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返璞歸真第四章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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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返璞歸真第四章 大結局
雷京清淡的聲音響起，卻讓鳳隱的靈識一陣的顫動，很明顯，這雷京，是在試鳳隱的實力如何。
鳳隱淡笑，聲音中夾雜著渾厚的靈力直衝向雷京的方向。
“城主客氣了，接到城主邀請，在下便馬不停蹄的向著神域而來，無奈實在是在下實力低微，來的也便晚了些，還請城主，莫要見怪才是。”
“呵呵，凌少主果然口齒伶俐，心思靈敏，無妨，”雷京的眼神掃過眾人，落在墨飛影身上，忽然淡淡一笑。
“你也來了······墨皇，還沒恭喜墨影尊下登基呢。”
“雷城主客氣了，這事，也沒什麼可恭喜的。”面上淡笑，心裡卻發冷，他的直覺，這雷京，絕對沒安什麼好心。
雷京輕笑，“果然是這樣，有凌少主的地方，就有墨皇呢。只是不知······呵呵，眾位看著也累了，玄應，送幾位好生休息。”
說著，人影竟是憑空消失而去。
眾人驚訝之際，一個人影已然出現在眼前，機械般的道：“眾位，這邊請。”
······
蒼茫的夜空，淡淡的青草清香瀰漫，四周，卻寂靜無聲，聆聽，只能聽見自己的心在跳動。
極目遠望，白色，空洞，唯一還能顯出一絲生機的，便是那園中生長的嬌嫩綠枝。
已經深夜的時辰了，可是這裡，卻似乎永遠沒有黑夜，只有白天，只不過，現在的光芒，似乎暗了許多。
而房中，卻是可以與外界完全隔絕的，只要走進屋內，便會發現，它，竟然可以根據主人的心思，改變光線強弱，以達到讓人休息好的目的。
這裡，是大殿後面的一個裝飾豪華的院落，那換做玄應的男人，機械的將眾人領到這裡，便悄然退出了。
“這裡詭異多變，看似平常卻凶險萬分，大家一定謹慎行事，切勿好奇生事！”
幾人迴應稱是，前去休息，也是不敢掉以輕心。
鳳隱望著眼前一間房間，正欲進去，墨飛影緊隨腳步也跟了上來。
“鳳兒，我們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墨飛影神色凝重異常，其實，他也感覺到了，自從來到這個地方，自己就似乎被一種奇怪的東西牽引著，似乎，什麼東西，正在靠近。
這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與壓迫感，更加心中擔憂無比。
這種內心深處的惶恐，卻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似乎，眼前的人，就要從自己手中溜走，而他，卻無力再去阻擋，甚至，連伸手拉住她，都做不到。
墨飛影此時，只想看著眼前的人，時時刻刻，以確定，她仍舊存在著。
似乎，這樣的日子，也在一點點的減少，墨飛影痛苦，如果真的再也見不到她，墨飛影不知道，一個人的生活，他要怎樣過下去！
“好吧。”鳳隱無奈一笑，這人，總是這麼不放心自己。
起身走進房間，隨著人進入，那門，竟然自動關上，與那牆壁，密閉成一個整體。
······
“凌兒，寶貝兒，呵呵······”
雲霧繚繞之中，一個聲音隨著淡淡的清風飄來，渾厚的聲音之中，蘊含著說不出的寵溺之情。
如同，一個父親對著他調皮的兒女，包容寵愛，甚至願意將這世上最好的東西給她。
這聲音，鳳隱驚訝，那不正是夢中的那聲音！
循聲而去，遊蕩在這蒼茫的天地之間，似乎，那聲音，變成了這世界中唯一的嚮導。
漸漸地，前方，一個人影顯露出來，那身影，高大偉岸，給人無盡的安全之感，卻又同時矛盾的讓人感到異常的疏離冷漠，就像那天邊的月亮，可望而不可及。
鳳隱停下腳步，不是她不想前行，只是，她已經挪不動步，似乎，有什麼東西將她死死地擋在這裡，不能前進半分。
而那身影，卻在腦中越來越熟悉，可是，那人，始終不曾回過頭來，鳳隱怎麼回憶，也想不出究竟是什麼人，有這樣的背影，她，是否見過。
忽然，一個略小的身影，引起了鳳隱的注意，一個少女，飄飛而來。
霞衣輕舞，淡淡的熒光閃耀，恍若，天際一抹燦爛的夕陽。
是夕陽，而不是朝陽。
因為，本來應該朝氣蓬勃的少女，竟然全身都散發出一種沉寂的漠然，蕭索的嫻靜。
靜雅，端莊，與這一身的霞衣，和這青澀的面孔，真的是有些格格不入。
“無。”
那聲音，清淡如水，似在叫人，又似乎，是在說什麼深奧的祕密，那少女，臉上有著一種似笑而非笑的迷茫。
而鳳隱，望著那少女的身影，心中，一陣驚顫。
胸口忽然一陣刺痛，那是胸口的那隻冰凰，不易察覺的光芒一閃，繼而，漸漸沉寂。
而後，疼痛感漸漸消失，而眼前的兩人，卻已經消失不見。
“凌霄，你終究是來了！”
驀地，一個聲音瞬間衝破了眼前的迷茫，如一道驚雷一般，響徹整個空間。
鳳隱的思緒，也瞬間被拉了回來，全神戒備的感知著四周的變化。
這聲音，鳳隱自然識得，便是那神域的雷京才有的聲音。
她的聲音，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鳳隱犀利的眼神掃視著四周，她的人，想必，已然在這空間之中。
果然，前方空氣一陣的顫動，雷京白色之中鑲著金色溜邊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帶來的，還有雷京身上特有的味道。
鳳隱望著眼前的人，眼底更加的凝重。
“雷城主！”
雷京淡笑，原本就魅惑眾生的臉上，更加的讓人心動，就連鳳隱這個對美色沒什麼感覺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雷京那氣質那神態，卻是顛倒眾生的迷人。
“不知雷城主，你如此費盡心思的將鳳隱引到這裡來，究竟有何企圖！”
鳳隱已經明瞭，這裡，並非全然的不真實，而是她雷京設下的幻境。
剛才自己正在室內打坐，神魂入定之時，便忽然心念一動，便瞬間被帶到了這裡，看到了剛才的那一組幻境。
本來剛才還在疑惑這究竟是為什麼，直到看到雷京，鳳隱的心中疑惑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有所增加。
雷京的舉動與她平日在大陸中傳說的形象反差太大，倒是讓鳳隱一直有些困惑，而如今，又將自己引來這裡，還讓她看到這一幕，究竟，是為什麼？
那熟悉的身影和那少女，又是誰？為什麼這麼熟悉？
達到神尊的等級之後，便可以操控周圍的事物，透過靈陣牽引，形成自己理想中的幻境。
而現在的鳳隱，自然也會一點，只是那品級自然是比不上雷京的。
雷京見此，淡笑，悠悠然走進鳳隱的身邊，戲謔的目光審視著鳳隱，良久，才道：“凌霄，多年不見，你，真是變了太多。”
鳳隱更加驚訝，剛才聽到雷京叫她“凌霄”，鳳隱還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直到現在，鳳隱才真正敢確定，雷京叫的，正是她。
雖然心中已然翻騰不已，可是，鳳隱還是保持著面上的足夠鎮定，神色，紋絲不動。
任何時候，都不能讓敵人，看出你的心神慌張，這樣，便是將自己的身體，暴露在了敵人的刀口之下。
“雷城主怕是認錯人了吧，我是魔域少主凌鳳隱，不是你所說的，什麼凌霄。”
鳳隱嘴角一勾，邪魅一笑，“還是雷城主久在神域，未免年歲日漲，記憶出現些許偏差，或者，在下長得跟你口中之人有幾分相像，以使城主產生誤會？”
這句話，擺明是在諷刺雷京活得太久，人老了，大腦遲鈍。
“呵呵······”
雷京聽此倒是不惱，反而大笑起來，細細的打量著鳳隱，像是見到什麼搞笑的東西一般。
“果然是變了太多，而且，似乎，你還沒有恢復記憶吧，呵呵······”
鳳隱輕輕皺眉，現在她似乎可以確定，這個雷京，就他孃的是個瘋子！
忽然，笑聲戛然而止，雷京的臉上笑容瞬間僵住，繼而，竟是詭異的扭曲著，變成滿臉怒氣與嫉妒！
沒錯，是嫉妒，這樣的神情，鳳隱以前，見過，那是自己喜歡的東西得不到，而看到別人卻可以輕易得到時通常會出現的神情，只是，雷京的表情之中，卻是夾雜著更加深刻的恨意。
鳳隱更加確定，這人是瘋子。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鳳隱淡淡的道，卻似乎，對雷京所說的，沒什麼興趣，甚至，懶得去探究她所說的是真是假。
回身，想要離開，其實鳳隱倒是試探過，這個幻境，或許剛來時自己根本不可能走出去，可是經過那樂曲和香氣的輔助，融合了體內力量，以鳳隱現在的實力，想要衝出去，也不是多麼困難。
“你以為，你進來，還能出的去嗎？”雷京的聲音，已經全然變了味道，那聲音變得尖澀刺耳，滿是利刃，直刺耳膜！
鳳隱頓時感受到，身後的空氣，瞬間緊縮，帶著強烈的光與熱，強大的氣壓就要壓向自己的身體，甚至是靈魂！
這熱度太過強烈，似乎，要將世間萬物，轟成飛沫！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記不起來，你既然來了，那就必須死！”尖澀刺耳的聲音，瞬間傳遍整個空間，鳳隱的心頭，不禁被這聲音震得一顫。
是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雷京，竟是這樣的恨著自己？
而凌霄，究竟又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來不及多想，雷京的法杖已然凝聚了強悍的光之靈力，向著鳳隱猛的劈去！
鳳隱驀地擲出手中早已緊握的一柄飛刀，飛刀夾雜著剛融合的力量，向著那強烈的幾乎要灼瞎人的眼睛的巨大光球，迎面撲去！在空氣之中，劃出一道乳白色的長線！
而鳳隱的身影，卻早已在匕首出手之時，便已經閃身消失在空氣之中。
“滋滋······”一陣刺耳的響聲，伴著灼燒空氣的焦味，淡淡的青煙留在原地，被那強大的衝擊力帶著四散開來，瞬間，消失在空氣之中。
“嘶······”
一聲巨響，竟似什麼被生生撕裂的聲音，眼見著，那至尊神器的匕首，竟然瞬間化作一道犀利的冷芒，瞬間，沒受到多少抵抗的迅速的沒入那團巨大的灼人的光球之中！
而後，那匕首驀地從一端出來，竟是被這強悍的光芒生生的燒成了漆黑一片，稍微薄的地方，竟然愣是成了鐵渣一般的腐朽！
而那匕首。
那，可是一把真正的上品至尊神器啊！
鳳隱肉疼不已，更加為雷京的實力感嘆，這可是她淬鍊過多次才合成的上品至尊神器，放在大陸之上，便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而這一擊，卻也讓鳳隱明白，這雷京，真的不是好相與的。
身影隱於空氣之中，雖然好處多多，但是，如果空氣震盪，還是會將她震出來，甚至，會震到心脈。鳳隱急速撤向波動稍弱的地方，顯出身形。
而那邊雷京卻已經察覺，瞬間閃身而至。
這人，實力之強，當真不負大陸第一之名，這反應速度，也比鳳隱快得多。
實力相較之下，鳳隱絕對處於弱勢。
不過，現在融合的力量，鳳隱倒是沒有試過威力到底怎麼樣，心念一動，乳白色半透明的融合力量迅速流動全身形成一層堅實的防禦罩，而手中隨著動作，淡淡的熒光閃耀之下，一隻虛幻的半透明鳳凰出現，雙眸射出凶惡的精芒，清鳴一聲，猛的向著前方的雷京撲去。
雷京冷笑，手中法杖猛的揮來，迅速的迎上鳳凰，接著，法杖之上，竟然驀地出現一隻藤蔓一般翻卷這身體的巨蛇！
可是，那蛇，卻並非滿身是鱗，身影滲人，而是真正的植物藤蔓一般的模樣。
蛇身那綠色閃耀著光芒，變得更加的翠綠。蛇身迅速蔓延，將鳳凰團團圍住，形成一隻巨大的圓球，而那蛇身上，迅速的生出無數泛著黑色的毒刺！毒刺之上，卻在放著如雷電一般的光劍。而那圓球，正在急劇收縮。
鳳凰被擒，奮力掙扎，只能碰上壁上的毒刺，傷得更重，不動，就只能乾瞪眼的看著毒刺漸漸逼近，看著毒刺上雷電一般的光芒，射向身體！
鳳凰嘶鳴一聲，口中，驀地噴出一團團乳白色的火焰，迅速的燒向巨蛇！
饒是蛇身堅固無比，卻也經不住那詭異的似乎能燒盡世間萬物的乳白色火焰的持續淬鍊，驀地哀鳴一聲，迅速的抽回身體，瞬間消失在空中，那鳳凰見此，也不戀戰，迅速回轉，消失。
而那邊，雷京卻是面色蒼白，猛的噴出一口鮮血，臉上，滿是驚訝與恐懼，還有，不甘與嫉恨！
蒼白的手指抬起，狠狠地指著鳳隱，要是手中有劍，估計她是恨不得衝上來將鳳隱戳個稀巴爛。另一手拄著那根身上出現一道明顯裂紋的法杖，身形微微顫抖，整個人，竟然似乎瞬間蒼老了數歲。
“沒想到，他竟然，將這世間至寶，留給了你！哈哈，他眼裡，還是隻有你！”
悽楚的聲音響徹空間，鳳隱眉頭皺得更緊，望著眼前的人，竟然似乎，腦海之中驀地閃現過什麼。
還是那虛無縹緲的空間之中，還是那混沌迷茫的境地，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矗立其中，發出淡淡的白光，給這世界，帶來了一絲生機。
一女子坐在殿前院落的亭子中，以手支頭，鳳眸低沉，狀似憂思。
那女子，一身霞衣，如一朵冰蓮一般，盛開在雪山之巔，清冷寂靜，臉上，卻仍留著一份的稚嫩，似凡塵謫仙，不食人間煙火。
“月夕，你覺得，我們活著，是為了什麼？”
清淡的聲音傳來，很符合她那清冷的氣質。
那邊，一名白衣女子，聞聲輕笑而來，妖嬈的氣質，跟霞衣女子產生極大的反差，她咯咯笑道：“姐姐說什麼呢，我們與天同壽，難道不好嗎？天天種點花草，四處嬉戲，過的不是照樣有樂趣？姐姐不要再說這樣的話，讓君上聽到，又要不高興了。”
女子望著白衣少女，溫柔一笑，起身，走到一荷花塘邊，望著水中一條水龍，輕笑一聲，道：“小傢伙，你過得，快樂嗎？”
忽然，畫面一轉，那水龍，竟然變成了一紫衣男子，而畫面上，那霞衣女子，也退去了青澀與稚嫩，變得更加成熟，風韻自成。
“凌霄，我帶你走！”男子拉著霞衣女子，就要衝出這座宮殿。
“不，我們走不了，天下之大，卻從來就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蒼涼的聲音，讓鳳隱的心，掉落冰川之地，冰涼徹骨！
這聲音，竟然引起了鳳隱的共鳴，鳳隱心驚，心痛，這聲音，究竟是為什麼如此熟悉，還是，這話，就是她自己所說？
視線驀地轉向殿外，那裡，已然有人將宮殿團團圍住，密不透風！
畫面再轉，大殿之上，一男子端坐其上，戲謔的望著下面的兩人。
鳳隱看那人，卻是瞬間呆住了。
那容貌，那身影，竟像是芒刺一般從自己的靈魂深處生生的撕裂出一道口子，迅速的成長出來，迅速的，佔據了大腦。
“凌兒，寶貝兒······”
粉嫩的小孩子，還在襁褓之中，便被這男人抱在懷中，低聲的安撫著進入夢鄉。
“寶貝兒，小心點。”
男人跟在剛學會飛行的女孩身後，生怕她會摔著，儘管這事，是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
“凌兒，你是我的女人，自從你有了意識，便已經註定！”
男人一向波瀾不驚、溫和慈愛的臉上，竟是可怕的生出如此恐怖的表情，嚇得臉上還有著稚嫩的孩子面色蒼白。
鳳隱忽然覺得，全身冰涼，甚至連靈魂，都變得如此冰寒，直冷的她戰慄不止。
記憶的閘門一旦被開啟一道縫隙，便會如洪水猛獸一般，迅速的湧出，迅速的沖毀堡壘，甚至，毀滅一切！
是他。
真的，是他。
那個生生世世都不想記起，卻又不得不被喚起的記憶，如今，就這樣**裸的被剖開，呈現在眼前，至今，仍然冒著鮮活的血液！
無，無上的至尊，宇宙萬物之主宰，便是她生生世世，逃不掉的枷鎖！
“凌兒，你為什麼要這樣······”男人的臉上，滿是失望，滿是痛惜，可是，看在女人的眼中，卻成了最刺骨的諷刺。
大殿上，芒夜伸手死死地將凌霄護在懷中，怒視著前面戲謔的男子。
他們無力反抗，可是，即便是要死，他也不會放手！
保護自己愛的女人，甚至，比保全他的生命，更加重要！
男人望著眼前不自量力的男人，滿是諷刺的一笑。
“芒夜，你敢挑釁我的權威，倒是真正的勇氣可嘉，這樣說來，我倒是小看你了。”
芒夜不語，卻是更加小心的護著凌霄，雖然他明白，所有人都明白，這，也只是徒勞而已。
“我給你一個選擇，你，自爆元神，灰飛煙滅，我就放過凌霄，怎麼樣？”
男子笑著，聲音是一向的溫和慈愛，可是，這話，卻是如此的讓人不寒而慄！
“不！”
凌霄雖然已經料到了結局，卻是本本無法面對。
“求求你，放過她······”這是芒夜，說過的最後一句話，隨即，便被淹沒在一片靈魂飛沫之中！
凌霄想要去捉住他，想要阻止飛沫消散，卻只是徒勞。
隨後，她不再掙扎，不在動作，緩緩跪坐在地上，一滴清淚，劃過臉龐，滴落入茫茫的空虛之中。
男人驚住了，為什麼，他竟然看到了，一個她精心培養的，從來不該有喜怒哀樂的人，竟然會為了一個不是他的男人，流下眼淚？
“凌兒？”
男人蹲下身子，將女人抱在懷中，像小時候那樣，哄著、安慰著。
“一切都結束了，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伸手順著凌霄的墨髮，一股淡淡的冰蓮香氣，他喜歡。
“無，謝謝你······”
一抹淺笑，掛在嘴角，隨後，男人卻是驚訝的瞪直了眼。
手中的人兒，就這樣，漸漸地，悄無聲息的化成了飛灰，就像凌霄捉不到芒夜，而他，不管神通多麼廣大，也無法挽留一個執意要自我毀滅的人。
“凌霄，你當真，如此狠心！好，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回到我身邊······”
聲音漸漸變得模糊，鳳隱漸漸恢復了神智，再睜開眼時，卻是天地震動。
眼中一道無形的精芒猛的射出，瞬間將周圍的一切刺穿，心念一動，前方那蒼茫的虛空之中，竟是驀地出現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
冥想之間，她竟然帶著雷京，來到了她們曾經住過的地方！
雷京已然驚得說不出話來，眼睛瞪大，直直的盯著鳳隱，嘴脣哆嗦著。
“你······你······”
鳳隱忽然回頭衝著還在哆嗦的雷京淺笑，那神情，已然不似剛才的模樣。
“夕月。”
淡淡的一聲，卻是瞬間將雷京定在了原地，臉上，顯現出絕望。
“你······記起來了。”
鳳隱望著這宮殿，一如從前，一切過往，竟似乎，都在昨日，歷歷在目。
“是啊，一切，真像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了，便該回到現實。”
雷京，應該叫夕月，望著鳳隱，竟然痴痴地笑了，“似在昨日？呵呵，可笑······”
鳳隱閉眼，感受著這熟悉的感覺，輕輕一嘆。
“只是我想不通，為什麼你要殺我，當年，也是你吧。”
夕月聽此，竟忽然激動起來，渾身因為激動而輕微的顫動，諷刺的望著鳳隱冷笑。
“為什麼？我也想問為什麼！為什麼一同擁有意識，你是君上萬千寵愛的寶物，而我，只不過是君上創造你而剩下的下腳料隨便練成的！為什麼同在一起生活，你就是主子，而我，卻只能當你的侍女！為什麼君上的眼睛，只會停在你身上，卻連瞥都懶得瞥我一眼！論容貌論才學，我有那一點比你差！”
鳳隱聽此，無奈的淡笑，“夕月，我一直當你是姐妹，從沒有把你當成侍女。我何曾，虧待過你？”
“哈哈······”夕月聽此，卻是諷刺的笑起來。
“你待我好？你捫心自問，你待一隻寵物，都比對我強百倍！你肯為了他自爆元神，可你對我呢？你跟芒夜私會，可曾想過，這事一旦敗露，我就得死無葬身之地！”
“你自私！什麼好姐妹，你心中從來不曾替他人想過！芒夜，也是為你死的！哈哈······”
夕月瘋狂的笑起來，似乎，聽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話一般。
鳳隱聽此，心中一陣酸楚，“是啊，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而已。”
“可是，我不後悔！”
過往種種，她，從不後悔，愛過，恨過，經歷過如此滄桑，她，還有什麼值得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