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 平定河北

第二十 平定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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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 平定河北

建安五年(200年),袁紹在官渡被曹操擊敗,精銳部隊幾乎全軍覆沒,但是河北兵甲眾多、物資充足,仍佔具有相當的實力與曹操抗衡。建安六年(201年)夏四月,曹操轉守為攻,揚兵河上,與袁紹展開激戰,雖擊破其倉亭軍,但袁紹軍未出現太大的損失,並且復收散卒,攻定諸叛郡縣,穩定了河北的局勢。可見,史實中官渡之戰後袁氏集團的實力並非像《三國演義》中描述的那樣不堪一擊,以曹操當時的能力只能說佔據一定的優勢,贏得了競爭中的主動,卻不具備完全吞併袁紹勢力範圍的能力,如此的力量對比使得曹、袁雙方再度陷入僵持。

建安七年(202年)五月,一件驚天的事件發生了,袁紹因憂慮過度,病情不斷惡化,最終吐血而死。其實,對於袁氏河北集團來說,袁紹的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透過《三國演義》和《三國志》兩本著作我們可以瞭解到袁紹是一個極具才華、富有魅力的人物,絕非碌碌庸才,其缺點在於過於固執和自以為是,故而讓他承認官渡之戰前後的種種錯誤幾乎是不可能的,河北集團的人心不穩正源於此;倘若其繼任者能夠坦誠正視這些錯誤,厚待下屬民眾,憑藉著袁氏一門的聲望和多年來對百姓的恩澤,河北集團重新團結起來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假以時日其前途仍舊不可限量。然而,袁紹昔日的一個錯誤決定導致了袁氏集團內部出現分裂,為日後袁氏的滅頂危機埋下了禍根。戰勝公孫瓚後,袁紹讓兒子各據一州,長子袁譚據青州,二子袁熙據幽州,外甥高幹據幷州,幼子袁尚留在身旁協助自己共掌冀州。袁紹死後,審配等人在鄴城搶先擁立袁尚,長子袁譚見木已成舟,只得接受事實。同年九月,曹操得知袁紹已死,決定乘此時機率軍渡過黃河,開始統一河北的戰略。黎陽,這個袁紹進攻河南的基地,如今自然成為曹軍攻擊的重點。當時袁譚負責防禦黎陽,袁尚駐守鄴城,兄弟二人成掎角之勢。後來,因袁譚部防守吃緊,袁尚親自率軍增援黎陽作為援應。建安八年(203年)三月,曹操再次進攻黎陽,袁氏兄弟聯手出城迎戰,由於水平的差距被曹軍擊敗,只得連夜向北撤回鄴城。在獲得黎陽大捷後,曹操決心一鼓作氣,奪取袁氏集團的統治中心——鄴城,一戰肅清河北。建安八年(203年)四月,曹軍主力兵臨鄴城,袁尚、袁譚深知一旦鄴城失手,袁氏在河北的統治就算結束了,兄弟二人再無立錐之地,因此率軍拼命死戰,最終藉助鄴城堅固的防禦,頂住了曹軍的進攻,勉強維持住了局面。曹操方面,出戰河北後曹軍一路高歌猛進,節節勝利,但在鄴城卻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抵抗,損失慘重。諸將請求曹操再次揮師力戰,與袁氏決勝於鄴城之下。關鍵時刻,謀士郭嘉勸諫曹操不要與袁氏力拼,及時撤兵才是當務之急,其理由在於:“袁紹平生溺愛幼子袁尚,又耐於理法不願廢長立幼,故遲遲沒有立嗣。現在袁紹已死,其兒子袁尚、袁譚一定會為繼承大業而相互爭鬥,如今他們暫時的團結只因我軍大兵壓境而已。如果我軍現在極力攻打二人,他們就會團結一致來對抗我軍,我軍恐怕一時也難以取勝,即便取勝也會遭受不必要的損失。不如暫時撤圍班師,佯裝南下遠征劉表,袁氏兄弟必然認為外患已去而發生爭鬥,等他們鬥得精疲力盡之時,我軍再回師進攻河北,這樣就可以一舉消滅他們。”曹操非常賞識郭嘉的建議,急令班師許昌。曹軍撤離後不久,就揮師南下荊襄,做出遠征劉表的勢態。果然不出郭嘉所料,曹軍剛到西平附近,袁氏兄弟就為爭奪地位而進行了慘烈的內鬥:袁譚首先出兵進攻袁尚,反而在鄴城外郭城門被尚擊敗,退回南皮。袁尚隨即進行反攻,袁譚大敗,逃回青州平原郡固守,因無路可走,被迫派辛毗向曹操請降。曹操是一個極能把握機會的人物,見到如此良機,自然不會錯過,在荀攸等人的支援下,立即率軍回師北上,再次攻打鄴城。建安九年(204年)二月開始,曹操聯合袁譚勢力,經過半年戰鬥殲滅了袁尚部,攻佔了鄴城。

在袁氏四分五裂、江河日下的形勢下,曹操效法戰國時期秦相範睢的“遠交近攻”之策,暫時放棄針對袁尚的窮追猛打,掉準矛頭首先消滅袁譚,次及袁熙、袁尚,以“蠶食桑葉”的方式逐步統一冀、青、幽等河北四州。建安九年(204年)十二月,曹軍進擊袁譚部,袁譚退至南皮,曹操向東進攻平原郡,奪取各縣,統一青州。建安十年(205年)正月,曹操一舉攻克南皮,斬殺袁譚、郭圖,統一冀州。這時佔據幽州的袁熙部將焦觸、張南反戈攻擊袁熙、袁尚,袁氏兄弟逃奔投靠遼西的烏桓(東漢末年北疆的一支異族,起源於東胡)。建安十一年(206年)正月,曹操以世子曹丕守鄴城,親自率兵進攻高幹;三月,圍降壺關,高幹向匈奴求救,不成,高幹與數騎逃亡,途中被捕殺,幷州全部平定。至此,袁氏的四位後人只剩下袁尚和袁熙兩位流落塞外,河北地界的袁氏勢力大體上被曹操剷除。

袁尚、袁熙逃到烏桓後,經常夥同烏桓來侵擾北方邊境,袁氏在河北的殘餘部眾也時常發動叛亂,配合袁氏兄弟的行動。曹操有心進攻烏桓,徹底消滅袁氏兄弟、消除隱患。然而,其部下大都認為:大軍一旦遠征烏桓,荊州的劉表-劉備集團會乘機出兵進攻許都;只有郭嘉支援曹操,認為:“曹操雖然威名震天下,但烏桓尚在化外,部眾多有不服。並且從前袁紹在河北時,對烏桓一部十分寬厚,雙方關係很好。由於袁氏兄弟決不甘心放棄河北,他們一定會藉口為袁紹報仇而鼓動烏桓大舉進犯。河北的軍民是迫於無奈而歸順的,與盤踞河北幾十年的袁氏父子相比,曹操對河北軍民的仁惠還遠及不上。如果現在不徹底消滅袁氏餘孽,一旦他們藉助烏桓的力量大舉進犯,忠於袁氏的舊部又將紛紛響應,那樣河北的局勢可就危險了。至於荊州方面,劉表重用劉備實屬迫不得已,劉備也不會對他盡心盡力,二人互有防備、互相牽制,所以不必為他們的偷襲而擔心。烏桓自恃地處偏遠、交通不便,肯定想不到我們會去攻打他們,故而不會預先防範。我們乘其不備,輕兵遠襲,一定會在短時間內消滅他們,這樣才能根本上鞏固河北的統治。”於是曹操下定決心,在建安十二年(207年),親率大軍遠征烏桓。由於路途遙遠、道路崎嶇,大軍行進十分困難,到易州時曹操就曾打算退兵。又是郭嘉鼓勵曹操:“兵貴神速,我軍因糧草輜重太多而無法快速前進,一旦被烏桓探得訊息,那就無法收到奇襲的效果。不如留下糧草輜重,率輕騎日夜兼程迅速出塞,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一戰則可平定北疆。”曹操接受無終人田疇的建議,改從一條久已斷絕,但“尚有微徑可尋”的路線進軍。在田疇的引導下,曹操大軍登徐無山(今河北玉田北),出盧龍塞(今河北喜峰口附近一帶),塹山堙谷五百餘里,直指烏桓老巢柳城(今遼寧朝陽南)。曹軍進至離柳城不足二百里時,烏桓軍方才發現,蹋頓與袁尚、袁熙等人率數萬騎兵迎擊。八月,兩軍相遇,當時曹軍輜重在後,兵馬也很有限,而烏桓軍軍勢甚盛。曹操登高瞭望,見敵眾雖多,但陣勢不整,遂命大將張遼為前鋒,乘敵陣稍動之機,向敵軍發動進攻。《三國志?張遼傳》記載:面對人數眾多的烏桓騎兵,張遼本人情緒極為激動,曹軍前部兵馬在主將的感染下亦是鬥志昂揚,猛衝敵軍兵陣。在曹軍巨大的勇氣面前,烏桓軍陣型大亂、幾於崩潰,曹軍乘勢掩殺,陣斬蹋頓,大獲全勝,胡、漢降者二十餘萬,袁尚等人遠奔遼東。後來袁氏兄弟被遼東太守公孫康所殺,曹操終於徹底消滅了袁氏的殘餘勢力,統一了北方的大部分地區。為了鞏固自己在河北的統治,曹操又大量徵用河北的義士名流到許州供職,實行減免賦稅的政策來收攬民心,將河北逐漸轉變為曹操集團的穩固後方。

曹操在統一河北的數年征戰中,其採取的手段和謀略著實值得稱道。其一,他善於思考和納諫,利用袁紹廢長立幼之舉大做文章,主動撤銷針對袁氏的外部壓力,促使袁氏兄弟的內部矛盾日趨凸顯,最終激發慘烈的內鬥,令河北集團最後的元氣喪失在無休止的內耗之中。其二,善於利用縱橫的手段,先是拉攏袁譚、打擊袁尚,在袁尚被擊敗後,並沒有去國遠鬥,而是將矛頭再次對準距離自己相對較近的袁譚,不但粉碎了袁譚趁自己追擊袁尚而奪回冀州的企圖,而且透過不斷進攻,由近及遠地擴大自身的地盤,不斷蠶食青州和冀州地域,使得袁氏河北集團這個地跨四州的龐然大物徹底走向消亡。其三,曹操不懼艱險,果決地對逃亡烏桓的袁尚、袁熙兄弟進行了追殲,大破烏桓諸部,不給袁氏死灰復燃的機會。其四,曹操大量徵用河北名流前往許州供職,實行減免賦稅的政策籠絡河北民心,從根本上瓦解了袁氏的社會根基,鞏固了自身的統治。《三略》曰:“柔能制剛,弱能制強”,所言非虛。這裡所講的“柔”,並不是柔懦不立,示柔的目的而在於克剛,在於使對手的衝擊力無可釋放;所講的“弱”,亦不是怯弱不振,示弱的目的則在於制強,在於讓對手的意識鬆懈露出破綻。此時,柔弱已不再消極,而是變成了一種積極進取的手段。尺蠖之屈,以求伸也。“示之柔,示之弱”作為一種“避敵鋒芒,韜光養晦,隱忍待機,後發制敵”的策略,既歸於戰略層次,又屬於戰術範疇。平定河北一役,曹操的第一、四兩點策略是其“隱忍懷柔”之舉,第二、三兩點策略又足見他的“剛毅果決”,而臨機決斷時“剛柔兼濟”的運謀理念不但是曹本人的過人之處,而且也是歷代軍政權謀的精髓所在。其實,柔也好,剛也罷,都只是一種手段而已,依照道家的理論,均屬於“道之用”。“老子貴柔”的原因就在於世人都知道剛的重要,而忽視了柔的意義。實際上,剛與柔是事物的兩個方面,具有同等的重要性,現實中究竟該用剛還是用柔,不取決於剛、柔本身,應取決於自身所處的具體形勢,決策時不應以剛柔而論高下,不該惟剛柔而定粗精,純剛則易折,純柔則不立,剛柔相推,變在其中。作為傑出的政治家、軍事家,曹操正是在決策中將兩者恰當地結合起來,處事張弛有度,才成功地打開了局面,順利剷除了袁氏集團、肅清了河北四州,徹底終結了中國北方自黃巾之亂開始長達二十餘年軍閥割據的亂世格局。

北征烏桓勝利後,曹操在班師途中登臨碣石山,想到自己終於結束了中原地區自靈帝以來的長年戰亂,還百姓以安定,復社稷以和平,感覺大志已籌,一時間百感交集,於是寫下了《觀滄海》一詩,“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秋風蕭瑟,洪波湧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裡。幸甚至哉,歌以詠志。”至今,飛刀時而讀起此詩,也不禁為曹公雄渾的氣魄與壯美的手筆而動容,為他超人的智慧與膽略而折服,願其百折不撓、勇擔大任的“建安風骨”永世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