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部 進攻_3

第三部 進攻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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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進攻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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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運載著第一〇一空降師的C—47型飛機的巨大行列,排成緊密的編隊,隆隆地飛過盟軍佔領的比利時。在布魯塞爾以北大約25英里處,機群向北拐,朝荷蘭邊界飛去。這時,飛機裡的人朝下面看,第一次看見了他們的地面友軍,也就是參加花園行動的部隊,他們的地面進攻將與空中襲擊同步進行。這是一個壯觀的、令人難以忘懷的景象。霍羅克斯將軍第三十軍數量巨大的裝備,覆蓋了每一塊田野、小徑和馬路。集結起來的坦克縱隊、半履帶式車輛、裝甲車和運兵車,以及一行又一行的火炮,擺開了架勢,為突擊做好了準備。在坦克天線上,三角旗迎風飄揚,成千上萬的英國人站在車輛上面,擁擠在田野裡,向天上的空降部隊揮手。搖曳升空的橘黃色的煙,為英軍的前線標明瞭位置,對面就是敵人。

戰鬥轟炸機飛速掠過地面,在前面帶路,前往空投場,試圖把飛機編隊面前的一切都清理乾淨。空降進攻之前,密集轟炸已經把許多防空炮臺夷為平地,但即使如此,還是有偽裝網突然掀開,把隱藏的敵人陣地顯露出來。有些人記得,他們看見,大幹草堆的頂部敞開了,露出了掩體內口徑為88毫米和20毫米的大炮。儘管戰鬥轟炸機的進攻可謂徹底,但要使敵人的抵抗安靜下來卻是不可能的。在艾因霍溫以北,距離他們的空投場不過7英里遠的地方,第一〇一空降師就遭到了猛烈的高射炮火。

一等兵約翰·西波拉正在打盹,突然“高射炮的刺耳爆炸聲,以及彈片撕裂我們的飛機的聲音”,把他驚醒了。就像其他每個人一樣,西波拉也揹負著沉重的裝備,因而幾乎無法移動。除了步槍、揹包、雨衣和毯子之外,他的肩膀上還掛著子彈帶,口袋裡全都是手榴彈、配給的口糧,還有他的主降落傘外加備用降落傘。除此之外,在他的飛機裡,每一個人還帶著一顆地雷。他回憶說:“我們左翼的一架C—47型飛機突然著火,然後又有一架著火,我心中想,‘天啊,我們是下一架了!我怎麼才能從這架飛機裡出來呢!’”

他的C—47型飛機在劇烈震動,似乎每一個人都同時叫喊起來:“讓我們出去!我們被擊中了!”指揮跳傘的軍官命令:“起立,鉤住。”然後他平靜地開始檢查裝備。西波拉能夠聽見士兵們喊道:“一號好了。二號好了。三號好了……”西波拉是即將連續跳下的一組傘兵中的最後一位,等到他能夠喊“二十一號好了”的時候,似乎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了。然後綠燈亮了,士兵們趕緊跳了出來,徐徐降落,降落傘在他們的上面像鮮花盛開。西波拉朝上望去,看他降落傘的傘衣狀況如何,結果看見,他剛剛離開的那架C—47型飛機開始熊熊燃燒。他一直注視著那架飛機在烈火中墜落。

儘管爆炸的炮彈包圍了飛機,但飛機編隊並沒有猶豫不決。空軍第九運輸兵團的飛行員們保持著他們的航向,沒有偏離。少尉羅伯特·奧康奈爾記得,他的編隊飛行得非常密集,使得“我以為,我們的飛行員就要把機翼伸進在左邊飛行的飛行員的耳朵裡去”。奧康奈爾的飛機著火了,紅色的跳傘預警燈亮了,“過道里煙霧瀰漫,以至於我都無法向後看到我操縱桿的頂部”。士兵們咳嗽起來,叫嚷著要出去。奧康奈爾“用背抵著門,把他們擋回去”。飛行員平穩地向前飛行,沒有采取任何規避動作,奧康奈爾

看到,飛行編隊正在逐漸降低高度,減慢速度,為跳傘做好準備。奧康奈爾希望,“如果飛行員認為飛機就要墜落,他會及時給我們開啟綠色訊號燈,讓士兵們出去”。那位飛行員平靜地駕駛著他著火的飛機,飛行在正確的航向上,一直來到空投場的上方。然後綠色訊號燈亮了,奧康奈爾和他計程車兵們安全地跳了傘。奧康奈爾後來得知,那架飛機強行著陸,結果損毀了,但機組人員倖存了下來。

運送部隊的飛行員們全然不顧自身的安危,駕駛著飛機穿過高射炮火,來到空投場的上空。“不要為我擔心,”一架燃燒著的C—47型飛機的飛行員、少尉赫伯特·E·舒爾曼,用無線電對他的飛行指揮官說。“我將在空投場的上空把這些士兵空投下來。”他確實在空投場的上空把士兵們空投了下來。傘兵們安全地離開了飛機。幾分鐘以後,這架飛機在熊熊烈火中墜毀。上士查爾斯·A·米切爾震驚地注視著,飛他左邊的那架飛機正從左舷發動機噴出火焰來。米切爾看見,當那位飛行員在航向上持續飛行的時候,整個一組傘兵連續從烈火當中跳了下來。

悲劇並沒有在那裡停止。一等兵保羅·約翰遜的位置在飛機的前部,就在駕駛員座艙的旁邊,這時飛機正好在中間被擊中,兩個油箱都著了火。在飛機上的16名傘兵、駕駛員和副駕駛當中,只有約翰遜和另外兩名傘兵跳了出來。他們不得不從飛機裡的死人身上爬過去,這樣才得以跳傘。每一位倖存者都被嚴重燒傷,約翰遜的頭髮完全被燒掉了。這三個人落在了德國人的一個坦克野營地區。在一個壕溝裡擊退了敵人,堅守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然後,他們全都負了傷,接著被制伏,當了俘虜。

另外一架飛機,正當綠燈亮的時候,站在門口的那位領跳傘兵被打死了。他朝後一仰,倒在下士約翰·奧爾託梅爾的身上。他的屍體被迅速搬到一邊,小組的其他人跳了傘。而當另外一組連續跳下的傘兵飄落到地上的時候,一架失控的C—47型飛機撞上了其中的兩人,飛機的螺旋槳把他們切成了碎片。

甚至在接近空投場的可怕時刻,這些美國人也一如既往找到了幽默。就在塞西爾·李上尉站起來要把降落傘鉤住的時候,飛機被擊中了,彈片在他剛剛離開的座位上撕開了一個口子。旁邊,一個傘兵喊了一句讓人噁心的話:“好了,他們給了我們一個茅坑!”在另外一架飛機裡,少尉安東尼·博雷利確信他癱瘓了。綠燈亮了,每一個人都把降落傘鉤住了——只有博雷利除外,他動不了。博雷利當上軍官只有兩個星期的時間,是執行他的第一次作戰任務,並在連續跳下的一組傘兵當中排在第一號,他意識到,所有的眼睛都在盯著他。令他尷尬的是,他把皮帶鉤在座位上了。列兵羅伯特·博伊斯不顧師部牙科醫生的好意,還是登上了行程,本來由於他的牙病,師部牙科醫生用“免於參戰”把他一筆勾銷。博伊斯是一位參加過諾曼底登陸的老兵,在連長的干預下,他獲准參戰了。除了一顆牙齒出了毛病之外,他還有別的擔憂。傘兵有幾種新的創新——機關槍腿上有降落傘包、某些降落傘上有能迅速解開的吊帶,以及作戰靴而不是跳傘靴——這都使得他和別的許多人神經緊張。尤其是,傘兵們擔心,他們的吊傘索會鉤住他們新作戰靴上的搭扣。當飛機在臨近目的地的地方低空飛行的時候,博伊斯看見下面的荷

蘭平民向上伸著兩個手指頭,以表示勝利的V字形打招呼。這就是博伊斯需要的一切。“嘿,瞧,”他朝別的人喊道,“他們伸出兩個手指頭,說明我們成功和失敗的可能性各佔百分之五十。”

對許多人來說,他們能夠到達空投場的可能性,似乎起碼有百分之五十。第五〇六團的團長羅伯特·F·辛克上校看見,“巨大的高射炮火正前來迎接我們”。當他朝門外望的時候,飛機猛烈地震動起來,辛克看見,機翼的一部分折斷了,懸吊著。他轉向那組要連續跳下的傘兵,說道:“是啊,機翼斷了。”令他感到寬慰的是,“似乎誰也沒有對此多想。他們可能估計到這個時候實際上已經到達空投場了。”

在第2號飛機,辛克的主任參謀查爾斯·蔡斯中校看見,他們的左翼著火了。托馬斯·馬爾維上尉記得,蔡斯盯著看了一分鐘,然後婉轉地說道:“我猜他們攆上我們了。我們最好還是走吧。”當綠燈在兩架飛機裡亮起來的時候,傘兵們安全地跳了傘。蔡斯乘坐的那架飛機在地上燃燒起來。辛克的那架飛機,人們認為它帶著被損壞的機翼,安全地返航回到了英格蘭。

類似的猛烈高射炮火包圍了第五〇二團的機群,兩個空軍大隊的飛機幾乎相撞。有一個機群略微偏離了航向,進入了第二個機群的航路,使得第二個機群爬高,結果這批傘兵跳傘的高度比原計劃高了一些。在一個機群的領先飛機中,有師長馬克斯韋爾·D·泰勒將軍,以及第五〇二團第一營的營長帕特里克·卡西迪中校。卡西迪站在門口,看見空軍大隊中有一架飛機突然起火。他數了一下,只有7個降落傘落了下來。然後,左邊另外一架C—47型飛機也燃燒起來,但所有的傘兵都從那架飛機跳了出來。卡西迪被這架熊熊燃燒的飛機迷住了,竟沒有看見綠燈已亮。泰勒將軍正站在他的身後,輕聲說道:“卡西迪,燈亮了。”卡西迪不假思索地回答說:“是的,長官。我知道。”然後跳了傘。泰勒緊跟著他跳了傘。

在泰勒將軍看來,第一〇一師的跳傘是“非同尋常的成功,幾乎就像一場演習”。在最初計劃的時候,泰勒的參謀班子預計傷亡將高達百分之三十。在從英格蘭登機的6695名傘兵當中,實際跳傘的有6669人。儘管高射炮火猛烈,但C—47型飛機以及戰鬥機飛行員的勇敢,卻給了第一〇一師一個幾乎完美的跳傘。雖然有一些部隊是在空投場以北1到3英里的地方空投的,但他們的著陸地點非常靠近,因而得以迅速集結。只有兩架飛機沒有到達空投場,而空軍第九運輸兵團憑著他們的英勇決心,衝鋒在前,不顧一切傷亡,把傘兵們送到他們的目的地。在運送第一〇一師的424架C—47型飛機當中,每4架就有1架受到了損壞,有16架被擊落,機組人員陣亡。

滑翔機的損失也是巨大的。後來,當這些機群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原先的70架滑翔機,只有53架順利到達索恩附近的著陸區域。儘管有的滑翔機未能飛完全程,儘管敵人的高射炮火猛烈,儘管有的強行著陸,但這些滑翔機最終還是把它們所運送的將近百分之八十的人,以及百分之七十五的吉普車和拖車,送到了目的地。現在,泰勒的“尖叫的老鷹”開始朝他們的出擊目標前進——那就是英軍地面部隊前面的,那個延伸15英里的極其重要的走廊上面的那些橋樑和渡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