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舊緣人·霽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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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舊緣人·霽青(四)
魔極鏡前。
祁子塵斜了一眼:“有靈力的發個話,這塊魔極鏡怎麼樣!”
明殊手指壓在魔極鏡心說:“你猜錯了,前面的靈力純粹,到了彌寶粟花紋這一處,靈力幾乎登峰造極,而且融入了一股極為欣喜的力量——大約是魔極鏡將要練成,霽青充滿期許。”
每一朵花都是恣意奔放,瞬間即是一生。
明殊忽然凝神:“的確也蘊藏著一股強大的憤怒,卻是魔極鏡練成之後融進去的。”
魔極鏡的用法在古籍中也記得清楚,需耗費巨大靈力,得合適機緣即可一窺,卻沒有說是什麼機緣。所以三黑、商辰、明殊一一試過,除了令魔極鏡煥發出的光亮更玄幻之外,並無實質的改變。
卻說,瀧煥坐一邊冥思苦想。
著實不像他的性格,商辰問他想什麼,瀧煥說:“我記得,遇見無疾魔君的那幾天一直下雨,他說要給我看一個好玩的東西,但要等天空出現霽青色才行。”
三黑嘀咕:“想讓你記住他的名字就明說啊,非要神祕兮兮的。”
祁子塵若有所思:“雨後天晴?百里界不容易下雨,更沒有日出天晴的時候,怎麼能出現那種顏色?”
商辰說:“如果那時的天不像現在呢?”
明殊環視一圈,忽然暗運靈力,一股強大的靈力像洪流一樣灌進鏡中,魔極鏡的光芒陡然流轉,映照出所有人的影子,光芒耀過瀧煥身上,光芒大盛。
三黑驚呼:“瀧煥現出原形啦。”
鏡中現出的是魔極,也映出每個人,唯獨瀧煥是凶猛神獸的模樣,瀧煥跑過來一看,呀了一聲:“是我小時候,你們看,那時候牙小,可愛吧。”
猛獸小的時候,也是一猛獸啊。
商辰壓著魔極鏡的手感知到了一股輕微的欣喜,同時,一股無形的映象他在腦海一閃而過,商辰說:“啊……是瀧煥吃彌寶粟的樣子啊。”
明殊望了一眼商辰:“不錯。”
霽青想著瀧獸的樣子而凝融了強大的靈力,所以,彌寶粟花紋會驟然恣意狂放。既然為靈石,想將心念所思凝入玉石之中,也要強大的靈力才能做到。
三黑說:“小沒良心,還不快來摸一摸。”
瀧煥注入了一股冰寒靈力。鏡子上就有四個人運靈力:明殊淡然,三黑用力,瀧煥隨意,而商辰明顯感到吃力了,那魔極鏡就像一個巨大的漩渦將靈力吸過去,但他不想認輸,吃力也硬是死撐著。
瀧煥呀了一聲:“有一種見了老仇人的感覺。”
祁子塵嗤的笑出聲。
瀧煥面露甜蜜:“真好吃!”
四人無語。
那時,子夜,霽青凝神領悟天地精粹,一隻懵懂的小瀧獸闖入。很久前就想要一隻御獸的霽青欣喜萬分,一念之際,他用強大的靈力將這個景象融入了魔極鏡中。
雖為半成品,霽青仍想向小瀧獸呈現魔極鏡最幻妙的樣子。
可惜小瀧獸等不到天晴就回去了,直到一千多年後的今日重逢最初的擦肩而過。
天晴,天晴。
是否當初的天空並不是現在的天空?
小瀧獸從出生就窩在洞裡睡大覺(汲靈氣),他出來後遇到的就是雨天。祁子塵說:“瀧煥,你怎麼會那麼乖一直窩在那洞裡呢?”
瀧煥吭哧半天后說:“你以為我想窩啊!我自出生後就動不了,好不容易能爬動了,下山一次,回來又動不了了,我就拼命睡啊睡啊睡啊,後來覺著有點力氣時跑下來,又被……追得沒力氣了……”直到成年,算是徹底脫胎換骨。
三黑說:“原來是一隻天生不足的瀧獸,難怪在鴛鴦井出現時,看著氣勢很大很凶,靈力根本就不行。”
瀧煥怒:“我現在修完《極寒破》了!”
路漫漫其修遠兮。
想要探尋魔極鏡的祕密,需有強大的靈力,明殊讓其他幾人讓開,手覆蓋在鏡心,運起了靈力。
靈力越強大,魔極鏡旋轉得越快,在角力之中,明殊忽然運出靈力最強盛的風魔蝕骨。靈力如風魔,可蝕一切骨,颶風一般的力量直入魔極鏡,與魔極的旋轉同速的一瞬,靈光撞擊,魔極鏡中一片火紅。
只見魔極鏡上:
電閃、雷鳴、狂暴的惡風席捲一切。
焚滅萬物的無邊烈焰朝著一處虛無撲過去,被虛無反彈回來後,又以更強勁的力量衝擊而去。實施無邊法力的,是一群身著異袍的修仙者。
明殊沉靜地說:“這是大衍陵。”
一群大衍陵的修真者,功力幾乎都是登峰造極,聚集一起發力攻擊著:百里界的封印。封印在強大的攻擊下散發著悲憤的反擊,不時反擊出黑色的光芒——原來霽青籍起強大靈力,欣喜萬分,卻在魔極鏡中看到了如此情境。
三黑大叫:“難道霽青帶回來的是……”
且無論當初的真相如何,憑藉簡單的隻言片語和幾個影像妄圖猜測過往無非也是猜測。
祁子塵說:“看到這情形,霽青會怎麼辦?”
瀧煥憤怒地說:“衝出去把那群混蛋通通打趴下,太可惡了!”
祁子塵搖了搖頭:“霽青雖天縱奇才,卻並不是宗祖,且不論他能否以一己之力打敗那麼多功力登峰造極的修真者——修真者已經找到了百里界,該怎麼辦?連明淵魂君都承受不了曠日持久的攻擊,何況霽青。”
霽青很想封印被破,但卻絕對不是被攻擊而破,否則只是另一場浩劫。
封印搖搖欲墜,霽青該怎麼辦?
良久,祁子塵說:“假如,仿效明淵魂君呢?”
讓百里界從修真者眼前消失,為百里界的生存及蟄伏贏得時間,足夠長的時間,總會有奇蹟發生。
明殊說:“魔煞禁術沒有這麼容易。”
祁子塵說:“總有更容易的。”
商辰忽然恍然大悟:永遠的初冬,永遠的陰天,彌寶粟再也不結果實——這些或許並非百里界的本相,而是多了一層封印——因為時間太過久遠,人煙又日漸稀少,這些都被湮沒在歷史塵埃之中。
明殊說:“我去探一探封印。”
商辰說:“我也去。”
三黑不甘示弱說:“師父,我也要去。”
試探封印,而非攻擊,所以需要運用好靈力,以免被封印反擊。有無數的修魔者就是被無情的魔煞禁術吞噬。三黑的靈力是最差的,商辰心裡有點擔心。
魔煞禁術封印果然強大,法術一施,商辰感知一股力量將他瞬間吸附過去。他心念一動,見師父和三黑都聲色不動,不由得疑惑,就在此時,封印力量陡然增強,巨大的靈力從商辰掌中飛脫而出。
商辰啊的一聲,跌倒在地。
等他醒過來,三黑叉著腰得意:“哈,還說靈力比我強,才一下你就倒了。我跟師父已經探出了封印,霽青的確用了天祭禁法,將百里界遁形了。”
天祭禁法,需要十二個人為祭。
霽青,殺了十一個人,連同他自己一起為祭,漫天的霽青色是他將自己祭出去的顏色。
不曉真相的人們述說著妖物的傳說——他是一個禁忌,一個不祥之物,在那之後活命的彌寶粟再沒有辦法結糧食,很多人因此而死去,迫得所有的人必須去修靈力、修法術。
心思複雜的人們,一邊痛恨著,另一邊又無法釋懷那一見傾情的美好。
所以,霽青色被編入傳說,口口相傳。
漫無邊際的初冬時節、白日短黑夜長、彌寶粟再無法結糧食,這些都得到了解釋。不如魔煞禁術強大的天祭禁法,依然改變了很多東西。
商辰的心隱隱作痛。
為什麼每一次都是這樣,一開始美好,最終卻心碎,百里界,註定就是悲傷之地嗎?明殊輕挪一步,握住了他的手,一股暖暖的靈力注入:“你在傷心?”
“是,難受。”
“笨蛋。”
商辰驚訝望著明殊,明殊別開臉。
而博識的祁子塵卻笑了:“天祭禁法以十二個人為祭,但施祭者會活著。”
天祭禁法是以另外十一個人作為祭體,而施祭者必須活著。施祭者能活多久,禁法才能存在多久——霽青必須找到一個靈地,將自己的身體封存起來。
打破天祭禁法有兩種方式:一種是以強*力擊破,禁法滅,施祭者亡;另一種是找到施祭者,將他喚醒,封印自破。
當然要用第二種。
商辰這才鬆了口氣,明殊望了他一眼,浮出若有若無的微笑。
可是,霽青會將自己藏在哪裡呢?這百里界雖然不過百里之界,但卻處處玄妙。明殊說他明天再探一探,看看封印何處最弱,或許會有答案。
明殊的法力固然高強,亦耗力不少,商辰不等召喚,主動跑去給他療傷了。療完傷後,商辰問:“師父,在探封印時,為什麼三黑沒事,我卻被擊倒?”
“你沒有根基。”
三黑費了好幾年時間築基,而商辰沒有根基,這就是兩個人的差距。商辰還是很疑惑:“可我的靈力已經很高了,若無根基是怎麼做到的呢?”
明殊沉默半晌,說:“你要重修靈力。”
重修?
重修意味著重新開始,自己靈力如此之高,為什麼要重新開始呢,商辰難以置信,質問明殊怎麼回事。
明殊說出了一段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