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四章 城主蘇隉

第十四章 城主蘇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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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城主蘇隉

“呵,好個厲害的丫頭。”

我聞言,尋著聲音抬起頭瞧見二樓的茶座的欄杆上,正坐著一年輕俊朗的少年,提著酒壺一臉看熱鬧的表情,正瞅著我們這邊。

耳邊傳來遼鄞使者聲音:“叩見城主大人。”樓上的男子點點頭,算是回禮了。我雖然十幾年都待在深山老林裡,但是對於外面的事實倒還知曉一二,這要歸功於歲莫,畢竟皇朝自上之下沒有他不曉得的八卦傳聞。

約莫這樣的大人物出現,總有個雄厚背景的存在,這是歲莫總結與我聽的。而眼前的這位城主,便是如此。

此人姓蘇名隉,字乾德,是郾城主事之一。傳聞他是皇帝微服時遺落在民間的私生子。大抵是因承了皇家的氣息,自小便聰慧無比,能通百語,是個頂級的交際高手,十歲時便得了這郾城城主之爵。但按歲莫的說法是,誰曉得他皇帝老子有沒有給他開後門。

他扶住欄杆,縱身輕輕一躍從二樓跳下。他來在我的跟前,疊起雙手,交叉相握,恭恭敬敬的鞠了九十度,朝我敬了江國之禮。我微微有些詫異,退後幾步,朝他福了福身子,算是回禮了。

“不若由我替公主解惑,可好?”清脆有力,擲地有聲。

我笑道:“煩勞蘇大人了。”

他略略有些驚愕,隨即點點頭:“誠然,如公主說法,皇本意諧凰。但公主應是知道,凰是鳥類之首,意做神獸

。自盤古開天闢地以來,凰為太陽之子,普照大地,恩澤天下眾生,為百姓所追捧信仰,是以這凰神聖不可侵犯。皇,大也。其本意非大,而是指三皇統治範疇之大。書中有記載“大臣皆皇懼而退,恰若百姓之懼與凰也”,而後將凰延伸為皇。故將凰諧意成皇,所以才有瞭如今的皇權。而本店只是為了表達對國際友人的崇高的敬意,比如公主,故取名為凰站。”

我微微福身:“受教了。”

他笑道:“聽聞江國公主,是個傾城傾國的美女子,今日得見,不僅如此,還是個‘妙語連珠’的女子,可見傳聞未必不可信啊。”

我淡淡他看:“是了,都傳聞郾城城主蘇大人,才辯無雙,語驚四座,今日一見,竟不知蘇大人是個裙屐少年,至於傳聞的可靠性,也需待驗證。”

那蘇隉一愣,而後樂開:“我想遼歟會很樂意有你這個賢內助。”

我微微皺眉,他卻轉手示意店內的掌管:“這是江國的和親公主,速去準備一下,一切飲食住宿皆要考慮到,不得怠慢半點。”

那掌櫃點頭稱是,隨後領著我們一行人進了館內。我回首看去,那蘇隉揚起酒壺一飲而盡,脣邊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向我這邊。見我看他,他揚起手中的酒壺晃了晃,我對他微微頷首,轉身進了驛站。

說是遼國的禮儀,未婚的兩人,在結婚前不能互相見面,亦不能同住一處,恐會不詳。天曉得,是不是怕兩人曝光之後,互生不滿,不是想悔婚就是老死不相往來。

遼國的使節講我們安頓好後,順便交代明日結婚細節,早上會由遼國太子遼歟親自率領迎親隊伍迎親,而後進入祭祀臺納承拜之禮,隨後普天同慶觀煙火臺。既然人家都這樣說了,我們也只能大方的點頭,算是允了他們的說法。

其實,我們大家都知道,這不過是拿話誆我們,住在一個相距不過三里路的地方和住在一個相距兩里路的地方有什麼不同,當然我們沒有把這話說與遼國的使節聽,只是道:“是是是,我們入鄉隨俗,一切按照你們的禮儀來。”

倒不是我們示弱,只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何況還吃人家的拿人家的,若是再不謙虛一點,不是太沒公德心了?自認我在丘山習得良好的禮義廉恥,當然這點歲莫完全不能苟同,但我完全無視他。所以這裡我便忍了他,就當蒼蠅嗡嗡兩聲叫完就算了

折騰了一天早已飢腸轆轆,我抬頭略略看了一眼,天色已經不早,我喚來隨行的丫鬟,讓她準備飯菜。等一些準備就緒後,天色已經早早的暗了下來。

我將眾人打發都打發出去了,只留我自己一人待在房間內。獨坐在桌邊,為自己沏上一壺新茶,輕輕抿了一小口,馥郁濃香漸入口中,化作脣齒香甜,絲絲暖流進入五臟六腑,身體漸漸有了一點暖意。

此時窗邊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翻入,引的燭火微微有些晃動,我輕蹙起眉頭。

那黑色的身影也不見外,徑直來在桌邊,拿起杯子給自己滿了一杯茶水,咕咚喝下。

我放下杯子:“嘖嘖嘖,真是白費我特地讓人備了好茶。你可知,你這牛飲一般喝的不是茶,是我的血!”

那人用袖子一擦,也不同我計較:“走走走,趕緊的上路,我還巴不得把你的血喝了幾兩,省的叫我風餐露宿了那麼久。”

我哀嘆一聲:“歲莫,幾日沒見,你這年紀不大,嘴上功夫倒是了得了。你就這麼對待將你一手帶大的師姐?”

來人正是歲莫。

歲莫走到窗邊,四周打量了一會同我道:“‘師姐’你廢話完了嗎?完了我們該上路了,師父那邊還等著我給他帶酒呢!”

“你怎麼下山的?”我問。

“給師父買酒。”歲莫答。

“你什麼時候答應的?”

“你走之後。”

……

“荀師傅知道我出嫁麼?”我問的小心。

“約莫知道吧!看他最近酒量又大了。”歲莫靠在窗邊,偏頭看向我。

我“哦”了一聲,轉身進了裡內,將大紅的嫁衣褪去,整齊的疊好。趁著空閒順便寫一封自休書,放在了嫁衣上

。大致意思是自己從小閒居山中深居簡出,不適應外面的生活,且諸疾纏身,恐會不祥,所以請他另擇良緣,願他生活幸福美滿。

洋洋灑灑的寫了幾頁書信,字字懇切,我想都想不出有什麼拒絕的理由。當一切準備好後,我跳上了歲莫的背上,準備瀟灑離去。豈知這時,門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我和歲莫皆是一震,按理說這個點,把守計程車兵們藥效還沒過才對,怎的會有人敲門?

我朝歲莫使了個眼色,轉首應道:“誰?”

“秉公主,蘇隉求見。”來人正是白日裡見到的郾城城主蘇隉。

“蘇大人天色已晚,本宮已經就寢了,恕不見客,望請蘇大人明早再談。”我沉著應聲。

“既然公主已經休息了,那在下也不便打攪,只是同公主說下,因是明日殿下與公主大婚,半點差池不得,所以皇上吩咐在下連夜自宮中調遣了一萬精兵把守站外,若是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公主只需一聲令下便可。天色不早了,還請公主早些安睡,在下退下了。”說罷,果然門外不再有半點動靜。

我朝歲莫一攤手,這活白忙活了。

歲莫眉頭緊鎖,按理一路來我們計劃周全,說除了山崩地裂這類不可抗拒因素的發生,該預料到的都預料到了,怎會平白無故的調遣這麼多精兵把守?

那原因只有一個,我們的計劃外洩了。

我安慰歲莫道:“該來的遲早要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今就既來之則安之吧。”

歲莫未出聲,過了好一會幾乎都以為他睡著了,這才低低的道:“我在想……我待會該怎麼出去。”

“走不出去,就爬出去。”我倒在**,悶聲回道。

歲莫恨恨的盯著我:“葉子,你沒良心。”

是誰說的,破罐破摔後,你就能發現不一樣的世界,這話簡直是一定的。

緊繃的弦終於放下,閉上眼睛不去理他,連日的奔波早就讓我疲憊不堪,不時片刻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