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86章看在一個母親的份上

正文_第86章看在一個母親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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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86章看在一個母親的份上

李蓁笑,慢慢地說:“陛下,臣妾還有一件事並未及時稟告。”

“說來。”

“臣妾已懷有兩個月身孕。臣妾方才見了鄂陽石公主,想到腹中的孩子,十分不捨,求陛下看在一個母親的份上,讓臣妾撫養年幼的陽石公主!”

劉徹聞言,震驚無比,一把拉住李蓁的手肘,“你有孕了?”

李蓁含笑點頭。

踏風道:“回陛下,是太醫令前幾日親自診治的。”

劉徹喜不自勝,在殿內快步轉了好幾圈,笑呵呵走來走去,也不知自己在唸叨什麼。

祥貴妃瞪著李蓁,又說:“陛下,拳昭容既已有孕,更不宜照顧公主,還是由臣妾來撫養公主為妙。”

“祥貴妃協力後宮已是重任,還要照顧兩位皇子,一位公主,只怕比起臣妾更加分身乏術罷?”李蓁反擊。

“陛下,臣妾……”祥貴妃緊逼,依舊不肯罷手。

劉徹道:“夠了。此事朕已有定數,拳昭容有孕,晉封為夫人,另賜封號‘鉤戈’,移居掖庭十四殿改為鉤戈殿。陽石公主交由鉤戈夫人撫養,鉤戈夫人往後的請安便都免去了,安心在鉤戈殿養胎。”

“臣妾謝陛下洪恩,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李蓁穩穩磕頭謝恩。

祥貴妃一路回到合歡殿,進殿便砸了香爐和桌案,氣得直喘氣。

“賤人!”祥貴妃怒罵。

賢妃上前勸道:“貴妃娘娘息怒,拳昭容她不過是暫且佔了上風,那腹中的孩子,能否誕下還未可知呢。”

祥貴妃瞪著她,賢妃仍舊不食眼色道,“雪柳那丫頭險些說出了你我,好在本宮下手快,封住了她的口!”

啪!

祥貴妃一個耳光扇在賢妃臉上,賢妃跌倒在地,捂著臉震驚地看著祥貴妃,“你……你膽敢打本宮!”

“蠢貨!”祥貴妃指著賢妃,“你和尹瓊華都是沒用的蠢貨!那白絹上不過是西宮兩個字,你們也嚇成了那樣子!拳昭容不也住在西宮嗎?”又說,“拳昭容?你忘了?她如今是鉤戈夫人!”

賢妃含著淚說:“本宮知道你有氣,可你想想,當初李蓁如何寵冠後宮?不也被我們扳倒了麼?這鉤戈夫人算什麼?娘娘方才又為何一定要爭那個陽石公主呢?”

“你果真是蠢貨!”祥貴妃厭惡地白了一眼賢妃,“趙珍?她根本就是李蓁!此番,她是回來報仇的!好!本宮不爭,難道任由她去麼!”

“什麼?”賢妃嚇得跳起來,“你說什麼?李蓁?不可能!李蓁病死在昭陽殿了!陛下親眼所見,難道詐屍了不成?”

“親眼所見?”祥貴妃冷哼,“李蓁當初死前半年不肯見陛下,你忘了?若非如此,陛下何以對她念念不忘?李蓁啊李蓁!看來本宮真是低估了你!”

“貴妃娘娘的意思是……她回來報仇了?”賢妃猜測。

“報仇麼……你去,想法子將冷宮裡的萱娘子放出來,讓她親口告訴李蓁,當年害她險些難產而死嫁禍德妃,後來又害死點翠的人,是誰。”

賢妃一怔,道:“貴妃娘娘,你糊塗了?那些事可不是你我做的麼?”

祥貴妃瞪著她,“是麼?本宮怎麼記得……是被禁足的尹容華做的呢?”

賢妃恍悟,笑著點頭:“貴妃娘娘聖明!貴妃娘娘聖明!萱娘子對這幾件事都很清楚,她說的話李蓁一定

會信,本宮這就找人去辦。”

“還有一件事,李蓁只怕至今都以為她未出世的孩子是被皇后打掉的罷?也好,皇后若能借她的手除掉,本宮倒也省心了。”

鉤戈殿。

李蓁站在外殿環視四周,到處都是華貴之色,四周種滿了玉蘭花樹,殿內也放了好些玉蘭花。

蘭姊姊、點翠,還有我的未出世的孩子,尹瓊華得到報應了。

風起。

李蓁眯著眼抬手去擋,卻恍惚間看見玉蘭花樹旁站著一個黑衣男子。明眸皓齒、雲朗風清。

“阿蓁,過來。”

去病!

李蓁快步走去,伸手欲拉住他,可風一停,他消失不見。

“不要!去病!”李蓁四處尋找霍去病的身影。

“主子,主子。”踏風扶住李蓁,將披風裹在李蓁身上,“主子,快入秋了天涼。”

“我瞧見他了。”

踏風眼神一柔,“主子,他總會在你周圍陪著你的。”

“他卻不肯與我說話,他可是厭惡我了?還是……他看我今日所為,他恨我?他覺得我是個心狠手辣的女子!”李蓁說著便已淚流滿面。

“不是的,不是的……”

“主子!主子!”於安跑進來,跑到近處才朝李蓁使眼色,“主子,外邊是各宮妃嬪和朝臣送來的賀禮。”

李蓁只得收起神色,道:“都拿進來,本宮好好瞧瞧。”

果然。

霍光的賀禮中有夾層,裡面有書信一封,只有短短几字——桑弘羊為大農丞。

李蓁燒掉絹條,“於安,陛下近幾日可下了聖旨加封桑弘羊為大農丞?”

於安想了想,“沒有。”

李蓁沉思著。看來,霍光的意思是……要自己想法子助桑弘羊做大農丞?

李蓁又道:“還有什麼賀禮?”

踏風拿過來一小盒子,道:“這是光祿大夫送來的,特別交代主子不可用手碰到盒內禮品。”

李蓁狐疑,打開了盒子。

一朵花。

“這是什麼花?”於安伸手要拿,踏風慌忙拍了一下,“光祿大夫再三交代,不可碰,只可看。”

“這是曼陀羅。”煙箬走進來。

李蓁問:“曼陀羅?”

煙箬走近了拿過盒子,打量著花,“這花只在西域有,金日是匈奴人應當見過的,別忘了,我也在匈奴待過。這花有劇毒,哪怕碰到也會中毒。”

“本宮知道,本宮昔日也見過。”李蓁拿過盒子。

“主子你見過?”於安驚訝。

李蓁並未理會他,道:“本宮只是想知道,金日磾給我曼陀羅的意思。”

“曼陀羅殺人於無形,只要一點點就可以使人慢慢死去。”煙箬說到這裡,頓了頓,“蘭昭容的死,我看多半和曼陀羅有關。”

“當真?”李蓁盯著花。

“我倒是比較好奇……金日磾他們竟然下手這麼快,才不過七八日,竟然就將曼陀羅找來了。”煙箬冷笑,坐在湘妃塌上神情怔怔,說,“他果然留給你很多有用之人。”

李蓁將曼陀羅合上,也緩緩坐下,“煙箬,你來找我何事?”

煙箬癟癟嘴,道:“今日一早冷宮裡的萱娘子逃出來了。你可知曉?”

李蓁頷首,“略知一二。”

“她口口聲聲說……死掉的新娘子是被尹瓊華所害,還說那珠子的線被她掉包了,她不是有意的,都是尹瓊華逼她的。後來被羽林軍亂棍打死了,死的很慘。”

李蓁蹙眉,胃裡一陣噁心,扭頭便嘔吐起來。煙箬輕拍李蓁的背,笑說:“我記得你上一胎……”

“本宮這是頭胎,反應大也是應該的。”李蓁打斷了她的話。

煙箬點頭,“我明日送些酸梅來給你。我懷鄂邑蓋公主時也有反應,吃了酸梅便舒坦些。”

李蓁想起鄂邑蓋公主是霍去病的骨肉,便道:“我何時能見見她?”

煙箬駭笑:“幾時都可以。”

李蓁又道,“你方才所說與我何干?近來並未聽說哪一家富貴人家娶親,死掉的新娘子是誰?只怕萱娘子也瘋了。”

“是麼?”

煙箬一問,李蓁當即覺察不對,細細想來,大驚,“是點翠!”

“還算聰明。”煙箬道,“萱娘子可不知道後來誰成了貴妃,也不管她怎麼會知道這些事,可她沒必要突然說起,除非……”

“有人想透過她告訴我當年點翠的死。”

煙箬點頭。

李蓁卻搖頭,“此事只怕沒有這麼簡單。我裙襬上留有一些蘭姊姊當日的血,從耳朵流出來的。你拿著曼陀羅一起去看看,若能確定蘭姊姊死於曼陀羅……我便……”

“點翠的事昨日李樂師入宮來為我撫琴時已告知我,只怕八、九不離十就是尹瓊華。曼陀羅我可以幫你,但你要怎麼做?”

李蓁目光變冷,雙手握拳,道:“絕不輕饒了她。”

“主子,皇后娘娘送來賀禮。”於安道。

進來的卻是一面屏風。

紅顏撞進寂寥,才會白頭。

白頭踏過零丁,卻難紅顏。——劉徹

李蓁苦笑,“竟然送來這屏風,倒是難為了皇后的一番心意。”

煙箬不明白這屏風有什麼特別,看來一眼說:“不就是繡了陛下的名字麼?這樣寶貝?事到如今,你還放不下他?”

“放不下?”李蓁起身,走到屏風前摸著那個滾燙的兩字,卻覺得觸手冰涼,“只怕是有人不讓本宮放下。去回了皇后,本宮很喜歡,只可惜是石榴花,終究難以長久,敗了就再沒有往日的鮮豔。於安,放到後殿去就是了。”

半月後,桑弘羊巧合中查明蘭昭容之死正是曼陀羅花。劉徹下旨徹查後宮之中何處藏匿毒花,此事全權交給了祥貴妃。同時,桑弘羊加封為大農丞。

出人意料的是,曼陀羅花竟然從尹瓊華的殿內被找出來了。

劉徹大怒,貶尹瓊華為才人,移居冷宮。

訊息到了李蓁的鉤戈殿,李蓁反倒很平靜,閉著眼躺在湘妃塌上靜養。

“她竟然未死。”煙箬添了香,嗅了嗅說,“龍涎香就是好聞。”

“踏風,將龍涎香都送到玉婕妤宮中。”李蓁吩咐。

“怎麼?你不喜歡龍涎香?”煙箬問。

邢興兒用杯盞撥著茶梗,笑說:“只怕是不敢用。昔日尹瓊華小產也是在椒房殿嗅了香。如今想來,只怕王豐榮做了替罪羊。”

李蓁赫然睜眼。

邢興兒一笑,“你也覺察了?也許一開始就是皇后呢?”

“不管是不是,我的孩子,就是她害死的。”李蓁說罷又閉上了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