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大婚驚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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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大婚驚變(上)
第七十章 大婚驚變(上)
“今日我們就住這家吧,看上去不錯。”馬車停靠在一家近似農舍的酒家邊,慕容澈下了馬車抬頭望了眼客棧的門匾,衝著馬車裡的人道。
小扇像只兔子般蹦躂跳下了馬車,臉上已有了十足的精神。
幾人一起進了酒家並要了兩間房間,不過安排的卻是錦瀾和沈芊君住一間,慕容澈和小扇住一間,如此便保險,以防發生昨晚那種事。
吃飯也是吩咐店小二送到屋子裡來,還算寬敞的房間,錦瀾卸下行李,攙扶著沈芊君坐在了飯桌邊,柔聲問著她,“晚上想吃點什麼,今日吃了一日的乾糧,難為你了。”
“沒什麼難為的,應該是你們因為我遭罪了。”沈芊君淡淡道,心思卻並不完全在和錦瀾的對話上,她還想著宮裡的事,想著宸王大婚。
“那我讓大哥去樓下問問有什麼好吃的,你等等。”
“恩。”
發呆了片刻,錦瀾出去後又回來,臉上帶著一絲笑容,“好不容易找到的,綠豆糕,那日在宴會上記得你只這個,還有柚子茶,沒想到都是你愛吃的,看這精巧的做工,和宮裡地倒是極其相似。”
錦瀾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興奮,沈芊君原本怔神,卻忽然淺笑,那日宴會?他指的是三王回朝,蕭雨主持的那場宴會?
“那是因為當時淑妃準備的都是桂花糕點,我對桂花過敏。”沈芊君解釋著,腦海裡卻忽然想起了那個男人的音容笑貌,當時他坐在她的身邊,用慵懶閒散的目光看著她,對著宮人道,“皇后不喜桂花一類的東西,都撤走,把朕這邊的綠豆糕端去吧。她對桂花過敏,朕,記得。”
這句話似乎還在腦海裡迴旋,沈芊君回味一笑,竟覺得有些苦澀。
錦瀾見她不說話,知道是提及她的往事了,於是忙岔開話題,坐下陪她用著飯,“這家的叫花雞也不錯,你嚐嚐。”
“恩。”沈芊君默默地應聲,接過錦瀾遞給她的筷子,緩緩地憑感覺夾起早就佈置在盤裡的菜,慢慢咀嚼著。
吃了一會兒,門口有了動靜,原來慕容澈和小扇兩人吃飯覺得無聊,便索性斷了飯菜過來。
慕容澈眯縫著眼笑著,歪斜著腦袋看了眼身邊的扇碧,奪過她手上的糖葫蘆,朝著桌邊安靜吃飯的人走去,“小扇這丫頭就是貪嘴,非要吃這糖葫蘆,我想著不如給你們也帶點。”說畢,遞了一串給沈芊君,又遞了一串給錦瀾。
錦瀾擺了擺手,小扇則是飛快地一把奪過,嘿嘿地笑了起來,“我就說嘛,軒哥哥才不會吃這種東西呢。芊君姐姐,你嘗一嘗,好甜的呢。”
沈芊君淺笑著,抓著糖葫蘆便咬了一口,真的很甜,而且有種熟悉的味道,原來不管是在古代還是現代,糖葫蘆的味道都是一樣的。
“對了,我方才去市集上買了幾件衣服,我覺得這一路上,追殺的人肯定不會少,我們得喬裝打扮下。”慕容澈看了看錦瀾,提議道。
錦瀾靜坐在飯桌邊,從沈芊君身上移開視線,然後用讚許的目光看了眼慕容澈,“大哥這主意好,呵呵,我竟沒想到。”
“不是任何時候你想地都比我周全。”慕容澈帶著一絲得意,轉身道,“等我下,我去拿來。”
“公子,你說我們都打扮成農民可好?我想過啊,打扮成書城,或者是打扮成和尚…乞丐…商人…,不過最後澈哥哥說還是都做農民好。”小扇吧唧著小嘴,舔了舔粘著紅糖的上嘴脣,又走到沈芊君身邊,坐到了她旁邊,“芊君姐姐,聽說今晚他們這小鎮有花船會,好像是當地名妓舉行的,小扇好想去看哦…”,方才這事她已經和慕容澈商量過了,可是顯然遭到了反對,如今他們也算一邊逃命一邊行醫,不宜太過拋頭露面。
小扇拉了拉沈芊君的手,露出滿臉的哀求。
沈芊君放下手中未吃完的糖葫蘆,忽然向右別過頭去,轉向錦瀾的方向,“軒,這些日子我也覺得很悶,不如就借今晚的機會出去走走吧?”
她說的很隱晦,可意思顯然是幫小扇說話。
錦瀾瞪了瞪小扇,看著她調皮地吐著舌頭,無奈點頭,“你倒是真寵這丫頭,那今晚咱們便出去看看吧。”
“好嘞,芊君姐姐你真好,軒哥哥,你也好好。”小扇拍著巴掌,就差沒狂跳到兩人身上親吻了。
慕容澈拿著衣物走進的時候,嚇了一跳,“這瘋丫頭又為了什麼事如此開心?”
小扇朝慕容澈看去,得意地起身走到他面前,“嘿嘿,軒哥哥和芊君姐姐都答應了,既然你不想去,那就不要去了…”。
“你,還真是…”,慕容澈被氣地啞口無言,將一件青衣扔給她,“快些去換上吧。軒,咱們就貼個鬍子什麼的。”說畢,他又給錦瀾遞去一些假髮和鬍子。
男人、女人分兩頭去換衣服,待大家換好出來時,小扇已忍不住爆笑了,她走到慕容澈面前,抬頭伸手抓了抓他雪白的假鬍子,又摸了摸他雪白的假髮,哈哈大笑起來,“澈哥哥,你裝地真像,現在確實像個老車伕。”
“你也像個山溝裡鑽出來的土農夫。”兩人互相抬槓,錦瀾只在一旁不吱聲,眼神時不時地看向一身男裝打扮的沈芊君,沒想到她不僅女裝貌若天仙,就這男子打扮,居然也是俊俏地不行,她原本個頭就算高,如今一身青衣頎長,烏黑的髮束起,那面如冠玉就恍若哪家的翩翩公子。
似乎想到什麼般,錦瀾快步走到書案邊,用手蘸了點魔汁,快步走回沈芊君面前,幫她輕柔地抹了抹臉,“你這樣像翩翩公子,哪裡像農夫,如此面板黑一些,倒像幾分。”
“呵呵,謝謝。”沈芊君感受著男人指尖柔和的溫度,任由著他細心地塗抹。
小扇也歪斜著腦袋細看,自顧自走到書案邊,學著錦瀾的模樣在自己臉上也塗抹了幾圈,然後抬頭衝著慕容澈尖聲問道,“澈哥哥,我這樣怎麼樣?”
“大花貓!”慕容澈別開頭去,快步走到小扇跟前,拿出帕子幫她抹了抹臉,“你說你,非要東施效顰,唉。”
只是慕容澈這一舉動沒覺得什麼不妥,倒是小扇,原本雪白的小臉,忽然感到一陣火辣辣的意味,紅到了耳根。
“呀,丫頭,你臉怎麼突然紅了?”慕容澈打趣道,眼裡滿是笑意。
“你,你,還不是你太用力擦我的臉。”小扇忙慌張解釋著,心跳地飛快,待慕容澈收了手去,她才平復了那激動的心情,方才她是怎麼了?怎麼覺得心快要跳出嗓子口了,而且好像不能呼吸,快死掉了一樣,還好只是一會兒,現在那感覺又走了,她摸了摸自己通紅的臉,心裡忽然迷糊起來。
錦瀾和沈芊君在旁邊都露出了淺笑,這一路上要是沒他們兩個互相抬槓,怕是會無聊地很呢。
四人喬裝打扮了片刻後,便一起從酒家的後門出去了,沒有備車,大家都是徒步往河邊走去。
聽說今晚在他們這小鎮的護城河邊,會有名妓遊船表演。
小鎮十分熱鬧,到處都掛滿了花燈和紙人,小扇就如一隻歡脫的小兔子,鬆開了沈芊君的手,穿梭在人群裡,她在清風山莊五年,很少出來逛街,尤其是夜市,像今晚這麼熱鬧的集市,還是第一次呢。
路邊有許多鋪子,有賣小飾品的,糖人的,還有賣各種各樣面具的。
她的注意力很快被賣面具的鋪子吸引了過去,當她看到一張豬頭面具時,忽然嘿嘿偷笑起來,然後問著老闆,“這個怎麼賣?”
“三文錢。”
轉了一圈,小扇早已不見蹤影,慕容澈回看著身後的兩人,摸了摸頭,“我去找一找那瘋丫頭。”
“恩。”錦瀾輕聲應著,手不自覺地拉上了沈芊君的手,然後又不好意思地把頭別開。
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出聲道,“不能走丟了。”
“可是兩個大男人如此牽手會很奇怪吧?”沈芊君打趣道,將頭轉向了右邊。
錦瀾的手明顯一怔,而後居然哈哈大笑起來,他湊到沈芊君耳邊,小聲道,“咱們是斷袖,沒事的。”
和錦瀾相處這麼久,一直覺得他是個不苟言笑的人,甚至覺得他就是塊石頭,可是像今晚這般爽朗的笑聲,還是第一次,沈芊君不覺低頭微微勾脣,“那好吧,斷袖…”。
慕容澈去尋小扇,卻時不時地透過人群回望身後的兩人,當他看到兩人的手最終牽到一起,不禁脣角苦澀一揚,然後嘆了口氣。
這丫頭死去哪裡了?
忽然,他的後背被人點了點,嚇了他一跳,可當他猛然回頭時,差點心臟沒停止跳動,一個被放大的巨型豬頭在視線中被無限放大,豬頭的兩眼瞪地老遠,那豬嘴巴更是撅起。
“哈哈,哈哈,被嚇到了吧,我就知道你會被嚇到。”小扇得意笑著,忙摘下面具戴在慕容澈頭上,然後拍了拍身子轉身,“這豬頭面具好適合你,我去吧這唐僧面具和沙僧面具給芊君姐姐和軒哥哥。”
“芊君姐…,芊君哥,軒哥,你們看我給你們拿了什麼?”歡喜雀躍的人依舊活力四射,隔著一條街巷,站在街道的那一頭,衝著街尾吼著,雖然街上聲音雜亂,卻不難聽出這一聲如雷的吼聲。
錦瀾抬頭望去,不禁搖了搖頭,“這丫頭。”
“芊君哥,你戴這個沙僧,軒哥,你戴這個唐僧,你們看,今晚大家都戴著面具呢。”小扇佯裝爺們地沉聲道,連稱呼也換了。
“芊君哥?噗,那你還是喊我君哥算了,這個比較像男人的名字。”沈芊君寵溺一笑,任由著小扇給她戴上面具。
錦瀾接著面具看了看,有些嫌棄,“可以不戴嗎?”
他出聲道,明顯一百個不願意。
“怎麼可以,唐僧師徒四人,怎麼可以缺了師父你,師父,快些吧。”小扇撅起嘴道。
沈芊君捏著拳頭湊到嘴邊咳嗽了聲,眼裡笑意十足,“師父,你看我都做了沙師弟了,你有何委屈?好歹也是老大。”
“我,好吧,真是服了你們了。”錦瀾無奈看了看那白面板朱脣的唐僧面具,戴在了自己臉上,他從來不做這種幼稚的事,可是為了博她一笑,他願意。
“你看看,這樣行麼?”錦瀾扭頭看向沈芊君,忽然激動道。
沈芊君明顯一怔,幸好小扇反應快,“好看好看,快走吧,那邊遊船快要開始了。”
“恩。”沈芊君和錦瀾一齊應聲,錦瀾的心裡難過,無論如何,他都要把她的眼睛治好。
而她又何嘗不是呢,她也想看看這熱鬧的集市,看看錦瀾戴面具的樣子。
遠處的二層紅樓上,一喬裝打扮的男子屹立在紅木欄杆旁,他雙目凝神地看著底下四人的一舉一動,忽然眼眸變得暗淡起來。
不時,兩個同樣喬裝成商人的隨從匆匆上來,來到男子身邊,“主人,屬下們近身聽到了一些事。”
“說”,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柳劍南,因為高燃奧吩咐務必要查清楚這女子的身份,和他們四人要去往何處,目的為何,是以他才會如此打扮。
“那名年紀最小的男子,似乎喊那名瞎子叫芊君哥,喊那名高大藍衣男子軒哥。”
柳劍南原本平靜的臉上,忽然有了複雜而驚恐的表情。
芊君哥,軒哥?
如果聯絡這幾人的身份猜測,這個軒字,無疑喊地是,北鮮太子的名,而那個芊君是?
柳劍南的腦海裡還想不出這兩個字究竟是什麼,千軍哥?北鮮有哪位高人姓千?
“繼續跟蹤,不可打草驚蛇。”
“是。”兩名隨從抱拳應著,急忙又雙雙退了出去,再次混進了人群。
柳劍南的雙眸眯縫地老長,不過他的脣角已揚起了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笑意,此行總算有收穫!
護城河邊張燈結綵,早已等候了許多老百姓,不僅是男子,還有許多上了年紀的人帶著孩童觀看。
平靜的河上,一片寧靜,遊船還沒來可是老百姓的呼聲卻越來越高。
“啊呀,你們知道麼,咱們花鼓鎮出了位新美人呢,今日她便要乘船而來,咱們看看誰能博得頭彩,得到雨兒姑娘的初(夜)啊。”
“我聽說啊,這雨兒姑娘是從京城來的,聽說她不僅貌美如花,那更是才藝超群啊。”
眾人一邊焦急地等待,一邊閒話著有關遊船美人的事。
小扇拉著沈芊君便衝到了最前面,搭上了方才閒聊的兩位男子的肩頭,嘿嘿一笑,“今日不是這花鼓鎮有名的藝妓都會來嗎?你們怎麼只說哪個雨兒姑娘呢?”
“你是外地來的吧,我跟你說啊,這雨兒姑娘可和其他姑娘不同,聽說她以前可是官家小姐出身呢……”。
“啊?官家小姐淪落到做藝妓?”小扇的嘴巴張大地足以塞進去一個大雞蛋,她衝著那兩位男子點頭致謝,然後湊到了沈芊君這邊。
“問清楚了,最出名的藝妓是雨兒姑娘,待會咱們衝到她的船邊去。”說畢,小扇又對著身後的兩名男子道,然後眨了眨眼,“待會可要把持住啊,千萬別去搶什麼頭彩。”
“你鴨子嘴,你把爺們當什麼了?見女人就想上?”慕容澈吹鬍子瞪眼,那假鬍子被吹地老高,錦瀾微微動了動嘴,他本來就對這遊船沒興趣,真搞不懂這男人不感興趣的東西,怎麼這兩個女人這麼積極?
“啊呀,來了來了。”
不知是誰先大叫出聲,接著眾人都像是一窩蜂般朝著那最先從黑色天際駛來的船衝去。
忽然,又有人大叫出聲了,“啊,是雨兒姑娘,是雨兒姑娘啊。”
這一叫,原本就激動雀躍的人群,忽然都像是瘋了般,朝著那遊船而去。
紅色裝點的遊船十分精緻,船頭上豎著一面花旗,上面繡花紋理勾勒出一個‘雨’字,整條船的外圍都用一層紅色的細砂圍著,在船頭,一朵大紅花綁在桅杆上,桅杆上大紅的燈籠高掛,整個船的圍欄上,都掛滿了一排排鈴鐺,隨著船徐徐前行,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
船上的燈籠光亮,倒影在水中,瞬間與那一輪明月倒影交相輝映,真是美不勝收。
船接近岸的時候,忽然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那琴音高絕,就如一曲宛轉悠揚的江南小調,讓人恍若置身綠菱滿布的荷塘中。
船艙用紅紗隔開與外部的接觸,透過細砂,隱約可以看到一名紅衣女子正在撫琴,她的嬌麗姿色隱隱約約。
“小姐,沒想到花鼓鎮的百姓這麼歡迎你,你看岸上的人群,都站滿了。”
撫琴女子身邊站著一個姿色端莊的女子,她緩緩出聲,臉上帶笑,她,居然是浣碧!
而那名撫琴的女子,居然就是被貶為庶民,然後一直謠傳已經瘋傻了的廢淑妃!
“呵,由著他們,讓船伕繼續開船,咱們不靠岸。”蕭雨柔美的雙眸裡滿含笑意,幾月不見,她的姿色更為動人了,與之前的嬌柔不同,此時的她,還多了幾分陰柔和妖豔。
“不靠岸?那他們估計會跳河來追了。”浣碧打趣道,然後出了船艙,朝船尾而去。
眾人在岸邊忽然看著船艙裡走出了人,都激動地大喊著,可是大家本以為船會靠岸,卻不想它還在徐徐前行。
“啊呀,這是怎麼回事?不是遊船嗎,怎麼船不停?”小扇也跟著焦急起來,方才聽那兩個路人議論,她也對這個叫雨兒的姑娘頗有興趣,本以為可以一見那美人芳容的,怎麼不靠岸了嘛。
蕭雨的船之後,還跟著好幾艘船,雖然人群裡也有一大部分轉向去了後面的船,但仍有些不死心地,沿著岸邊一路追著蕭雨的船。
“芊君哥,咱們也過去看看。”
“恩。”沈芊君不想掃了小扇的興致,於是任由她拉著,加快了腳步。
忽然,一聲撲通聲音傳來,接著便看到漆黑的水面上劃開了一個大圈圈,但是很快,那圈圈中便冒出一個男人頭,他飛快地朝著那船劃去,只是他劃了幾下,便咕咚咕咚往下沉,忽然掙扎起來。
“有人落水啦,有人落水啦,快來救人啊。”
眾人都慌亂了,看著那不要命的男子為了雨兒姑娘跳河。
“小姐,還真的有人跳河了呢。”浣碧笑道,探頭看了看船艙外。
蕭雨撫琴的手猛然一頓,然後微微啟脣,“命人將他救上來,告訴大家,此人是我今日的座上賓。”
“是。”浣碧清脆應聲出去。
不時,從花船上便跳下兩名彪形大漢,他們利索地將人打撈起來。
浣碧看了眼被救上來,嘴裡還在吐著水花的男人,俯身一笑,“請問公子大名?”
“儒林張生…”,男子捂著胸口不斷地咳嗽著。
浣碧認真地打量了他一番,發現他竟是個白面書生,不由攆著帕子輕笑,然後朝著身邊的兩名彪形大漢招手,“帶這位張公子下去換衣裳。”
說畢,她走走道船沿邊,衝著對岸一片星火的人群道,“我家小姐已經公佈了她今日座上賓的名單,正是此位不惜生命跳河的張公子,大家散了吧,若想見我家小姐,請去香梨園預約。”
浣碧說完便又轉身朝船艙走去。
岸邊的人,有失落,有懊惱。
小扇也嘆了口氣,“要知道,咱們也跳河追船了,不過這雨兒姑娘真的是挺特別的,和一般的藝妓不同。好可惜哦,看不到她長地怎麼樣,不過呢,一定沒有芊君姐姐你長得好看。”
“你呀,怎麼對女子還這麼好奇,不過聽周圍人的反應,這位雨兒姑娘的確與眾不同,雖出身青樓,卻感覺很特別。”沈芊君也不禁誇讚著,古代有綠珠,陳圓圓等,一代青樓女子,卻流芳百世,想必這位雨兒姑娘也很出眾吧。
“唉,真可惜,咱們還是去其它地方轉轉吧,後面的那些姑娘我沒興趣了。”小扇嘆了口氣,拉著沈芊君往岸上的石階處而去,方才因為人多,慕容澈和錦瀾便都走到了樓梯上去登。
見小人兒垂喪著腦袋,慕容澈哼了哼鼻子,“你究竟是不是女人,怎麼對女子這樣感興趣?”
“我當然是,你要不要檢查!”小扇著急地朝著慕容澈吼著,可旋即便覺得自己語出驚人,立即捂住嘴巴,嘿嘿一笑,“哈哈,肚子餓了,去找東西吃吧。”
說畢,小扇又拉著沈芊君往集市上走。
“姐姐。”
“恩?”沈芊君應著,正在專心走路,卻忽然被小扇的一堵胸牆堵住。
“我,我今天心跳地好快,跳了好幾次,不知道為什麼,一和那頭豬八戒說話,我就…”。
“就心跳加速,難後呼吸困難?”沈芊君忽然笑道,“傻丫頭,你這是對他動心了。”
“啊?就是姐姐你說的,動心後然後洞房,然後…,姐姐,不如今晚你跟我說一說是怎麼洞房的吧。”小扇搖著沈芊君的胳膊撒嬌道。
“…”,沈芊君半晌無語,老臉一紅,這丫頭還真是單純地可愛,她想拒絕,可實在抵不過這丫頭的胡攪蠻纏,“可是今晚,你我是分開睡的,今晚你和他,睡。”
沈芊君神祕一笑,忽然拉了拉小扇的手臂,“不是餓了嗎,走,去找吃的。”
“恩。”小扇有氣無力地應著,忽然在幻想今晚驚心動魄的場面,啊呀呀,她拍了拍臉蛋,在一家小面癱前停下,“那咱們就吃雲吞麵好了。”
待錦瀾和慕容澈跟來時,小扇的面前已擺了兩個空碗,而此時,她還在繼續奮戰。
沈芊君聞到了錦瀾身上熟悉的味道,立即出聲淺笑,“軒,我乏了,你送我回去吧,小扇說她肚子餓,澈,你就陪著她吧。”
錦瀾身子一僵,而後淡淡一笑。
“我,我飽了…”,小扇本在狼吞虎嚥,就是不想抬頭看慕容澈,可一聽沈芊君說要走,急忙暴躁起身。
慕容澈立即按住了她肩頭,坐了下來,“我也餓了,你讓他們先走,你做什麼燈籠。”後一句他說地聲音很小,小扇一聽這話,立即安靜下來,一根面掛在嘴邊點了點頭。
“我問你一個問題。”沈芊君與錦瀾肩並肩走在街巷中,直到兩人拐進安靜的街道,沈芊君才緩緩開口。
錦瀾看著地上拉長的影子,兩個影子偶爾會交纏在一起,而他抬一抬手,影子裡就像是在觸控對方一般,他又將手橫在她後背,便像是在摟在她般。
看著自己的這一舉動,他有些好笑地揚了揚脣,自己什麼時候也這麼幼稚了?
“你說。”定了定神,錦瀾才緩緩出聲。
“你們北鮮皇室子孫婚配,是否也是皇帝懿旨,若一個身份平庸的人想要做皇子妃,是不是不可能?”她知道問出這個問題很可笑,畢竟她也是當過皇后的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皇室的規矩,但興許是和小扇在一起久了,她也想讓自己的思想變得單純一點。
“只能做侍妾,命好一點的,可以做側妃,但倘若想做正室為妃,是不可能的。”錦瀾解釋著,有些不解,“難道小扇她?”
沈芊君點點頭,竟沒想到僅僅這幾日的相處,他們已經如此心有靈犀了。
“可惜,大哥對女人不太上心,他只對打打殺殺比較感興趣。”
“也不一定。”像是做了什麼決定般,沈芊君臉上浮現出一絲甜甜的笑意,然後伸了伸手,去拉錦瀾的手,“今晚他們不就有獨處的機會了嗎?”
兩人的身影漸漸被月光拉長,消失在寂靜的街巷裡,而一直潛伏在暗處的人,這才緩緩從後牆角落走出,他的眼眸一深,忽然對身後的隨從道,“快去向皇上飛鴿傳說,彙報這裡的情況。”
四日後宸王大婚
各方期待的大日子終於來臨,今日慈寧宮更是張燈結綵,太后如嫁女兒般待亞賽,表面上是給足了雅圖部落面子,實則是想給自己的兒子,辦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
慈寧宮內香菸嫋嫋,內室裡宮人卻早已忙得不可開交。
亞賽坐在銅鏡前有好幾名宮女為她化妝,而來來往往還有好些老宮女傳送著各種吉祥物品,飾品。
春尚宮在門廊邊一一督促著宮人們不可出錯,直到一聲長喚,“皇后娘娘駕到!”,屋內的人才都停了手中的活,忙上前行禮。
今日的浮音也穿地格外鮮麗,她一身深紫色金絲百鳥朝鳳衣,頭上戴著鳳頭朱釵和項珠,整備十幾名宮人簇擁走進。
端坐在鏡子前的亞賽也忙起身行禮,卻被浮音笑嘻嘻一把攙扶起身,“弟妹無需這麼見外了,過了今日啊,你也便是咱們高家的媳婦了,這以後入宗籍,姓氏前面可都得帶著一個高字,這可是你一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啊。”
說道能入皇室,浮音的臉上明顯露出了一絲自豪,恍若她這個皇后身份本來就是她的,而不是她竊取的。
“亞賽知道,皇后嫂嫂,我好緊張,怎麼辦?”亞賽雙手緊緊地在身前來回攪動著手帕,原本好好的一張帕子,被她擰地皺皺巴巴。
浮音看了眼那帕子,立即沉聲吩咐身邊的宮人,“去,再去拿一張手帕來。”
只是對待宮人是一張冷冰冰的臉,轉而對亞賽時,卻又換了一張臉,“來人,將東西拿上來。”
她笑眯眯地看著亞賽,待宮人端上一個托盤後,才悠悠開口,“你們先下去,本宮有話要和宸王妃說。”
“是。”眾人包括春尚宮在內,領命都退了出去,屋子裡瞬間只剩下二人,而浮音神色顯得更為柔和起來,她帶著鎏金護甲的手緩緩掀開那托盤上蒙著的紅布,將上面的一本書籍拿起,翻開第一頁送到了亞賽面前,輕笑道,“聽說太后三番五次想讓你和宸王生米煮成熟飯,可次次都事與願違,想來定是你女兒家的對床、事不甚瞭解,這幾頁你先看著,學會了今晚用來與宸王…,早些獲得宸王的心,才是你在宸王府立於不敗之地的法寶啊。”
浮音輕輕拍了拍亞賽的手,那修長的指尖忽然停在了一張隱晦的部位,然後妖嬈一笑,“就是這樣,你要學會在男人身下繾綣。”
亞賽的臉頓時一紅,急忙別開頭去,“皇后嫂嫂,快拿開這個,我不看。”
“呵呵。”浮音忽然冷冷一笑,眼中滿含鄙夷,要不是太后讓我來開導你,你以為我有那個閒心?怪不得宸王不喜歡你,還想裝清高。
雖然這麼想著,但是浮音的臉上還是將那厭惡掩飾地極好,她將春宮(圖)合上,轉身朝大門而去,然後緩緩回身,“這本書你留著,什麼時候想看了在看,可別怨嫂嫂我沒提點你,難道你一直不好奇,為何皇上和宸王都對我那麼死心塌地嗎?”
浮音丟下一句曖昧不清的話,卻讓亞賽思忖了好一陣子,她緩緩伸手朝那本書而去,慢慢打開了第一頁……
浮音剛從慈寧宮走出,還未來得及喚宮婢,手便被人一拉,帶到了偏僻的角落。
宸王喘著粗氣看著眼前的人,眼裡充滿了期許,“阿君,所有我都安排好了,等花轎從慈寧宮抬起藩王驛站時,便是我們一起出宮的好時機,守午門的侍衛我也打點好了…”。
宸王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浮音一把開啟搭在她手臂上的大手,她用極其嘲諷且厭惡的眼神剔了宸王一眼,冷冷出聲,“宸王殿下,看來你是一廂情願想瘋了吧?本宮放著好好的後位不做,憑什麼要和你一起離宮,亡命天涯?”
“什麼?”宸王呆怔住,看著那隻被浮音開啟的手,懸在半空中一動不動,他錯愕,從未做好心理準備,阿君回如此說他。
看著宸王目瞪口呆的樣子,浮音笑地更加冷淡,“宸王,本宮喜歡的人一直是皇上,求你不要這麼自作多情,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一個雅圖部落的朵拉挺配你的,你就安安心心做你的王爺,何必想著去做什麼山野村夫呢。”
說畢,浮音轉身就想走,本來她是不打算和宸王說這麼多廢話的,可她就是看不慣,憑什麼沈芊君擁有這麼多愛,憑什麼民間傳地沸沸揚揚的,都是皇上如何如何寵愛皇后,而宸王又是如何如何仰慕皇后,甚至終身不願娶。
大雲最優秀的兩個男人,都要拜倒在沈芊君的石榴裙下?她嫉妒,嫉妒地要死,甚至厭惡,所以她要摧毀!
呵呵,宸王,我就是要讓你討厭沈芊君,讓你恨她。
浮音冷笑著,扶了扶自己雲鬢處的步搖,然後悠悠出聲,“來人啊,隨本宮去迎接太后。”
只是她的話剛說到一半,便被宸王從後面堵住了嘴巴,宸王如瘋子般鉗制住浮音的腰際,大手捂著她的嘴,把她拖到更為**的地方。
兩人身子緊緊相擁,幾乎是可以看到彼此肌膚上的每一個毛孔,宸王喘息地厲害,眼裡滿布憂傷,“阿君,你在說什麼,你究竟為何要這麼說?”
“為何?宸王,以前是我年少不更事,所以才會對你戀戀不捨,可是如今我想通了。為了你,我冷落皇上三年,猶如坐了三年冷宮,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後悔嗎?你怎麼不呆在封地,好好地為什麼要回來攪了我的好日子,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不想見到你!”
浮音一字一句道,眼裡充滿了厭惡,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眼神。
“阿君,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是不是母后?”
“閉嘴!什麼難言之隱?以前我只是覺得你可憐,所以才配你玩玩,你以為我真喜歡你?醒醒吧!今日是宸王你大婚,我希望你最好好好地拜堂成親,我不想太后憎恨我,至於你說已打點好一切,這些我都會稟告太后的,所以,還請王爺不要再做垂死掙扎,過了今日,好好地與你的王妃過日子吧!”
看也不看失落的人,浮音甩袖而去。
寂寥的院落,宸王跌坐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方才浮音的話還一直在他腦海中回放,早就傳聞皇上皇后恩愛繾綣,難道一切都是真的?
呵呵,不可能?怎麼可能?他和阿君相識在七年前,他們的感情幾乎是從小就有的,他們是青梅竹馬,可是為何方才,他覺得她那麼陌生,她笑得樣子,像一把刀子在挖著他的心,她的話,像利刃,在凌遲著他每一寸肌膚。
感覺呼吸不過來,他深深地抬頭看向遠方,耳邊的喜樂聲卻越來越模糊。
“阿允,教我練劍吧。”
“女子無才便是德,難道你想自己沒有三從四德?”
“哈哈,我只知道男子需對妻子言聽計從,說,教不教!”
“啊,哈哈,你怎麼能撓我癢癢,好好,我教,我教還不行嗎?”
…
往事忽然排山倒海在腦海中回閃,一切彷彿變得不真實起來,宸王慢悠悠起身,忽然眼眸裡含了一陣殺意,然後拔出手中的東邪,如鬼魅般朝著慈寧宮偏殿走去。
他,要殺了亞賽!
“啊!王爺,王爺,你這是要做什麼?”
慈寧宮偏殿裡洋溢著一派喜慶的氛圍,裡面由原本的手忙腳亂到陸續妥善下來,春尚宮指揮著宮人幫亞賽裝扮,“對對對,吉祥如意鎖掛在王妃的脖子上,蘋果是塞在手裡的,還有那玉如意,那個是要藏在枕頭下面的,對對對,你們都好生放著,待會太后便要來了,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是。”屋子裡立即響起一干宮女的附和聲,只是幾個宮女剛急匆匆走到門外,便退了回來,她們慢慢後退。
“不是讓你們去拿玉如意嗎!”春尚宮在裡面吩咐著,回頭正好看到方才被吩咐出去的幾名宮女又走了回來,立即衝她們不滿吼著,可是她的話音放落下,便又結結巴巴瞪大了眼睛,“王,王爺…”。
這是怎麼回事啊,為何王爺像是要吃人的模樣,為何他手裡拿著劍?
天吶,“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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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凌晨0點31分,一萬字終於搞定,這幾天很忙,九點半才回來碼字,幾乎是拼命寫,三個小時出來了一萬字,手費到快斷了,親愛的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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