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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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意料之中
第70章 意料之中
“阿山！胡說什麼呢？看把你弟弟給嚇得！”狠瞪蘇山一眼，蘇老夫人心疼地看著蘇河，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阿河，到老身這裡來，你大哥不敢欺負你。”
由蘇嬤嬤扶著坐到蘇老夫人身旁，蘇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完全不在乎還有三個晚輩在一旁看著。
垂下眼瞼掩飾住眼底的鄙夷和不屑，蘇漓向蘇老夫人問過安之後也不管蘇老夫人聽到了還是沒聽到，徑自走到一旁，泰然坐下。
見蘇漓坐下，蘇時和蘇青才猶猶豫豫、膽戰心驚地各自尋了個地方坐下。
“娘你就寵著他吧！你看看他這一次捅了多大的簍子！”蘇山將蘇河簽訂的那幾張契約掏出來就摔在了地上，然後氣呼呼地也坐下了。
頭一次見蘇山發這麼大的脾氣，蘇老夫人心裡也是沒底，只給蘇嬤嬤使了個眼色，蘇嬤嬤會意，立刻將那幾張契約撿起來遞到了蘇老夫人手裡。
蘇老夫人一張一張地看了一遍，臉色也漸漸陰沉了下去：“阿河，這些都是你親自簽下的？”
“是啊娘！”抹一把眼淚，蘇河邀功似的說道，“孩兒都跟他們說好了，這一次咱們家借他們錢幫他們渡過難關，等他們重振旗鼓之後，都會雙倍返還！他們還答應孩兒以後所有的生意都以咱們家為先，但凡商品都將以低三成的價格賣給咱們家，若是需要什麼原料，也會先考慮從咱們家進貨，蘇氏那麼多的分支，他們合在一起那是多大的一筆生意啊！”
“蠢貨！”蘇山忍不住怒罵一句，“且不說咱們幫他們渡過難關要花多少銀子，就憑他們的手段何日才能重振旗鼓？說是重振旗鼓，出力的不還是咱們家人？而且你知不知道咱們家現在從別人家購進原料都是低六成的價格購入，只低了三成怎麼就把你給樂成這副模樣？”
蘇河一愣，卻強詞奪理道：“這不都是自己家人嘛！咱們家又不缺這點兒錢，怎麼就不能讓自己親戚多賺一些？”
“你！”蘇山氣到無語。
將那幾張契約放下，蘇老夫人嗔瞪了蘇河一眼，沉穩道：“阿河，這一次的事情是你做得不對，你大哥訓你，你該聽著。”
“娘！”蘇河不滿。
可蘇老夫人話鋒一轉，又對蘇山說道：“可阿山你也是小題大做了，阿河做都做了，是已成定局，你該想的是怎麼扭轉乾坤，而不是跟你弟弟鬧脾氣。這件事你便去與幾位大管事商議商議，看如何能將損失降到最低。”
“憑什麼？！”蘇山騰地就站了起來，怒目瞪著蘇老夫人，“憑什麼每次都是這樣的？禍全都是他闖下的，卻每次都要我來幫他善後？”
蘇老夫人狐疑地看著蘇山：“阿山，你這是怎麼了？他是你弟弟。”
“阿錚也是我弟弟，阿錚的年紀可比他還小呢！”蘇山怒道，“總之蘇氏的事情我不會插手，他不是想跟蘇氏合作嗎？不是還等著坐收利潤嗎？那這攤生意就交給他來負責了，盈虧自負，我管不著！”
話音落，蘇山便大步流星地拂袖而去，蘇時慌慌張張地跟在後面。
蘇老夫人傻眼：“漓兒，你大伯父這是怎麼了？”
蘇漓這才抬起頭來看向蘇老夫人，眼神清澈，一臉無辜：“這祖母可真是把我給問著了，我只知道還在洛陽的時候，大伯父和二伯父就因為蘇氏的事情吵了好幾天，其中的前因後果我也不太清楚。”
蘇老夫人沉吟片刻，又瞪了蘇河一眼：“瞧你把你大哥給氣的！生意上的事情你既然不懂，就該多問問你大哥，怎麼能自作主張？”
蘇河膩在蘇老夫人身邊，道：“娘，兒子知道錯了，可大哥他就不能好好跟兒子說嗎？這幾天他天天當著外人的面兒指著兒子的鼻子罵兒子廢物，還當眾打了兒子！娘您仔細瞧瞧，兒子這半邊兒臉到現在都還有些腫呢！”
“是嗎？快讓老身看看！”蘇老夫人立刻就心疼了起來，“哎呦，這瞧著好像是有些腫……阿山這混賬，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靜慧，你快去把老身那藥膏拿來，給阿河塗上。”
“還是娘最疼兒子，大哥他從小就不喜歡我。”說著，蘇河還委屈起來了。
“瞎說！”蘇老夫人安慰蘇河道，“你大哥那是恨鐵不成鋼！誰叫你從小就不務正業？”
蘇河嘿嘿一笑，在蘇老夫人身邊膩歪著。
看著蘇河，蘇老夫人滿目慈愛：“成了，生意上的事情你就別管了，等你大哥消了氣，老身便讓他再想想辦法，你快回去歇著吧，去洛陽這一遭可累壞了吧？”
“好，兒子都聽孃的。”危機解除，蘇河喊上蘇青就離開了安平居。
蘇河一走，蘇老夫人臉上的笑容和慈愛就收斂了幾分，恢復了一貫的不苟言笑，讓蘇漓不禁暗歎人心果真是長偏的，所謂的嚴厲和不苟言笑都是分人的。
“漓兒，你爹怎麼樣？”
甜甜一笑，蘇漓柔聲細語地說道：“勞祖母掛念，我爹一切都好，大概因為常年在外面東奔西走，所以身體壯實得很。”
“那就好，”蘇老夫人點點頭，道，“你爹的辛苦，老身都知道。他怎麼沒跟你們一道回來？見著了女兒就不用回來看看老身這個孃親了是不是？”
“那怎麼可能！”蘇漓連忙說道，“我爹心裡記掛著祖母，見著我了之後也總是在問祖母的事情，只是好像嶺南那邊還有什麼事情要辦，我爹只好先趕過去，等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完了，他興許會回來一趟，看看祖母。”
蘇老夫人嘆息一聲：“咱們家在外面的生意全靠你爹一個人支撐，老身也心疼他，可咱們家就只有你大伯父和你爹靠得住，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蘇漓暗自一哂，將蘇崢寫給蘇老夫人的信取了出來：“對了，我爹還寫了封信託我轉交給祖母。”
“是嗎？”蘇老夫人面上一喜，“靜慧，快拿來給老身瞧瞧。”
蘇嬤嬤應了一聲就替蘇老夫人取了信。
將信通篇讀了一遍，蘇老夫人不動聲色地問蘇漓道：“你爹在心裡所寫的事情，你可知道？”
蘇漓坦言道：“知道，離開洛陽前我爹都跟我說了。”
蘇老夫人眯了眯眼：“蕭三公子的事情你爹是怎麼知道的？”
蘇漓鎮定地答道：“在洛陽時巧遇蕭三公子，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所以我爹對蕭三公子的印象原本就不太好，後來遇見了俞二爺，又從俞二爺那裡聽說了袁家小姐的事情，我爹這才有了決定。”
“是嘛，”蘇老夫人將信折起來，塞回信封，“想來是俞二爺轉達有誤，袁家那件事只是個誤會而已，侯夫人已經領著蕭三公子來解釋清楚了，等老身親自給你爹回一封信，好讓你爹放心。”
蘇漓一愣，不知道為什麼對這樣的發展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
蕭景陽有野心，這她在前世就已經瞭解到了，因為想要永安侯的位置，所以蕭景陽攀上了四皇子，但想要攀附上四皇子，蕭景陽也得有點兒利用價值才行。
前世蘇府二房就是蕭景陽的價值，那個時候因為沒有她攪局，所以二房一帆風順，蕭景陽為了娶到蘇婉而在她及笄當日毀她清白，而後透過二房攫取蘇家的財富去供養四皇子的勢力，直到她死，蘇家都是四皇子的搖錢樹。
今生因為她一再針對二房，所以二房大不如前，蕭景陽若還想將蘇家的財富當做他攀附四皇子最大的籌碼，那蕭景陽只能巴著她不放，跟飛黃騰達的未來相比，蕭景陽現在付出什麼都是值得的。
深吸一口氣，蘇漓看著蘇老夫人，嫣然一笑：“既然是誤會，那解釋清楚就好，祖母親自給我爹回信我爹定然可以安心了。”
蘇老夫人的眼神微微一閃：“你這麼輕易鬆口，老身反倒有些忐忑了。鬧出這麼大的風波，你爹都氣得要為你解除婚約了，你就不生蕭三公子的氣？”
“自然是生氣的，”蘇漓撇了撇嘴，道，“可侯夫人不是帶著蕭三公子來向祖母解釋過了嗎？既然祖母都說是誤會，那就一定只是誤會，我也不好無理取鬧不是？只不過這氣我還是會撒到三公子身上去，到時候若是侯夫人來向祖母抱怨，祖母可不準罵我。”
“老身就知道你最懂事，”蘇老夫人滿意地笑了笑，“成，你儘管去向蕭三公子發脾氣，老身絕不會責怪與你，這是你該發的脾氣，也叫那蕭三公子知道咱們蘇家的女兒可不是沒脾氣的，讓他日後收斂著些。”
聞言，蘇漓甜甜一笑：“就知道祖母疼我。”
又跟蘇漓閒聊幾句，蘇老夫人就借晚上的接風宴將要開始為由將蘇漓打發走了，蘇漓一走，蘇老夫人就長嘆一聲。
“靜慧，讓人盯緊漓淵居，漓兒若是給阿錚寫了信就攔截下來，不管信裡寫的是什麼都不要送出去了。”
蘇嬤嬤暗自嘆息一聲：“是，老夫人。”
另一邊，蘇漓一回到漓淵居就將白蘭喊進了屋，門窗緊閉。
“白蘭，去打聽一下蕭景陽和袁家小姐的事情，還有侯夫人和蕭景陽來蘇府那日都跟老夫人說過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