅離職守導致指揮不力,河堤衝缺,她們會把責任都歸在自己頭上,家破人亡啊,屆時現場恐怕丟石頭臭雞蛋還是小事,不定會跟自己拼命。
心裡一時擔憂一時悲切一時愧疚一時焦急,臉上不動聲色像是麻木,加上昨晚沒有睡好,發直的眼珠有點紅絲,人看上去倒是很符合失意憔悴的形象。
這日早朝也無大事,眾人啟奏完畢,便待皇上降旨。笑笑耳裡聽到湯河縣一詞便道說的是自己,腳步一抬正要出列,突然前方人影一晃,身穿深紫官服的喬珏已出列領旨。
笑笑連忙縮回來,耳朵裡聽到有人低低的嗤笑聲。
這竟是命大理寺卿親自去湯河縣接收當地衙門裡關押的犯人,調配到附近沒有受災的縣獄暫且安置。
又頒了一道委派官員到山西核准賦稅田畝的聖旨,才輪到笑笑這新出爐的太守到湯河縣救災並負責重建事宜的聖旨。
並令太守跟大理寺卿同時出發。
笑笑恭恭敬敬的領旨,心裡卻在嘀咕,這怎麼就那麼像讓人押著自己去辦事,還著人現場監督呢!
退回時忍不住拿眼掃一眼喬珏,喬珏沒有看她,臉上沒有表情。
她吃喬珏冷遇已經多次,心裡暗歎,再也不敢用熱臉去貼冷屁股,乖乖的退朝就去準備起行了。
隨行護送的是一名叫做鄭悠的護軍統領,率了百人的兵馬,護送兩名大官上路。喬珏身為大理寺卿,更有大理寺的官員相送。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城,到了城外十里亭忽然停住,鄭悠策馬先到喬珏車前,隨即轉到笑笑車旁,隔窗道:“大人,諸位大人在前面設宴送行。”
從車窗望出,十里亭上設了五色布幕,亭內設了酒菜瓜果,亭外站著的是剛從早朝退下的眾多官員,正在圍著前面馬車上下來的大理寺卿寒暄送行。
這趟公差於喬珏來說不過是一樁普通外務,快則一兩月,遲則三四月,便可回返,眾人這般大陣仗出送,都是存了巴結逢迎之意。
笑笑剛被貶了官,雖然在場者比她官高的沒有幾個,但眾人都不約而同的對她採取了無視的態度,她現在得罪的人是太女,未來要登上大寶之人,此刻這位太傅的前途正是一片無亮。
笑笑自知自己討人嫌,乾脆就不下車討沒趣,自己呆在車裡納涼。
不多時聽到外面車馬喧鬧,卻是太女的車輦來了,想必太女對大理寺卿起了結納之意,百官才這般隆重其事的組織了這場歡送會吧。
笑笑百無聊賴呆在車裡,突然見到有一騎馳近,一人一馬英武若龍,她眼神一亮,忙把頭手探出窗外,招呼道:“我在這裡!”
這一聲喊得不遠處正圍著喬珏寒暄的官員不約而同都停了停,接著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寒暄下去。正踏下御輦的太女回頭瞧了眼太傅跟馬上那個身材高大的英俊男子說話,扭過臉來,往眾人圍著的大理寺卿走去。
笑笑趴在車窗上跟馬上的男子說話,“春和啊,你現在是出師了嗎?我爹就放心讓你出來四處逛?”
春和隔年再見,眼神中鋒銳之色內斂不少,但轉折之間,仍有不經意的光芒隱約透出,好像錐子藏在黑紗袋子裡。
“常公子不放心的是小姐你。”
“我有什麼好不放心的。”笑笑不滿:“憑我的智慧跟武功,誰能動我!況且我這又不是去打仗,不過去賑災而已。你別跟著我了,到我府上保護幼兒產夫吧。”
春和道:“你人不在府上,不會有人去為難他們。”
笑笑被他噎了一下,翻了個白眼,此人當真是越來越桀驁不馴,一點也不給自己這舊主面子。
轉念道:“沉璧生了對龍鳳胎,你就不想去瞧瞧?你們以前不是很要好的麼,他在生產之前還一直唸叨你呢。”
說到舊友,春和的神色柔和起來,略微猶豫道:“我先送你到地頭再去。”
“這樣效率真低,你索性先去看了他,然後再趕上來,順便替我送封信。”說著摸出一截墨筆,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唰唰的寫了兩句,摺好遞了過去。
春和接過,“那我去去就回。”
笑笑微笑點頭。心道,去吧去吧,沉璧要看到我寫的信,定然會留住你不用跟來。她是打心裡不把此行當回事的,況且真要有人借災民的手暗算她,憑她自己應還能更好控制事態,搭上春和反倒更讓她擔心。
遠處人群開始**,有人分開人群,大步往這裡而來,正是太女慕容媗。一等侍衛鍾儀走在前頭,笑眯眯的說:“太傅前去救災還不忘安排俊美保鏢,當真是有情有義。”
笑笑見到正走來的慕容媗臉色冰寒,忙對春和道:“你趕快啟程吧,快去快回。”
春和斜睨了鍾儀一眼,卻連眼尾也不掃太女一下,圈馬回頭疾馳而去。
笑笑待他離開,才跟鍾儀說笑起來,眼尾一直留意太女動靜,正說到:“此行倉促,有些家事未及安排,是以……”忽覺太女站定不再過來,她一怔,住了口,不禁轉首向她望去。
兩丈開外慕容媗顏如暖玉,眸如墨晶,廣額菱脣,身上裹著的深絳色薄綢深衣下襬微微隨風而動,靜立著冷冷的盯著這邊。
笑笑一眼看去,兩人目光碰個正著,她心裡一跳,忙別轉頭去,心中又怕又愧,再也不肯抬起頭來。
卻聽腳步聲輕輕移到車前,那個淡淡涼涼的聲音就在面前響起,“太傅,此去湯河,千萬珍重,恕媗不遠送了。”
笑笑驀然抬頭,呆看著慕容媗雙手擎杯,高至齊眉,正是隆重至極敬師尊道的敬酒之禮。
她不動,慕容媗也舉著杯子,靜看著她不動,旁邊鍾儀瞧著她挑挑眉毛,悄悄作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笑笑一嚇,忙雙手接過,口中胡亂說道:“不勞太女遠送,慚愧慚愧。”舉杯一仰而盡,因喝得太急,嗆到氣管,只得拿袖子遮住臉拼命咳嗽起來。
太女眼內露出一絲笑意,悠然轉身,邁步去了。
眾官驚覺自己忽略這茬,連忙湧至車前,開始努力彌補方才的疏忽。
笑笑在車上這邊拱手那邊點頭,不住道:“不是……咳咳……不敢……不必……”
眼中看到太女端凝的背影一步步遠去,鍾儀腳步輕捷的追隨而去,方才下肚那酒後勁方才發散開來,四肢發熱,臉上薰然。
她有一種感覺,太女此來不是為了結納喬珏,而是為了她。要為自己重新豎一個風向標,太傅所為並未遭太女怨懟,她始終是太女最尊敬的大臣。
蓮生的氣已消了,並沒有怪她。
眾人一番叨擾,到了終於可以出發之際已過午時,要不是這等應酬飯實在不好吃,送別宴就可以直接當午膳了。
行出數十里,方才還麗日晴空的天氣忽變,接著便下起大雨來。沿途無處躲避,只得冒雨前進,行進速度大大減慢。
好容易捱到一處驛站,已近黃昏,護衛鄭悠安排在此歇息一晚再走。笑笑原本想盡早趕去湯河縣,但見眾兵士衣衫盡溼,形容委頓,也不好意思再提。
眾人在驛站歇息,鄭悠給兩位大人安排了相隔頗遠的兩處上房,士兵們的房間散步在四周,分兩班輪換歇息。笑笑見這鄭悠行事幹練,便跟她聊了兩句,才知她是鄭捷的妹妹。想及當年鄭捷跟沉璧的一番糾纏,也不知鄭捷有否跟她妹妹說過關於自己的事,微覺尷尬,便走了開去。鄭悠怕她獨自四處行走會遇上麻煩,還教兩個親兵跟著,頗為周到。
她在驛站內轉了一圈,發覺這處驛站跟平日所見的不同,規模格局都更像是一家大客棧,不似朝廷驛站格局。
跟驛丞聊了一會兒,才知這驛站前身果是客棧,且是一家黑店,害了往來客商無數。後來因為坑害了一個上京赴考的舉子,讓那舉子夫君給查了出來,朝廷將賊匪都抓去處死,將財物賠償給受害者家人,將此地充公,後來就改為驛站。
笑笑坐了一會兒,覺得無聊,極想去尋喬珏聊天,但想到最近幾次遭到的冷遇,在樓下躑躅良久,終究還是沒有勇氣再去碰壁,灰溜溜的回到自己房間。
一進房門,她就覺得有什麼不對,左右看看,沒有發現異狀。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湊到鼻端嗅嗅,又放下,走到床前一掀簾子,不禁“啊”了一聲,隨即緊緊掩住自己的嘴。
**被下仰面臥著一人,瞪著她滿臉怒色,竟是她念茲在茲無時或忘的人,紫荊關參將尹從。
此人不是遠在千里之外守他的邊關麼,怎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定然是自己想念太過,白日做夢了!
她閉了閉眼睛,悄悄拿手掐了自己胳膊一下,很疼,嗯,不是做夢,那就是幻覺!
她滿懷期待的重新睜開眼,眨了兩下,那個人沒有消失,還是平平躺在**,生氣的瞪著她。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她心中湧起一陣又是驚喜又是惶惑之情,結結巴巴地問。
如果不是幻覺,他應該會回答的,可是他沒有回答。
兩人相對瞪了一會兒眼,她忽然抬手輕輕的摑了自己一個耳光。
還是很疼,她稍微清醒了一些:“你是不能說話對嗎?給點了穴道?”
他是讓人給擄來的,那些人終於對他下手了!有人覺察了他的身份!這個念頭像是烈火一樣,一下子燒得她五內俱焚。
“我馬上給你解開!”
她伸手就去掀他的被子,露出了**的胸膛,果然是色誘……可恨的是竟然敢打我的君行的主意……或許腦中對此人太熟悉的緣故,她的思維竟然跳線的想到了這個,完全忘了別的,比如說自己應該害羞,某人應該生氣之類的,只是單純的想到敢下手的人當真可惡,卻忘了此人能輕易的將武功高強的他擄來如此整治,定然是手段非凡之人。
她伸手摸到他身上解穴,剛解了啞穴,突然“咦”了一聲,盯住他的胸膛,顫聲問:“這……這是什麼?”
尹從,也就是君行的右乳下方有一道淺淺的疤痕,一指來長,淡淡的肉粉色,不是離這麼近根本看不出來。
她與他相戀傾心,但少年時兩小無猜,從未試過逾禮,這道疤痕她還是頭一次見到。
她腦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君行不會是若曦國王要找的那個人吧?這個可怕的想法讓她盯著那道疤痕無法瞬目,身體也不禁微微發起抖來。
“無恥**徒,放開我!”突然爆發的怒叫毫無徵兆的響了起來。
她怔怔的抬起頭,對上他噴火的眼神,“你在說什麼?”
“你……虧我還以為你是個好官,一心為我邊關將士著想,不料你這般深的心計,如此手段,竟然,竟然……”
尹從被點了穴道多時,又被解衣放在**,憋著一口氣幾乎悶到內傷,現在驟然能說話了,滿腔的怒火立即井噴出來,但才罵了兩句,突地想起當日自己曾經對此人心動,後來又被她不住著人送來的物事打動,心存感激,以致失了警惕,教她有機可乘。無端惹來這番羞辱,非無痕跡可尋,都是自己心志不堅所致,心中又恨又悔,突然覺得喉嚨一腥,吐出一口血來。
笑笑被他罵得懵了。
她自認識他以來,雖然被他板著臉教訓不是一次兩次,但這般的怒發如狂的怒罵還是頭一遭,心裡又怕又怯,只想找個地洞鑽。她對君行的感情與旁人不同,她是對他極度依賴,敬愛有加,最最害怕的就是他不高興,不說瞪眼怒罵,便是稍稍板起臉不理她,她就畏怯得手都不知該往哪兒放,只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討人厭的人,是沒有存在價值的多餘寄生蟲,對旁人千伶百俐的討好手段對這人她是半分也使不上的。
此刻被他指著鼻子怒罵,她唬得恨不得一個焦雷從頭頂劈下來直接把她劈死算了,省的讓此人看著自己生氣。她有那麼瞬間,幾乎忍不住轉頭就走,這純粹是一種自我保護方式,想等他怒火稍減再回來,免得他火還沒有發完,自己已經先被自己憎惡死了。
不想更嚇人的事還在後頭,他罵著罵著,接著臉色慘變,突然就吐起血來。
笑笑頓時魂飛魄散,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都教他這一口給吐幹了。暈眩了一下,突然上前扶他,嘴裡亂七八糟的說著:“你別急……別激動……躺好……躺好……不是我……彆氣……不要罵……誰害你我把他抓出來……砍十七八萬段的給你報仇……啊!”
尹從身上穴道未能全解,正是急怒攻心,忽見此人乘他之危撲上來往他身上**,情急之下,俯頭一口狠狠咬在她手上。
笑笑慘叫一聲,覺得手上銳痛,亂成一團的腦筋卻突然清醒起來,住了口,啪嗒啪嗒的開始掉起眼淚來。
尹從狠咬她的手,本想是脅迫她鬆手,誰知她搭住自己肩頭的手偏偏不松,人的動作是停了,卻在那裡張大嘴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
黃豆大的淚珠雨點一樣打在他臉上,順著臉頰往下淌,落到脣角跟一股腥甜的**一樣滲進嘴裡,好酸,好苦!
他鬆開嘴,“呸”了一聲,“有賊心沒賊膽!”
笑笑抽抽噎噎的說,“又不是我抓你來的,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在我**,還是我救了你,你衝我生氣做什麼?”
“要不是你修書讓我到此驛站相候,說有要事相商,我怎會……”他臉色鐵青,“怪只怪我看錯了你,被誘來此處……”
“不是我!”笑笑尖叫:“你連我的字也認不出麼!”
尹從臉上肌肉僵了下:“字雖非你親筆,但印鑑是你大學士的確定無疑。”
“我被降職了,我不是一品大學士了,早八百年不是了,你不知道!”笑笑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外面指不定早停了雨已經在飛霜了。
“你若不是做賊心虛,現在怎會害怕成這樣!”尹從沉默了一陣,冷冷的盯著她:“除非你今日殺人滅口,不然尹從得以脫身,定然會上報朝廷,拼了命也要參你一本,你這般羞辱朝廷命官,眼中律法何在!”
他此刻怒火漸息,心中漸生疑竇,難道此事真的與她無關,是有人陷害於她?但為何偏偏挑上自己?他鎮定下來,想先嚇嚇她,問出自己與她到底有何淵源。
笑笑卻不再說話,沿著床沿慢慢坐下,抱著自己的膝蓋,開始埋臉大哭起來。
尹從被她哭得心煩意亂,叫道:“你不必以為現在後悔我就會心軟,我不會!今日之辱,我一定要參你的。”
“嗚嗚嗚……”哭聲更大了。
“你堂堂朝廷三品官員,哭成這樣好沒擔當!我定然再加參一本!”
他不料此人不經嚇,竟然擺出這般姿態,心中滋味難言,不知為何如此難受,又不好勸解,急怒之下,語氣更重了幾分。
“嗚嗚嗚嗚……”
“我尹從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種比男兒更忸怩的女子,你不要當官了,回家種田去吧!”
他的心臟被她哭得一抽一抽的,太陽穴突突的痛,真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這個魔星,明明是她把自己誘來此處羞辱自己……
“嗚嗚嗚嗚嗚……”
“你別哭了行不行!也犯得著怕成這樣……你是太女太傅,頂多再降二級……”
什麼都好,求你別再哭了,他都覺得難以呼吸了。
“嗚嗚嗚嗚嗚嗚……”
“……”
“嗚嗚嗚嗚嗚嗚嗚……”
“你別哭了。放開我,今日之事,我不與你計較了,來日你我相逢陌路,我不要再跟你打交道了……”
他是徹底認栽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這樣說,而且說了以後竟然覺得心中酸楚突然舒解,像是喝了一口楊柳青憋在胸口,現在打了一個嗝,氣是透了出來,但喉嚨鼻腔充滿的都是那股辛辣之氣,嗆得人想流淚。
明明該是恨她的啊,如此仗勢,賣弄手段的**賊,依他向來作風,該是除之而後快的,可究竟為什麼,聽到她哭得如此傷心,自己竟然也就有了想跟著流淚的感覺?
聽到他這麼忍辱負重的一說,正在埋頭痛哭的那個人突然仰起臉來,口齒不清的說:“我不是要你不告我……我什麼都沒……不怕……我就是傷心……這裡少了一塊兒……你怎麼可以這樣……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我寧願死了……也不要這麼痛……”艱難的張大口吸氣。
“真的……傷得那麼厲害嗎?”他感覺到嘴裡殘留的一股腥味,雖然自己也有吐過血,可潛意識卻認為這都是從她手上咬出來的血,他突然感覺到心臟緊緊一抽,收縮成極小極小的一團。
“真的……有那麼痛嗎?”
“你不記得了……以前我胡鬧……被我娘打……你拿手……墊在我嘴邊……讓我咬……咬了……矇混過關……可……咬你……我的心……真痛啊……你……你現在……我讓你咬回來……可你……可你……都不會痛了……”
尹從怔怔的聽著,不由自主的重複著:“咬你……我的心……真痛……”
他右手的虎口處有傷疤,新月型彎彎兩道,像是牙印……他始終不知道這古怪的疤痕是怎樣來的,卻原來,是她咬的……是她咬的……她說的……她的心好痛……
他的心臟大力一搐,痛楚瀰漫到他眼睛裡,眼前事物變成朦朧一片,再也瞧不清楚。一片朦朧之中,他突然見到那滿額冷汗的少年,半跪在地上,強作鎮定的把自己的手捂到那痛得面容扭曲的少女蒼白的脣上,少女淚汪汪的黑色眸子裡滿當當盛的都是他的影子,深深的一口咬下。
他覺得有溫熱的**從自己的手上淌出,但他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痛,一點也沒有……可他為何抖成這樣,他的身體為什麼無法控制的顫抖著?
手上的傷疤早已痊癒,但他的心呢?他的心為什麼突然這樣痛這樣痛……
笑笑眼睜睜看著**那個人突然簌簌發起抖來,臉上神色變幻,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意識到這人就是君行,也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心痛。
她大叫一聲撲上前去:“君行,君行,你怎麼啦?你別嚇我啊!”
就在這時,外頭突然有人“砰砰砰”的大力敲著房門:“常大人,常大人!刺客是否闖進你房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