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炸藥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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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炸藥包
程蘇剛吃完點心,江錦虹正好敲門進來。
江錦虹的臉上有著媽媽慣常的表情,帶著關心的溫柔的笑,再想到江錦虹當時要保大人,是個好婆婆,程蘇毫不費力就脫口而出:“媽媽,你來了。”
然後眼淚就毫無預兆地嘩啦啦下來,江錦虹坐在床邊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她的背,程蘇忍不住靠在她身上,她身上有媽媽熟悉的味道,不知道為什麼,程蘇一下子就安心了,彷彿找到了失散已久的組織。
這個大叔雖然很大便,卻有個好媽媽。
江錦虹拿了紙巾給她擦臉,大兒子不待見這個媳婦她是知道的,她還以為陳念慈是受了楚少遠的氣,怎麼想得到程蘇是因為她身上媽媽的味道而哭呢?
江錦虹仔細地問了她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又叮囑她要注意的事項,問她喜歡吃什麼,告訴她做月子不能亂挑食,給她準備的東西都是對身體有好處的,不管好吃不好吃都得吃。
程蘇只顧傻傻地看著她點頭,江錦虹笑著摸了摸她的臉,又跟著月嫂進去看寶寶了。
江錦虹陪了她半天,臨走時看到她一副被遺棄小狗的樣子,答應她每天都會來看她和寶寶的。
江錦虹走出病房時嘆息了,真不知該拿這小兩口怎麼辦?
當時,楚少遠知道陳念慈有孩子後也沒打算娶她,他只打算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就打發她走,當然,他給了她開價的權利。
楚少遠覺得他已經很仁慈了,因為他最恨人家威脅他。從小學一年級那次被清錢以後,還沒有人能再威脅他,即使她肚子裡有他的孩子也不能。
當初方瑩真說肚子裡有楚鴻顯的孩子時,他都考慮過請人去打掉她,是請人打她,然後讓她自己掉孩子。他的朋友,混什麼的都有,就算她肚子裡那個有可能是他的兄弟姐妹,他都無所謂,只要挑戰了他的底線,沒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當然,這一次是他自己的孩子,想到已經五個多月的孩子,早已成形,他狠不下心來讓她打掉。但是他也不會讓陳念慈如意,他就當自己花錢買一個親生兒子好了。
陳念慈的心計不止那麼一點點,她去找了江錦虹,她紅著眼眶告訴江錦虹,楚少遠不想娶她,可是她不想讓孩子成為私生子。
陳念慈從小和外婆相依為命,外婆去世後她就到了孤兒院,高中和大學是一個匿名的善心人資助她唸的,大學一年級時,她才知道她是有爸爸媽媽的,只不過爸爸有他的老婆,媽媽有她的老公,她是個被遺棄的私生子。
這個女孩子把她的出生告訴江錦虹,她懇求,哪怕結完婚再離也可以,至少給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江錦虹不知該如何評價這個女孩子了,可憐卻又可氣可惡。如果她真的不希望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沒有名份,她就不該婚前懷孕,更不該到了這個時候才說,明擺著是要霸王硬上弓逼婚的。
但是她的身世可憐,一個從小沒人疼沒人教的孩子,江錦虹也實在不忍心太苛責她。她的大兒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怎麼會不清楚,他不可能讓這麼一個女孩子威脅的。
江錦虹考慮再三,她的肚子裡畢竟是楚家的骨肉。江錦虹還是把楚少遠叫回家來好好談了談,事已至此,她勸兒子先結婚,給那個沒出生的孩子一個名份。當然,結婚之前要先簽好婚前協議。等生完孩子,要不要離婚,再由他自己決定。末了,她語重心長告訴兒子,在外面,愛怎麼玩都沒關係,但是一定要注意不能搞出人命,要記得給自己的孩子選一個好媽媽。
這次,輪到媽媽給兒子上了一課,楚少遠拉住媽媽的手,笑了:“媽,我聽你的。”
他一直太小看母親了,也許是因為他愛母親,所以覺得她需要保護,其實母親是完全有能力保護她自己的,聽到母親今天說的一番話,他完全相信,當初父親的事情,即使他不出手,母親也能完滿解決。
陳念慈雖然如願以償地和楚少遠結了婚,但是她簽了一份婚前協議,一份她並不能佔到多少便宜的婚前協議,她也只能籤,因為她已經沒有退路。
楚少遠結婚前就搬出來自己住了,婚後他和陳念慈雖然同住一套房,但一直是分房而睡,他和婚前一樣有完全的自由。有時想想,他覺得也沒什麼不好,有人幫他生孩子,他照樣愛幹什麼幹什麼。
楚少遠和陳念慈只是辦了結婚登記,從法律上證明他們是夫妻,今後的孩子是婚生子,但是他連婚事都沒辦,他的親戚朋友同事全都不知道他已經娶妻,且快生子。
陳念慈按規定在大學期間是可以登記,但並不能生孩子,所以她也不敢聲張,肚子漸漸蓋不住了,她只好求楚少遠利用關係給她辦了病假休學一年,在家待著養胎。
這個家裡,唯一對陳念慈好的就只有江錦虹了。所以她對江錦虹的親近雖然有一些是巴結的身份,卻也有大半是真心的,她看得出來婆婆的寂寞,老公兒子都忙,忙工作的忙工作,忙學業的忙學業,所以她經常會去婆婆家陪她。
江錦虹是典型的秀外慧中,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但是她一直把聰明隱藏得很好,並不外露,否則她無法和楚鴻顯做這麼久的夫妻,也無法讓楚鴻顯離不開她。當初建議兒子和這麼一個女孩子結婚時,她首先是從自己將來的孫子的角度出發,然後再從實際角度出發,提醒兒子要簽好婚前協議,婚前財產也先公證清楚了,免得今後出差錯。
但是江錦虹又有一點很難得的品質,就是善良。她不是看不出來陳念慈的缺點,但是她憐惜她。慢慢和陳念慈相處下來後,她越發疼愛她。
這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從小和外婆相依為命,這個外婆其實也不是親的外婆,不過是她親生父母花錢請來的一個照看她的孤寡老人,無論如何,這個老人還是疼愛她的,到了十歲時,連唯一關心過她的外婆也去世了,只好把她送到孤兒院,她父母除了不親自出面以外,倒是也給她錢讀高中和大學。
這樣一個女孩子,除了一個目不識丁的老人以外,從來沒有人真正地愛過她關心過她,你能指望她怎麼樣呢?沒有愛的孩子轉而只愛錢,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何況,她也是真心地喊江錦虹媽媽,真心地與她親密,真心實意地陪她。江錦虹不由得慨嘆,兒子畢竟沒有女兒貼心,也不象女兒可以小鳥依人地陪媽媽,所以,她疼惜這個不被兒子待見的媳婦。
因此,只要不過分,江錦虹在物質上都會滿足她,包括陳念慈開的那輛寶馬Z4,她的私房錢,大多是江錦虹送的。
今天看到陳念慈那麼依賴的目光,江錦虹就更加不捨了,但是她也知道兒子是個有主見的人,他有他自己的想法,當媽媽的不能去幹涉他,她只能盡己所能對陳念慈好一點。今後陳念慈能不能和兒子好好相處下去,就只有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楚少遠被陳念慈氣走後,本來沒打算再去醫院的,反正他也不想看到她,可是第二天下班以後開著車忍不住還是轉到了醫院,想了想,他還是把車開進了醫院,他在心裡解釋:他是來看兒子,第一次當爸爸,多少還是有些開心的。
走進病房後,楚少遠發現外間沒人,裡間卻傳來兒子巨集亮的哭聲和陳念慈帶著哭音的懇求聲:“我求求你,你別哭了行不行啊,你哭死了也沒用啊,你不要相信媽,媽只是個傳說……”
楚少遠走到通往裡間的門口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陳念慈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扭著身子滿頭大汗和**的兒子大眼瞪小眼地對峙著。
他哭笑不得,只好出聲:“他是不是餓了?”
程蘇轉頭看到他,如遇救星,飛奔過來把他拉到嬰兒床前,“他不吃,我剛才餵了,他死活不吃,你說他是不是生病了?”
楚少遠第一次碰到了辣手的問題,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突然省起關鍵人物,連忙問:“月嫂怎麼不在?”
“她女兒來看她,她請了三個小時假。我以為沒什麼問題的,誰知她前腳剛走,他後腳就哭上了。”程蘇哭喪著臉。
楚少遠開動腦筋,“他不是餓了就是拉了,你給他開啟看看。”
程蘇理所當然地看著他,“我不會。”
楚少遠奇怪了,“你是他媽媽,你怎麼能說你不會,不會也得學。”
程蘇瞪著他,“你是他爸爸,你憑什麼就可以不會,你幹嘛不學?我至少還給他餵奶,你給他幹過什麼?要不我來學換尿布,你來給他餵奶?”
楚少遠怒了:你反了你,居然學會頂嘴了?!接著又在心裡默默唸叨:表和她計較,表和她計較。
兩人對視,互比誰的眼睛瞪得更大,得出的結論是:對方的眼睛挺大挺漂亮的。
**可憐的寶寶上輩子一定幹了什麼不大不小的壞事,以至於這輩子碰到這樣的父母,不顧他的強烈抗議還在比定力。
楚少遠最後敗下陣來,因為他的耐受性比程蘇差,程蘇已經被寶寶的哭聲折磨過好多回了,已經漸漸可以接受此種噪音,楚少遠只覺魔音穿腦,只好伸手解開寶寶的襁褓。
襁褓之下的寶寶只有上半身著衣,下半身僅著紙尿片一張,楚少遠手忙腳亂地解下紙尿褲,一股帶著潮溼熱氣的臭味撲面而來,程蘇趕緊捏著鼻子跳出幾步開外,“好臭,好臭,你動作快點,快點。”
楚少遠幾乎要被雷倒,有這樣的媽媽?看她一點也沒有幫手的意思,他只好認命地抽出那張異味十足的紙尿褲包好先放到地上,一邊下命令,“拿片乾淨的紙尿褲過來。”
程蘇依然捏著鼻子遞了一片紙尿褲過來,又馬上跳開,還一邊指手劃腳,“床邊有溼紙巾,你要用溼紙巾把他屁屁擦乾淨。”
楚少遠只好又認命地抽出溼紙巾給兒子擦屁股,擦完抓起兒子要把紙尿褲墊進去時,程蘇又發話了,“你要輕一點,小心把他的小細腿給捏斷了。”
楚少遠已經懶得與她計較,紙尿褲倒還容易包,那個襁褓他就束手無策了,小寶寶換了紙尿褲,舒服了不哭了,手腳獲得自由後就再也不肯被收進去,不時地動動手動動腳,楚少遠怎麼包都不對,包緊了怕壓壞他,包鬆了又一下就散開,他只好嘆口氣轉頭對著陳念慈,“這下不臭了,你來幫我一下。”
“你先把那包加料的炸藥包拿到垃圾桶去。”程蘇站得遠遠的,還是不肯過來。
楚少遠拿起那包炸藥包出去扔,程蘇這才扇著鼻子走過來,一邊批評寶寶,“你的便便和你爸爸的臉一樣臭。”
這句話說得清清楚楚,他再耳背都聽到了。算了,都說產婦容易有抑鬱症,不與她一般見識。
程蘇也是包不起來,嘴裡嘟弄著怪寶寶,“你不要老是動行不行,你是不是有小兒多動症呢?”
楚少遠忍不住了,“他根本聽不懂你的話,你怪他有什麼用?”
一邊說,一邊也只好過來幫忙,“你按住他,我來包。”
兩人手忙腳亂總算把寶寶包了個大概,這才直起腰來互看,對方都是一額的汗。程蘇突然又皺了皺鼻子,“為什麼還是這麼臭?”
她象獵狗似的東嗅嗅西嗅嗅,發現楚少遠在身邊時味道最重,嗯,這是汙染源,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楚少遠被她盯得心裡都要起毛時,她終於發現他深色西裝袖子上一抹可疑的黃色痕跡,又捏住鼻子跳開了兩步,用一根手指指了指他,“你的袖子有問題。”
楚少遠低頭看了一下,果然,剛才換紙尿褲時沾上了一點殘渣餘孽,所以留有餘香,程蘇不樂意了,命令他,“你臭死了,快點走,快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