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如歌如泣的紅磨坊

如歌如泣的紅磨坊


獨家星劫 億萬總裁的小小寵妻 無極 愛哭小嫁娘 龍獵媚城 CS 綜閃亮的配角 撒旦歸來:千金妻,乖乖說愛我 千秋 校園X檔案

如歌如泣的紅磨坊

無須過多的言語默默地跟我走過雨季用彼此的眼睛呢噥讓緊握的手成為永恆——題記這是一間裝璜得十分古典的咖啡廳,有著一個同樣好聽的名字“紅磨坊”,舒緩的古箏曲悠悠地蕩在每一個角落裡,聽得出現在的一曲正是“雁落平沙”,桔色的小燈散著暖暖的光,所有的一切,輕柔的象一個初初的夢……她就坐在我的對面,長長的黑髮輕輕地垂下來,肩窄窄的,似乎略微有點單薄,大大的眼睛在咖啡嫋嫋升騰的熱氣後面,霧一樣的濡溼,好半天她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默默地用銀色的小勺攪拌著面前那杯釅釅的清咖,似乎想要從小小的杯子裡面讀出什麼東西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幽幽地開了口,她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清清淡淡的,給人一種攏不住的感覺,就彷彿是從另一個遙遠的空間裡傳來的,又如同是靜夜裡的風吹過荷畔,寂寂地帶一點空鳴。

“我是在臺灣的一個CHAT ROOM裡認識他的,非常不幸,他恰恰是個土生土長的臺灣人,”說到這裡,她有點自嘲地微微笑了一下,白晰的頰上浮現出兩個小小的梨渦,裡面盛滿了甜蜜,同時又略帶點憂傷。

“遇到他的那一天,是我第一次到那個聊天室去,而他碰巧也是第一次,我們就象普通的網友一樣試著聊天,剛剛開始的時候,覺得他真的好笨耶,好象什麼都不會,話也不會說,我打十個字,他最多隻能打三個,要好半天好半天才能聊上一句完整的話。

我自己都覺得奇怪,那天怎麼會有那麼好的耐性和他聊呀聊的。

分手的時候,我覺得今生可能再也不會遇到他了,就沒有留EM和ICQ地址給他。

幾天過去了,我已經慢慢地忘記了這件事,直到有一天,我的ICQ突然收到了一個請求加入的資訊,看一看對方的NICK,竟然是他。

原來,他竟然會從網上二百多個同樣的NIKE中,一個一個地查過去,一個一個地確認,直到最後找到了我。

我永遠都忘不了他認出我後發來的第一個MESSAGE,他說,網上一共有二百一十七個和我一樣的NICK,而他只不過試了一百八十六個就真的找到了我,老天對他實在是很照顧,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最幸運的人……”淺淺地抿了一口咖啡,她頓了頓,可以看得出,她的眼中越來越濃的那種霧一般的神情,是又回想起了他們初遇時的樣子,還是慢慢地沉浸在一種溫柔的心緒裡面,似乎真的見到了海峽那一面的他……“他對電腦一竅不通,為了能夠上網聯絡到我,就特別去買了臺電腦放在家裡。

他更不會打字,為了寫MAIL給我,好不容易總算學會了,卻打得很慢很慢,為了寫一封信,他常常要打上三四個小時。

有時我都能從字裡行間感覺到他的厚重的疲憊,就對他說不要再寫了。

但他卻說,要寫的,哪怕只是幾個字也好,他不想讓我哪一天到公司的時候收不到他的MAIL,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就象他在一個MAIL裡說的,他知道網路是一個虛擬的空間,但他想透過自己的努力,讓我能夠感覺到他是實實在在,有血有肉的一個人,而不僅僅是網路上一個沒有真實感的名字。

他說因為時間與空間的緣故,他能為我做的事並不多,對此他也一直耿耿於懷,但只要我願意,他會用全部的感覺來愛我,只愛我單單的一個人。”

說到這裡,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不知是因為幸福還是出於無奈,她深深地望著窗外。

暮色在不知不覺中籠罩了這座城市,在清爽的晚風拂過的時候,又不知有多少動人的故事靜靜地發生,平沙雁落,細柳低垂,古箏曲子已經悄悄地換成了漁舟唱晚,在暮靄裡輕飛……“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很富有,但自從他找到我的那一天起,每天就都會接到他的電話,有的時候講上四五個小時他仍不肯收線。

我警告他說,國際長途要是這樣的打法他一定會破產的,但他卻只是笑笑,說只要有我,就擁有了世界上最大的財富,永遠都不會破產的。

我們公司的電話好難打的,幾乎總是佔線。

但常常是剛剛空下來,他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天知道他在大海的那一面,把這串長長的號碼一口氣要連著撥上多少遍。

他說,他每天都想知道我在做什麼,想知道我好不好,這樣他才能安下心來做事,否則就象少了點什麼,心神不定的樣子,他說他已經不能夠面對感覺不到我的生活。

有一次早晨剛剛上班,他就氣極敗壞地打電話到公司,說他一覺醒來的時候,真切地覺得我就在他的身旁。

輕輕地對他笑著,甚至感覺到了有甜甜的氣息微微地拂到臉上,但眨眼之間卻發現我又不見了,他問我倒底為什麼,為什麼離開他都不打個招呼,他不要,他好怕這種挽不住我的感覺。

他非常認真地說,他現在好想見見我,想看看我的眼睛。

我當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還有一點點莫名其妙的心酸,就半開玩笑地對他說,那你現在來吧,飛過來。

他聽了,沉默了好久,沮喪地說最近恐怕不行,他實在太忙了。

其實我本來就是和他開玩笑的,說說罷了,我從來沒想過真的要見他,更沒想象過要是真的見了面會是怎麼的一種樣子,我好象有點怕怕的。

聽到他這麼說,當時也不知怎麼,我一下子就哭起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哭,只是覺得心裡亂亂的,痛痛的。

他嚇壞了,線上的那邊驚慌失措的安慰我,他越是安慰,我哭得就越厲害,兩個人亂成了一團。

後來他倒底是怎麼樣哄我的,都大體上忘掉了,只記得最後他在電話裡說,他會記得我的淚,他能夠明白我的苦、我的心,他不會讓我的淚白流的,只要有一點點的機會,他都不會放棄的,他說他永遠會記得欠我一碗眼淚……咖啡早已冷掉了,她無意識地用纖細的手指撫弄著乳白色的杯子,大大的眼睛裡似乎有淡淡的淚,在暖暖的燈光下亮亮地閃了一下,又悄悄地退去了。

“我們在電話裡,總是笑鬧著,他說大陸人都是種田的農民,說怎麼大陸人也會用電腦。

而我要是高興起來,總是笨蛋傻蛋地叫他,對他總是凶巴巴的,但他卻說,他喜歡聽我罵,要是一天聽不到我罵他也許就會難受,說我是老天專門派來給他的。

其實我心裡早就清楚,他真的好聰明的,只是有意讓著我罷了。

我說臺灣是祖國的寶島,要早日回到祖國母親的懷抱,可他卻說四萬萬同胞在水生火熱之中要他們來解救。

他說大陸人好小氣的,有那麼多的人,而他只想要的這一個都不肯給。

每當我嚷著說天氣熱的時候,他就會說,來臺灣吧,這裡蠻涼快的,他會挽著我的手去看夕陽,想回到家裡能夠吃到我親手煮的飯。

我就會笑著罵他只是想騙回個傭人罷了,想財色雙收。

我們這就樣漫無邊際的聊著聊著,每次放下電話,卻總是覺得有好多想要說的話都還沒有說。

我從來不肯承認自己愛他,甚至說一句喜歡也要讓他求上好久。

我也曾經默默的問自己,他真的是我想要等的人麼?不知道,也許他只是我的一個夢吧,我不敢想會變成現實的。”

柔柔的音樂不知什麼時候換成了悠揚的風笛,“THE BALCKROSE”的弦律深深淺淺地迴盪著,她把長髮輕輕地攏了一攏,又甩了甩頭,象是要把什麼困擾著她的東西抹去,她微微地笑了笑,清秀的臉上又現出了那種恬靜又略帶點憂鬱的神情。

“那麼你愛他麼?”這是整整一個晚上我問的唯一的一句話,因為我知道,現在的她其實最需要的是一個聽眾。

“剛剛開始的時候是我只是被他的痴情所感動,在認識他之前我實在是不相信虛擬的網路上會有真的感情,但後來就不知怎麼變成真的了。

又或者大家都不過是想感動一下自己罷了。

最初是為對方感動,後來是為了自己感動,再後來,也不知是是誰擁有著誰的夢,是誰感動著誰的感動。

以後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我擁有夢的時候,我會好好的學會珍惜和把握。

至於結果,恐怕已經不是我和他能夠左右的了,我們寧願聽憑自己的感覺。

愛與不愛,都是需要勇氣的吧,我想我不會逃避的,不管怎麼樣的結果,我都會承受,真的,能夠認識他,我一點都不後悔。

我之所以對你說這些,因為我實在想有一個能懂我的人來分擔這一切,因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我們都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只有悠揚的音樂仍然在輕輕地迴盪著,那朵遲遲綻放的“BLACK ROSE”在秋夜的風裡脈脈地彌散著一抹馨香。

冷掉的半盞咖啡在寂寂的燈下閃著清清冷冷的光,雖稍嫌苦澀,但仍舊的醇美芬芳。

故事當然還沒有結束,前面的路還有很長,但故事也許永遠都只能是故事,永遠都是每個人心裡面最美麗的傳說。

這可能就是愛情的滋味吧,有著類似咖啡一樣的情懷,極苦也極醇,虛擬的網路把這種氛圍無限度地放大,夢也因此變得更加具體而真實。

只要有夢就總會有感動的吧,濃縮一世的美麗,在生命的韶華里,那些極美卻極易碎的時刻更需要用全部的心去珍藏,那些溫柔的眷戀與熱切的渴求,無論是已經過去還是即將來降的,都值得用整個生命去痴纏。

繁華落盡,仍舊靜靜地做一個的凡人,守住一顆心,一個夢,一段在默默飄雨的夜晚才會湧上心頭的往事,懷一份感念,懷一線溫柔,美麗的網路帶給我們的淡淡如歌的歲月,已經慢慢地寫進了長長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