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往事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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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往事如霜
第六十三章 往事如霜
“什麼!”
紫龍和羅二龍三人聽到劉凡這話,一時間心裡掀起滔天巨浪!
柳鳳和紫翠兒竟然還活著!曾幾何時,他們也一次次在心裡告訴自己這句話,可是現實的殘酷讓他們心裡那些可憐的希望也被狠狠砸碎!時間的力量讓他們漸漸淡忘,漸漸麻木,沒想到這些都因為劉凡的一句話變得再度甦醒!
“你們沒有聽錯,夫人和翠兒的確還活著,這是我親眼所見,也是義父叮囑我不要說出去的,不過我知道紙包不住火,況且你和義父的恩怨總得了結,既然他沒能和紫大當家有個了結,我這個義子有這個責任!義父他一輩子除了晚年犯些混,沒幹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劉凡一提起劉蜈蚣,情緒一下子低落,臉上的表情也顯得悲慼,他要把這件事告訴紫龍,告訴臥龍山寨,除了了卻這樁恩怨之外,他就是要向所有人證明,劉蜈蚣沒有對不起紫龍!也沒有搶誰的老婆!
“鳳兒和翠兒真的沒死!那太好了!不對,那一年的落雁寨火災是怎麼回事?鳳兒和翠兒不是都沒逃出那場火災嗎?”。紫龍緩了緩心裡的激動,這一刻他好似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那般意氣風發,熱血沸騰!可平靜下來的他這才想起十一年前的那場落雁寨大火!
“哼,難道你忘了賈仁義那個漢奸?如果不是聽寨裡的老綹子提起過那些事,我還不知道義父與賈仁義的之間的恩怨,當年的事只有你們最清楚,不過夫人和翠兒沒死的事我也是知道的,那場大火是賈仁義所放!不過在這之前夫人和翠兒已經被義父送下山去,這我是親眼所見
!只是這麼多年不見,不知道......”。
劉凡臉色如常,這麼多年過去,很多事情也漸漸淡忘。
“那場大火是賈仁義放的!媽的,這個狗漢奸!也枉當年大當家和他拜把子!沒想到啊!”。
毛臉疤子一臉憤怒,當年的事他們都很清楚,當年劉蜈蚣和紫龍拜了把子,後來又結識了賈仁義,三人相見恨晚,因此決定義結金蘭,賈仁義年齡最小,是三弟。
可是好死不死的,三人喜歡上了同一個女人——柳鳳!
也許那時候紫龍是大當家的緣故吧!最後柳鳳成了臥龍山寨的壓寨夫人,儘管當時的劉蜈蚣和賈仁義沒說什麼?可是他們都知道,劉蜈蚣和賈仁義已經與紫龍之間有了隔閡,只是當時的紫龍意氣風發,怎會聽得進他們的話?
這才有了後來劉蜈蚣帶著柳鳳和翠兒下山去,然後佔山為王,建立落雁寨,賈仁義自然也偷偷下了山,不過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劉蜈蚣竟然還和賈仁義有來往!
這期間的那些事,恐怕只有當事人劉蜈蚣是最清楚的,不過從那場大火就可以看出,劉蜈蚣對賈仁義還是留著一手的!
“唉!虧我紫龍和老蜈蚣鬥了一輩子,到頭來還是被奸人所害,何苦啊!”。
紫龍緩緩撥出一口濁氣,略微收拾一下情緒,當年和賈仁義相識他比劉蜈蚣更高興,劉蜈蚣生性多疑,即便是對兄弟。
可是他一直都認為賈仁義是個好人,只是沒想到到最後劉蜈蚣被山本一郎逼死,現在自己又落得這樣的局面,這一切不能不說有賈仁義的“功勞”啊!
“只要鳳兒娘倆還活著就好,等我死了見了老蜈蚣,也省得還在下面爭!生不能好好做一輩子的兄弟,這死了難道還不能嗎?”。說道死亡,紫龍臉上沒有絲毫悲涼,反而還是無比的欣慰和開心,總算沒有帶著遺憾去死,死了也能瞑目了,只可惜不能再多殺幾個小鬼子,多贖罪!
“紫大當家,其他綹子到底會不會來?距離臥龍山最近的綹子勢力是誰?”。
嚴肅可沒像紫龍他們一樣,正規軍出身,官至團長,這些也不是簡簡單單的架子,雖不敢說身經百戰,但這樣的場面好歹也見過,甚至還有比這更慘烈的境地也不是沒經歷過!可是他現在不還是活得好好的?
在戰場上要抓住一切能夠活下去的機會,哪怕只是最後一絲希望也不要放過!
只有心懷活下去的希望,在戰鬥時才會拼盡全力,當然,像那些視死如歸的戰士也能拼盡全力,只是那樣的瘋狂會讓人失去判斷的理智!嚴肅自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他一直都沒放棄過生的希望,所以現在仍舊沒忘記問一下其他綹子的支援何時能到。
“呵呵...我臥龍山寨是這一帶最大的綹子勢力,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在臥龍山寨成立之後,這裡的其他勢力都已經被我們火併
!臥龍山方圓三十里之內沒有任何其他勢力!距離這裡最近的綹子勢力是火狐洞,可是到這裡也得有三十多里路!”。
紫龍根本不再指望還有其他綹子勢力前來支援,那個規矩是他和其他幾個勢力大一點的綹子勢力的大當家一起定的。雖然當初沒有人反對,可真到了關鍵時候,又有幾個人願意犧牲自家寨裡的兄弟去對抗山本一郎的軍隊!
其實從早上派出去求支援的人應該早就到了火狐洞,哼,只是火狐那條老狐狸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一個削弱臥龍山寨勢力,甚至讓臥龍山寨陷入滅頂之災的機會!
土匪就是土匪,這一點紫龍比誰都清楚,並不是誰都能像他看的這樣開,一心只殺鬼子,更多的土匪還是為了佔山為王,圖個自在,即便小鬼子打到家門口,只要不來犯他,他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就過去了!
“哈哈......看來紫大當家的不怎麼討人喜歡啊!”。嚴肅一聽火狐洞距離臥龍山寨只有三十幾里路,立馬就猜到紫龍派出去的人沒了回信,那個火狐洞裡的大當家並未買他的賬。
“嚴兄弟不愧是正規軍出身,都這樣了還能笑的這麼燦爛!”。
看著嚴肅笑得這般開懷,而且還是笑紫龍,花和尚也是摸著自己的光頭樂呵呵的笑著,可是在這裡的各位又有誰不知道兩人的暗地裡的較勁,嚴肅自然是更偏向於落雁寨,偏向於蕭雲天;而花和尚當然不會任由嚴肅這麼損紫龍和臥龍山寨的威名。
“這樣的場面又如何?只要紫大當家下個決定,我們這些人要活下去也不難!”。嚴肅瞟了一眼一旁默不作聲的紫龍,他知道可能紫龍已經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了!
“嚴大哥你有辦法!有辦法你還不快說,等著山本一郎又用炮轟我們,然後又來衝鋒嗎?我們可是沒幾顆手雷了!”。
一旁的李狂早就耐不住性子,要麼乾脆早點下去和小鬼子拼了,怎麼滴也能多殺幾個小鬼子墊背,要麼就想個辦法活下去。
沒想到嚴肅早就有辦法還偏要等到現在才說,現在的局面大家都知道,估計山本一郎也會料到,畢竟這些武器都是他“留”下來的,有多少彈藥他也很清楚,現在炮彈早已打光,要不是還有三十來顆手雷當炮彈,估計這回真的已經和小鬼子拼刺刀了!
“哦,嚴兄弟有何良策?不妨說來聽聽。”。一旁的花和尚也被嚴肅這話鎮住了,自己這些人全部都被包圍,山本一郎的隊伍就在下面,這樣的局面難道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挽回?
“不用說了,嚴兄弟,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如果真那麼做,那我們拼死抵抗到這時候還有什麼意義?臥龍山寨絕不能被拋棄,我們也不能沒有臥龍山寨,一群沒有寨子的土匪還是土匪嗎?你們能來我自然高興,但是你們要讓我放棄我活了大半輩子的老窩,我做不到!”。
紫龍聽了嚴肅的話,儘管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不過這對於他來說還不如沒有辦法的好,嚴肅的辦法就是放棄堅守臥龍山寨,轉而想辦法突圍下去,畢竟很快就會天黑,到時候自己這些人要逃下臥龍山,還沒人能夠攔住
!沒有人比紫龍這些在臥龍山生活大半輩子的人更瞭解臥龍山!
“啊!難道嚴兄弟的辦法就是讓我們放棄堅守臥龍山寨?唉!看來真沒什麼好法子了,嚴兄弟你這樣的辦法倒不如不說,我們綹子如果沒了寨子,那還像個什麼樣?寨子就是我們的命!就是我們都死了寨子也不能被小鬼子佔了!”。
毛臉疤子狠狠錘了一下大腿,紫龍一說,他就知道嚴肅的辦法是什麼?這種辦法還真無法讓他接受,恐怕就連臥龍山寨其他的綹子都無法接受!
“呵呵......既然紫大當家不願意這麼做,那我們就捨命陪君子!我們既然來了,沒道理沒完成任務就回去!哈哈......凡子、狂子,你們說是吧!”。嚴肅也沒在意紫龍等人的態度,他早知道會是這樣,所以才一直到現在才說,即便這樣他也沒抱什麼希望。
“哈哈......當然,我們落雁寨什麼時候背棄過同伴?大當家的手下什麼時候當過逃兵?狂子,抄傢伙!”。
難得一回劉凡也張狂起來,或許在任何人面前他都不必這樣,唯獨在紫龍,在臥龍山寨面前!
從劉蜈蚣還在世的時候落雁寨就一直被臥龍山寨壓一頭,現在蕭雲天是落雁寨的新當家,在臥龍山寨面前從沒落過臉面!他們都是蕭雲天的人,自然也不可能低了臥龍山寨一頭!
“好!今兒我紫龍能有幸和你們一起死,沒枉我這世上走一遭!兄弟們,時候到了!”。紫龍站起身來,抽出身後的龍頭刀,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微笑,當目光轉向山腰下的時候,眼神一瞬間變得冰寒徹骨,臉上的笑也變得異樣,那是一種決絕的瘋狂!
山腰下的山本一郎臨時陣地,武田和其他幾個小鬼子軍官此刻都聚集在這裡,一個個神情嚴肅無比,在他們的面前掛著一個大燒餅的旗子,山本一郎背對著大燒餅的旗,看著底下這些小鬼子軍官,終於僵硬的臉蠕動了一下。
“這一次我不希望再出意外,如果還沒攻下臥龍山寨,你們就剖腹效忠!知道嗎?” 。
山本一郎雙手撐著軍刀,臉色鐵青,這一次攻打臥龍山寨已經消耗了他太多的兵力物力,如果沒能拿下臥龍山寨,估計過不了多久整個黃集城都會謠傳他的部隊是怎麼怎麼無能的,這些支那土匪又是多麼多麼的英勇,到時候那些為皇軍賣命的支那人都會臨陣倒戈!他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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