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你是我今生再也遇不到的溫柔10

你是我今生再也遇不到的溫柔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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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今生再也遇不到的溫柔10

你是我今生再也遇不到的溫柔 10

(十)

杜南和鄒芹,就這樣重逢了。

依舊是愛過的不曾老去的容顏,只是兩個人都已各自成家,身邊領著孩子。

杜南從鄒芹的表情裡就能看出她過得並不好,但是,現在他,卻什麼也做不了了,他也無力去為她做些什麼。儘管這對舊情人又相遇了,可他們就像老朋友那樣,多年累積下來的感情,到最後,也就只剩下友誼了。可段雲並不這麼想,他開始疑神疑鬼,開始酗酒,開始對鄒芹發脾氣,甚至動手打她。

那天夜裡,冷風刺骨,段念躺在被窩裡睡得正香。

段雲扇了鄒芹幾個巴掌後,鄒芹連夜跑了出去,只拿了件掛在椅背上的外套,就是這件外套惹的禍。外套裡放著手機,她獨自在冰涼的大街上走啊走啊,走了許久,覺著無助極了,便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杜南。

當鄒芹看到杜南頂著大風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她終於哭了,她把他離開之後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向杜南坦白。

杜南抱著鄒芹在石凳上坐了幾個小時,他悔恨,他怪自己,他覺得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害了鄒芹,是他的軟弱害了鄒芹。

凌晨三點多的時候,杜南送鄒芹回到老房子,鄒芹剛開門進去,段雲就已經站在她面前,他直勾勾惡狠狠地瞪著鄒芹,他原本是擔心她,想出去找他,結果卻看到了她和杜南在一起。醋意爆發的段雲衝進廚房就拿了一把刀,朝著杜南砍去。在爭鬥之下,那把亮堂堂的刀子掉到了地上,眼看著杜南要被氣急攻心的段雲給掐死,鄒芹心慌意亂地撿起了地上的刀子,對著段雲吼叫,讓他停手。

段雲是停手了,但他站起啦面目猙獰地向鄒芹走去,指指自己的胸口,說:“你捅啊!你殺了我啊!殺了我,你就能自由了!你動手啊!”

鄒芹一路被他逼退到桌角,她的手一直在顫抖,她想丟掉刀子的,可段雲一聲吆喝下,她手裡的刀子,像是長了翅膀,飛進了他的身體裡,然後,段雲就倒下了。

當紅色的**從段雲的身體裡滲透出來的時候,鄒芹害怕了,她害怕地癱坐在地上,手裡緊緊捏著刀,瑟瑟發抖。

這時杜南走過去,抽出鄒芹手裡的鮮血淋漓的刀子……

段唸的哭聲迭起,她站在牆壁那大聲地哭。

杜南報警了,警察來了,杜南替鄒芹頂了罪,自首了。

他想讓念念不去責怪她的母親,他想讓念念的心中永遠有個偉岸的父親,他想讓鄒芹好好地生活下去……

“我想,他從來沒有後悔過在牢裡蹲了七年,他甚至覺著,七年還不夠……”杜城的臉上依舊掛滿了淚花,“他覺得,他欠這個女人的,一輩子都還不清,因為他的一時軟弱,沒有帶她走而毀了她的一生。”

而我,我卻並沒有流淚,我的心此刻像石頭一般僵硬,我感覺,它已經不會跳動了。

我竟然生生地恨了兩個拼命守護著我的人,恨了足足二十年。我的恨,到底算什麼?!我,到底又算是什麼?!我根本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我緊緊咬著嘴脣,呆望著地面,想著杜南臨時前,他會想對我說什麼話呢?

還會是“小念,原諒我”嗎?

不是,他一定會對我說:“小念,世上沒有一個母親是不心疼自己的孩子的,別怪你媽媽,好好陪在她身邊……”

對麼?他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愛鄒芹的人,他對鄒芹的感情,已經遠遠超出了愛情。

就如同,我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從沒說過他愛我,但是他一直在我的身後,一直陪著我,彷彿從來就沒有離開過。

我抬眼與杜城四目相對,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溫柔。我走過去,走到視窗,走到他跟前,抱著他,把頭靠在他的胸膛。

杜城輕撫著我的頭,說:“念,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好嗎?你可以記得它,但不要讓它成為你的困擾。”他抬起我的臉,額頭抵著我的額頭,“你要知道,你是我這輩子最想要保護的女人,從小到大,一直都是……”

我忍著眼淚,吸吸鼻子,說:“我想要跟你在一起,可以嗎?”

杜城摟緊了我,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我側過臉時,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鄒芹,她淚流滿面地看著我們。我從她的眼神讀懂了她的心,她一直不讓我和杜城在一起,是因為,她的潛意識裡對杜南的愧疚,她覺得我根本不應該也不配讓杜城那麼好的男人來愛著。

就像她自己,讓杜南付出了太多太多。

而此刻,她卻不這麼想了。

她看到我和杜城擁抱在一起,就彷彿看到了她自己和杜南。

所以她哭了,那是開心的喜悅的幸福的淚。

鄒芹走了,杜城告訴我,她去了西伯利亞,她想去看那的蝴蝶。二十二歲的時候,她和杜南,不,還段雲,他們三個約好了要去一次西伯利亞。但是,夢想總是抵不過現實的殘酷。二十六年後的今天,鄒芹終於能完成她的夢想,只是,

她只能孤身嚮往那遙遠的約定的地方。

但她已經面帶笑容,我想,她已經原諒了段雲。

而到了今天我才明白,恨,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它只能讓你和你身邊的人一直痛苦下去。

愛恨,原來只在一念之間。

夠幸運的是,經歷那麼多事,我愛的人還在我的身邊。那便是我的杜城。

我彎著嘴角,站在視窗,看著杜城雙手提著菜,慢悠悠地從巷子另一頭繞過來。和我幻想中的一樣,他就是個出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好老公。

我眯著眼笑,一眨眼,便失去了他的身影。

短短的窄巷空無一人,平靜地出奇,不知為何,我有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