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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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無奈
到了家，娘倆吃過晚飯，又說起若鱗一家。汐君想小竹了，小竹從出生，也沒離開過自己，本來上次回去就是因為小竹，這下現在怎麼辦？孩子吃什麼了？想著掉下了眼淚。
一個星期過去了，汐君這一個星期因為想孩子沒睡過一個好覺。一個月過去了，爸媽跟汐君商量說：“知道你想孩子，可也不能就這樣自己回去啊！這也一個月了，若鱗家也沒信兒，看來孩子早就餵飯了！你老這樣等著她，也不是個事兒啊！不行吃點藥吧！”汐君答應了。汐君對小竹的思念時間越長越厲害！每天眼淚不停，根本不睡覺。因為睡著了不是夢到小竹病了！就是夢到小竹哭了！醒來發現沒有孩子，就更擔心了！這些日子，她好像還有了幻聽！總是聽到小竹哭，去問媽媽聽到沒有，媽媽說沒聽見！
時間一天天過去，汐君對小竹的思念與日俱增。半年過後，汐君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很少說話，也很少幫忙幹家務，沒事就跑到陽臺的窗前，看著窗外流眼淚。說出的話似乎也不太正常，總是跟媽媽叨叨她每天做夢，都是些鬼啊！神兒啊！恐怖的畫面然後就被嚇醒了！媽媽看她的樣子，想讓她轉移注意力就說：“你姐那天來電話說，等她歇班想讓你去她家玩兒。”汐君明白媽媽的意思，自己也想走出想孩子的困境，就答應了。
到了姐姐家，汐真很高興。姐倆坐下來說話，姐姐跟她說什麼她都不知道。她跟姐姐除了說小竹，就給姐姐講她的夢。看著精神恍惚，因為缺覺眼窩深陷，眼圈黑青的汐君，再聽著她講夢裡的鬼、神兒，還有汐君繪聲繪色的講著那些恐怖的畫面！嚇得汐真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下午汐君走了。
沒過兩天，姐姐下班直接來了媽媽家。偷著跟媽媽說了那天汐君去她家的事，還跟媽媽說汐君現在似乎不太正常。媽媽說：“我也有同感。可要是就這麼讓她自己回了若鱗家，他們家不更要變本加厲的欺負她嗎？從汐君回來這半年多，每天她只睡兩三個小時的覺，還是睏得實在堅持不住了，才睡下！晝夜不停的跟我叨叨若鱗一家和孩子。都成了祥林嫂了！看她每天就這麼熬著，我又心疼她。陪著她，勸她恨不得她能想開點。所以現在熬得我也是心臟總是不舒服！”汐真跟媽媽商量著還是給她找份工作。要不再這樣下去，她非瘋了不可！
媽媽跑了好幾天，也沒給汐君找到工作。於是花了三百五十塊錢，給她報了一個美髮班。讓她去學美髮。每天下午上課，汐君根本沒聽進去講的什麼，從上課就坐在那直著眼走神，想孩子。三個月的課程一轉眼就結束了。三個月的課程、三百五十塊錢，汐君什麼也沒學到。又呆在了家裡，媽媽又為她跑了一個多月的街道，終於找到了一傢俬人小工廠，離家很近就在樓下。
汐君上班了，開始幾天跟同事也不熟，不怎麼說話。還是總想起小竹。後來同事見她不愛說話，就主動找她說話。在小廠半年了，汐君也漸漸走出了想孩子的困擾。這天下班路過樓下的小花園。老遠就看見若鱗坐在花池邊，看著蹣跚走路的小竹，蹲在地上玩兒。汐君流著淚過去了，摸著小竹的臉，心都碎了。剛想抱她，小竹看看她，跑回了若鱗身邊拉著爸爸的手，看著她。若鱗掛著陰冷的笑說：“你還記得有孩子！我以為你忘了！”汐君再也沒有心情跟他吵，掛著眼淚看著躲著她的小竹。伸手去拉她的小手，她背到了後面。若鱗抱起小竹站起來說：“走吧！先去吃飯吧！”汐君什麼也不想了，跟著他就走了。
三口來到了一家小餐館，吃著飯若鱗說：“小竹有一點特隨你，就樂意兜風。你是坐腳踏車，小竹是坐公交車。一會兒吃完飯，咱倆帶著她坐著汽車兜風去。”吃過飯，汐君跟著他們登上了一輛公交車，上了車三人找了一個雙人座，坐下了。一路上，汐君不斷地逗小竹，跟她說話，一會兒工夫就熟了。小竹終於讓她抱了，汐君接過小竹抱著她。心碎的眼淚一直止不住。九點多，三口下了車，小竹也在汐君懷裡睡著了。若鱗接過小竹說：“等我歇班，我還帶著孩子來找你，先回去吧！”汐君含著眼淚不捨的看著他們上了回家的車。汐君自己才上車回家。到了家，爸媽問她去哪兒了，吃飯了沒有？她又沒敢跟爸媽說實話，告訴爸媽是佩佩和原來老廠的幾個同事請客。所以在外邊吃完了。
又到了若鱗歇班的日子，汐君沒有去上班。早早在車站等著。上午十點多，若鱗抱著孩子下了車。三口去了，汐君他們常去的那個公園。帶著小竹玩兒了一上午，中午若鱗又請客吃了飯。吃過飯，坐車兜風。三點多，若鱗說有事要走。小竹哭著拉著汐君不讓她走，汐君也是泣不成聲。若鱗說：“你別哭了下車吧！明天晚上你在小花園等我，我去接你。”汐君哭著下了車。回家還是沒跟爸媽提若鱗爺倆來了。只是心裡焦急的等待著明天晚上！
轉天晚上，吃過晚飯，汐君就告訴媽媽跟佩佩去玩兒，下樓到小花園等著若鱗。他來了，什麼都沒說，只說接她回家。汐君早就想好了，只要若鱗說接她回家，她就跟他回去。這次回去，什麼樣也為了不離開小竹在家忍著，決不再往孃家跑了。
想到這兒，她讓若鱗在這兒等她。自己上樓收拾著媽媽這一年給她添置的衣物，收拾完了跟媽媽說要回家。媽媽說：“他把你放這兒那麼長時間，也不理你。現在你就這麼自己回去，他們家不更要欺負你了嗎？再說，這麼長時間了，今天你怎麼又想起來自己回去了呢？”汐君跟媽媽說：“若鱗來接她了，就在樓下等著了！”媽媽看汐君去意已決，也知道她想孩子的心情。再想想女兒這一年多的痛苦，感同身受。也就讓她走了。
若鱗把汐君接到家，又去婆婆家接小竹。小竹回來了！汐君逗著她、哄著她。九點多小竹睡著了，汐君坐在那兒，看著懷裡熟睡的小竹，又哭了！若鱗過來小聲勸著她。剛剛進入溫馨的場景。婆婆來了咣咣的在外面砸門。若鱗開開門，婆婆衝了進來，站在外屋又喊開了：“這房子是我的！我讓誰住誰就住！我讓誰滾誰就滾！”
汐君聽到婆婆的喊聲就發抖，坐在那兒想，如果以後不想回孃家，就不能再忍下去了！為了小竹豁出去了。她把小竹輕輕的放在**，出來關上裡屋的門。衝著婆婆說：“喊什麼！喊什麼！一會兒把孩子喊醒了。你瞎叫喚什麼呀？”說著話汐君有些發抖，心跳特別快。也許是汐君從來沒跟婆婆直接吵過的緣故。婆婆愣住了，半晌沒說話。緩過神來跟若鱗說：“走！兒子！跟媽回家睡覺去！”說完踢開門走了。若鱗像個跟著主人的狗，灰溜溜的跟著媽媽走了。
汐君看著若鱗娘倆的背影心想，這個婆婆真不要臉！盡然喊出讓她兒子，跟她回家睡覺去的話！這是個什麼家庭？他是你的乖兒子！趕緊快去！看你們還不如看我漂亮的小竹去了！想著她進了屋，洗洗跟著小竹躺下了，拉著小竹的小手睡著了。若鱗直到後半夜才回來，回來躺下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