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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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時序轉到了十月。

離巴黎不遠處,位於森林谷地中的“尚普爾葡萄園”,一眼望去,紫黑色的一大片葡萄正結實累累,裡面有上百名工人在忙碌採收。

“最新訊息,你那個寶貝兒子去當服務生了!你要不要去管一管?”?米拉走到黎塞身旁;完全不在乎他跟負責葡萄園的法蘭斯正在談話。

黎塞僅瞥她一眼,“我管不了他。”

“管不了就叫他媽……呃,不是,叫他母親去管。”

他藍眸半眯,“你要我去找她?”

“不然呢?”

她煩躁的跟法蘭斯揮揮手,示意他走道一點。

雖然這招下的是險棋,但她沒能力讓那臭小子認祖歸宗,也就無法逼眼前這個男人娶她!

惟今之計,只有朝那小子的親媽下手,這多少還有點兒機會,但黎塞給的答案很窩囊。

“算了。”

他不想去面對朱琦,當年是她對他的愛沒有信心,不僅不告而別,更帶著他的兒子遠走他方,這不僅讓他失去初為人父的機會,更讓他在二十多年後,與兒子相遇時,被兒子當面諷刺他沒有愛他的資格!

而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是她剝奪了一切,卻得由他來承擔責任。

“算了?!怎麼能算了?”米拉見他轉身繼續往葡萄園走,她也不高興的跟上前去,“他是你兒子,難道你不想認他?”

“你明知那是我今生最大的心願。”

“那你就去試試看,看他能否回到老爵爺的身邊啊?侯爵老了,而我們都知道他有多麼希望他能喊他一聲‘爺爺’……”

“我真的不知道你這麼善良。”他略帶譏諷的打斷她的話。

他不是笨蛋,他跟她之間除了肉體關係外,就什麼感情也沒有了,所以他理性一想,她值不值得愛、善不善良就很清楚了。

她尷尬一笑,窩進他的懷中,“你怎麼這麼說?好像我心腸很壞似的。”

他推開她,“我得做事了。”

“黎塞!”她咬著下脣,氣呼呼的跺腳。

這天,黎塞跟著法蘭斯巡視葡萄園及地窖的釀酒情形,但他的腦海裡卻盤旋著米拉所說的那一席話。

他父親老了,行動又不便,雖然醫生說他只要努力復健,還是有機會站起來的,但對一個渴望孫子回到身邊的老人而言,他只要孫子回來,其他的,就什麼也不在乎了。

回想當年,是父親的挑撥離間,讓朱琦誤以為他在外頭有女人而傷心離去的,為此,他對父親也有諸多不滿,不久,他即搬離巴黎回到葡萄園的山莊住下。

如今父親一日日衰老了。

或許,分身乏術的他還是該走一趟青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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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恩剛從公司下班回家,第一個傳進耳朵裡的就是侯仙兒含含糊糊學習法文的聲音。

雖然發音有些不標準,但還算不錯了,看來這些日子的閉門苦讀,還是有成果的。

只是再想到最近幾次他去找馬濟神父例行告解時,神父要他帶侯仙兒到教堂去時,他的眉頭又糾了起來。

“侯仙兒雖有天使臉孔,但被邪靈附身,為了她好,你最好帶她到我這兒,我為她唸咒除邪去惡。”

馬濟神父這一席話已說了很多次了,他卻猶豫不決。

思緒煩雜的達恩開啟房門,一眼就瞧見戴著耳機在學習法文的侯仙兒,她穿著藍色針織上衣搭配牛仔褲,邊點頭邊朗誦法文,那清純無邪的模樣可比天使,他怎麼看,都看不出她有被什麼邪靈附身?

“不然,你怎麼解釋,她會突然出現在你面前或任何你會出現的地方?那是一股邪惡的力量在作祟,達恩。”

馬濟神父的話再次浮現腦海,達恩凝望著還沒發現他的侯仙兒。

對她不管在何時何地總能突然出現在他視線中的事,他也問過她了,但她總是閃爍其詞。

“咦?達恩,你回來了。”

侯仙兒抬頭一見到他,很快的拿下耳機,她對這個現代化科技的世界,可是愈來愈愛了。

他看著她幾乎是跳著來到自己的眼前,一張粉臉笑嘻嘻的。

他抿抿脣,“明晚有點兒事,要你跟我去一趟。”

“好啊、好啊!”

說來,她最近老是變些小蚊蟲,在他身邊跟前跟後的,他煩,她可是更累呢。

但那也沒辦法,天禪和尚對她虎視眈眈的,她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免得栽在他手上。

第二天晚上,達恩去當端盤子的侍者回家後,即開車載著她到社群教堂,而侯仙兒一聞到天禪和尚那股揮之不去的味道,臉色瞬間發白。

“我想回去了。”她連退三步。

“不急,我們進去吧。”

他看著她,不解她的表情為何變得如此惶恐?

她笑得勉強,“這兒是告解的地方不是?我沒有什麼好告解的嘛!”

“先進去。”

她苦著一張臉,心裡有底,她跟老和尚又要見面了。

唉,達恩還是半強迫的將她推了進去,馬濟神父就站在前面的演講桌前,身後有一面彩色的大玻璃窗,所以即便這會兒,外面只有微微月光,但在室內的明亮燈光下,那面玻璃窗仍然是五彩耀眼的。

既然得面對面了,她直接勾住達恩的手肘,深吸了二口氣看著老和尚,不——神父。

她露齒一笑,雖然這個笑有些不自然,“神父,你好。”

“你好。”天禪和尚略微挑眉,眸中一閃而過一道戲謔之光,彷彿是在提醒她,今晚要倒大楣了。

達恩皺眉,來回的看著兩人,總覺得兩人之間有一股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詭譎感。

“神父,人我帶來了,要如何驅魔?”

“驅魔?!”侯仙兒一聽,瞪大了眼睛。

天禪和尚露出一臉無害的笑容,“侯小姐不必害怕,我有驅魔的法力,定能將你心中的邪靈逼出。”

“免了、免了!”

侯仙兒哪不明白他在打什麼算盤。

她也裝出一張甜美可人的笑臉,“謝謝神父,但我人好好的,什麼邪靈、惡魔也沒有,倒是你這個和——神父,印堂發黑,依小女子算來,你要倒大楣了!”

臭猴子,倒楣的人絕不是我!天禪和尚眼睛閃過一道冷光,隨即將準備好的缽交給達恩,他右手則持著金剛杖,“你將這個缽蓋住她的頭頂,就能將她心中的邪靈逼出了。”

達恩接過手,卻一臉質疑。

“他誑你的,哪有什麼邪靈?達恩——”侯仙兒急忙離他幾步遠。

“要證明我有沒有誑他很簡單,你就讓達恩將缽蓋在你的頭頂上,這一切不就見分曉了?”天禪和尚“好心”的建議。

想的美咧,她那雙閃爍著金光的黑白大眼骨碌碌的一轉再轉,“我、我不行的,我娘說過,一旦讓人碰到我的頭蓋骨這裡,我就死翹翹了。”

他冷哼一聲,“分明就是妖孽作怪。”

但達恩沒注意聽他的話,反而一臉困惑的看著侯仙兒,“我以為你是孤兒?”

“我當然有孃的,只是、只是死了嘛。”

“別跟她說那麼多,我以杖制她,你則將缽……唉呀!”天撣和尚突地慘叫一聲,抱著右腳直跳不說,還哀哀叫疼。

達恩錯愕的看著臉漲成豬肝色的他,這一側轉過頭,卻發現身旁的侯仙兒不見了,而神父的腳邊財多了一個看來有上百公斤重的大鐵錘。

“仙兒呢?”他焦急的問。

天禪和尚痛得臉色發青,他早知道這個會變戲法的侯仙兒是最難纏的。

原以為有達恩在這兒,她不敢施法術,會乖乖就擒,結果,她的膽識顯然大於他的想像。

“仙兒呢?”達恩急了。

天禪和尚實在痛得說不出話來,只能邊跳邊指著腳邊的大鐵錘。

但達恩哪看得懂?他以為侯仙兒跑出去了,還是被惡靈怎麼了?所以一轉身就追了出去,“仙兒……仙兒……”

他一出去,侯仙兒也由大鐵錘變回人形,她的眸中閃爍著狡黠眸光,“你真的要倒大楣了,天禪和尚!”

她扯下一根頭髮,隨即一吹,喊了聲變,瞬間,上百隻迷你小猴在他身上又跳又踹的。

天禪和尚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腳痛難耐,他還是咬牙、頭冒冷汗的揮舞著金剛杖,瞬間,金光四射,一些小猴同時倒地,然後變為一小截毫毛。

小猴數量雖多,但金剛杖法力無邊,不一會兒,只剩幾隻小猴在拉扯著他的眉毛。

侯仙兒眼見情形不對才想開溜,天禪和尚手中的金剛杖已一棒敲下,她只好狼狽的來招驢打滾躲開了。

救命啊,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她再變成一隻黑鷹,展翅飛寓教堂,飛回達恩豪宅的臥室,然後才在**變回人形。

怎麼辦?被天禪和尚盯上了實在麻煩,若一個不小心,她就完了。

不一會兒,達恩匆匆忙忙的回來了,他伺著老管家,“仙兒有回來嗎?”

“這——”

“我在樓上。”

達恩一聽到她的聲音,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的上樓去,一開啟房門,就看到緊抱著棉被,瑟縮在一角,渾身發抖的侯仙兒。

“我、我不知道……剛剛我的身子好像一分為二,有個面貌恐怖的邪靈對著我尖叫,說他不想離開我身上,他不想……但他沒法子,從教堂裡閃過一道金光,就是那道金光將他拉離我身上,可我、我還是好害怕,嗚嗚鳴……”

“別哭、別哭!這樣聽來就沒事了,沒事。”

見她淚流滿腮,達恩的側隱之心陡起,他將她連同棉被一起抱進懷中安慰。

侯仙兒將臉埋進他的胸膛,邊拭淚也邊吐舌偷笑。

這樣就好了,那個臭和尚就沒有理由再找她去驅什麼邪靈了。

“我好害怕……”

“不怕,沒事了、沒事了。”

沒想到這個有時凶、有時冷的美男子居然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她甜甜一笑,嗯,這個胸膛真的是又寬又溫暖,就讓她多待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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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了,我要當你的助理。”

在一個美麗的秋日早晨,達恩口中還沒來得及嚥下的麵包,在侯仙兒笑咪咪的宣佈這件事後,就這麼“噗”地一聲,噴射出來。

坐在他對面的侯仙兒閃得快,沒被射中,但正巧彎腰為她倒果汁的老管家就沒能逃過一劫了。

老管家僵在那裡,對臉上多了些口水、麵包屑有些不知所措,這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呃……對不起。”。對不起?!老管家錯愕的看著尷尬道歉的少爺,從被老爺硬塞來這兒以後;少爺對他一直都是冷冷的,何曾從他嘴裡聽過一句對不起。

他笑開了嘴、挺直了腰桿,拿起一旁的餐巾擦拭,“沒事的,少爺,燕子的唾液養顏美容,想來人的也有同樣功效才是。”

噗哧一聲,“哈哈哈……”侯仙兒大笑不已,她頭一回聽到口水可以養顏美容。

“是真的,小姐,下回我煮個燕窩湯給你嚐嚐。”

“燕窩?”

“是,就是燕子的口水。”

‘惡……“她吐吐舌頭,”那多噁心,我不要。“

“好了。”達恩對老管家開心的笑容反而有些不自在。他要他下去洗把臉,這才看著巧笑倩兮凝睇著自己的侯仙兒。

“你要當我的助理?”

“嗯,我看到辭典裡的字彙,有助理這一詞,看了看,我覺得我可以當你的助理,幫你做些事、跑跑腿,。就讓我跟著你,好不好?”

“不好。”

他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因為她那張巴掌大的粉臉最近老是不請自來的人夢,他要是與她再朝夕相處下去,怎麼行?

尤其那日,她楚楚動人的窩在他酸中,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他的心可是隱隱抽痛,萬般不捨。

但有這樣的感覺可不好,所以,他心裡的警鐘已經連敲好多天了。

“我說不好!”他對著那張期待的粉臉再強調一次。

“為什麼不好?我好不容易才擺脫邪靈,要是……”她頓了一下,又道:“這其實在中國有句老話的,說女人陰氣重,男人陽氣重,‘要是陽氣重,就比較不容易碰到髒東西,所以達恩你就好人做到底,好不好?”

明知他是外冷內熱,她就採個眼眶泛紅,扁著紅紅的小嘴兒,雙手合十的拜託。

他一臉為難,“你沒法子幫我的,你的法文還不夠靈光,而且我也有祕書。”

“多一個助理也沒關係嘛,我的法文說的是有些不輪轉,但聽力可強了,老管家直讚我聰明,還說再過不了一個月,我的法文肯定頂呱呱了。”

她信心十足的豎起大拇指。

他該拒絕的,但不知怎的,她撒野、耍嘴皮時,他可以冷冷的對她,可她像個小女孩般嬌憨又柔弱的請求,他就有些硬不下心腸。

“好吧。”

她聞言,眼睛一亮,隨即大叫,“耶!耶!”

他錯愕的眨眨眼,看著在瞬間變得活蹦亂跳、手足舞蹈的侯仙兒,剛剛那個可憐兮兮的小女孩一秒鐘就不見了?!

可惡,他被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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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嘛,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用完早餐,達恩即開車載著侯仙兒出了豪宅大門,遠遠的,

就看見馬濟神父一手拄著柺杖,腫得像饅頭的腳板則裹著厚厚的白色繃帶,一拐一拐的走過來。?

“馬濟神父!‘

達恩在他身邊停下車子,一臉愧疚的看著他,這幾天,他特別注意邪靈離身後的侯仙兒的情形,顧此失彼,反而忘了去看神父了。

“你的腳還好嗎?”,

天禪和尚僵笑一聲,“還好,只是腳趾骨碎了,腳底板瘀青紅腫,所以,躺在**好幾天,今天才能出來找人算——”他咬牙切齒的嚥下帳字,再擠出一絲笑容,看著坐在達恩身邊,低頭捂嘴偷笑的死潑猴!

他深吸口氣,“我今天是特地出來看看她的情形,要是邪靈又——”

“多謝神父關心,當日邪靈已出,我沒事了。”侯仙兒正經的說,還裝出一臉誠摯的感激,心裡卻想,別再找她啦。

“是的,神父,她沒事了。”達恩也附和。

天撣和尚看看他,再看看一對上他的視線,就笑得得意、可恨的潑猴,“你們要去哪裡?”

“我要到公司去,仙兒去幫點忙。”

一旁的侯仙兒則用力的點點頭。

天禪和尚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我剛好要到你公司附近的醫院去複診,方便載我一程?”

“當然。”

達恩答得爽快,侯仙兒的笑臉卻馬上垮下來,她心跳加速的看著達恩下車幫天禪和尚開了後車門,然後讓他坐進自己背後的位置。

天呀、地呀,這個位置可是大凶,要是老和尚從後面拿了法缽罩她的頂,她逃都來不及啊,這眼珠子一轉——

“哎喲!”她突然一臉痛苦的抱著肚子。

“怎麼了?”剛坐上駕駛座的達恩被她嚇了一跳。

“我的肚子突然好痛啊!”

“一定是邪靈又回來了,我有準備傢伙。”天禪和尚眼睛一亮,馬上從懷中變出個法缽來。

“哈哈!不痛了、不痛了。”她急忙轉身,正對著拿缽的天禪和尚,眼神閃著大大的不滿。

“你還好吧?”

她對眉頭糾緊的達恩擠出一絲笑容,“我、我就坐這樣好了,看前面,車子多,我會頭暈。”

“頭暈也是邪靈來也。”天禪和尚拿著缽的手又伸向她。

她急忙閃避又道:“我頭又不暈了,我、我只是腳痛。”她趕緊低頭看腳。

“那也是邪靈採了。”天禪和尚的上半身已越過椅座。我蓋我蓋我用力蓋。

她左閃右閃用力的閃,最後是貼在車門,喘著氣道:“我換胃痛。”

他也喘著氣,“那、那也是邪靈採。”

“我經痛!”

“邪震——”

兩人你採我往,躲來閃去,這會兒面對面,氣喘吁吁的瞪著對方。

而坐在駕駛座的達恩採來回回的看著兩人,簡直看傻了眼,“你們,?……?還好吧?”

兩人給他的感覺都……不太正常。

一聽到他的聲音,兩人才發現忘了他的存在。

連忙擠出假笑,他們直說沒事,不過,侯仙兒還是堅持要跟他面對面的坐著,以免著了他的道。

但天禪和尚哪那麼好對付,尤其一想到自己的腳痛之仇尚未報,他咬牙切齒的提醒她,“不行,這樣坐很危險,坐車一定要繫好安全帶,這是交通規則!”

達恩贊同的點頭,“神父說的對,你坐正,將安全帶繫好。”

還系安全帶?那她不乾脆就地正法算了?!

猴腦兒靈光乍現,她看著達恩道:“我跟神父坐後座好了,我多感受他的正氣、邪靈就不會近身……”

“嗯。”好像也有道理。

看她賊頭賊腦的坐進自己身邊,天祥和尚突地感到頭皮發麻、背脊發寒,這隻賊猴子跟他坐這麼近做啥?

一分鐘後,答案揭曉,行進中的車子突然傳來一聲痛徹心扉的尖叫,“啊!我的腳、我的腳……”

傷腳一連幾次被重擊,就算有仙力、有缽、有金剛杖,天禪和尚也只剩一丁點的力氣抱著自己被狂砸的腳痛哭流涕。

達恩邊開車邊憂心的從後視鏡看他,“神父,你怎麼了?”

“她……啊!我的腳!”

他話還沒說,由凶器迅速變回人形的侯仙兒再送給他一腳,他的臉開始發黑,涕泗縱橫哭到不行。

“快送神父去醫院吧,他腳疾復發,好像更嚴重了,達恩。”

她一邊說而一隻腳就與天撣和尚的腳差距不到一公分,“你說對不對啊?神父。”

“是、是!”氣得牙癢癢的他也只能認栽了。

不一會兒,車子疾駛到了城中醫院,達恩跟侯仙兒還陪同天禪和尚到診療室。

當醫生開啟繃帶,看到更甚於日昨的傷口時,差點沒暈過去。

“神父,你、你沒有自虐的傾向吧?”

“當然沒有!”他連回答邊恨恨的瞪了一旁別開臉偷笑的侯仙兒。

達恩也看向她,嚇得她連忙裝出一臉難過的樣子。

醫生的臉色很凝重,“神父,你的傷很嚴重,我看還是住院幾天,好好留在這兒治療,不然要是肌肉壞死,那可是要截肢的。”

“什麼?!”天禪和尚的臉色刷地一白。

達恩的神情也凝重起來,“神父,你還是照醫生的指示住院幾天吧,所有的費用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的,我先去幫你辦住院手續,仙兒,你陪著神父。”

“嗯。”

聽到老和尚要截肢,侯仙兒可笑不出來了,她只是希望能擺脫他的糾纏,絕無害人之心。

“和——神父,對不起哦。”她是真心道歉。

“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他怒斥。

“我沒有惡意的,只要你答應……”她壓低了音量,看著轉身去拿東西的醫生,“只要你答應不再抓我,我可以天天來照顧你的。”

“再讓你廢了我另一條腿?!”

她尷尬一笑,“不會那麼倒楣的啦!”

一會兒,達恩去而復返,並陪同換好藥的天禪和尚進了病房,在打點好一切後,才跟侯仙兒前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