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68章 色膽包天,懷疑假芊君

第68章 色膽包天,懷疑假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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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色膽包天,懷疑假芊君

第六十八章 色膽包天,懷疑假芊君

“芊君姐姐,我睡不著…”,漆黑的客棧房間裡,小扇和沈芊君分頭而睡,只是睜著眼睛卻怎麼都睡不著。

沈芊君也沒什麼睡意,輕聲道,“不如咱們睡一頭,說說悄悄話吧,說累了就能睡著了。”

“好呀。”小扇高興地撲通就騰身起來,嬉笑著從另一頭鑽到了這一頭。

看著小人兒如泥鰍般在被子裡拱來拱去,沈芊君不覺會心一笑,這丫頭傻傻地,比扇碧還缺心眼,年輕真好,她感嘆著,帶著笑意看向探出半個小腦袋的人,“直接下床過來不就行了?為何還要這麼麻煩?”

“嘻嘻,我覺得這樣比較方便,芊君姐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忽然,小扇衝沈芊君投來一個好奇而無辜的眼神,即便是在這樣的黑夜,也能看出那雙眼裡盈滿的亮晶晶。

“呵呵,你說。”沈芊君淺笑著,幫小人兒捏好被子,朝她靠了靠。

小扇依偎在她懷裡,眨巴著大眼睛,忽然低頭,“姐姐,男人和女人洞房是怎麼一回事啊?你和雲皇也洞過了嗎?”

被這麼一問,明顯始料未及,沈芊君看了看忽然抬頭期待她回答的人,抬眼看了看紙糊窗戶暈開的光線,似乎是陷入了遙遠的回憶,“兩個人彼此喜歡,就會成親,然後洞房……,以後小扇你也會遇到這樣的人的。”

“彼此喜歡?那姐姐你不喜歡公子了?”似乎明白過來什麼般,小扇語氣有些失落,似乎還有些哀求。

沈芊君被問地怔神,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當初她真的是因為愛昊兒嫁給他的嗎?他們第一次,是因為愛彼此嗎?顯然不是的。

“我與你家公子只是朋友,其中也有感激,我感謝她在我危機時候救了我一命…”,她撫摸著肚子,並未將自己懷有身孕的事說出,頓了半晌,她忽然想起什麼,又道,“那小扇你喜歡怎樣的男子?”

小扇臉立即一紅,忙用被子捂著自己的臉,聲音被被子捂著迷迷糊糊,“額…,小扇還不知道啦,嘻嘻,姐姐,我也希望遇到一個像雲皇那樣愛姐姐的人。只是既然雲皇那麼愛姐姐,為何您又會有危險,為何又要千方百計地離開他呢?既然他那麼愛你,就該拼勁全力保護你呀,姐姐你沒有那麼愛雲皇吧?不然怎麼捨得離他而去…”,細細的聲音慢慢湮沒在夜色中,在小扇的記憶裡,爹爹是極愛孃親的,當年村裡發生瘟疫,孃親染了病,讓爹爹帶自己離開,可是爹爹死都不放棄孃親,只把自己藏到鄰居的水車上,之後她離開了村子,可是聽說後來整個村子的人都死了。就算是到死,爹爹都沒有離開過孃親。

這是小扇對愛的解釋,她還不太明白,想的有些難過,她開始嗚咽抽泣,“姐姐,心裡好痛,想爹爹和孃親了。”

爹爹?孃親?沈芊君也被這丫頭的無聲給牽連了,心緒也不禁飛到了德山,她還未來得及見母親一面呢,“不哭,不哭,以後有姐姐在這裡守著你。”

“恩恩,嗚…”,小扇斷斷續續地抽泣著,兩人都太過於沉浸在自己的思念中,卻沒有人感覺到屋內的異樣。

房間的窗戶外,正趴著兩個人頭,他們正細聲交頭接耳著,然後便見幾根香插、入紙糊的窗子,青煙嫋嫋,一股迷迭暈人的香氣傳來,然後慢慢朝著床頭飄去。

“姐姐,我怎麼忽然覺得好睏…”。

“我也是…”,沈芊君答著,鳳眼卻忽然冷眯,她立即晃了晃腦袋,不對,這不是困了的感覺,“小扇,不能睡!”她的耳朵立刻豎起,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緩緩靠近……

“軒,救命!唔…唔…”,在沈芊君驚叫出聲的時候,推門而入的兩個男人忽然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手裡拿著一塊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原本還有知覺的人,瞬間被迷暈。

“小弟,你抱這個小的。”

“唉。”

兩人的聲音稀稀疏疏,可聽得出非常興奮,那個將沈芊君捂暈的大漢立馬將人扛到了肩頭,忍不住在她豐盈的臀、部抓了一把,“不錯,這娘們兒不僅臉蛋好,身材更是絕頂。”

“嘿嘿,大哥,我這個也不錯。”那個被喚作小弟的人,同樣激動不已,在漆黑的屋子裡彎腰湊到暈死在床、上的人,一邊擦著口水,他的手忍不住撫摸上小扇光滑的臉蛋,然後不由喜滋滋一笑,“大哥,這妞兒的臉能擠出水來呢。”

“走你個沒出息的!快些扛著人走,要是被隔壁那兩個男人發現了就不好了。”大哥催促著,扛著沈芊君已飛快消失在了走廊裡。

小弟請聲‘唉’著,忙笑眯眯地將小扇背起,朝外面飛奔而去。

他們的動靜不大,可是隔壁的人卻睡地淺。

“怎麼了?”聽到身邊有動靜,慕容澈懶散地半掙著眼,四周一片黑暗,他居然就靠在桌子上睡著了?

“大哥,我方才好像聽到芊君喊我。”錦瀾手緊緊握住了劍柄,劍眉深擰。

“這大半夜的,你不會是錯覺了吧,人家大姑娘的,好好地喊你做什麼?怕是你自個兒做了春、夢吧?”慕容澈打趣道,慵懶地伸了個腰,打算起身去床、上睡。

“不行,我不放心,我去看看。”錦瀾說畢便起身朝大門走去。

“唉?那我隨你一起去。”慕容澈在身後喚著,瞬間醒了不少,忙跟著出去。

兩個大男人,停在門口,卻不敢敲門,慕容澈看著緊閉的門,輕聲道,“人家姑娘怕是睡著了呢,方才定是你的幻覺,你太思念她了。”

真的是自己太想她了麼?錦瀾否定了這個答案,猶豫在門上的手,還是輕輕地敲了下去,“芊君,小扇,你們睡了麼?”

屋子裡沒有聲音。

“看吧,估計睡了,咱們也回去眯一會兒吧,明日還要趕路呢。”慕容澈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作勢要走。

錦瀾眉頭始終緊蹙著,應了聲,“好吧。”

“恩,好好歇息,不要胡思亂想。”慕容澈攬著錦瀾的肩頭就要回去,可是錦瀾卻猛然一頓,又折返了回去,“芊君,小扇,你們在嗎?”

屋子裡依舊沒有任何迴音。

他這麼大聲音,沒道理…

心裡已焦急不安,他頓了頓,還是猛然踢開那緊閉的門,衝了進去,“芊君,小扇。”

慕容澈也趕緊跟了進去,忽然也覺得不對起來,忙走到桌邊去點上蠟燭。

屋子裡瞬間通亮一片,抬眼看去,床鋪空空如也!

“不好,定是之前吃飯時那兩個賊頭賊腦的男人…”,錦瀾說畢便奪門而出,慕容澈也一甩袖,嘆了口氣,跟了上去。

一樓點著昏暗的蠟燭,小二趴在櫃檯上打盹,客棧的大門死死關著,賊人應該不是從大門出去的,視線立刻停留在開啟的一扇窗戶上,然後騰身而去。

夜深寂靜,千乘縣本來就是個小縣城,就連打更的也早早去休息了。

錦瀾和慕容澈二人急匆匆地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月光灑下,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可是越走,卻越找不到線索。

……

“大哥,不如咱們就在前面的破廟歇腳吧,這妞實在是太香了,俺忍不住了。”小弟扛著小扇在後面緊跟著,不時將鼻子湊到了小人兒的胸前。恨不得一手抓過去。

“瞧你個沒出息的,不過哥也忍不住了,這娘們兒實在是太撩人心了,走,咱們就去前面的破廟解決了!”大哥彪悍地邁著大步往前走,緊了緊環住沈芊君小腿的手。

兩人於是加快了腳步,小弟心情甚好,一邊吹著口哨,一邊東張西望,大哥已推開坡面的門走了進去,他卻頓了頓,被貼在破廟圍牆上的幾張通緝令給吸引了過去。

“唉,這個男的好面熟啊,唉?大哥,你來看看,這上頭寫了什麼?”小弟抓耳撓腮,看著皇榜上寫了一大團他看不懂的字,而旁邊還附了一張男子的頭像,正是和這兩個妞一起吃飯的兩個男人其中之一。

“你不是急的要死嗎?你老二不是快從褲子裡蹦出來了嗎?別囉囉嗦嗦了!”大哥十分不耐地吼著,將沈芊君扛著朝一大堆麥稈走去。

外面的小弟依舊不肯走,雖然他不認識字,可是對那一串數字卻是**地很,“大哥,不對,這個好像是一萬兩黃金的意思!”

“什麼?奶奶的”,大哥一邊爆著粗口,一邊摸了摸自己漏光的後腦勺,難道今天他走狗屎運了,不僅抱了個大美人,還有賺錢的機會?

“來了來了,催命啊,讓哥瞧瞧。”大哥不捨地看了眼躺在麥稈上沉睡的人,是那麼美麗,他眼裡露出了**、靡的目光,自言自語道,“美人啊,你再等等,大爺出去一會兒,馬上就回來滋潤你啊。”

說畢,他便一擦鼻子大搖大擺朝著大門口走去,在小弟頭上狠狠一拍,“臭小子,讓哥給你念!叫你不識字!”

大哥得意一笑,猛然回頭看著皇榜,不禁眯起眼睛起來,皇榜寫著,此人乃近日一殺人犯,殺人數十,畏罪潛逃,但凡見此人向衙門舉報者,獎銀一千…

“蠢蛋,這是一千兩,不是一萬兩,不過一千兩也不是小數目,小子,咱們發財的機會來了!”大哥詭祕一笑,看了眼小弟抱著的小人,露出了一排獠牙,“咱們先去解決了,完事後去撈錢!”

“唉啊,大哥,俺聽你的。”小弟嘿嘿一笑,抱著小扇迫不及待地便朝破廟裡而去,他看了眼麥稈上的沈芊君,也學著樣子將小扇放到另一邊,開始慌手忙腳地脫褲子起來。

“你小子,看不出,比哥還猴急!”大哥嘲笑著,卻沒有和小弟那般,而是慢慢蹲下,認真地打量熟睡的人起來,果然是美人,可以說是極品,那肌膚,大哥看的口水控制不住流下,手毛毛躁躁便探上了人人的小臉,然後在她五官的每一處都來回摸著。

當烏黑粗大的手指停留在人兒的菱脣上時,大哥激動地身子一顫,全身跟著興奮起來,手忍不住就深入了人兒的嘴裡,享受著被她溼熱空腔包裹的快、感…

大哥揚起脖子,深深地呼了口氣,草,不能忍了!

就在屋內的兩個人脫去了外褲時,破廟外稀稀疏疏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大哥,不好,他們找來了,看樣子武功很厲害,咱們要不要躲一躲?”

大哥頓時被掃了興致,可是白天所見,感覺那兩名男子確實深不可測,不然怎麼會被全國通緝呢,其中一個可是殺人犯啊。

“躲!”

“軒,你看看這皇榜。”慕容澈停在破廟外的皇榜前,然後一手將它撕下遞給正在疾步的錦瀾。

錦瀾掃了眼那皇榜上的文字和自己的畫像,眉頭鎖地更加厲害,“高冉昊這是不敢明目張膽地抓我,倒來了這一招,我們得速度離開此地。”

“恩。”兩人說話之餘,已大步朝破廟邁了進去,錦瀾站在門外冷掃了眼裡面,一尊大佛破破爛爛,屋內看一眼就知道什麼也沒有,除了高高堆砌的麥稈。

錦瀾快步朝麥稈走去,已握住未出鞘的寶劍想要去撩開,可是動作還未出,便被身後的慕容澈喊住,“這裡沒有,再去其它地方找找,得儘快,不然後果不敢設想。”

“恩。”錦瀾悶悶應著,收劍轉身快步朝大門出去。

麥稈後躲著的兩個男人這才舒了一口氣,只是此時沈芊君已迷迷糊糊醒來,雖然一睜開眼睛還是一片黑暗,可她能感受到身後抱著她的人陌生的氣息,不僅陌生,身上還帶著一股令她作嘔的氣味,她想起了方才在客棧裡暈厥…

不好!她想呼喊小扇,可是又怕驚擾到身後的男人,直到兩個男人確定錦瀾他們已經走遠,這才將兩人打橫抱出。

“大哥,還繼續嗎?”小弟似乎已有些害怕,提著苦頭不想要再繼續。

“當然繼續,哥的老二還沒下去。”大哥不滿道,看了眼破廟外漆黑的一片夜色,將褲子一丟。

“好,好,俺也繼續。”

就在兩人毫無防範時,沈芊君從腰際掏出了一樣東西,正是前幾日錦瀾給她的金笛,現在只能試試運氣了。

她快速地握緊金笛湊到嘴邊吹了一聲,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駭地二人脫衣服的手一顫。

“方才是什麼聲音?”

“好像是笛子。啊呀,你那娘兒們坐起來來了。”小弟驚訝地喊道,忽然有些看好戲的意味。

大哥這才看向麥稈上的人,不禁臉一沉,露出猙獰的橫肉,“你還敢搬救兵?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看爺怎麼收拾你!”

言畢,大哥作勢就要朝人兒甩巴掌。

“看來你們真是市井流氓,連金笛神君的名諱都不知曉?你可知這笛子是什麼?若不想死的話,就快些逃命去!”沈芊君支撐著自己坐起,抓起手中的金笛舉了起來,她臉上帶著幾分冷笑,絲毫不帶懼怕之色。

兩個流氓被女人如此鎮定自若的態度個唬住了,小弟身子不覺一僵,哆哆嗦嗦道,“大哥,不如,咱們還是逃命吧…”。

大哥也蹙眉,抓起褲子方想走人,卻猛然一回頭,“你媽的唬我啊,金笛神君會是殺人犯?還被皇帝全國通緝?你隨便拿一個破笛子就想要讓老子走人?臭娘兒們,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大哥呸了一口,將手中褲子一丟,旋即又要再來,只是這一次,他的步子還未來得及上前,便啊呀一聲被打飛了出去,身子哐當碰到破廟後面的爛牆,然後像扔你把般落了下來。

“大哥!啊呀呀,大哥。”小弟急忙著急地跑過去攙扶摔成肉醬的人。

只見一陣風從門外進來,接著便見兩抹身影飛入,錦瀾快速走到沈芊君跟前,一手託著她的後背,聲音擔憂,“芊君,沒事吧。”

“沒事,去看看小扇。”她快速搖頭,手自然而然地抓上了男人的胳膊。

慕容澈走進便去拍了拍地上昏死的小扇,小扇咿咿呀呀地醒來,還不斷地揮舞著手臂,大喊著,“姐姐快走啊,有壞人。”

一記記小拳頭打在慕容澈的胸口上,他無奈地抓住人兒的小手,抱怨道,“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啊?”小扇這才完全睜開眼睛,睜大又再睜大,確定了周圍的人物後,這才嗖地起身朝另一邊麥稈上的沈芊君走去,然後關切地緊緊抓上她的手,“姐姐,你沒事吧,不要害怕,公子他們來救咱們了。”

“恩。”沈芊君笑著回答,將自己的手牢牢地扣住了小扇的手。

“呵,爺當是什麼江洋大盜呢,原來就是兩個市井流氓,居然還敢動我們的人,看來你是不要命了!”慕容澈威嚇著被逼到牆角的兩人。

那大哥倒也反應機靈,急忙哆嗦著磕頭下跪,也不顧自己心肝脾費方才被摔地不輕,“大俠饒命啊,饒命啊,小的我有眼不識泰山,膽敢動了您的人,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啊,放過我們吧,要是我們知道,是絕對不敢的啊,就算是給我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大俠饒命啊,饒命啊……”。

“是啊是啊,我們沒對兩位姑娘做什麼,真的,求大俠饒了我們吧,我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死啊…”,小弟見狀也哭繞起來。

慕容澈好笑地看著他們的窘態,回頭看了眼錦瀾,“二弟,殺不殺?”

“此時還是不要節外生枝。”錦瀾微微出口,已打橫抱起沈芊君要往外走。

小扇也跟著起身,卻未跟上錦瀾,而是朝慕容澈走去,“澈哥哥,既然不殺他們,不如就把他們扒光了掉在破廟門口吧,看有哪位好心人路過,將他們救走。”捂著小嘴偷笑,顯然她的這個壞點子得到了慕容澈的讚賞。

“不錯不錯,臭丫頭,你真是太機智了。”說畢,不等那兩個人求饒或叫囂,慕容澈已大笑開口,“小丫頭,還不快出去,我要給他們的衣服大卸八塊了哦。”

“啊,不要啊。”

接著便從破廟裡傳來兩名男子似是被人強、上的悽慘聲,破廟院子枝頭上,幾隻鳥兒被驚起,撲騰了幾聲翅膀,遠遠飛走。

馬車上重新有了歡聲笑語,小扇捂著嘴一直偷笑,“哈哈,大家看到被剝光的兩人會是什麼反應呢,怕是根本沒人敢去救吧,哼哼,誰讓他們色膽包天。”

“小丫頭,你的思想很**、蕩哦。”慕容澈拉長了聲音,看了眼身旁的丫頭,而後回頭看了眼緊閉的馬車門。不知道二弟和沈姑娘在裡面怎麼樣了。

“身上有沒有受傷?”錦瀾出聲溫柔問著,攬著人卻不捨得鬆開,垂眸看著她身上衣服上破破爛爛的小洞,蹙眉。“那幫傢伙,真該死!”他恨恨道,忽然將身上的外袍脫下,披在人兒的身上。

沈芊君身子一顫,猶疑抬頭,“為何給我披上衣服?”

“你衣服破了…”,錦瀾別開頭去,有些害羞,方才他還隱約看到了人兒破洞衣服內的內衫。

馬車一路飛馳,似乎大家的心情都好了起來,都已忘記了那兩個流氓給他們帶來的不好記憶。

翌日,車速減慢,在一馬平川的綠野上徐徐前行,因為過於疲憊,沈芊君靠著錦瀾的肩頭,沉沉地睡去。

馬車外,小扇嘰嘰喳喳也算消停了,裹著慕容澈的衣服正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風景。

綠野盡頭,一輪紅日冉冉升起,光滿萬丈地揮灑大地,讓人瞬間心情愉悅起來。

只是忽然,原本安分緩行的馬兒,抬起前提,嘶鳴了起來。馬車因此忽然停住,車內的人冷不防一個前傾,都徹底地醒了過來。

“大家小心!軒,有人聲。”慕容澈警惕地環顧四周,四面八方都是一片綠野,小溪潺潺。

車內的人開啟車門,也朝外面看了一眼,“沿著水走。”

“恩。”慕容澈應聲,拉起了韁繩一吼,“駕!”

馬兒便狂奔了起來,金光閃閃的水面,倒映著快馬奔走的影子,只是越往前面走,感覺冷風越來越大,似乎危險正在一步步靠近。

車又走了一段路程,忽然徹底地停住,大約二十幾人,一身五軍都督府將軍的打扮,將馬車圍得水洩不通。

“我乃奉皇上旨意,捉拿人犯錦瀾,不相干者回避,錯殺不怪!”

坐在馬車內的人兒身子一顫,這聲音她聽得出,是柳劍南!她有些激動地想要出聲,可是卻被身邊的錦瀾一把點主穴道,他飛快地撕下衣袍上的一塊布料,蒙上了人兒的面部…

“原來是柳將軍啊?你瞧瞧我是誰?”慕容澈將手中的軟鞭揚起,朝著柳劍南投去一個挑釁的目光。

柳劍南身子一僵,不覺一笑,“呵呵,這回可以一箭雙鵰了,原來二皇子你也在啊,哈哈,那車內坐的,該不會就是咱們的錦大人吧?”

他眼裡一狠,揚手衝著身後的人一聲令下,“將一干人等拿下,除去北鮮大皇子,其他人若反抗,殺!”

“呵呵,想不到我還有優待。”慕容澈冷冷一笑,從馬車底部抽出寶刀,對著身邊的小扇道,“丫頭,聽到沒,不要反抗,反抗者死,你就蹲到一邊去畫圈圈,等畫滿了一百個,哥哥就幫你解決了這些人了。”

“好大的口氣!”柳劍南瞥視了眼小扇,見她果然乖乖地下車站到了一邊,“那姐姐怎麼辦?”

“她自有人照顧,你快去畫圈圈,別害我分神!”

“哦哦!”小扇急忙呆呆地應著,看著那刀光劍影從眼前劃過,一陣膽戰心驚,不過她覺得好刺激,在山莊裡,可是從來都沒見過這些呢。她站到一旁,也忘記了畫圈圈,而是開始觀戰起來。

馬車內,錦瀾坐立不動,用真氣將車門推開,冷冷地看了眼外面的柳劍南,“柳將軍,別來無恙。”

“果然是你,你這個叛徒!”柳劍南頓時氣紅了眼,旋即舉起刀子便朝馬車而來,錦瀾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輕抬手,嗖地幾聲,只見十幾根銀針飛了出去。

柳劍南反應飛快,急忙躲閃了衝著他飛來的幾根,接住其中一根冷笑著,“想不到一向光明磊落的錦大人,也會用暗器?”

“呵呵,柳大人,我愛惜你是人才,不如你離開高冉昊,跟了我,我豈會拿一個小小五軍都督屈就你?”錦瀾出聲涼薄,飛身搶過馬車韁繩又穩穩坐回了車內,看了眼身邊的人兒後,大吼一聲,“駕!”

柳劍南飛速從馬背上跳下,追上馬車,並擋在了馬車門前,當他看到車內一蒙面女子一動不動時,顯然一怔,可是旋即再看向錦瀾時,卻又毫不留情,“那就看看錦大人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錦瀾不動了,手忽然探到沈芊君的腰際,摩挲著她腰際的東西。

一個冰涼的東西放在薄脣間,吹出玄妙的聲音,那隱約婉轉如山泉流水,但又似慷慨激昂的戰歌,只見一個個類似於音符的東西隨著笛子的幾個小孔出來,如一個個暗器般朝著柳劍南而去,柳劍南始料未及,急忙躲閃開,而那一個個音符便隨即朝著四面發放而去,拼殺的其他人都一個個倒在了地上,幾乎是眨眼的功夫,所有的殺戮結束,錦瀾優雅地收起金笛,抬眸看了眼捂著胸口狂吐了一口熱血的男人,悠悠出聲,“回去告訴文帝,我們的博弈,才剛剛開始…”。

柳劍南不可置信地看著馬車飛速在綠野上行走,慕容澈急忙飛身拉起一邊觀戰的小扇,將她送入了車內,“讓這丫頭坐裡面吧,我一人來趕車。”

“恩。”錦瀾出聲,將小扇一把拉了過來。

好刺激,實在是太刺激了,小扇雙目呆滯,還停留在方才被慕容澈抱起,騰雲駕霧的感覺,直到馬車忽然狂奔起來時,她才哇哇大叫,拍著巴掌起來,“軒哥哥,你好厲害。”

錦瀾無聲勾了勾嘴角,忙點開沈芊君身上的穴道。

身子一軟,沈芊君有些失落,方才直差一步。

“對不起。”錦瀾緊張道,忙伸手去輕扯遮住人兒臉上的布,他是有私心,他害怕沈芊君被認出。

“你也是為了我好”,沈芊君淡淡出聲,心裡卻不是滋味,忽然,她抬頭一笑,“小扇,來,坐到姐姐這邊來,咱們說點話。”

“恩恩,好啊好啊。”小扇微微看了眼臉色不好的錦瀾,知道現在公子很自責,芊君姐姐似乎也在隱忍什麼,心裡不好受吧,畢竟方才是她夫君手下的人,就差一步,若是那個柳將軍發現了車內的人,估計芊君姐姐此刻便可以去見她的夫君雲皇了吧。

……

柳劍南負傷而歸,一干手下都死的毫無徵兆,他跌跌撞撞,一人快馬闖入雲宮,來到高冉昊面前,“屬下該死,沒有將錦瀾拿下,反而讓他逃走了。”

“沒想到你也不是他的對手。”高冉昊默默地斜靠在龍榻上,按揉著太陽穴,顯得有些棘手,他擺了擺手,似乎此事還要從長計議。

柳劍南並未退下,忽然支支吾吾道,“皇上,錦瀾的身份可疑,他今日以一魔笛出音,殺人於無形,若屬下沒有猜錯,他定是江湖上名聲響噹噹的金笛神君。”

清風山莊的金笛神君?江湖上的流派怎麼會和北鮮的皇子勾結?高冉昊百思不得其解,那好看的眉頭蹙地越發緊了,“去,將清風山莊和金笛神君的底細給朕查清楚了。”

“是,皇上,不過今日屬下圍剿錦瀾的時候,的確發現了他與北鮮大皇子同行,但卻是北鮮大皇子趕車,而且,車內還坐了一名女子,那女子蒙面,雖然看不清楚容貌,可是屬下私認為,她的身份顯赫,定是比北鮮太子的身份還尊貴。要不然,咱們先從那女子下手?”柳劍南提議著,仰望了片刻高冉昊的神情。

高冉昊微微點頭,女子?“此事你便宜行事。”

“是。”柳劍南領命退下。

幽暗的大殿內,瞬間只剩下高冉昊一人,就在他失神之際,窗櫺上忽然飛來一隻白鴿,他款步過去,解下綁在各自小腿上的字條,開啟細看。

“太后請沈母出山,恐以此要挾沈相。”

高冉昊原本清峻的雙眸忽然冷眯了起來,難道他中了調虎離山之際?難道太后早與錦瀾有勾結?在太后上德山之時,錦瀾劫獄,他必然回宮處理,而後太后便可以趙夫人要挾沈相交出另一半虎符?

雖然當初回宮未及思考,可他對沈芊君還是寄託很大希望的,他不認為君兒會倒戈太后……

“傳朕旨意,護送太后皇后等人回宮!”

“是。”外面傳來內監高亢的回聲。

……

德山車隊整裝待發,扇碧攙扶著趙夫人上了馬車,嬉笑著看了一眼假芊君,“小姐,你真的不陪著夫人?”

“本宮去陪著太后說說話,娘,你先上車坐著,咱們來日方長。”假芊君臉上雖帶著笑,可是說話的語氣卻沒有一絲溫度,她涼涼說著,便朝著前面更為豪華的馬車而去。

春尚宮急忙上前,衝著假芊君微微一笑,那眼裡滿含關切,她伸出手攙扶著她上車,假芊君也認真地看了眼春尚宮,想要說些什麼,卻極好地忍了回去。

這幾日高冉昊不在,千乘太子覺得無聊地緊,更奇怪的是,他總覺得這個嫂子有些古怪。

且不說現在這個嫂子見了自己就像是見了路人般,那臉上的表情更是像自己欠了她幾百萬黃金一般,臭地比茅坑的石頭還…,他調戲的心情也蕩然無存。

這個和他之前見到的湖邊美人,真的是同一個人?

千乘太子抓了個蘋果塞到嘴裡,看著馬車忙忙碌碌,然後轉向了後面的馬車,他開啟車門,衝著扇碧嘿嘿一笑,“那個那個,我跟你們同乘一輛馬車吧,如今耗子不在,要是我跟嫂子一起,嘿嘿,瓜田李下啊。”

扇碧無奈翻了個白眼,指了指身邊的座位,“那你就坐這,可不能靠近夫人。”

靠啊,他又不是洪水猛獸,雖然說自己外表表現地**了些,那也是隊美色才會,這種上了年紀的,他才不會…

千乘太子也白了個眼,將手裡的蘋果核一扔,衝著暗處自己的影衛冷掃了個眼色。

隨著內監一聲長長的呼喚,車隊在儀仗隊的簇擁下,緩緩離開德山行宮,沿著蜿蜒的山路下去。

車內,千乘太子明顯被晾在了一邊,他三番五次想要去和扇碧、趙夫人搭話,可是扇碧每次都拿後腦勺對著他。

“你你你,丫頭,你怎麼對我這樣啊。”

“小姐說的,但凡遇到你就要躲。”扇碧不以為然,繼續陪著趙夫人講著笑話。

“你你你,你知道我是誰嗎?”千乘太子有些不滿,好歹自己也是一國太子,這來德山幾日,先是被那一對姦夫**婦暴打在馬車內,而後又在宴會上坐在走廊口當看門狗,這幾日耗子不在,那一幫奴才連頓好飯都不給他吃,現在這丫頭還不理他?

千乘太子一肚子牢騷,就等著發作公佈自己的太子身份,然後讓這一群人好好膜拜膜拜他。

“知道啊,你是道人的關門弟子,不過你和道人的脾氣秉性還真像,你不會是他的遺腹子吧…”,扇碧忽然來了興趣,回頭笑道。

“什麼?你說黃石道人那個老鴨怪?我是他的遺腹子?啊呸!”千乘太子作勢呸了一口,這幫有眼無珠的人,他們不知道自己和那老鴨怪是死對頭麼?他是南越太子,不是什麼遺腹子!

“哈哈,老鴨怪?你這詞倒是新奇。”扇碧笑著,一邊的趙夫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我倒是好些年沒見過道人了,他現在可好?”

“好的很呢,比三年前還會吃。不過小姐對他還是不好,兩人一見面就互掐。”扇碧寵溺笑著,想到小姐這個詞的時候,卻明顯眼色一暗。

“碧兒,怎麼了?”趙夫人拉著扇碧的手親切地問著,淡淡的眉頭也跟著緊蹙了起來。

“沒事。”扇碧只覺得委屈,這幾日,小姐對她的態度大變,她都快要不認識小姐了。

“唉,我跟你們說正經事,你們有沒有覺得沈芊君那丫頭性格有些變了?”忽然,千乘太子冷不防一句,引起了扇碧和趙夫人的注意…

一說到性格大變,原本還心覺委屈的人,忽然抬起了眼眸,衝著千乘太子認真問道,“這話怎麼說?”

千乘太子沒理會扇碧,卻是認真地看向了趙夫人,“乾孃,難道你不覺得嗎?她是你親生女兒,這一點,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乾孃?扇碧急忙咳嗽著,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死,這貨怎麼亂攀接親戚關係,真是不要臉。

趙夫人倒沒在意這些,卻立即垂眸,要說芊君的古怪,她在見她第一眼的時候就發現了,母女是連心的,雖然覺得現在的芊君有些古怪,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也有一種許久未見心疼的感覺,好像自己的一塊肉剝落的那種心痛。

趙夫人搖著頭,卻忽然堅定道,“君兒的確和以前有些不用了,可畢竟我與她三年未見,不過我可以以一個母親的直覺確定,現在的這個人,就是我的女兒。”

是麼?千乘太子蹙了蹙眉頭,更加狐疑起來,既然人家親孃都說女兒還是那個女兒,那……

“丫頭,那你說,我雖然只見過嫂子幾次,相識也不久,但我敢肯定,從嫂子那日出去換衣服回來後,她便有些古怪了。”千乘太子煞有其事道,已不似以往的玩世不恭。

被他這麼提點,扇碧也越發狐疑起來,的確,好像小姐的變化正是那日她們去換衣服,自己被打暈後,那日她分明看到了刺客黑影,可是小姐卻說沒有看到。

一切,太奇怪了。

“會不會是嫂子被下了蠱毒,或者咒語什麼的?”千乘太子又開口補充道。

蠱毒?前些日子,宮裡還鬧過巫蠱之術,說不定真是。

“唉,丫頭,我跟你說,你這麼辦這麼辦,看看結果如何,再來告訴我。”千乘太子湊到扇碧的耳邊,給她出著主意,扇碧立馬抬頭,不滿道,“為何是告訴你?不要臉!”

“唉?我是道人的關門弟子啊,這種邪魔外道的事,我最清楚了,此事還是先別告訴耗子,他最近事情實在太多,你說是吧,乾孃,你說是吧?”

車內瞬間一片寂靜,三人對目,然後都不約而同地點頭,好,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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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預告:千乘太子想出了什麼餿主意?假芊君的身份會被發現嗎?錦瀾他們去往南海的過程中,還會遇到什麼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