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章 一隻木箱

第1章 一隻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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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隻木箱

第一章 一隻木箱

秋風習習,幽幽古剎,一道斑駁陸離的硃紅廟門吱嘎吱嘎嘎緩緩而開,空洞洞的門道出來個小尼姑,急匆匆地走向另一座大門敞開的紅房子。小尼姑進去不久,一個老尼姑便從紅房子走出來,疾步如風走向那道剛剛開啟的硃紅廟門,拂了拂袖子鑽進去,然後又掉轉過頭來,將門重新拉上了。

硃紅廟門吱嘎一聲合攏時,時間定格在2012年9月26日,五臺山清風寺住持去看望自己的師傅厭世師太,待她開門出來時已經是兩個多小時的事了。

住持扔下百餘尼徒和經書,擔擱了一堂重課,時間又那麼長久,這種異常的現象讓眾尼感到,老住持厭世師太就要去極樂世界享福了。

隨著硃門“吱嘎嘎吱嘎嘎……”的響動,住持走了出來,果然懷裡多了一個物件,讓大家“心想事成”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百餘尼徒異口同聲的祈禱幾乎同步,但還是難以整體合上節拍,甚至顯得有些紛亂,像投至婆娑垂柳上的陽光一樣零落而懶散。

住持懷裡抱著的那隻木箱子在秋日下溢溢發光,閃現出它主人一樣的光芒。厭世師太德高望重,曾經在佛教聖地五臺山閃現了不可高攀的萬丈光芒。這隻與厭世形影不離的木箱子一出現,表明厭世師太已經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當值的一位老尼姑看了木箱子一眼,立即奔向鐘鼓樓。她要用寺廟的鐘聲,為自己師傅的師傅送別。而師傅懷裡那隻木箱閃耀出的光芒追逐著老尼姑,彷彿不想讓鐘聲宣告厭世師太已經圓寂了似的。

住持看著敲鐘尼姑的背影,禁不住有些傷感,雙腿自然而然地停了下來。直到鐘聲響起,她才緩緩起步,慢慢地走向經堂,木箱子在一雙顫顫的手和一顆不斷跳動的心的呵護下來到經堂,在百餘尼徒的默默祈禱中,被輕輕地安放在厭世師太曾經講經的地方。

“師傅,您放心去吧。”住持拂塵跪在地上,給木箱子磕了3個頭,然後慢慢撐起身來打個盤腳坐在地上,雙掌合攏並遞到嘴鼻之間,閉目不停地蠕動著嘴脣,她這是在為厭世師太超度。

頌經之時,住持極罕見地有些心不在焉,小尼姑告知情況不妙後她急匆匆前去看望師傅時,92歲的厭世正像《儒林外史》裡的那位嚴監生一樣,伸手指指著自己的炕下,並且微微地動彈著。

住持知道,師傅的炕下放有那隻小小的木箱子,便試探性地問道:“是要取出它來嗎?師傅。”

雖然已七老八十,但住持在厭世面前永遠是個做事小心翼翼的孩子,說話也是輕輕的、柔如淨水。她擔心師傅聽不見,但又不敢大聲的說。

厭世師好像聽見了,瘦骨伶仃的臉頰雖然一動不動,但雪白的雙眉稍稍地舒展一下,渾濁的兩眼閃著一絲微弱的光芒,枯如柴棍的手指終於收了回去。

此前,受住持安排,負責守護厭世師太的那位小尼姑,因為不懂得老人的意思,老讓她那手指指著炕下,委實讓已經不能說話的老人一直處在不被人理解的痛苦之中,不但眉毛緊鎖,還禽著委屈的淚水。只是痛苦不能有效地展現在臉上,淚水淺薄得如同眼角膜,不能讓人看出而已。

厭世師太收回的手又指著自己的頭,住持根據她指點的方向,又從師傅的枕頭下找到了一把鑰匙。這是師傅交班後唯一一把沒有交出的鑰匙,住持知道,它開啟的就是自己剛剛從師傅炕下取岀的這隻硃紅色的小木箱子。

“開啟箱子嗎?師傅。”住持用鑰匙作了個開箱的動作,並且細心觀察著老人眼神的變化。

厭世師太搖了搖頭。雖然老人只是稍稍的動了動,但住持還是感覺到她在搖頭,並且從老人那突然一皺的白眉上證實,她不準動這隻木箱子。

知道師傅的這隻木箱子,已經是半個多世紀的事了。住持清楚地記得,這隻木箱子與寺廟前那棵高大油松上的烏鴉窩莫名其妙地被燒有關。當時,她剛剛削髮為尼,而現在的厭世師太30掛零,寺廟住持就是那個曾因抗日威震一方的五臺山抗日尼姑隊首領楊排鳳,法號清正師太。

那隻烏鴉窩一燒,那棵高大的油松也像被人打家劫舍了一樣萎靡不振起來,綠油油的松針逐漸枯黃掉落,直至落得**而蕭條得再也沒有復活的跡象,清正師太才命人將它砍伐作為柴禾,就便取材做了這隻木箱子。

寺廟也像人一樣,或多或少有自己的祕密,所不同的是,寺廟的祕密不是裝在住持的心裡,而是放在木箱裡鎖起來,待圓寂之時傳給下一住持。如果新住持不開啟它,木箱子裡的祕密究竟有多少,是大還是小,也是一個永遠的祕密。

厭世從清正師太手裡接過這隻小木箱子時,並沒有開啟它的意思。可後來中國發動了一場“**”,清風寺作為破四舊的重點目標,有一天突然衝進一批戴紅袖套的小年輕人,一陣亂打亂砸後,為首者逼著她交出鎮廟之寶。厭世師太不知道什麼鎮廟之寶啊,就請紅袖套指點迷津。直到紅袖套說出來,厭世師太才恍然大悟,可也讓她膽顫心驚。

當厭世師太顫顫驚驚地開啟木箱子時,心砰砰砰地跳起來,這是她皈依佛門以來的第二次心跳。第一次是1954年中秋的一天晚上,她竟然夢見那個該死的川騎,說父親欠女兒的債也算還得差不多了,他也該走了。況且,德溝那個已經死了多年的楊巫師也不准他再呆下去。儘管有永遠解不開的心結,但畢竟父女一場,還是希望她給自己送行。

厭世師太清楚地記得,自己根據這個夢的點撥走到廟前那棵高大的油松下,抬頭往上一看,密密麻麻的枝椏裡還真的有一隻烏鴉窩。乾枯的柴棍交錯而零亂地搭在油松的枝杈上,烏鴉的家就這麼簡單。

既然有窩就應該有烏鴉,有烏鴉就應該有叫聲,可削髮為尼這麼多年,怎麼沒聽見過鴉叫呢?

厭世師太正納悶兒,天空突然劃過一道閃電,可又不像閃電,而是一道紅光,一條巨大的火龍騰雲駕霧奔她而來。這種奇怪的現象讓厭世一怔,頓時感覺灼熱難擋,她抬起頭,才發現樹上的烏鴉窩燃燒起來了。

紅袖套催得緊,厭世師太終於將木箱子打開了,裡面除了一張紙,什麼也沒有。

“媽的,這也是鎮廟之寶!”

紅袖套的失望恰恰是厭世師太的絕望,她真想去奪下這張可能涉及自己身世的紙,但對於一個寺院的住持來說,這種失態姑且甭說六根未盡,實在是荒唐之極。

“1954年9月21日,火燒烏鴉窩,清風寺之謎?……2012年9月26日,一隻木箱一泡尿,生個神鴉愛胡鬧,先鬧平型關,後鬧釣魚島……”

紅袖套念出這麼一段話後,既好笑又窩火,便將厭世師太擔心受怕的這張紙撕為碎片,揚手來了個仙女散花,然後又踢了木箱子一腳,嘟囔囔地走了。

“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還鎮廟之寶呢。”

紅袖套又嘮叨著掉頭盯了厭世師太一眼,而厭世正在低頭撿這隻木箱子。

此後,寺廟沒有多少祕密需要這隻木箱子來裝,也不可以用一隻被人踢過的木箱子來裝寺廟的祕密,它便成為厭世師太的個人物品,伴她留存到現在。

住持從厭世師太的表情上得到答案後,急於去經堂,自己尚有一半以上的經沒念完呢。可她剛離開師傅,又被招了回來。

厭世師太竟然在病入膏肓長達一年之久後開口說話,住持喜出望外,趕忙回到師傅炕前,盼望她再說出一句話來,好證實自己的確沒有聽錯。

“師傅,您在叫我嗎?”住持俯首帖耳地問道,並從厭世師太與自己的肌膚摩擦中感到老人在點頭。

“師傅,您有什麼話要說嗎?徒兒聽著哪。”住持感到厭世師太一定有什麼後事需要交代,繼續將耳朵靠近師傅的嘴巴,但卻被老人用手輕輕地抓了一下。

住持只好就地蹲下,靜靜地守在厭世師太炕前,聽候老人的召喚。兩個小時後,老人終於開口了,並且讓她聽得清清楚楚,並大吃一驚!

厭世師太斷斷續續的話,經住持拼湊起來,大概是這麼個內容:她不是中國人,這隻木箱子裡也沒有什麼奇珍異寶,她的身世比這寺廟雕樑畫棟的工藝還要複雜,她希望住持不要看不起自己的師傅……

住持一臉驚愕而慌忙表態道:“師傅,徒兒就這麼讓您不放心嗎?”

然而,厭世師太並沒有聽到徒兒的這句話,因為她已經閉上了再也睜不開的眼睛。

住持在料理厭世師太的後事時,曾經動了開啟木箱子的念頭,不過還是在猶豫再三之後,毅然決定打消邪念並把它放在了師傅的墳墓裡,讓老人永遠帶走她自己的祕密。

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還是當時就有人在墳場上注意到了這隻木箱子。厭世師太的墳墓當夜被盜,盜墓賊挖出這個對他來說一文不值的木箱子時突然金光閃現,緊接著一道耀眼的七彩光柱自金光脫穎而出,嫋嫋升空後慢慢地消失於茫茫蒼穹。

“發了!”雖然盜墓賊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出聲,但萬分喜悅如同洶湧波濤,將這兩個字衝出了喉嚨。

“老子大發啦!”既然憋不住,盜墓賊乾脆高聲大吼起來,震得身邊的蒼松翠柏搖曳著枝梢,瘦骨嶙峋的軀體上掉落的渣滓隨風飄撒,股股松香在清風寺上空瀰漫開來。

厭世師太的墳墓座落清風寺左側一個綠蔭掩蔽的土丘上,離住持安寢的地方不足百米,盜墓賊的這一聲把她驚醒了。住持急忙起身,急匆匆出門,匆匆忙忙走出寺院,火速趕到師傅的墓地時,月光下的盜賊正在左右端詳那隻木箱子。

看樣子,盜墓賊是在找下手的地方,不一會兒,他真的動手了。每撬一次,彷彿都戳入了住持的軀體。

住持想,該不該對他動手時,耳邊響起了師傅的一再叮囑:“凡事都有個定數,可以看不慣,不可以阻止它。”

可不阻止它,厭世師太的祕密又保守不住,住持有些想動手了。

在住持猶豫不決的時候,木箱子吱嘎嘎吱嘎嘎的終於被盜賊開啟,一疊紙展現在他眼前。盜賊抓起紙張一扔,木箱子裡空空的再也找不到任何東西,他大失所望而氣憤之極地解開褲襠,從裡面抓了一下,掏出**對準了空空的木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