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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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黑夜
158 黑夜
黑夜，撒滿了整個C市的上空，沒有星星，沒有月亮，那望不到底的宇宙，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
昏黃路燈籠罩下的城市。馬路上，依稀的車聲由遠及近，再由近及遠，卻沒有一輛停下來。
這是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時代。
耳旁，是六個青年男子跪地碰頭道謝的聲音，孫紅紅壞笑的聲音，以及伊天佑幾不可見的嘆息聲。
蘇辰軒把玩手槍的動作僵硬在了半空中。
騷包的豪華跑車裡，副駕駛座上，杜若兮的身子瑟瑟發抖，大眼睛裡盛滿了深深的恐懼。
蘇辰軒心中狠狠的一抽。一股強烈的不安感覺湧上心頭。
他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槍支，從車子前方繞到副駕駛座的車門處，俯身，輕輕的叫喚了一聲：“若兮……”
杜若兮抬起頭看他，但目光接觸到他的一剎那間，似乎遇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尖叫了一聲，顫抖著身子往駕駛座的方向挪去。
“若兮，怎麼了？”伊天佑一臉的緊張與擔憂，他衝過來想扶住她，只是在撞上蘇辰軒鷹隼的眼眸時，那雙已經伸出去的手立即頓住。下一秒，他訕訕的收回了手，亦收回了看向蘇辰軒的視線。
他的心，如狂潮般翻湧，不被控制。
似乎對於杜若兮，他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的情感了。
這，不是一件好事！
今天在自家附近遇見了她之後，他落荒而逃。心，始終在狂舞，腦海裡，始終是眼前這一張素淨到極致的小臉，怎麼甩，都甩不掉。
揮之不去的思緒，越理越亂。
他恨死了這種感覺。
他去了酒吧。這是第一次，他為一個女人買醉，酒能壯膽，卻壯不起他的色，他試圖對那些主動上前搭訕的女人幹些事情，可他該死的發現，他做不到，他覺得，他要是那麼做了，對不起杜若兮。
他逃離了酒吧。
馬路上，他不顧一切酒駕。夜風。讓他的頭腦清醒了一些，卻加深了他狂烈的思念。
於是，一個不留神，他撞上了前面忽然停下來的車子，他沒想到，車子上坐著的正是令他思狂的女人，以及，她的丈夫，他情同手足的兄弟！
此刻，他看著夜色中驚恐的人兒，劍眉緊蹙，他咬了咬牙，自動忽視蘇辰軒射在他身上的銳利光芒。
“阿軒，你嚇到她了。”
跑車後座的孫紅紅一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得很是嬌媚：“杜若兮姐姐，你年紀比我大，可你那膽子也太小了吧？對了，阿軒哥哥江湖人稱‘笑面虎’，殺人於含笑間。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聞言，杜若兮扭頭看了一眼蘇辰軒，大眼睛裡的恐懼不減反增，她又挪了挪身子，在外人看來，蘇辰軒顯然變成了一個危險人物。
蘇辰軒沉著臉道：“紅紅，你胡說八道什麼？”
孫紅紅撇撇嘴：“好吧好吧，我說錯了，您老是教訓人於含笑間的‘笑面虎’！這下沒說錯吧？”
“閉嘴！”伊天佑瞪了孫紅紅一眼。
“關你什麼事？”孫紅紅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這位大叔，你緊張什麼？你該不會是，喜歡杜若兮姐姐吧？”
聞言，伊天佑臉色一變，人影一晃，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已經扣住了她的脖子。
“你胡說八道什麼？”伊天佑怒，看向杜若兮的眼神裡滿是緊張。
但，杜若兮整個人彷彿被什麼東西控制了似的，根本就沒有聽到伊天佑和孫紅紅的對話，她依然瞪著大眼睛，整張臉因為恐懼而蒼白無血色。
孫紅紅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怔住，一邊伸手去拉伊天佑的大手，一邊雙目圓睜的看向蘇辰軒，然而，後者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他們的身上。
伊天佑很快鬆了聲，咬牙道：“你再敢胡說八道，我揍扁你！”
孫紅紅大口中喘氣，迴應道：“不說了，我再也不敢亂說了。”
但她的心裡，卻湧上了一個主意。如果這位大叔把杜若兮追到手了，那麼，阿軒哥哥豈不是隻屬於她一個人的了？
她眨著大眼睛，衝伊天佑詭異一笑。
她推開了車門，下車，直直站在伊天佑的面前，笑：“大叔，我覺得我們挺有緣的，不如，我們大家一塊喝一杯……”
她話未完，這邊，蘇辰軒已經坐進了駕駛座上，車子一下子就開了出去。
孫紅紅朝車子遠去的方向又氣又惱又無可奈何。
話說蘇辰軒開著車子向前奔去，一路上，他不停的看著身旁的杜若兮，眉頭深深的鎖在了一起，狹長透亮的黑眸中，滿是深深的自責。
他，不該當著她的面用槍的。
她，一定是被嚇到了。
他，真是該死，當時的情況，一時間竟然忽略了她的感受。
此時此刻，杜若兮滿心裡都是恐慌，腦子裡滿是一些支離破碎的記憶，那些點滴的記憶，雖然無法連線在一起，但每一點記憶，卻深深的刺激了她的大腦神經。
藍天，白雲，大海，豪華的船隻，大叔，小男孩……
場景很快轉換，天空烏雲密佈，海面上狂風暴雨，搖搖欲墜的船，手持短槍，滿臉猙獰的大叔，滿身是血的男孩……
耳旁傳來了蘇辰軒急切的聲音：“若兮，若兮……”
杜若兮回神，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蘇辰軒的懷裡，眼前的男人，滿臉緊張擔憂，一隻手正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小臉，急切的叫喚著她。
察覺到了什麼，杜若兮猛然驚醒，阿軒他，他竟然一邊抱著她一邊在馬路上把車子開得飛快！
“阿軒，你不要命了？”
她驚恐，立即從他的懷裡掙扎出來，坐到副駕駛座上。
“你快停車！”
蘇辰軒看了她半晌，緊繃的臉一下子放鬆了下來，他把車停靠在了路邊上。
“若兮，你，怎麼樣了？”
杜若兮搖頭：“我沒事，你幹嘛開這麼快？”
誰知，蘇辰軒的眼眶忽然間一紅，剛剛，杜若兮的瞳孔喚散，瞪著大眼睛，不管他怎麼叫喚，都沒有反應，他已經為她出了什麼事，這才把車子開得飛快，直往最近的醫院的方向去。
杜若兮怔了怔：“阿軒，對不起，我沒事。”
“沒事就好。剛剛，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事？”蘇辰軒緊張。
杜若兮垂眸，喃喃道：“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大叔，一個小男孩，他們坐著遊艇出海。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原本笑咪咪和藹可親的大叔一下子變得滿目猙獰，可愛的小男孩的身上也滿是血。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我總覺得，那個小男孩，好像是我自己，因為這個夢，感覺好真實。好像，真的曾經發生過一樣……”
杜若兮喃喃的說道，一旁的蘇辰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他伸手抓過她的手：“若兮，你是不是記起了什麼？”
“阿軒，好痛，你放手。”杜若兮驚訝於他過度的激動。
阿軒，他怎麼了？
蘇辰軒鬆了手。
若兮曾經說過，她從來沒有出過海，可她卻做了這樣的一個夢，這說明了什麼？
“阿軒，只是一個夢而已，你激動什麼？”
蘇辰軒恢復神態，伸手把她攬到自己的懷中，柔聲道：“沒事。你沒事就好。”
但他的腦子裡卻在想著另外一個問題，他想到了那個曾經被他從A市高價請來的催眠師。
不知道他能不能……
蘇辰軒問：“若兮，還要去吃燒烤嗎？”
杜若兮搖頭：“阿軒，我們回家吧，好不好？”
遇見孫紅紅那事，所有的興趣都被打飛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早知道阿軒不是簡單的人，可是當他變魔術般掏出一支短槍並打在那流氓的手上的時候，她竟然有一種這樣的事情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錯覺，於是，滔天的恐懼瞬間擠滿她的心。
回憶起那一幕，她再次有一種錯覺，感覺那顆子彈就是打在自己的左手掌心上，這不，左手掌心，竟然隱隱作痛。
明白了她恐懼的原因，蘇辰軒暗暗自責，看來，以後有什麼突發狀況，不能太沖動，否則嚇到他的小嬌妻，就不值得了。
只是，若兮，她為什麼會有這種錯覺？
他不好問什麼，啟動車子，回了金碧花園小區。
換了睡衣躺在**，杜若兮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左手掌心，她忽然開口道：“阿軒！”
正埋頭她胸口享受美味的某男應了一聲：“嗯？”
“阿軒，我的掌心好像有一個疤！”
聞言，蘇辰軒立即抬起頭，湊上前看了看：“哪裡？”
“這裡。”杜若兮手指著掌心某個位置，“很淡很淡的一個疤，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不會發現。難怪不久前看到那流氓掌心流血，我會覺得隱隱作痛。原來，真的有一個傷疤。咦？我什麼時候受過傷了？我一點印像都沒有。”
蘇辰軒心中一跳，睜眼仔細看著這個淡得幾乎可以忽略的疤痕，那是一個圓開疤痕，很小，怎麼看都像是……子彈穿過留下的印記！
沒錯，一定是子彈！
若兮，她什麼時候受過槍傷？
他緊緊抱著她，心緒澎湃翻湧。
好在杜若兮也沒有往心裡面去，她想應該是很小很小沒有記憶的時候不小心被什麼東西刺傷了。
可是，身旁的男人，他卻那般緊張。
他在擔心她。
情不自禁的，她抬起頭，閉著眼睛，紅脣找到了他的脣，輕輕的印了上去，卻不知，此舉卻點燃了某男某種慾望，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她不得不咬脣承受他凶悍的衝擊，最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
某個小屋子裡。
此刻正上演人與藏獒大戰。
六個男人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藏獒們卻越戰越勇，整個屋子裡，散發出濃濃的糜爛的氣息。
“饒命啊，我們再也不敢了！”
男人們扯開嗓子拼命求救，但，相對於高大威猛的藏獒來說，他們畢竟太弱了，他們根本打不過它們，只好任由這幾頭畜生為所欲為。
觸目驚心的場景，任何一個男人看見了，都不忍直視。
然而，某個火紅的物體，卻看得津津有味，拍手稱快，並不時狂呼過癮。
伊天佑站在這個火紅物體的旁邊，眼裡是深深的鄙夷：“孫紅紅，你還是女人嗎？這種事竟然看得熱血沸騰！”
孫紅紅白了他一眼，將高聳又暴露的胸脯往他面前挺了挺：“看清楚，我是不是女人！”
伊天佑移開視線，黑眸中是掩飾不住的，濃濃的厭惡。
這個女人，膽子不是一般的大，難道是因為在國外生活了太久的原因？難道在國外，她經常看這種東西？
要是若兮遇見這樣的情景，只怕已經嚇得暈過去了，可眼前這個討人厭的女人，他奶奶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一個男人還要狂猛，最起碼，比起他這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還要強大，遊戲開始沒多久，他噁心得快要嘔吐了，可這個女人，越看越興奮，越看越激動，過程中貌似還吞了吞口水，貌似也想加入戰場中——他媽的，這女人可真變態！她，該不會有那S什麼M什麼的傾向吧？
想到這，伊天佑的身子抖了抖。
此時此刻，他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怎麼會陪這個變態女人來看這種變態的事？腦子一定是進水了！
“嘻嘻，程大叔看上去那麼文雅的一個男人，竟然飼養出這麼變態的畜生。真看不出來嘛！”
這個女人，坐在椅子上，翹著二朗腿吃著薯片，欣賞得津津有味，一邊搖頭嘆氣的說著話。
媽的，真的好變態！
他一陣噁心，轉身就往外走，一聲不吭。
“喂！”孫紅紅忽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扔下薯片，一把拉住伊天佑的一條胳膊，問，“你去哪？不陪我看了？”
“不關你事！你要看自己看！”伊天佑大手一甩，然而下一秒，他整個身子僵住了，甩出去的手，此時此刻正覆在一大團柔軟嫩滑的物體上，不明所以的他，還使勁的抓了抓，引得火紅物體全身顫抖。
他抖著身子，緩緩轉過身，視線從自己的長臂上一直往大掌的方向延伸，目光最後觸及之處，是一隻大掌，正覆在孫紅紅身體的某處……
他嚇得收回了手，臉色差到了極點，他咬了咬牙：“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他可是第一次啊！
這隻手，從來沒有……
因為憤怒，他一張俊臉漲得通紅。
可看在孫紅紅的眼裡，卻變成了害羞。
孫紅紅嘻嘻笑道：“大叔，不是吧？第一次？”
伊天佑恨恨的瞪了她一眼，不作聲，轉身就往外走。
孫紅紅跟了上來，笑：“快告訴我，是不是？”
伊天佑不語，走出了屋子。
孫紅紅亦跟著走出了屋子，她挽住他的一條臂膀，笑：“好了，別抖了，別告訴我，你還是處男一枚。笑死我了。”巨集休嗎圾。
伊天佑怒：“放手！”
孫紅紅放開手，神祕兮兮的說道：“伊大叔，我們來做個交易，可好？”
————
金碧花園小區。
某棟豪華別墅，某間臥室裡。
蘇辰軒心滿意足的從杜若兮身子裡徹了出來，看著沉沉睡去的女人，他的心裡，是大大的滿足。
汗溼的長髮凌亂的貼在她光潔飽滿的額上，長卷的睫毛亦粘上了水珠，很是可愛，一張小臉，是某些事情後的緋紅，小嘴有些紅腫，很明顯，這是他的傑作。
他大手一伸，就把她抱進了懷裡，直接抱進了浴室，將她放進了注滿了溫水的大浴缸裡，身上都是汗水，不及時清洗擦乾，容易生病。
整個過程，這個小女人只是嚶嚀了一聲，眼睛緊閉著，看來是累壞了。
把她抱回了**，蓋好了被子，蘇辰軒卻沒有了任何的睡意。
他翻身下床，走到臥室的一邊，從抽屜裡取出了趙玉華留下來的神祕盒子以及兩條金鎖吊墜，久久的凝視著。
若兮，在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你就是那個小男孩，我猜得對嗎？
可你的記憶，都去哪裡了？
那個夢，是不是你支離破碎的記憶？
你掌心的那一道疤，又是怎麼回事？它是怎麼來的？
蘇辰軒的心，忽然變得沉重了起來。
他沒想到，伊天佑會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
“阿軒，快出來開門。”電話那邊，是他呼哧呼哧的聲音，似乎很累的樣子。
掛了電話，蘇辰軒從衣櫥裡拿了一套休閒裝，動作迅速的套上，深深的看了一眼沉睡中的人兒，輕輕的走出了臥室，並帶上了門。
大門開了，伊天佑一張苦瓜臉出現在眼前，他的肩上，扛著一個火紅色的物體。
同時，一股濃烈的酒精氣味撲鼻而來。
“怎麼回事？”蘇辰軒皺眉。
伊天佑哭喪著臉道：“趕緊把你家妹妹嫁出去，別出來禍害別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肩上的孫紅紅直接往蘇辰軒懷裡扔。
蘇辰軒接過，只見孫紅紅長髮凌亂，衣衫凌亂，睡得正香呢，她撥出的氣味中，是濃濃的酒氣，很明顯，她喝了不少酒。
蘇辰軒的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抬眼看向一旁喘著氣的伊天佑。
他的臉上，脖子上，以及白色的襯衫上，印滿了女人的口紅印。
伊天佑頓覺冤枉：“喂，你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我可是正人君子，絕對不會乘人之危。是她叫我陪她喝酒。我他媽的今晚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神經，先是陪他去看藏獒們大戰六個男人，又陪她去喝了酒。這女人，酒量明明很差，還狂喝，一下子就喝醉了。喝醉了也就罷了，可她的酒品真他媽的差！竟然把老子當成某個叫做蘇辰軒的男人，還想強了我。最後吐得我的車子都是。我怎麼那麼倒黴啊……喂，你去哪？”
蘇辰軒已經抱著孫紅紅往二樓的方向去了，聞言，他並沒有回頭，而是淡淡的說道：“你是打算要我抱著她聽你發牢騷？”
他把孫紅紅直接放在**，他伸手拉過被子想要替她蓋上，豈知，**的人兒忽然睜開眼睛。
“阿軒哥哥？”孫紅紅哈著滿嘴的酒氣說道，伸出手，攀上蘇辰軒的脖子，用力一勾，“你怎麼把人家壓在**？你，想要我嗎？”
蘇辰軒皺眉，大力掰開她的手，冷冷的說道：“睡覺！”
直起身子，挪開腳步就往外走。
豈知，孫紅紅一下子從**跳了下來，直接撲上去摟住他的身子，臉緊緊貼著他的背部，動情的說道：“阿軒哥哥，其實你是想要我的，是不是
？？”
蘇辰軒的黑眸閃過怒氣：“如果不想我把你扔出去就給我好好的睡覺！”
他把孫紅紅甩在地上，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客房，並重重關上了房門。
客廳裡，伊天佑正鬱悶的喝著礦泉水。
一見到蘇辰軒從樓上下來，少不得又是一陣嘮叨。
蘇辰軒道：“伊天佑，你越來越八婆了。從你進門到現在，你的嘴沒有離開過紅紅。”
伊天佑一下子噎住了，他緩了一口氣，鬱悶：“你別胡說八道。我跟那什麼紅什麼都沒有。你別想歪了。”
蘇辰軒動作優雅的從桌面上倒了一杯紅酒，拿著酒杯晃了晃：“是嗎？”
伊天佑看著他的嘴角，那裡還是有點腫，他垂眸道：“阿軒，對不起。下午，我太沖動了。”
蘇辰軒不語。
伊天佑道：“孫紅紅說的話，你別往心裡面去。”
他指的是，孫紅紅所言他喜歡杜若兮的事。
蘇辰軒脣角勾了勾：“怎麼會？是又如何？我比你更男人更有魅力，我的寶貝，只會愛我一個人！”
伊天佑劇烈咳嗽，半天才說出話來：“阿軒，你怎麼那麼肉麻？”
蘇辰軒聳肩：“我說的可是大實話。”
伊天佑再次垂眸：“好吧，我承認。不過阿軒，我……從來沒有奢望過什麼。只是……”
“只是感情的事最讓人難以控制。我理解你。”蘇辰軒打斷他的話，淡淡的說道。
他的臉上，一派風輕雲淡，完全沒有妻子被人窺視的危機四伏。
因為，他相信，杜若兮對他的感情。
不管來多少個情敵，她都不會離開他。
伊天佑在心裡感嘆。
難得兄弟不跟他計較，一方面，阿軒是個極其自信的人，他說得沒錯，杜若兮對他，真的動了真感情。另一方面，他是對他這個兄弟，有著深深的信任。
這讓他萬分慚愧。
“阿軒，謝謝你。”
蘇辰軒含笑不語，只是遞了一杯紅酒到他的面前。
“阿軒……”
弱弱的聲音從二樓處傳來。
蘇辰軒抬頭一看，竟是杜若兮，她的身上穿著一襲睡袍，此刻正站在扶手邊，長髮披肩，臉上仍很疲憊，她的一隻手正揉著眼睛。
他立即上前去：“怎麼了？”
“我醒來後不見你……”
蘇辰軒心中一緊，立即扶住她，兩人往臥室的方向去。
伊天佑看著他們消失的身影，仰頭，一口氣喝光了酒杯裡的紅酒，他擱下酒杯，大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