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憲兵行動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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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憲兵行動4

4.憲兵行動（4）

一個聯隊日軍守衛一座小山，地堡、電網、崗哨、巡邏隊，防守異常嚴密，外人進去不可能。無法進入膫子山，不清楚"貝殼計劃"進行到什麼程度，重要的是偽造紙幣沒有絕對報證實。報工作停滯不前，富墨林同齊文璽研究下步工作。

"我們只知道印刷機和特殊用紙運進白狼山，技術工人也進山了，機器是否開始運轉，印的是什麼一概不知。"齊文璽道。

難度大在所有進入膫子山的人都是日本人，絕大多數是軍人，又非一般軍人，吉原圭二指揮的部隊士兵經過挑選，來自多個憲兵部隊，訓練有素，他們是野外憲兵部隊，多為完成某一項特殊任務。想在這樣一支隊伍裡找到一個"內線"是不能想像的事。

"我們得想出辦法。"富墨林說。

好辦法一時拿不出來，他們分別回去想。

齊文璽回到放映室，在裡間自己的宿處想。地上桌子放些東西，臨時放上去，電影放映的時刻，一部電臺放在那裡，收報完畢，將它搬到保管電影膠片的小儲藏室內藏好——實際是挪開木架子，將電臺送到暗道裡——用時取出。近幾天沒有報送沒有使用電臺，無意躲過了日本憲兵特高課無線電測向機的追蹤，共產國際三江報組對三江憲兵的行動尚未察覺，謹慎加未報的巧合，躲過敵人。五木寬對角山榮說："大戲院肯定沒戲！"幾天的祕密側向下來，沒有一點兒動靜。憲兵隊長不那麼看，他說："電波沒出現，沒報自然未現什麼，繼續！"

齊文璽當然不知道敵人的行動，警惕絲毫沒有放鬆，為減少被現的機會，儘量少使用它，除非有報需要傳送。組織的指示報時一併接受不單開機，重大任務會派交通員過來傳達，防止密碼被截獲和破譯。他現在想的是如何搞到印刷廠的報確定一件事：偽造假鈔。

"貝殼計劃"與造假幣有關的懷疑產生後，共產國際三江報組的報蒐集朝這個方向努力，鈴木信培訓了幾十名日本印刷工人，開始誰都會認為這個日本生意人要在印刷行業中大幹一場，壟斷三江的印刷業，他穿上大佐軍服，人們才驚詫他是軍人，在富墨林他們的眼裡他是日軍的報人員，大佐級的報人員在三江扮生意人，表明陰謀重大。他是在執行"貝殼計劃"。白狼山裡的祕密工程跟印刷聯絡上，還真是源於鈴木信這裡。

工師馬化堂之死暴露日軍的企圖，他是培訓完日本工人回到昇華印刷所第三天被害的。我三爺將這個訊息告訴富墨林，聲音充滿憤怒，第二次口出粗話道："小鬼子真不是人做（zou）的！拉完磨殺驢。"

"怎麼這樣說三哥，你咋認定日本鬼子是凶手？"富墨林問。

唉！三爺索顧在嘆口氣，沒正面回答問話，自責起來道："怨我呀，做根兒（一開始）不該答應日本人，叫他去送死嘛！我以為鈴木信是搞印刷的，誰都得這麼認為，所以才讓馬化堂過去。"

"培訓工人期間生了什麼事？比如跟日本人摩擦。"富墨林想找出日本人殺工師的原因。

"還不是貓教老虎。"三爺說，他老人家用馬化堂生前用過的比喻，"教會老虎，貓還有好嗎？"

"有證據，鐵證！"三爺說，他說的證據是一塊布。馬化堂確實是日本人殺死的，鈴木信下的命令，間島動的手。馬化堂傍晚被人殺死在自家門前，手都摸到院門把手，只要一拽便可進去，看家的大黃狗絕對會不顧一切地誓死保衛主人不受傷害。隱藏在一旁的殺手突然從背後襲擊他，尖刀刺入的部位是人的要害，他離死前慘叫一聲，大黃狗跳過院牆，撲向凶手，狗咬哪兒？人的衣袖。殺手用手槍擺脫狗的糾纏後逃走，它死時嘴裡叼著從殺手衣服扯下的一塊布。做衣服的料子輕易分出穿它的是哪類人。偽滿洲國實行所有生活必需品全要配給制，如火柴，糖，蠟燭，肥皂，捲菸，糧食，油等。配給百姓的布匹是更生布（破舊衣物重新紡成的粗布），有身份的人不穿這種布料的衣物。馬化堂家的大黃狗嘴裡遺留的碎布片，三爺給認出來，是日軍在寒冷地區穿戴的冬裝，"我見過這種料子，日軍的軍服。"