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意外,昊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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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意外,昊起了疑心
第十六章 意外,昊起了疑心
一方水塘邊有個小木屋,屋子裝扮地很精緻,一圈籬笆圍著,卻有著幾分世外桃源的感覺。
浣碧蹲在田園裡擇菜,看著荷塘裡扎著褲綰的男人正拿著叉子在捉魚,而蕭雨則是在岸上撫琴。
琴聲悠揚,恍若讓周遭的萬物都靜止了下來。
水中的男人,一身青衫長衣,衣服鬆鬆垮垮地穿著,露出他胸口好看的風光,他眯縫著狹長的丹鳳眼,正全神貫注地盯著水下的動靜。就在水面忽然咕咚咕咚有了反應時,他忙快速用力,叉子立即準確地叉在了水中一條魚上。
“雨兒,又抓到了一條”,高冉昊淺笑著,嘴角的梨渦跟著漾起,更添幾分風情,他將手中的叉子豎起,立即便有一條大魚在叉子上曳著尾巴,似乎想要逃生。
高冉昊將魚抓住,見蕭雨邊撫琴邊對著他笑,然後手一用力朝岸邊的簍子扔去,魚兒準確無誤,落在簍子裡。
蕭雨只笑,依舊不語,此時她手上的力道加快,挑撥著琴絃,音樂高昂了起來。
高冉昊又背過身去,不消半晌,又抓了好幾條。
浣碧擇完菜便來看成果,走到簍子俯身一看裡面滿滿的魚,興奮地都快要跳了起來,“看來公子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小姐,你看抓了多少條魚了。”
蕭雨淺淺笑著,緩緩起身將琴抱起,立在原處,“天快黑了,咱們回吧。”
高冉昊風雅笑著,緩緩朝蕭雨走來,伸手去幫她抱琴,蕭雨立即衝他抬眸一笑,從自己的腰際拿出手帕,仔細地探上他的臉,“瞧你,出了一臉的汗,我幫你擦擦。”
“娘子,你真好”,看著如此細心為自己擦汗的人,高冉昊忽然抓起蕭雨的手背,讓她不由得定在原處,只能呆呆地看著男人一張壞壞的笑臉,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裡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的面板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脣,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
蕭雨有些激動,甚至十分動容,她立即反扣上高冉昊的手背,將自己的臉貼了上去,“相公,有你真好。”
只是在蕭雨忽然貼近的時候,高冉昊才猛然手一顫,因為方才,他有半晌飄忽,眼裡竟然出現了另外一張臉孔,而他的壞笑,也只是對那個人。怎麼會這樣?連他自己都說不清。
他猛然怔神,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大,忙乾笑一聲掩飾,“回去吧。”
“恩”,蕭雨點著頭,卻明顯感覺到了異樣,方才他在想什麼,為什麼臉色忽然就變了?
四方的小桌子,上面擺了好幾盤菜,還有一壺小酒,高冉昊盤腿坐在胡**,笑眯眯地看著蕭雨和浣碧嫻熟的樣子,他轉念一想,那些過去的回憶不記得又怎樣呢,好好珍惜現在才重要。
菜全都上齊,蕭雨坐到高冉昊身邊,為他斟酒,“只需喝一杯。”
“兩杯,多加一杯好不好?”高冉昊微微揚脣,眨了眨眼,似是商量,可是語言裡卻帶著輕鬆頑皮。
這樣的他,她從來沒有見過,而且現在她感覺很幸福,如果以後一直能夠這樣就好了。
“小姐,你就讓公子多喝幾口吧,反正他的傷勢也好了。”浣碧在一旁笑,拿飯勺幫兩人盛好米飯。
蕭雨睬了桌上的菜,給高冉昊的碗裡夾了一塊大魚肉,然後才笑眯眯地給自己夾了一塊。
“公子,你看小姐對你多好,浣碧都羨慕死了”,浣碧打趣道,然後偷偷別開眼去。
小木屋內一片和諧,時不時傳來一陣女子的歡笑聲,夜色也在如此靜謐的環境中慢慢降臨。
“王爺,無名調查清楚了,小雨姑娘確實回過京城,可是後來她又忽然折返,並且還離開了香梨園,隱居在了此處。”
昏黑的天際下,兩個男人騎著高馬的身影顯得格外醒目,無名指著不遠處的小木屋對高允道。
高允看著那木屋裡傳來的昏暗的燈火,籬笆圍城的院子雞鴨也在覓食,木屋裡,時不時地傳來一陣談話的笑聲。
高允和無名一齊下馬,他們牽著馬便朝著木屋而去,敲了敲門扉,“請問,小雨姑娘在嗎?”
屋內的人正在談論隔壁家王二娶了個新媳婦的事,恰巧此時外面便傳來一聲陌生的男音,不僅蕭雨奇怪了,高冉昊也蹙了蹙眉頭。
蕭雨和高冉昊說自己原先是官家小姐,因為被表姐陷害,從表姨夫家被趕了出來,然後流落青樓做藝妓,所以現在外面有男人找,高冉昊不免覺得不高興。
他方要起身,便被蕭雨攔了下來,“相公,我先和浣碧去看看,你先喝酒。”她在高冉昊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示意他安心,然後對浣碧使了個眼色,兩人推門而出。
她以前在香梨園的時候,認識了不少富貴公子,而現在她則是認為,是哪家不死心的公子找上門來了。
只是,她想錯了,當她看到立在門扉前面的男人時,頓時身子一僵。
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爾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英俊無匹五官彷彿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稜角分明線條,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
而擁有這種與生俱來氣質的男人,除了當今的宸王,還會有誰?
蕭雨驚恐地不禁後退一步,踩在身後的鴨頭嘴鐵鍬上差點被絆倒,幸好浣碧在身後攙扶了她一把,才不讓她摔倒,“小姐”。
蕭雨支起自己的身子,然後大步朝高允走去,聲音故意壓得很低,“浣碧,你先回去,我和王爺借一步說話。”
說畢,她便走出了籬笆牆外,朝著荷塘方向而去。
高允神色一凌,卻還是大步跟了上去,“原來同我談交易的人是你。”
“什麼交易?王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而且,你又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蕭雨不回頭,看著荷塘月色。
“蕭淑妃還真是健忘啊,半個月前,你跟我談了一筆生意難道你忘了?本王從中獲益不少,淑妃你也是大撈了一筆。”高允冷笑出聲,看著蕭雨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在揣度蕭雨與他合作的真實目的。
“王爺,難道這天下會有長相一模一樣的人?我蕭雨可沒有那種魄力,敢與王爺您談交易。自從我被貶為庶人後,便一直隱匿在這鄉間田園,並不曾踏足過京城,王爺,若是你今日只為這莫須有的事而來,蕭雨不能揣測您是否居心叵測,還請回吧。”蕭雨立刻轉身,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抬步朝青石小路回去。
高允看著她的背影,眉頭蹙地更加緊了,“淑妃娘娘,那你前些日子剛從京城回來,是為何意?”
“你查我?”蕭雨步子猛然停住,回頭看了眼高允冷漠的臉,然後回之冷笑,“王爺,蕭雨現在是庶民,雖然不能與皇族抗衡,但也請您潔身自好,我可是花鼓有名的藝妓,您就不怕您對我如此上心的事,被外界知曉?反正我聲名狼藉,您可不一樣,您府中的王妃會怎麼想?”蕭雨冷哼一聲,正視著高允的雙眸,直到看到他心虛,才一收視線,轉身道,“還請王爺忘了今日在此遇見過蕭雨,我蕭雨和皇室,已再無瓜葛。”
高允緘默,低垂著頭,知道看不到蕭雨的身影后,才扭過頭去問一邊的無名,“你不是說曾經有個男人為了蕭雨跳河嗎?”
“是的,花鼓當時的百姓都知道,這事傳得轟轟烈烈的,可是前些日子,那張生卻溺水在京城,被相府的人救了,示意無名可以肯定,蕭雨她是回過京城的。”
“呵,這麼說,張生是唯一的線索了?你回京城一趟,把那個張生帶來,本王要在此處盯著她。”
“要不要加派人手來?”無名猶豫道,畢竟王爺隻身在外不安全。
“不必”,高允冷冷擺手,眼眸深邃地看向那木屋。
無名領了命,然後一個飛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蕭雨回到屋子時和浣碧對上了視線,轉而她又笑道,“相公,我覺得我不喜歡住在這裡,隔壁的王二總是對我眉來眼去的,相公,不如咱們搬走吧?”
“搬走?方才你不是還說王二剛討了老婆,兩夫妻很相愛的嗎?”高冉昊蹙眉,放下手中的筷子,他明顯感覺到了蕭雨的異樣,而他也能肯定,這異樣和方才來找過她的男人有關。
蕭雨站定,思量著如何跟高冉昊繼續解釋,並不引起他的懷疑,她換了種語氣,接著道,“相公,方才是我在花鼓原先認識的一名紈絝公子來找我,他對我一直糾纏不休,可是你知道,我已經離開了香梨園,只想和你好好過日子,咱們現在若不搬走,以我們的力量對抗他,肯定是以卵擊石。”
“是啊是啊,公子,你看小姐她夠委屈了,你怎麼還能讓她再受委屈呢。”浣碧看準時機在一旁幫襯著。
高冉昊半晌沉思,手捏成券,狠狠地砸在小飯桌上,“都怨我無能!”
“相公你可別這麼說,主要是那些達官貴人仗勢欺人,咱們退一步海闊天空吧。”蕭雨用帕子試了試眼角的淚緩步走到高冉昊身邊,抓著他的手,認真地看著他。
高冉昊點頭,可是看著蕭雨的手半晌,他不能讓妻子受委屈,表面上雖然答應著,但心裡他有另一番計較。
說搬家就搬家,而且是趁著月黑風高的晚上,蕭雨和浣碧只帶了些之前的東西走,三人疾步在鄉間小道上,夜裡布穀鳥一聲一聲叫,周遭的環境有些詭異。
“相公,不如咱們先去理想元避一避,最危險的地方也許最安全”,蕭雨提議道。
“不行,那種地方我不許你再去,咱們就先找間廟住一宿吧,明日再想去哪裡。”高冉昊拉著蕭雨的手,堅定地帶著她走在夜色裡。
蕭雨點著頭不再說話,任由他拉著,她覺得,只要能和昊在一起,無論去哪裡,住怎樣的地方,她都心甘情願。
花鼓鎮的近郊有個廟,他們三人走了許久,抵達時已極近天明,高冉昊掃視了眼四周的環境,拉著蕭雨走到廟的角落,然後彎腰去撿麥稈,將麥稈搭成一個山包,他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先眯一會兒吧,早上咱們再出發。”
“恩”,蕭雨如綿羊一般窩在高冉昊的懷裡,嘴角揚起一絲淺淺而幸福的笑意,高冉昊看了眼站在門外的浣碧,衝她招手,“你也進來吧,我去外面守著,我是男人,守護你們女人是我的職責。”
浣碧愣在當場,對上蕭雨允諾的視線,點了點頭,然後合衣坐到了蕭雨身邊。
高冉昊大步走到門邊,臨出門時回頭一笑,“娘子,好好休息,我就在門外。”
“恩”,蕭雨笑得愈發甜蜜了,點點頭。走了半夜,是有點累了。
看著兩人緩緩閉上了眼睛,高冉昊才快步走出了廟門,他抬頭望著快要下山的月亮,眼裡竟有一絲莫名的柔光,只見他腿部用力一蹬,然後整個人便騰身飛了起來。
這也是一次上山砍柴,他差點失足掉入山崖,然後本能反應才知道的,原來自己有輕功,而且武藝還很高強。
按照他的計算,以腳力飛回木屋只要半晌,此刻快天明,若是那人真要糾纏,恐怕已經發現他們已逃走了吧。
心裡想著,腳上的力道不禁加重,待高冉昊重新落定在木屋前時,院子裡的雞已經連續叫了好幾聲。
高冉昊負手而立,環視著四周,卻發現周遭安靜地有些可怕,難道是自己想多了?可是…
他剛要轉身,卻發現,脖子上忽然被架上了一把冰冷的劍,那劍十分鋒利,一道寒光晃眼,高冉昊身子一僵,卻立即出聲,“我家娘子是有夫之婦,你如此步步緊逼,不太好吧?”
高允的手一僵,方才他早就看到了這鬼鬼祟祟的身影,可是當他拔劍相對,並聽到這人聲音時,他整個人都如遭雷劈般,久久不能迴應。
“你倒是說話啊?我覺得你們既然貴為達官貴人,娶妻自然是要門當戶對,你追求我家娘子,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你又何苦…”,高冉昊的話還未說完,高允的手便動了動,劍更加靠近他的脖子,他本想君子動口不動手的,若勸不動這紈絝子弟,那就只好大開殺戒,出一出惡氣了。
“高冉昊,原來你玩一出金蟬脫殼就是為了這個女人?原來你將這個女人貶為庶人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和她雙宿雙飛?皇上啊皇上,哦不,是我們的先皇,你真的好高明!”高允一字一句地說著,眼裡忽然被紅色的血液充斥,他那雙眸子陰森地可怕,似乎下一秒,手便會不受控制,將眼前的人結果掉了。
“難道你不知道,你的妻子和孩子正在翹首以盼你的歸來?難道你不知道,就是因為你,我才和阿君走到今天的境遇,若是我早知道你其實並不愛她,三年前,我就不會放手!”高允自說自話,忽然心疼痛地厲害,高冉昊啊高冉昊,原本我以為,是母后將你致死,對你心有虧欠,原本我以為,阿君的心裡緬懷你是應該的,因為你對她的愛是至死不渝的,可是,現在,我覺得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太離譜。
狠狠咬了咬牙,高允不想再廢話,手握緊劍柄,就要將人刺死,“高冉昊,你受死吧!”
高冉昊當即反應及時,他一個側身躲過了高允的劍,眉頭蹙地很緊,“你在說什麼?我以前做過皇帝?”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呵呵,你別告訴我你失憶了!”高允手中的劍飛快換了個姿勢,狠狠地又朝高冉昊而去。
高冉昊借力,腳蹬在身後的樹幹上,然後彈起翻了個身,擋過了高允的那一劍,他身子掛在一根樹枝上,然後衝著人淺笑地風雅,“有話慢慢說,我確實失憶了。”
“你還玩?你知不知道,阿君知道你死了,眼睛都快哭瞎了,那傻子,正心心念念地想辦法為你報仇,而你在做什麼?在這裡花前月下,你對得起阿君嗎?”高允呵斥著,劍直直地朝掛在樹枝上的人而去。
高冉昊飛快地轉身,回頭一看,高允的劍已將那樹枝砍成了兩半,好重的殺氣…
“這位仁兄,我看我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高冉昊又翻了個身,朝著一顆大杉樹而去。
高允的劍這回沒追上去,因為他感覺到了身後無名朝他慢慢逼近,他一擺手,示意無名不要出手。
看高冉昊的反應,並不像是在裝瘋賣傻,而且這也不是他的作風,劍一手,高允立在原地,聲音卻是極其地陰寒,“你…真的失憶了?”
“是的,如假包換,我對自己的過去完全沒有任何印象,難道咱們過去很熟?”見高允放下劍,高冉昊忙從杉樹上跳下,來到他面前,臉上依舊掛著風雅的笑。
“不認識,我找錯人了。”高允涼薄開口,然後將劍重新插入刀鞘裡,轉身便衝無名道,“咱們回去。”
“是,王爺,想必此小雨姑娘並非京城的小雨姑娘,無名得到現報,京城有密函送到北鮮與我大雲的邊境一個叫錦繡山莊的地方…”。
後面的話,高冉昊已聽不清楚了。看著消失在天明道路上的兩人,高冉昊緩緩靠在了杉樹上,雙手環抱著自己,思索了片刻。錦繡山莊?
也許去了那裡,會有一絲線索,不知為何,當方才那男子口口聲聲對自己說阿君的時候,自己的心竟然莫名疼痛,那個阿君,究竟是誰?
待重新飛到廟前的時候,天已亮,高冉昊大步走進廟裡,看著睡相如小貓咪般的蕭雨時,寵溺地伸手掐了掐她的鼻子,“小懶蟲,起床啦。”
蕭雨睜了睜眼,甜甜一笑,“恩,浣碧,咱們起床,出發吧。”
高冉昊回來時,順道去集市僱了一輛馬車。
蕭雨拉上男人的大手,感覺到手掌心的溫度,不禁手一鬆,坐進馬車時,高冉昊已換了個姿勢,靠在車內閉目養神起來。
蕭雨這才注意到他已經換了一身較為華麗的裝束,而自己身上還穿著昨夜逃命的舊衫。“相公,咱們這是要去哪裡?”
“逃命。”高冉昊微微睜眼,勾起脣笑,“娘子,我的眼睛可不等人,再不換好衣服它就要睜開了嘍。”
蕭雨一怔,才看到自己對面的坐席上端正地擺放著一套衣服,她趕忙瞥視了他一眼,將身上的男人外衣一丟,把衣服套上。
馬車行進了許久,顛簸之中不知不覺已天明。
車伕將馬車停靠在密林深處的一座山莊前,抬頭望著上面赫然的四個大字‘錦繡山莊’,他跳下馬車上前去敲門。
“少爺,夫人,有歇腳的地方了”。
敲門聲於深山中愈發清脆,蕭雨依偎在高冉昊的懷裡,不禁驚醒,揉了揉眼睛,發現他正在用端詳地眼神看著自己。
“睡地可好?”他悠悠道,微抬手推開車門,瞬間外面的陽光便照射進來。
她點點頭,看了眼外面的山巒群峰,知道這已遠離花鼓鎮了,“相公,你葫蘆裡究竟賣了什麼藥?咱們真的是逃命?”
“如假包換。”高冉昊淺淺一笑。很好地掩藏心裡的城府。自從他失憶後就一直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蕭雨似乎並不想自己知曉過去。而經過昨夜的事後,他便下定決心,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彼時山莊的大門大開,從裡面探出一個腦袋,“你們是?”
“我們是去北鮮販賣絲綢的商人,路過此地,想借地歇個腳,不知方便與否?”
車伕是高冉昊現僱傭的,是一個彪漢。
“你等等,待我去通傳下我家夫人。”那人說畢便把門砰咚再一次關上。
不多時,門再次敞開,不過這次,從裡面卻走出一名絕代風華的女子。女子約莫二十出頭,一身的火紅裝扮,鵝蛋的臉,柳葉的眉,額間勒著一條紅絲寶帶,她笑若扶風,舉止間隱約幾分媚骨,可看她行走之時不露聲色,便可知此人乃不尋常也。
高冉昊微微打量,已然覺得這女子不簡單。
“錦繡山莊好客,尤其是對同行中人,幾位能下榻弊莊,紅霞不勝榮幸。”此類江湖的門派山莊,從不得罪人,並廣交四方好友,是以對紅霞的好客,高冉昊並未太在意。
紅霞說話之際,高冉昊已下了馬車,他伸手扶住裡面走出的人,笑道,“我與夫人一路奔波,略感疲乏,能得到莊主的款待,不勝感激。”
“哪裡哪裡。”紅霞抱拳相迎,眼睛掃過蕭雨的時候明顯一顫,眼前這位馬伕已然有正義之氣,可他主人卻是儒雅至極,舉止談吐都帶著幾分高貴,而他的夫人更是傾國傾城,雖一身素衣,卻難掩她眉宇之間的雍容。
這幾人,不簡單。
大家互相禮讓著,不覺已進了山莊。
山莊九曲迴環,構造十分講究,看外面粗糙不堪,竟未料到裡面當真是華麗至極,紅霞夫人引著幾人來到大廳,笑盈盈地吩咐小廝去燒熱水上菜。
一番忙碌,幾個人便被邀到圓桌上坐下,紅霞端著酒壺走到高冉昊身邊,扭動著水蛇腰,面若桃花之色,笑道,“還不知公子貴姓?”
“我姓高。”高冉昊淺淺笑著,對於紅霞的暗送秋波完全視而不見。
“可是和當今聖上一個姓?難不成公子也是皇族貴戚?”紅霞輕啟朱脣,忙斟酒,抬袖之時,暗香浮動。
“夫人說笑了,我們只是從花鼓鎮過來的普通商人。”高冉昊答著,端起酒杯便一飲而盡。
紅霞只笑不語,桃花眼眯縫著看了眼他旁邊的人,問道,“夫人要不要來一杯?”
“她不喝酒。”
蕭雨還未來得及回答,高冉昊已搶先挪開了杯子,紅霞捧著酒壺只笑著,點點頭又走去給錦瀾和楊明安斟酒。
一番好酒款待,紅霞便讓人引他們去了廂房。至始至終瞎子都能看出,莊主夫人對高冉昊,很有好感。
回到屋子,蕭雨便一屁股坐到飯桌前大口喝了一杯水,仍覺得口渴想要繼續,卻被高冉昊一把奪過杯子。
“娘子可是吃醋了?”他聲音魅惑,將脣湊到她脖頸處問道。
全身毛髮被他撩撥到不行,蕭雨低嗔道,“你是慕名而來吧,是不是瞧上這山莊的夫人了,讓我來隨你促成這段好事?”說什麼逃命,那都是鬼話連篇。
“娘子,你夫君若是想要女人,何必這麼煞費心思?直接與隔壁的王二老婆私通不就行了嗎?何況,我醒來後身邊陪著我的人一直都是你,又怎麼會知曉其它女子。既然娘子不想呆在花鼓了,以後自然是夫君來養你。”高冉昊執起人兒的手湊到嘴邊笑盈盈道,掠過鼻息傳來一陣熱氣,“此處地接北鮮,往來商販眾多,地域風情極佳,明日在三合鎮便會舉行花燈會,你不想去瞧瞧?”
三合鎮的花燈會?蕭雨猛然抬眼,不可置信,多年前,蕭雨在書裡曾看過有關北鮮地獄風情的記載,當時極為好奇,便隨口和他說過,想不到他竟然記得?…
蕭雨身子一顫,忽然神色緊張起來,“相公,你是不是記起什麼來了?”
“我什麼都沒記起來,有關北鮮的事,不是你跟我說的嗎?這次我們出來慌忙,盤纏也不夠,我看那莊主夫人友善,想個法子,咱們弄點錢來。你手怎麼這麼冷?”邊說著,又邊哈了一口熱氣,高冉昊抬眼,看著人兒淡雅一笑。
高冉昊不知,蕭雨這是被嚇地手腳冰涼,畢竟一夜之間,高冉昊似乎像換了個人似的,這種神采和語氣,只有原來的他才有,失憶後的他,根本從來沒對自己如此玩笑寵溺過…
蕭雨覺得,越來越不心安了,也不知道宸王那邊是否死心了。會不會繼續糾纏下去,不過好在他們已經逃遠了,這樣便不會再有人知道了,想到這,她又安心了不少。
門外車伕敲門走進時,蕭雨的手還被他捧著。
“少爺,已經和紅莊主洽談好了,那批雪鍛她已同意賣給我們了。”車伕抱拳回道,立在門外不看屋內二人的曖昧舉動。
高冉昊挑眉,忽然又淺淺一笑,“那便去給我與夫人做兩件衣裳,浣碧知道我們的尺寸。”
“是。”車伕領命便走出,倒是蕭雨狐疑了半晌。
“此人是誰?”
“我僱的人,總得在紅霞面前裝地像一點。”高冉昊微微眯縫著眼睛,笑道。
在錦繡山莊呆了一個上午便又啟程了,一切看似真如商人購貨般。
就在錦繡山莊的大門關上的那一剎那,躲在暗角的一抹身影忽然走出,他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緩緩開口,“派人去跟著。”
“是。”紅霞雙眸微沉,站在銀色面具男子身後,看著他頎長的身影道,“太子殿下,那男子真的是雲皇高冉昊?”
黑衣男子原本冷峻的容顏忽然勾起脣角,“是他,想不到他沒死。相府那邊如何了?”
“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將沈家綢緞莊子的新款衣服都買下了,殿下,既然你如此想念沈姑娘,為何不親自與她相見?”紅霞淡淡道。
“還不是時候,我想先觀察高冉昊一段時間,命人跟緊。”
“是。”
…
馬車悠悠走行,傍晚時分便入了三合鎮,舟車勞頓,蕭雨已覺身子疲乏,胃裡翻江倒海。
她抬眼看著落日餘暉下的三合鎮,人群熙熙攘攘,將手搭上了高冉昊的手背,剛下了馬車,從街巷那一邊卻蜂擁過來一群人,大家臉上都帶著歡喜,似乎前方有什麼好戲般。
“聽說了沒,北鮮殿下來了咱們三合鎮呢,現在就在聚賢閣。”
“呀,真的啊,傳說中那個銀面獠牙的美男子?戰場上以一敵百的美人來咱們三合鎮啦?”
大家議論紛紛,似乎對於敵國太子充滿地都是好奇和嚮往。
隨著人群湧動,四人自然而然被擠到了路邊,蕭雨抬頭一看高冉昊沉吟的臉色,狐疑出聲,“相公,你這次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高冉昊緊緊抓著蕭雨的手不語,抬步便往客棧走去。
迎面的小二一揚肩頭的毛巾,笑臉相迎,“幾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給我們兩間上好房間,另外上一桌好菜來。”車伕走到前面,從懷裡掏出一小錠銀子遞給那小二,小二立即眼冒金光,笑得合不攏嘴,“好嘞,客官們,你們上座,上座!”
這走進的四人,男的俊俏,女的美麗,不免引來眾人的側目,在靠窗的一邊雅座上,一個戴著斗笠的男子手執酒杯也望向了他們,嘴角不禁擒出一抹淺笑。
酒菜不時便上來,高冉昊一邊幫蕭雨布菜,一邊向小二打聽著明日花燈會的事宜,似乎他此行就是為了帶人看花燈而來。
蕭雨無心聽他們談話,隨意看著四周,正巧發現靠窗座的人,秀眉不禁緊蹙。
這裡百姓的打扮都比較偏向北方民族特色,騎裝短靴佩刀,並且長相上也比中原人粗獷幾分,可那男子是帶著斗笠的,是以但從裝束並不能知道他身份。
“怎麼,菜不合胃口嗎?”向小二詳細打聽到了情況,高冉昊才回眸看了眼蕭雨,給她碗裡夾了點菜。
蕭雨搖頭,端起茶杯佯裝喝茶,“那個人好像一直在盯著咱們。”
高冉昊緊了緊蕭雨的手,卻安慰道,“沒事,咱們吃咱們的。”
下午幾人住進了客房,蕭雨幫高冉昊整理出行的包袱,並看了看包袱裡的錢,她在花鼓當藝妓的時候攢了不少錢,夠他們花一輩子的了,可是昊哥哥為何要撒謊說路上盤纏不夠了呢。
“相公,你跟我說實話,你今日變得好奇怪,究竟發生了什麼?”
蕭雨坐到桌子前,認真地看著男人,眼露哀傷。
“你告訴我,阿君是誰?我和她有怎樣的瓜葛和過去?”
“什麼?”蕭雨身子猛然一僵,呆怔著不知怎麼回答,“你怎麼知道她的?”
高冉昊眼裡閃過一絲猶豫,忽然道,“在夢裡,有個叫阿君的人說一直在等我,說她還有了我的孩子,這是真的麼?”
聽高冉昊這麼一說,蕭雨這才舒了一口氣,然後湊近他的懷裡,“相公,那只是夢,夢都是相反的,阿君就是我表姐,她揹著你和你的弟弟有染,那孩子也不是你的。他們聯合起來害死你,你怎麼還能想他們呢?”
一聲聲淚,哭訴地沙啞。
高冉昊緩緩摸上蕭雨的背,柔聲安慰著,“雨兒,我知道了,以後我不再想他們了!”
“恩,你答應我好不好,不要報仇,咱們就像現在這樣好好的,好不好?”蕭雨從高冉昊懷裡掙脫出來問道。
“好”,高冉昊溫柔應著,可是心裡卻仍在排斥著。當蕭雨溫順地要去伸手解他胸口的扣子時,他還是條件反射般推開,“雨兒,我。”
“你還是不能接受我?定是表姐傷你太深了,可惡!她曾經詛咒我們不讓我們有肌膚之親,難道你還在介懷嗎?”蕭雨撒謊不眨眼,眼裡的淚水盈盈。
“不是,我不知道,每次想和你更加親近的時候,我的腦子裡都會浮現出一張面孔,我記不得她的樣子,但卻覺得心刺痛。娘子,我想等我恢復了記憶著一切都會好的,我就在這裡,難道你那麼迫不及待啊?”前一秒高冉昊還滿面憂傷,可是下一秒,他便又打趣道。
蕭雨臉一紅,被他搞得哭笑不得,只地應著,“你就是我的男人,我有什麼迫不及待的?難道你還能跑走不成?”
“是啊,即便像紅霞那般的美人,也抵不過娘子你的一根腳趾頭。”
“就會貧嘴”。
…
屋內人打情罵俏,屋外卻忽然閃過一個身影,那身影旋即便消失在過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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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阿允會怎麼做?他已經知道了昊沒死。那個殿下你們也知道了吧,是錦瀾,他也知道了。當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時候,咱們的阿君啥時候能跟他破鏡重圓?快過年嘍,謝謝親愛的們的票子鮮花,這幾天沒時間記錄,等下個月的感謝榜一起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