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82:生死與共,最美情話(精)

082:生死與共,最美情話(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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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生死與共,最美情話(精)

房屋順著風勢倒塌下來,一根大梁直直的砸中裴靖東的背部先上後愛,首長你好壞。舒愨鵡琻

他傾身擋住大梁的全部壓力,只能緊一點再緊一點把懷中的郝貝捂在胸膛前。

‘砰’的一聲大響,雙雙沒入洪水之中。

好在下面是水,即便是被那麼粗的一根大梁砸中,也沒成肉泥,不過是讓狠狠的拍入了洪水中。

混雜著泥水的味道灌進鼻子、口腔裡的時候,郝貝才猛然驚醒裴靖東剛才那些話時什麼意思?

銀行卡的密碼!

臥槽!

這死男人是在交待遺言嗎?

可是也不想想,這樣的滔滔洪水中,她一個旱鴨子,能活得了命嗎?

咦,腰間一股大力還緊緊的箍住她。

洪水翻滾中,幾次差點被衝散。

但腰間那一處,他鐵臂一樣的胳膊,像是上了鎖一樣的緊緊箍住她纖腰,那樣的緊,勒的她都喘不過氣來,一張嘴,吃進大口大口的泥水。

慢慢的,水好些淺了一點,她的小腦袋終於露出了一點在水面上,張大了嘴巴,拼了命的呼吸,呸呸呸的吐著嘴裡那些泥沙。

黑暗中,只有閃電來臨時,才有一點點亮光,周邊只有狂風暴雨的肆虐聲,呼呼的風聲像是魔鬼那長長爪牙一樣吆喝著,每一聲都環繞在郝貝的耳際。

緊緊箍在郝貝腰間的力道,還是那樣緊。

就著閃電而來的亮光,郝貝沒有看到裴靖東,當下雨水淚水全都掛在了臉上,泣不出聲。

急的她大吼,她廝叫:“裴靖東,裴靖東,你出來,你出來呀,你別抱我,你出來……”

這會兒,她能感覺得到,那個男人把她舉了起來,肯定是怕她在水中會淹死吧。

嗚嗚嗚,這死男人還交待了遺言!

他是打算就這樣英勇的死掉了嗎?

所以他才問她,願不願意跟他一起死,她說不願意,他就舉起她,讓她活命!

不——

郝貝嗷嗷的叫著,喊著裴靖東的名字,可是那抱著自己的力道,越來越小,她感覺得到,她必須探進水中,去抱他,她要把他抱出來。

可是她剛縮排水中,那些撲而來的泥水壓迫著她這樣不會水的人時,驚的她呼啦一下又躥中水面。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根砸中他們的大梁被卡在洪水的中央位置,而已經露了半個身子在上面的郝貝被卡在那裡,洪水沖刷的壓力也沒能把那大梁給給沖走。

如此,郝貝這才醒了神,小手摸索著伸到水下,可以摸到男人溼溼的短髮。

以前覺得這男人的頭髮硬的跟刺一樣,一根根的紮在手心微疼,但這會兒摸到時,卻是柔柔的,軟軟的,要是長髮肯定都貼在臉上了。

“裴靖東,裴靖東,你快點出來出來呀……”

水中的裴靖東,那完全是用著超強的意志力,堅定著不能讓她有事的念頭潛在水中的。

好在身體素質過硬,這種水中閉氣的功夫,也算是練到家了,聽著她哭喊著他的名字時,他多想應一聲,可是不能,一張嘴,那別說是他自己了,就是郝貝也得完蛋。

剛才他的頭頭到水中的木頭時,才驚覺這兒可以出來一下。

緊緊的勒住她腰身的那隻手沒敢松一點力,另一隻手,伸上去,扒住那根圓圓的大梁,蹭的一下,胳膊一屈,用盡全身的力氣,呼啦一聲,閃電來鳴——

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小妻子紅紅的雙眼中起初驚恐絕望,轉而驚喜傻呆掉的神情。

洪水的壓力還是不小的,如此,他便只能擋在她前面。

此時,她依然還在他胸膛的位置上,小小的臉蛋就埋在他的肩膀處,而他的背後有紅色的血水混合著泥水朝著下游奔去。

那一處疼的厲害,有什麼東西紮了進去,可是這會兒,他完全沒有心思去管自己是不是受傷了。

有了大梁的阻力,他雖然可以鬆一下神,但依舊不能鬆開對她的禁錮,伸手抬起她精巧的下巴,雙目如炬的盯住她,嗓音沙啞的問她:“有沒有受傷?”

郝貝搖頭又點頭,急的裴靖東虎眸都緊眯起來,牙齒中全都是泥沙,一咬緊咯的生疼,大手胡亂的在她身上摸索著想看看她是不是受傷了。

卻聽她嗚咽的像個受傷的小獸一樣,小手摸在他心口的位置上:“嗚嗚嗚,裴靖東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死了呢,這兒疼呢……”

裴靖東微怔,而後長舒一口氣,粗糲的大掌摩挲著她水嫩的小臉,瞳光慢慢柔和起來。

“呵,你男人是那麼沒用的嗎?為了救你而死,郝二貝,你能不那麼愛幻想嗎?你當是八點檔狗血連續劇呢?”

明明心裡柔的一塌糊塗的男人,講出來的話,卻是氣人的不得了。

郝貝咬咬牙,摟住他的脖子,一抬頭,正好能啃到他的下巴位置,硬直的胡茬子紮在她的冰冷的脣瓣上,麻麻的,疼疼的。

張嘴輕咬一口,心裡埋怨著,這死男人一點兒也不可愛,這種時候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嗎?

被她小嘴兒一咬,裴靖東倒抽一口冷氣,暗罵這小妖精精真不會找地兒**的,偏偏他又該死的享受著小女人的主動。

頭稍低一點,卻並不主動去親她。

果真,她可真主動,那一小嘴兒的泥沙,全堵喂進他的嘴裡了。

要是擱平時,他早一把推開她了,可是這會兒,那怕是吃著她嘴裡的泥沙,他也甘之如飴。

狂風聲,暴雨聲,電閃雷鳴音,全都抵不過此時——彼此心間那兵荒馬亂的怦怦怦聲。

時間過了多久誰也不知道,郝貝只知道暴雨似乎更猛烈了一些。

天空越發的陰暗,而她身前那替她擋掉洪水衝擊力道的男人的身子卻越來越燙了。

“裴靖東,你是不是不舒服了?”這種時候說話都是喊出來的,嗓子眼都是乾澀的,一喊話還能嚐到嘴裡帶了點血腥味。

裴靖東的確不舒服,背上那一處,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扎進去一根大梁上的鋼釘,但在這種情況下,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

“嗯,沒事。”淡淡的說了這麼三個字,氣息有些喘不勻了,他必須撐著眼皮讓自己睜大眼睛,虎眸四處瞄著,看著,想找一處可以脫困的辦法。

但任他有孫悟空的能力,此時,在這張著嘴巴吞噬著生靈的洪水中也完全無力。

良久,才終於瞧得樓房倒塌之後那些被泥水同樣衝過去的殘恆之處,也許能有硬物支撐,讓他們不必在水中受這等煎熬。

“來,跟著我一起往那邊移動,我們不能這樣一直呆在水中,太危險了。”

郝貝伸手圈住裴靖東的脖子,嗯嗯的點頭:“好,我聽你的我聽你的,你說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裴靖東嘆了口氣,實在沒有力氣誇獎她此時的聽話,如果有力氣,他更想抓住她的小屁股,狠狠的揍她一頓。

在水中緩慢的移動著,凶險程度且不說,光是人的心理上就承受不了。

原本還能牢靠的在那一處暫時喘息,這麼一移動就意味著,有可能再次被洪水吞沒。

所以,裴靖東的神經也是繃的緊緊的,圈住郝貝腰間那隻大手機械的,麻木的,就這麼圈住她,生怕萬一被洪水沖走時,他會沒有抓牢她。

終於,到了邊緣的位置,他長臂一伸,可以觸到那一處,雖然便是倒塌的房屋,但那一個應該是屋頂的位置,大大小小的橫樑,磚瓦構成的那一處,像是沙漠中的綠洲一般,讓人眼前一亮。

裴靖東伸直了手臂,低頭,親了親女人光潔的額頭吩咐她:“抱緊我的胳膊,然後試著一步步的移過去。”

郝貝微愣,直覺不對勁,為什麼讓她一個過去,方才都是這個男人抱著她在水中移動的。

雷鳴之下,她看到那一處,大梁的端頭,似有鬆動,每一波洪浪衝來時,那大梁都動了一次又一次。

“不,裴靖東,你先上去,然後你再拉我上去,我一個害怕不敢過去……”郝貝喊完就好後悔呀,妹的,她這是有多偉大呀,把生的機讓給這死男人了。

裴靖東低低笑出聲:“郝貝,你別二了好不,我主要是怕我自己重量過重,一會先把那一頭壓垮了,咱倆得得玩完,你以為爺是捨己救你的嗎?”

臥槽!

郝貝暗咒一聲,媽蛋的,這死男人,就不能說句好聽的嗎?就不能說句好聽的嗎?

“噢。”低低的應了一聲,然後按照他說的去做。

腳根本就觸不到底,只能攀附著他的胳膊慢慢的往前爬,兀然他的胳膊一沉,郝貝一頭栽進水中,很快那隻胳膊又抬起,她又重新浮出水面。

還未開口說話就聽男人那痞笑一樣的聲音傳來:“媳婦兒,你該減肥了,都成小胖妞了……”

靠靠靠!

郝貝心中頻頻暴粗,真沒見過這麼不會說話的男人,怎麼能說她胖呢?

她胖嗎?靠,你才胖,你全家都胖!

精神頭上來了,就趕緊的再使勁的爬著,終於到了那一處,他的大手掂住她的腿部用力把她往上送,邊送邊喊她:“閉上眼,雙手抱頭捂臉。”

郝貝依著動作而行,而後感覺自己被一股大力送上去,胳膊磕在石塊上,疼的她眼淚都掉了下來。

不過還好,身下只是淺淺的水,並沒有淹沒她,顧不得還在疼著,可能流血了的胳膊,爬起來,高興的叫喊著:“裴靖東,裴靖東,我們成功了。”

黑暗中,郝貝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在水中,卻看不清他的面容,更沒有看到他因發燒而潮紅的臉,現在已經變成了蒼白之色,更加沒有看到他滿臉痛苦的神情。

裴靖東是用了最後的一點力氣的,把郝貝送到這一處的,而後他自己就完全的沒有了一點力氣了。

這一天幾乎滴水未進,全力搶救災民,再加上被砸中的背部,那鋼釘紮在身體裡,又被洪水衝了這麼久,身體早到了極限。

如果不是拼著一股不能讓她出事的念頭,他自己怕是早就不行了!

郝貝高興的喊了好久,可是那個黑影就沒有朝自己移動半分的。

驀然,閃電劈過來時,她伸手捂住自己張圓的嘴巴,滿臉都是驚悚的神情……

因為她看清了此時裴靖東臉上全部的神情,痛苦的,難耐的,悲切的,絕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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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此時的意識已經有些渙散了,好像看到那個跟他長的一模一樣人在朝他招手了。

洪水一波高過一波,他全身放空的倚在大梁上,任那洪水沒過他的胸口,有水浪拍打在他的臉頰上。

“唔……”

嘴巴里無意識的發出一聲音‘唔’,慢慢閉上眼,腦海中不再是這滾滾洪水,而是那一處熱帶雨林的沼澤地裡,那救了他出沼澤卻反被沼澤吞噬的那張臉。

郝貝急的大喊大叫,可是那個男人的眼睛緊緊的閉著,滿臉的痛苦,根本就沒有就應她一句。

“裴靖東,你趕緊過來,我拉住你,你過來,過來呀……”

郝貝爬在那裡,手在水中拍打著,她看到男人臉上的絕望,可她不能呀!

如果她也絕望了,那麼,在水中泡著男人該怎麼辦?

她想,他一定是受傷了,不然的話,他怎麼能露出那樣的神色來。

小腦袋瓜子亂成了一團團,但卻也極速的作了一個決定。

“裴靖東,你要不上來,等你死了,我就帶著你的孩子,拿著你的銀行卡改嫁給沈碧城,我要用你的錢買個大房子,搬進去跟沈碧城一起住,我要讓你的兒子管沈碧城叫爸爸,裴靖東你聽到了嗎?”

靠!

絕望中的男人耳際響起這點兒聲音時,一咬牙,牙根都恨不能震出血漬來!

虎眸種銳光重現,啞著嗓子吼回去:“郝二貝,你他媽的還有沒有良心的!”

郝貝聽到他的回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卻還是不敢放鬆的!

nbsp;“沒良心,我郝貝天生就沒良心,總之,你聽好了,我就喜歡沈碧城那種小白臉,你看陸銘煒就知道我就好這口了,然後……”

後面依舊是重複著那句,帶著你的錢和你的兒子改嫁,然後讓他睡你的女人花你的錢再鞭打你的兒子!

裴靖東終於動了,雖然很難受,但那一股強大的支撐力,還是支撐著他到了郝貝那一處。

郝貝已經沒有力氣了,可還是盡力的抱住他的的一條胳膊,一點點的把他往上拉。

終於,裴靖東終於的爬到了斷恆之上。

那根支撐著他們,救了他們一命的大梁也在此時罷工,順水而下,飄向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郝貝那顆緊繃的心終算是落了地,大喘著粗氣,這時候才發現全身一點點力氣也沒有。

就這麼還抱著他的一隻胳膊,一動也沒動。

可是她沒動,那男人也沒動,慢慢的郝貝就覺出不對勁來,打了個戰慄讓自己腦子中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摸上他的臉,冰冷一片,喊他,他並不應她。

她的手在他的手上摸著找著,終於,他後背那一處,溼溼的黏糊糊的……

轟!

郝貝的心理防線倒塌了,先前腦海裡那點兒猜想成真了。

她控制不住的嗷嗷大哭……

“嗚嗚嗚,裴靖東你怎麼能死掉呀,我說過不跟你一起死,你就自己死掉了嗎?你死了我怎麼辦呀?你死了孩子們怎麼辦呀?你死了……”

如此的句式,郝貝說了不知道多少,可是這男人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終於在她都說累的時候,男人嘟囔了一句:“吵死了。”

郝貝讓這一驚一喜給弄的哭笑不得,小聲的賠著不是:“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怎麼樣了?”

裴靖東長喘口氣,雙眼那是一睜再睜,也只能輕眯著,才看到一點點暗光。

“沒死透又被你哭活了。”

聲線是暗啞的,語調是緩慢的,卻又是生命力的彰顯。

郝貝哭著笑了:“那你就別死了,你死了我肯定學孟姜女把長城都給哭倒。”

男人噗的一聲想樂,可身子一動,後背那一處就生疼,扯著筋骨連著肉的疼著。

天色越來越沉,時不時而來的閃電起了照明的作用,郝貝看清男人背上那還露著一個小頭在外面的鋼釘,驚呼的啊了一聲。

“你在我身上找找口袋裡看看還有沒有可以用的東西。”

郝貝按著男人的吩咐摸索著他身上溼漉漉的口袋裡,什麼也沒有,終於摸到他的腰間皮帶上時,那有一掛著的鑰匙。

一把小小的萬用軍刀掛在上面。

軍刀上面還有小手電,郝貝開啟,細微亮光照亮了裴靖東的背部受傷那一處。

那兒已經被洪水泡的浮起了白肉,腫脹著,那根生鏽的鐵釘,只餘一個尾端。

“說!”裴靖東重重的喝了一個字,命令郝貝告訴他自己現在情況。

這要一般姑娘早就嚇趴了,可二貝不是一般姑娘呀,捅過人刀子剁過鸚鵡鳥的郝貝呀!

就算害怕也能如實的描述了裴靖東的傷情。

裴靖東深吸一口氣才說道:“現在,你把手電關掉,然後試著用刀把那鋼釘剜出來。”

郝貝大驚失色,這男人說的好輕巧,這可是從他的身體裡剜出來的。

裴靖東說完沒聽到郝貝的迴音,當下就嗤笑了一聲:“靠,爺還當你多大的膽呢,又不是讓你剜自己,爺都不怕你怕個毛呀!”

郝貝嗚嗚嗚的直哭,小聲的反駁著:“你罵吧罵吧,使勁的罵吧,我就是怕了怎麼著吧!”

這從活人身上剜肉這事,郝貝還真真沒有幹過的!也真沒那雄膽!

就在裴靖東嘆氣想安慰她時,郝貝卻是眼前一亮的大叫:“你等我一下!”

她看到水中飄著的那個揹包好像是她的。

找了一個根木頭,趴在石塊上,撈呀勾呀,終於把那個揹包勾了上來。

“裴靖東,你有救了!”郝貝大叫著開啟揹包,那裡面的東西,全都沒有溼掉,有簡單的藥品,雖然不可能有用,但總比沒有的好。

有了揹包裡的應急手電筒,郝貝的心前所未有的寧靜。

她怕,但她知道,如果不把這枚生繡的鋼針從男人身體裡拔出來話,男人可能等不到來救他們的人。

“裴靖東,我要開始了喲,你要是怕疼就哭出來吧。”沒給男人回話的機會,郝貝說完,就揚起刀子。

手是顫抖著的,一點點的剜開男人背部的肌肉。

聲音也抖著的對自己說:“我就是在挑雞肉裡的骨頭的,沒事的沒事的,就是一塊肉裡紮了個東西而已……”

她只能一邊這樣安慰著自己,一邊去動手。

但她低估了那種刀子剜到裴靖東背上時那種震撼力。

男人的雖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但他的身子猛然的繃緊了!

這一繃緊,就有溫熱的血滲出。

“裴靖東,你放鬆點,你這樣我一點也不好弄呀!”儘量的用輕鬆的語言安撫著讓男人放鬆,可是這種情況,意志力再強大的人也很難放鬆的!

郝貝一咬牙,只能狠狠的再剜一點,終於觸到那鋼釘的一隅,目測了下力度,只要狠心一把,可以把鋼釘朝上移動一些。

一閉眼,右手一使力,鋼釘成功的上移了一點,只那麼一點的距離,就讓郝貝的眼淚啪啪的落下。

裴靖東也感覺到了,雖然極疼,但卻是希望!

冷聲命令著郝貝:“繼續!”

郝貝點頭,一鼓作氣,一下,又一下,終於,那個只露出一個小頭的鋼釘已經露出他的背部有一小截了。

郝貝深吸一口氣才開口說道:“你再忍一下,馬上就好了。”說完間,一閉眼,低頭,用牙齒咬上那枚鋼釘露出的部分。

猛然一抬頭,咻的一道血浪濺到她的眼臉上!

郝貝哇的一聲就哭了,混合著血腥的淚水就這麼顆顆滾落!

“嗚嗚嗚,裴靖東,你不用死了,你不會死了……”雖然在哭,卻還是手忙腳亂的從揹包裡找出消毒的酒精棉,撕開了,小心的拭著他那一處傷口處。

後知後覺的才發現還有止痛藥。

倒了兩顆出來,扳過男人的頭,把藥塞到他的嘴裡:“你把這個吃了就不疼了……”

男人一皺眉頭:“靠,你他媽的不知道早拿出來。”

郝貝被罵了,卻沒有罵回去,反倒是訕笑著摸了下頭,特別二的丟了句:“那個,我忘記了。”

然後不等男人再瞪眼,就趕緊的爬回去,開始處理後續的工作。

還好,這裡面有紗布有治傷的藥,雖然少,總比沒有好。

撒上藥粉,紗布全摁在那一處血洞處,用膠帶緊緊的貼上,這才稍鬆了一口氣。

揹包裡的水糧早就沒有了,但還有防災應急毯子。

這個郝貝曾專門的還看過幾眼,可以保曖,可以防雨,還可以讓營救的人員更好的發現他們。

這是夜間所以郝貝就把銀色的一面放在外面,裴靖東的背部受傷,所以她只能坐在那兒,讓裴靖東趴在她的腿上,她再裹上那毯子。

那麼大的毯子,這麼一裹,還是嫌小。

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只能先這樣,心中祈禱著展翼快點來。

一隻手抓住毯子,另一隻手就去摸裴靖東的眼,生怕他閉上了,他一閉上,她就伸手揪他的眼皮。

“裴靖東,你可不能睡著呀,你要睡著了就再也醒不來了,你想想呀,我說過你要敢死了,那我就帶著你的錢……”

“靠,閉嘴!”男人暴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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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郝貝嘿嘿的傻笑:“噢,好,我閉嘴了。”

但是過一會兒又說話了。

“裴靖東,你不是說部隊不是你家開的嗎?那你怎麼來了呀?”

裴靖東悶悶的回了一句:“來這兒是我的任務,可不是為了救你的。”這是實話。

郝貝聽的不高興了,揪著他臉上的肉捏了一下:“妹的,你就不能說句好聽的話,就說是為了我來的呀!”

“你不是說這輩子最恨有人騙你了嗎?”裴靖東反問,這句話,他可記得清清楚楚的,是展翼說給他說的。

郝貝怔了一下,而後輕噢一聲,咬牙切齒的甩他一句:“善意的謊言你懂不懂呀!”

裴靖東黑暗中微眯的虎眸一睜,十分認真的答了一個字:“懂。”

等待的時間實在太難熬,身體到了極限的男人,回答郝貝的次數也越來越小。

郝貝卻是越來越能說,就算是她說十句,男人才應一個嗯字,她還是說的興致極高。

她說她在江州看到那影片的時候想剁了影片裡的男男女女,裴靖東沒有一點反就應。

她再說那些帶著他的錢睡別的男人的話,裴靖東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這讓郝貝的些急了,靈光一閃,啊的一聲就叫了起來。

裴靖東終於有了一點點反應輕嗯了一聲。

郝貝這才開口道:“那個,還有個事,我得跟你說,我從江州走的時候買了兩束白菊去墓地,然後,然後那個什麼,你聽了千萬別生氣,一定不能生氣……”

“嗯?”男人果真的讓勾起了好奇心,不太清明的腦子也在想著這女人到底做了什麼奇葩的事。

郝貝訕笑著揚起嘴角,而後說了:“我把你弟墓碑上那張你的照片給扣下來了!”

嘎——

裴靖東僵直了身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聽小女人恬燥的聲音傳入耳中:“我不喜歡你沒事立塊墓碑,還活著卻把照片貼在死人墓碑上,你可能有你的原因,但我也有我的堅持。”

而後女人又說:“裴靖東,你不是問我願不願意跟你一起死嗎?我的答案是,我不願意跟你一起死,我要和你一起活著。”

轟隆隆,男人的胸膛劇烈的振動了起來。

那顆心,原本正一點點的緩慢的跳動著,卻因女人這麼一句而復活了。

原來這世間最美的情話不是我願意跟你一起死去,而是我要和你一起活著!

男人的嘴角輕揚,身體上的疼,好像全讓這一句話給治癒了,精神也越發的清明瞭起來。

終於,不遠處,傳來呼喊聲,是在喊他們的。

……

裴靖東被展翼和另一個戰士抬上搜救艇,郝貝也跟著坐了上去。

展翼擔心的檢視完裴靖東的傷勢手才擔憂的問郝貝:“嫂子,你還好嗎?”

郝貝拼命的搖頭,嗚嗚嗚的哭了起來,肩膀哭的一抖一抖的,怕極了,脫離危險之後,再也不願意回想在水中,還有處理他背部時那些場景。

裴靖東傷勢較重,雖然經過郝貝的簡單處理,但很快還是被送上救護車,連夜往縣城裡送去。

送到縣醫院之後,郝貝跟醫生交待了她曾做過的急救。

當展翼聽到郝貝用刀子把裴靖東背部的鋼釘剜出來時,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意。

裴靖東被送進手術室裡重新處理傷口,郝貝一直坐在外面,身上的早披上厚厚的防寒服,可是她還是覺得冷。

因為醫生說,裴靖東的傷不光是鋼釘,那一處,還有可能背部被重擊過,郝貝就想到她們落水時,那一猛力。

她把這一實情告訴了醫生,醫生說讓她作好心理準備。

如果傷到脊椎的話,有可能會癱瘓的。

“嫂子,你別多想,我哥肯定會沒事的,方槐已經往這邊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