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62永遠永遠

62永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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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永遠永遠

雙番東生來無腦,6顯畫個圈這位東區大佬跳得義無反顧,上個月抓姦在床,被關德勤送一頂碩大閃亮綠帽,雙番東一貫神經不正常,做事絕不多留一分鐘想後果,被人笑兩句,立刻拿上槍帶上小弟殺去皇后夜總會,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為導演節省膠片,二話不說子彈發射。

總計六發子彈顆顆都打在關德勤頭上,那張臉多出幾隻孔洞,流出多少血與腦漿連法醫看到都驚奇,呀,天大的仇,百年難遇,快拍照留影,明後年又是科教讀本。

雙番東沒有空餘時間去想差佬今次怎麼一個個都像超人蝙蝠俠,999還沒來得及撥通,已有重案組督察到場,現場法醫、csi、治安警一溜排開,各自工作如同血汗工廠,他腦中只有被勝利激盪的亢奮與狂熱,叼你老母,終於報仇,叫你給老子帶綠帽,姦夫***婦,早該死!

哈哈哈哈——簡直睡覺都要笑醒來!

幾多壯烈,龍興第一人,出事不用囉嗦,一切等掏出槍再談,誰敢跟他做對?

肥關獨子關德勤也不例外,讓你囂張,讓你勾阿嫂,空蕩蕩的右手做出扣扳機動作,要隔空再給關德勤血肉模糊的屍體一頓掃射。

直到手銬扣緊,才想起來叫囂,律師,不見律師我一句話都不會講。

阿sir難得好脾氣,笑嘻嘻說:“大佬,這回你還能脫罪我改跟你姓。”

肥關快七十,老年喪子,白髮人送黑髮人,一口氣提不上來,帶著一身糖尿病、高血壓、腦血栓與水泥牆一樣厚的脂肪層中風入院,醒來只能張張嘴,啊啊啊,要報仇,要殺人,要血!從前多麼風光,沒有死在差佬圍堵中,飛虎狙擊槍下,居然變成這樣半死不活鬼樣,不甘心,不甘心,老天不公。

也忘了去算,為財,一生殺過多少人;賣白粉,毀掉多少家庭;爭地盤,斬死多少後生仔。只記得現在,躺在病**一動不動喊老天不公!

天大的火氣,護理小姐端到床前的熱粥也打翻,啊啊啊亂叫,眼看下一次中風就在不遠處,但總有英雄橫刀出世。

顧少代大d來看望前輩,大致聊一聊雙番東近況,叫肥關放心放心,差佬現場抓人,雙番東連替身也沒時間找,這一次一定坐九佰九拾年。

坐監怎麼夠呢,肥關滿肚火,要讓他償命,給橫死的關德勤償命,對,還有大d,這一回最大贏家是6顯,要講同他沒關係誰信?除非都是低b。

顧少嘴裡叼著煙,重症病房裡煙霧繚繞,小護士早就被支開,這時月黑風高,沒人敢來做明督導,喊一聲,先生,這裡是醫院。

“關佛爺,d哥已經應了,一定會幫細佬報仇,道上規矩,一命抵一命,雙番東——我們會辦妥。不過關佛爺也是時候退休…………”說道這裡嘿嘿地壓抑地笑著,舒氣,吐出一陣煙霧,薰得肥關咳嗽不止,“出來混,又不是做差佬,哪有退休,難道幫會還給發養老金?關佛爺你明白啦,我們講退休,不是金盆洗手,是——死呀……”

說完去看肥關,長滿老年斑的臉上一雙眼外凸暴漲,要殺人要吃肉,可惜也只剩下哇啦啦叫喚,沒氣勢。“我記得你還有個女,有外孫有女婿,要多為他們想。”手已然去關呼吸機。

肥關走得很快,沒聲息沒痛苦,大概是大佬最安寧死法。

不出一個月,肥關與雙番東的人與地都收進大d手裡,他年輕、胃口大,不怕天不怕地,誰敢跟他鬥?火牛火雞兩兄弟膽子小,不多話,乖乖跪下當狗。

只是鵬翔還是沒有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日無結果,他一日要被戚美珍牽制。原來以為女人最好搞定,現在終於意識到女人是大麻煩,一張口咬死你,不打雷不鬆口。

解決完內部問題,他又盯上新義連,要張獅口,再吞一塊肥肉。

不過眼下,雨下個不停的初冬,這位名動全城的黑社會大佬在聽到溫玉上樓的腳步聲後,也不知發什麼神經,一轉身躲進寬敞光亮的浴室,坐在馬桶蓋上發出一陣陣壓抑的呻*吟。

等過半小時,溫玉的功課都做完,6顯還在浴室磨蹭,她敲門,他也不應。

溫玉同他對陣,“你出來。”

裡頭說:“你煩不煩,我的事輪不到你管。”

“你帶女人回來亂搞,我連敲門都不可以?夠不夠勁?我給你送半打偉哥來。”

“你有病——”

溫玉直接叫阿金拿鑰匙開門。

推門便見到6顯穿一條淺灰色長褲,上半身是溫玉閒得無聊買來消遣他的粉紅色開司米套頭衫,暖融融的顏色消弭了男人凌厲氣勢。他孤零零一個人,佝僂著背脊,左手扶著右肩,幾乎是蜷縮在馬桶上,顯得可憐至極。

溫玉蹲下*身,手扶著他膝蓋,仰頭看他,一張被疼痛扭曲的臉孔,“6生,你怎麼了?”

6顯咬牙說:“不用你管!”像小孩子賭氣。

溫玉不以為意,碰了碰他那隻半殘廢的右手,又想窗外綿綿不斷的陰雨,大致猜他是舊傷發作,同時大男子主義作祟,死要面子強撐,情願躲廁所苦熬,也不讓她多聽一句。

她無奈,嘆息,哄孩子似的口吻說話,“我叫王叔準備車,你同我一起去醫院好不好?”

6顯甩開她,悶頭往臥室走,將自己摔在大**,發脾氣,“說了不用你管,你不是要去約會小白臉,現在去,有多遠滾多遠。”

溫玉倒是覺得好笑,眼前這個人,說他是三歲小孩情商仍算高估。

側躺在他身邊,她一手撐著頭,另一隻手去撫他平實背脊,就像在給小狗晶晶順毛,“6生,你是不是從來沒去醫院照過片?只找舊樓裡同按摩院開在一條街的治跌打老頭拿過藥?”

6顯被她這樣一下接一下地摸,懶懶地想睡,先前天大的火氣現在一顆火星都沒有,只是仍嘴硬,不肯低頭。“醫院有什麼好?我不去醫院。”

溫玉笑笑,湊到他耳邊來,“6生不去醫院,難道是怕打針?這樣,我同護士姐姐講好,輕輕的,就像小蟲在屁股上咬一口,保證不疼,百分百percent。”

6顯轉過頭來,擰著眉毛怒視她,臉紅紅,只生氣不講話。

她刮一刮他的臉,學他的口氣說話,“我的小阿顯,幾時才能長大呢?”再捏一捏他後頸,“不是怕打針就起來跟我去醫院,舊傷不治就永遠是舊傷,一下雨就疼,萬一你遇到仇家追殺呢?還跟對方講道理,拜託,我今日舊傷發作,等我吃一粒pain ki11er 再打。”

6顯說:“什麼都不要,給我一包白粉就解決。”

雨漸漸停,風依然冷。

溫玉笑著低下頭,在他脣上輕輕落下一個吻,短促而溫柔,未來得及體會已經結束,留無限遐想與不甘。“這個夠不夠?”

她原本就是一雙笑眼,彎彎弧度,亮晶晶小月牙,透出一股世俗中的天真來,明明是鋼化的玻 ... 璃,卻有一個如琉璃易碎的外表,令他的心被注滿水,莫名的一瞬,滿滿都是情。

“不夠!”一翻身猛虎撲食,壓住她密密實實完成深吻一記,過後要求,“不如你給我舔一次,我立刻痊癒,比白粉都好用。”一個吻,一息旖念,已夠這位禽獸先生亢奮一整天。

“白日夢還沒有做夠?去醫院。”

到醫院溫玉立刻後悔,6顯完全是未進化荷爾蒙膨脹少年,醫生護士講什麼都不如他意。她還要去摸著他刺剌剌的頭安撫青春期叛逆少年,過後送他去做磁療,印度籍醫生說他的傷錯過最好治癒時機,只能減輕不能根治,今後大約都要在陰雨天做一位風溼骨痛患者。

第二天去看中醫,老大夫拿藥油把6顯整條胳膊揉成火辣辣的紅色,是被揉掉一層皮的紅燒豬蹄。

回到家,他滿臉沮喪,“報仇成功,祝賀你呀溫小姐。”

溫玉卻在低頭看處方,大大小小藥瓶這一類一日三次一次三片,那一類一日一片,千萬不能多,掌心一合,全部塞進他嘴裡,希望能夠順帶治好他的壞脾氣。

“護士姐姐都講你穿粉紅色好靚仔啊,大佬。”

6顯立刻脫上衣,“拿去給你的小白臉穿。”

溫玉眉毛一抬,“6生吃醋吃好久,你小心痛風中毒。”

“我病死也不用你假惺惺扮好人。”

“正好,你死了我輕鬆,拿錢走人,還有大好人生。”

吵完到夜裡,6顯疼得實在難受,翻來覆去不能睡,溫玉小心翼翼勸他說:“不然吃一粒止痛藥?”

未想到6顯斷然拒絕,“那跟嗎啡有區別?我答應過你…………免得以後吵架你又拿出來講,氣死我…………”

溫玉只好自己下床拿了溫水同止痛藥來,“送到你嘴邊都不肯吃?最多我保證以後吵架讓著你總可以,6生,拜託張張嘴。”

吃過藥他才安靜些許,先前疼得滿身冷汗,溼漉漉的額頭貼在溫玉嬌軟滑膩的胸上,滿足地喟嘆,“阿玉…………阿玉…………”

溫玉望向胸前黑漆漆頭顱,對他孩子氣的作法,哭笑不得,輕輕揉了揉他耳垂,安慰說:“快睡,睡著就不疼——”

“阿玉,你好像我阿媽…………”

溫玉無奈,“不是你說,你做我阿爸,我做你阿媽…………”

真可憐,像在孤兒院,兩個無人要的孤兒苦中作樂對話。

6顯說:“我要你永遠這樣。”

她輕輕拍他後背,“哪來的永遠呢?我還想要永遠年輕永遠不老…………”一瞬的恍惚,分不清是做戲還是真實,她佩服起演藝人員,進入時全情投入,抽身時乾淨利落。而她做不到。

夜深,她懷裡的龍興大佬終於入睡,左手環住她的腰,脣上仍含著一朵嬌滴滴乳ian,實在讓人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